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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瑕点头:“是不合常理,并非要害,刺得又不深,死者至少应该有挣扎反抗。”
周子秦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我也不知道呀,我过去验尸的时候,尸体已经躺在床下了。
但是按照当时打开门后众人的说法,孙癞子确实以睡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黄梓瑕微微皱眉,先抛开了这个疑惑,又问:“孙癞子具体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个我可以确切无疑地断定,最迟不会迟于今日午时。
他绝对是在午时或者午时之前死掉的。”
“也就是说,在吕至元和钱关索闯进门之前至少两个时辰,他已经死了?”
“对,就在刚刚修缮好的屋内,加固了门窗的那个铁桶般的房子里。
门紧关着,里面上了门闩,钱关索当时重重踹了好几脚都没踢开。
唯一的窗户是一整块的厚实木头,没有任何花纹,从里面上了窗栓。
而墙壁都是夯实的黄土墙,连老鼠洞都没有。”
周子秦一脸抓狂的模样,“所以,凶手从何处进来杀人,又从何处出去,并把门窗都从内锁好,不留一点痕迹呢?”
黄梓瑕微微皱眉,又问:“目前看来,物证是一点都没有了?”
“是,没有。
但是……人证有。”
周子秦说到这里,脸上又露出类似于牙疼的表情,“可是,可是……”
黄梓瑕示意他说下去。
周子秦皱眉,压低声音,说:“据坊间几位大娘证言,午时左右,她们在古井边树荫遮蔽下纳鞋底时,曾有两个并非本坊的男女,前后脚相继来到孙癞子家附近,似乎在徘徊观察什么,但是又好像没做什么,就离开了。”
“男女?”
黄梓瑕皱眉问。
“是啊,一男一女。”
周子秦烦恼地捧住脑袋,喃喃地说,“据说,先来的是那个男的,长得十分高大,一脸正气,腰板挺直,一看就是个好小伙儿,她们几人虽然年纪大了,又坐在偏僻处,也难免多看了几眼。
但因为那些大娘们坐着的角度,看不见孙癞子家,所以具体不知道他去那里做了什么。”
“那个女子呢?”
“那个女子,一直埋着头遮遮掩掩的,看不太清脸,但身材纤细,年纪应该不大。
她在男人离开之后过来,顺着他走过的地方转了一圈,也在孙癞子家附近徘徊了许久。”
“其余特征什么的,没有了吗?”
“有……”
周子秦艰难地说,“她穿着一双软木底的青布鞋,左右鞋上绣了两朵相对而开的木槿花。”
黄梓瑕想起了今日下午在张行英家中见到滴翠时,她脚上那一双软木底的木槿花青布鞋,不觉脸上有点变色:“你对大理寺说了吗?”
“没有。
但是我想,大理寺在各坊一查问,他们两人大约不久就会被查出来,到时候被叫去问讯了。”
黄梓瑕无言地看向李舒白,李舒白走到案旁,扯过一张纸写了一张文书,说:“今晚你们就赶紧去查探一下那边的情况吧,以免证据散佚。”
周子秦拉起黄梓瑕的袖子,赶紧说:“走吧走吧,我已经查探过了,孙癞子的房间绝对没有任何可以进出的地方,你赶紧帮我确认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在这样的房间里杀人。”
“杨崇古。”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李舒白在后面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黄梓瑕赶紧回头:“王爷。”
李舒白的目光落在周子秦牵住的,她的袖子上,缓缓地说:“明日我们另有要事,你记得要尽早回府,不得夜不归宿。”
黄梓瑕赶紧将自己的袖子从周子秦的手中扯出来,低头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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