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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白衣女子与青衫青年在一瞬间相会、交错,然后便向着全然相反的两个方向而去。
连清突然停下了脚步,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停下,她略显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小会,终于再次离去。
“师傅,怎么了?”
少年不明所以地看着青衫青年停步转身,向后面的人群望去。
“没什么,走吧。”
忽略了心上骤然升起的似曾相识的感觉,黄药师继续向前。
曾经纠缠不断的两个人,在东海之边,如同陌生人一般与对方擦肩而过。
三个月后
纪飞舟是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少年。
和所有踏入江湖的少年人一样,他以中原五绝为终极目标,渴望在江湖上闯出一个名堂。
而扬名江湖的最好的方式,便是去挑战那些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
鸳鸯刀柴云便是他第一个目标,只是当对方的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一刻,就注定了他的出师不利。
柴云走了,纪飞舟一个人留在树林里,看着手中绑着红缨的长矛,心中的黯然如遮蔽天空的阴霾,令他感到相当的失落。
他原以为,自己在几个师兄弟里十分出色,到江湖上也必然出类拔萃,但残酷的现实打击了他。
——他其实很弱。
少年心总是如那遥远的天空,高不可攀,一旦坠落到地上,便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自卑。
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接连不断地滴落,浸润了他身前的草丛。
“这么大的人,动不动就掉眼泪,不觉得很丢人吗?”
连清离开东海后,就一路南下,途径此林时,攀上树,想要坐下假寐一会儿,却没想到先是一场比试扰人清梦,接下来又是少年的低声哭泣,令人不堪其扰。
她原本是不会搭理对方的,却在见到那一抹青色后,不由自主地开了口。
“是谁在那里!”
纪飞舟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衫的女子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一棵大树上,面上盖着的斗笠是他看不清她的面貌。
只是一想到自己被对方听见了自己方才如此丢脸的哭泣,就不由恼羞成怒:“我才没有哭。”
他甚至忘了去想,为何这女子睡在树上,他却没有察觉到。
“是吗?”
连清以极为优雅的姿态从枝干上翻身而起,黑色的帷纱一闪而过,全然遮蔽了她在一霎那间露出的面容,让即使看到了,也只是掠影一瞥,看不真切。
“可是你面前草却地被失败者的伤心泪滋润地相当绿意盎然。”
“可恶!”
纪飞舟当然听明白了女子一语双关,大声地嚷嚷道,“我才不需要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妄加评论!”
“我可不想懂只有失败者才会懂的东西。”
“有本事你去试试啊。”
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少年顿时火冒三丈。
连清懒懒地回以三个字:“没必要。”
差距摆在那里,根本没必要试。
“哼。”
纪飞舟冷嗤一声,“我看你是不敢吧,柴云可是无相门的绝顶高手。”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失落地喃喃低语,“什么时候,我才能更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打遍天下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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