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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著她,一直凝视著,凝视著,凝视著……直到一支烟都抽完了,熄灭了烟蒂,他的眼光被烟雾弄得朦朦胧胧。
可是,透过那层烟雾,朦胧的底层,仍然有两小簇像火焰般的光芒,在那儿不安的、危险的、阴郁的跳著。
“欢欢!”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远比她预料的要温柔得多,温柔得几乎是卑屈的。
这种卑屈,更令她心慌而意乱。
“我知道,以我对你的伤害,已根本没有资格再来约你谈话,请你原谅我刚刚的强硬,也原谅我的——情不自已!”
他那最后的四个字,那从内心深处迸出来的四个字,一下子把她拉回到现实里来了。
她张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江厉行,所有的“真实”
,像闪电般在她脑海里闪了一下。
“……我只问你到底快乐还是不快乐?”
他强而有力的问,紧盯著她。
“我快乐不快乐,与你还有什么关系呢?”
她挣扎又无情的说,“那都是我的事了。”
“有关系!”
他伸过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捏住了她。
“我需要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来争取我所失去的幸福!”
“你没有了。”
她忍心的说,泪珠在睫毛上颤动,“你早就没有了!”
“是吗?”
他更紧的握牢她的手,似乎想要捏碎她,他的眼光深深的,火焰般烧灼的盯著她,“这是你的真话?甚至不考虑几分钟?你知不知道……”
他重重的吸著气,“我现在没有自尊,没有骄傲,没有倔强和自负,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求你……”
他的眼眶潮湿,声音里带著难以压抑的激情与震颤,“欢欢,我在做困兽之斗!
我只求你说出你心里的话——我真的没有机会了?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真的吗?真的吗?”
她那睫毛上的泪珠,再也停留不住,就沿著面颊滚落了下去。
她试著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紧握著她不放。
她挣扎著说:“厉行,你弄痛了我!”
他松开了手,她立即抽回去。
于是,倏然间,他发现她的手指在流血,他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
“我弄伤了你,给我看!”
他再去抓她的手。
“不要,没什么!”
她想掩饰,但他已一把抓牢了她。
于是,他发现,她手指上戴著一个他以前给她买的蒂芙尼的结婚戒指,当他握紧她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这戒指,只是激动的握牢了她。
而现在,这钻石的棱角深嵌进另外两只手指的肌肉里,破了,血正慢慢的沁了出来。
他看著,眉头骤然紧蹙起来,他心痛而懊恼的低嚷,“我又弄伤了你,我总是伤害你,是不是?”
听着他这讨好的声音,她终究是忍不住失声哭起来……伸出手去捧住了他的脸,仔仔细细的凝视了许久,主动凑过去,用自己的唇覆上了他的,勾着他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搂在一起吻得天翻地覆,这久别重逢的*,就如鲜花着锦、烈火喷油般浓烈得令人心醉。
“现在还要跟我回去吗?”
风平浪静后,他搂住她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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