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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被一丝钻入肺管,乌图穆就呛得连咳了好几口。
他瞧着地上几个一脸扭曲的手下,深刻体会到他们死前有多么痛苦。
“可恶的南蛮子,可恶的南蛮子……”
气急攻心,乌图穆似乎除了这句就不会说别的了。
紫火范围不小,截断了整条小路。
好在这东西并不能持久,不一会儿就变得微弱,渐渐消失。
乌图穆靠近试了试,感受到风雨中湿润的冷意,方才胶黏的感觉已经不见。
四顾无人,扑簌簌的雨点似乎在嘲笑他的莽撞。
十二个人走入荒林,转眼就死得只剩两个。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之前连敌人的面都见不到。
这样愚蠢的死法,简直难以容忍。
“出来!”
他扬刀大吼,“可恶的南蛮子,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原本乌图穆没打算真能把人叫出来,只是胸中怒气无处发泄,吼上几声罢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出来了。
不过,一出来就不是一个人。
也不是两个,而是一大群。
裴寂走在最前面,岳阳紧随其后。
二十多个兵呈圆形散开,将乌图穆和蒙格四面包围。
乌图穆一眼瞥去,红缨枪、白蜡杆、范阳斗笠,是南朝的兵。
他嘴角一撇,微露冷笑,居然有埋伏,不过就靠这几个叫花子一样的兵……
乌图穆还是将警惕的重心放在裴寂这边。
这绝对是个陌路强人。
入林之后的遭遇,警告他不可掉以轻心。
太阳穴跳得厉害,猎人的直觉提醒他:此人最厉害的不是陷阱设伏,而是手里那柄大剑。
非常古怪的剑,笔直而长大,插在地上能及人胸口。
乌图穆身量一丈,是族里少有的大汉。
这么一算,大剑由柄至锋,怕不有六七尺长?那剑柄漆黑,以乌图穆的眼光也认不出是什么木头,上面镶嵌着细密的银纹,如一道道波浪。
“你今天将死在这里。”
说完之后,裴寂举起大剑,摆开出战的架势。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他的剑上。
那锋刃阴暗沉晦,隐隐带着一层寒气。
动转之间,森寒凛冽的气息迫面而来。
如同无声呐喊被封印在凝固的冰冷之中,随时可能挣破束缚,奔涌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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