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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吻慌乱地合上报纸,对自己感到不耻,看到报纸上惊险的照片,她竟然还会有些担心那个折磨她,羞辱她的男人。
她手足无措地摸索着桌上的水杯,厚重的牛皮纸袋被碰落在地,掉出一台微型DV。
DV上有尹昊名字的字母缩写,这应该就是白医生刚才说的,小昊想要交给她的东西。
苏吻打开DV,屏幕上是尹昊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影像,那个男人抓着头发细述着七年前秦城老河边,那条小巷里发生的事。
这个男人是目击者,苏吻听他讲到老河里捞起的那具伪装成她的尸体时,一字一句都感到钻心地疼。
原来七年前在后巷她险些被强暴,河里捞起来的女尸,以及她失忆后被谈宗铭收养,从七年精心养育的恩情,到半个月前魔鬼般的报复,这一切,全都是那个男人精心安排,自导自演,一场毁了她人生的好戏。
所有温情脉脉,都是糖衣毒药。
苏吻握着DV,想起自己几分钟前还在担心那个把她当做玩偶,肆意玩弄她人生的男人,胸腔里一阵恶心。
如果说之前她对谈宗铭还有一点点留恋,那么现在,仅存的那一点留恋与幻想都变成了沁入骨髓的恨意。
他天生就是个魔鬼。
只有彻底离开他,才能得到解脱。
谈宗铭手术时,叶圣远赶到医院,特别要求麻醉师控制剂量,让心尖上的孙子睡个好觉。
老迈的身躯杵着拐杖在手术室外坐下,与常在谈宗铭身边的谢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那个丫头,真的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谢逸始终微微低头,言语里对苏吻,多了几分尊重。
“所有的讯息都指向苏小姐已经遇难,谈总的情绪也不乐观。”
叶圣远长叹了一声,“没留下也好,宗铭是叶家的子孙,总归会娶个正经女人,什么都没留下,也少些牵念。”
谢逸嘴唇微微牵动,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谈宗铭猛然醒来,惊觉已经是早上,揉了揉额角,掀开被褥下床,却发觉受伤的腿有些使不上力。
始终守在病房外的谢逸听到动静进来,“谈总,医生说子弹嵌入很深,伤到了腿骨和韧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在此期间,您出行可以使用轮椅。”
因为轮椅,谈宗铭从小就瞧不上大哥叶念琛,现在告诉他,他也要坐这种东西,谢逸以为他会发火。
没想到谈宗铭只是厌恶地看了眼,自觉地坐了上去,声线低沉。
“戒指呢?”
谢逸知道那枚戒指现在对于boss的意义,昨天特意找了丝绒盒子安放,此时完好地递给谈宗铭。
“吻吻有消息了吗?”
谢逸听到他的问话,有些错愕,他看不出谈宗铭阴鸷的眸色下藏着的,是对苏吻已经遇难的怀疑还是创伤后的自我欺骗。
“还在找。”
“那就再加派人手,尤其是机场和码头,找到她为止!”
“谈总,苏小姐她已经……”
谈宗铭有意压抑着火气,坐在轮椅上,冷冷出声,“一枚戒指,能证明什么?我的女人,永远别想离开我,哪怕是尸体,骨头,一样也不可以。
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的尸骨,她就可能活着。”
他握着戒指的手微微收紧,“尹昊呢?”
“听医生说,情绪已经比昨天稳定多了,这个时间,应该在复健。
谈总要见他吗?”
“他是吻吻的弟弟,吻吻不在的时候,我这个做姐夫的,必须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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