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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并未见得这此,只是身间袭来阴凉又舒爽的气息,心里暗惊,正想动作时,却听闻熟悉的声音。
“老弟,你疯了,眼下东方云与独孤寒都在拿你,你却如此现身,岂不自投罗网?”
说话之人言毕,递出一张刚刚公示的通缉布告,可刚拿出又摇头收回道:“唉,我忘了,你看不见的!”
丁一已经知道此人是谁,遂戒除警惕之心,将龙儿轻轻放置石室床边,片刻方转身道:“一文老哥多谢你出手相救!
你可否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再助我们出城?”
乞丐未有言语,来回度步于石室,眉头忽锁忽展,神色游离多变,沉吟半晌,深深吸口气道:“老弟,非我不愿救你,实乃城中封锁,难以救你们出城。”
“难以救我们出城?亦即有法可出城?”
丁一随之抓得话中关键回问,身体依然端坐于龙儿一旁的石椅,神色却如烈火般紧凝乞丐。
乞丐顿时语塞,双眼如明白入云层般突然敛去光芒,身似长于沼泽湖泊边的芦苇飘来晃去,双手却顺势耷拉下垂,面容平静如浩瀚夜空道:“老弟,确是有法出城。
然你我虽有交情,我却不知你之身分,若需我助你,你至少需告知,为何你的道童会击杀神算子,引来这通缉大难?”
丁一如灌入凉风般轻舒口气,搭起一旁的枯木拐杖,悠悠站直身体,绕于石室间的石桌连迈数步方道:“一文老哥,你曾言,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欲隐必是有因,然此因尚未到言明之时。
若我问老哥身分,你会说否?”
“亦是未到言明之时!”
乞丐神色浮动异芒,似乎为丁一之言所动,暗道:“此子言语暗含玄机,似是未言,却已言明。”
丁一随之低头轻笑,片刻双手搭于石桌道:“老哥,世人常言英雄不问出处,深交亦或如此。
若执着于身分而论交情,则此友不可交矣。
你我即已为友,你不便言明身分,我自不追问,至时机成熟之时,你或许会告知。
我亦是如此。
此神算子遭我道童所杀,实非我所愿,然其坑人太深,更为求生而出卖他人,故道童有此为!”
“此子所言句句有分有寸,又句句有理有依,令我不能再多问分毫。
多年交友未能遇得如此可深交之人,今既遇得,我又何故盘根问底,而不愿出手相助?”
乞丐心间千回百转,遂作揖道:“老弟,神算子若是如此,确是当杀!
你既以我为友,我亦当如此!
此忙我可帮!”
此时。
“咳……”
突然,龙儿猛地咳出一大摊血,脸色惨白如同死人,嘴唇干裂如树皮,全身疯般抽搐颤抖,气息越来越弱。
“龙儿!
龙儿……”
丁一手间枯木拐杖当的落地,转身扑至石床边,双手拼命晃动龙儿身体,紧闭的双眼缝隙不觉渗出滴滴伤心泪水,心如刀绞般道:“龙儿,自你十三岁随师父以来,你我亲如兄弟,踏入江湖后,你更多次救我于危难,如今你却因我而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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