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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药师也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便任由她去。
所幸这牢笼还在,她暂时还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
马车一路向着东面行驶而去,不用特意去想,也知道这方向是东海桃花岛无错了。
一年前,她没去成,而今,有人硬是要带她去。
由此看来,她和这桃花岛的缘分还挺深。
阖着眼,连清的心思却是动了起来。
输了这一局,不代表下一次也会输。
过程只是暂时的,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脱身的手段固然有许多,只是身上的禁制不解开,纵然成功了,也不算一件好事。
人在江湖,没有武功傍身,便是寸步难行。
头脑再好,于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以卵击石。
此刻,黄药师在她面前放下戒备,露出不止一处的破绽,想来是因为料到自己会顾及到此处。
事实上,她确实也顾忌了。
所以,最需要做的事,是如何解开这两道真气的禁制。
示弱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是不能做了,有些事第一次做是出其不意,次数多了就是愚蠢。
更何况,被将计就计这种事,谁知道会不会发生。
······
一时间,她想了许多,却终究没有一个完美的办法,不过,可以实行的办法倒是有一个。
连清伸手,在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昨日一战内伤未愈,今日又思虑过甚,理所当然地,有些累了。
黄药师见状,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与当日终南斜峰之上被连清摔碎的那一瓶一模一样,他拉下她的手,将瓷瓶塞入了对方手中,“服下它,就不难受了。”
连清悠悠地睁开双眸,水光轻掠,扫了手中的瓷瓶一眼,道:“你就不怕我再摔一次。”
她这话说得平静,内容却不那么平静,略带挑衅,真意是调侃或是激怒,除了她谁也不知。
“不要说一瓶,你就是摔了十瓶二十瓶,我都不会生气。”
黄药师拎起矮桌上印着精细花纹的茶壶,倒了大半杯水,将茶杯递给连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一顿,又道,“不论怎样,都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连清定睛看着他,透着几份探究的凛意,似是要看进他的心底。
黄药师也坦然与之对视,握住茶杯手相当稳,即使马车颠簸,也不曾漏出一杯。
她笑了笑,接过了茶杯,“承你好意。”
是啊,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因为别人而惩罚自己,未免太蠢了。
打开瓷瓶,她倒了一颗九花玉露丸服下,又喝了些水。
这一回,倒真的是什么都不想,闭目休憩。
落日西倾之时,马车在一家大客栈前停了下来。
“主人。”
“拿来。”
车帘掀起,一顶白纱帷帽被递进了车内。
黄药师接过帷帽,为连清戴上并系好带子。
这顶帷帽看似与连清原本的那一顶除了颜色别无二致,舒适度上却提高了许多,就帷纱而言,用的是江南独有的蝉翼薄纱,透气度在众多布料中可居冠,这还是在一日之内的手笔,由此,黄药师的用心,可见一斑。
待两人牵手双双从马车上下来后,黄药师对着车夫挥了挥手,车马便径自向着客栈的后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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