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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寒拂袖大笑道:“弱尘,我比不得斩汐兄,可没那么多担当。
这世上,他人生死,与我何干?什么狗屁圣旨?我只好奇,怎么连不入流俗的汪忠嗣也爱联姻这个调调儿。
他邃黑重瞳熠熠闪亮,不吝凉薄:”
美人太多,没兴趣。
那无盐女,或许更特别呢。
诸葛先生曾戏谑丑妻家中宝?我何妨一试究竟。
反正,娶妻或休妻,不过儿戏。
无聊时,消遣也罢。”
“哥舒寒。
你我口舌之争也就罢了,你还真好意思耽搁人家姑娘的终身?她与你没半点冤仇。
本来就是庶女,又早早没了娘,想必也常受欺负。
我们都曾伤心孤苦过,又何必再犯下这般冤孽,不休不止。”
莲弱尘站起身来,走到茶案,一边煮茶一边温和地笑道:“我到底看不过。
自她离开,你变了太多。
这几年疗伤凭吊,都够了。
时光荏苒,宿命难改。
你和她,终归都回不去。
不如及早放下心中妄念。”
她略停顿,似乎在措辞:“那人,毕竟你生身父亲。
终有一日,你会悔恨自己的仇恨与怨毒。
若放不下,不如忘记。
何必毒狠了自己的心,你也不好过,冷暖自知罢。”
哥舒寒轻笑,用颀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狼眼儿金冠,淡淡道:“我这妖孽,何曾有父?今日还留在此地,不过为斩汐兄所托,事情办好我便即刻滚回大雪山去,长安的女人太无趣了。”
莲弱尘无奈,但她坚持把煮好的清茶送到哥舒寒身畔,依旧不失亲昵道:“喝茶吧,狼崽子。”
哥舒寒接过茶水,没喝只在鼻息间轻嗅,遂而掸掸衣裳,慵懒伸着懒腰道:“弱尘,牙尖舌利如你,斩汐兄不易啊。”
忽然间,哥舒寒就被窗外一抹新奇的景色吸引住了。
莲弱尘也顺着水吟阁的窗下望去,不远处一片湖泊,湖上泛着一只金碧大船,灯火通明,繁花簇锦。
高高的船桅上,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孩,映着一轮如钩弯月,她随着鼓点儿在桅杆上翩翩起舞,裙裾飘飞,犹如逐月仙子。
船上坐满衣冠华贵的看客,不时向桅杆上的女子掷着紫色玉兰花枝,喝彩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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