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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氏阴沉着脸离开点苍斋的时候,立在院子中一株松树下的阿欢见此情景,明白她应该是没有在广陵郡主这儿捞着好。
对于自己母亲的战斗力,她一向是敬佩有加的,可是她并没有心思去表达对广陵郡主的敬佩,她现在考虑的只有一件事:周氏一向心机深沉,平日里非常小心谨慎的。
可是为何这次寻到一点由头,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找事了?
是真的为了陆咏歌能受到宋滦夫人的言传身教?还是有一些更为隐晦的事情呢?
再说了,距离阿欢落水已经十余天,她为何当日不发作,却偏偏要挑在今日将自己的心思揭露?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阿欢了解到的周氏一直是个七窍玲珑的人,手段这么拙劣还是第一次。
事物反常即为妖,广陵郡主也注意到了周氏今日异常的所作所为。
在阿欢回到点苍斋之后,她先安抚了女儿一句:“周氏出言无状,你不要放在心上。”
阿欢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就听那边广陵郡主端了一杯枫露茶,到没有对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而是蹙眉深思。
阿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好打扰,于是也静静地坐在一边想事情。
于是点苍斋正厅内一时间静谧无声。
陆绍明和陆笙歌从外面踏入房间之时,就看到了这略显诡异的一幕。
陆笙歌有些摸不着头脑:“娘,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广陵郡主看到夫君和小儿子回来了,展露笑颜将陆笙歌招手唤到身边,事无巨细地问道:“今日在国子监学了什么?中午吃的什么?小厮侍候的还用心吗?”
陆笙歌还没来得及回答问题,陆绍明就一撩衣袍,在广陵郡主身边坐下,目光严厉地盯住陆笙歌:“哼,今日国子监郑祭酒亲自去官僚寻了我说话,我一想就是这个孽障又犯了错!
果不其然,这个孽障把砚台砸在平邑侯小儿子身上了!”
他一瞪陆笙歌,对方就吓得缩了缩脖子。
广陵郡主最疼小儿子,陆绍明还是瞪着陆笙歌,于是出言缓和气氛道:“阿笙不是那等骄狂之徒,想来必有他的原因……”
陆绍明对于广陵郡主素来好言好语、好声好气,可是今日被国子监祭酒找上门来告状之事着实刺激着了,于是语气就带了丝丝不满:“若不是月皓你一直惯着他,这逆子也不至于如此无法无天!”
广陵郡主今日本来就心中有气,听了陆绍明的话后,立刻炸了:“我惯着他?你自小对阿笙严厉,我如果不惯着他,他岂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听到广陵郡主这么说,陆绍明的脸色立刻很不好看。
可是他知道广陵郡主在气头上,自己如果继续反驳的话,只能扩大战事,对于缓和场面于事无补,于是闭口不言。
可是广陵郡主看陆绍明不说话,自己想的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他沉默不言,莫不是觉得对我无话可说了?!
她这么一想,看着陆绍明的目光就非常不善。
不过好在她发脾气之前,还记得面前有一双儿女,于是让琉璃带着他们去偏厅等着。
在子女离开正厅之后,广陵郡主立刻怒视陆绍明:“你是哑口无言了还是不屑与我争辩?阿笙虽然顽劣一点,可是绝不是那等纨绔子弟。
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训斥阿笙,是不是有错在先?”
她目光灼灼、言辞犀利,陆绍明看着夫人就有些头疼:原来的广陵郡主,虽然在自己面前有些娇气,可是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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