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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江玄瑾摇头,“不想回去。”
这脾气上来了,当真是谁也劝不住。
江深想了想,找来乘虚,让他去买点蒙汗药回来。
乘虚很为难,但一看自家主子这模样,还是领命去了。
于是,喝了最后一杯酒,江玄瑾很是安静地睡了过去,睡得很沉。
他做了个很暖和的梦,梦里四月春光好,草长莺飞,花红柳绿,他在一棵树下醒来,抬眼就看见了白珠玑。
那张瓷白的小脸蛋甜甜地笑着,高兴地对他道:“我种的橘子树结果子啦,给你剥橘子吃好不好?”
他忍不住跟着她勾唇,却是很嫌弃地道:“酸。”
“不酸不酸,我给你剥个最大最甜的!”
她眼睛弯成月牙,朝他比划了一个月亮那么大的形状,声音轻柔地哄他,“给你尝尝,好不好?”
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回答。
阳光从树枝间照落下来,斑驳了人的眉眼,白珠玑咯咯地笑着,伸手抓着他,将他抓得紧紧的,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
月亮安静地挂在天上,从牢房的窗口看出去,显得有些小。
陆景行走了,怀玉靠在栅栏上,呆呆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情况已经是一团糟了,她没敢跟他们多说这个肚子,可从在大牢里醒来开始,小腹里就一直在坠疼。
她有点害怕,只能尽量平和心态,照医女说的那样,克制住不大怒大悲。
可是……这怎么能控制得住呢?就算努力装作今日的一切都没发生,不去想怀麟为什么不替她解释,但,脖子上的伤是在的,并且很疼,疼得她想掉眼泪。
隔壁牢房响起了锁链声,怀玉一愣,连忙跪坐起来,就见徐仙浑身是血地被推了进来。
“将军!”
她惊叫。
看见她身上无碍,徐仙松了口气,倒在稻草里笑道:“殿下莫慌,一点皮肉伤,不打紧。”
这还不打紧?囚衣上都沾满了血了!
怀玉起身去两个牢房之间的栅栏边,抓着木栏看着他,着急却没什么办法。
徐仙动着身子靠过来些,喘着气小声道:“殿下,他们想让咱们承认谋逆之罪。”
“我知道……”
怀玉红了眼,“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假意江玄瑾有难,引她上钩去救,进而用谋逆之罪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
徐仙犹豫地问,“您知道是谁布的局吗?”
一问这个问题,怀玉脸色发白,垂了眼死死地抓着栅栏。
“您还是不肯相信?”
徐仙轻笑,“早在之前您出事的时候,臣等就说过,陛下并非您以为的那般纯良无辜。”
李怀麟是穿着龙袍长大的人,虽说是一直受着长公主的庇护,但他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很多时候锋芒露出来,都会让他们吓一跳。
但长公主,从来没有察觉到……亦或者说,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弟弟。
“他才十五岁。”
怀玉哑着声音道,“你让我怎么相信?”
她宁可相信他是被那些个老奸巨猾的人给欺骗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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