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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义轻咳了一声,大步行向高文超和那黑衣少年身前,笑道:“两位素无怨仇,何苦为一两句意气之言,就动手相搏呢?”
高文超略一沉吟,道:“老前辈说的是。”
突然转身行回原位。
_那黑衣少年目光一掠蓝天义,也缓缓在原位上坐了下去。
蓝天义一抱拳,道:“多谢两位赏脸。”
举步直向那又矮又瘦的怪书生行了过去。
那瘦子突然提起酒壶,自言自语的叫道:“好酒一壶。”
仰起脸来,咕咕嘟嘟,片刻之间,竟把满满一壶酒喝个点滴不剩。
蓝天义行到那瘦子身侧,但那瘦子却似浑如不觉,放下酒壶,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竟伏在桌上睡去。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抱拳说道:“蓝某眼拙,不识侠驾,兄台可否见告姓名?”
以那蓝天义在江东道上的威望,这般的降尊纤贵,客气招呼,实叫人有着受宠若惊之感,但那矮瘦的怪书生,却是一味的装疯卖傻,竟然伏在桌上打起呼来。
全场人中,都知晓那瘦矮于是装作睡熟,心中暗道:“这小子如此装作,要那蓝大侠如何下台。”
但闻蓝天义哈哈一笑,道:“朋友既然露了像,不知为何不肯说个明白,难道是别有苦衷么?”
那矮瘦书生,浑如未曾听到蓝天义的话声,仍然鼾声不停。
蓝天义轻咳了一声,道:“兄台如此不肯赏脸,蓝某就深感为难了。”
这两句话,说的虽然婉转,但却是软中带硬,育下之意,克疑是警告那矮瘦的怪书生,再要装聋作哑,那是逼他出手了。
那矮瘦书生,心中大约已明白再也无法装作,只好抬起头来望了望蓝天义,笑道:“不敢当,区区向兄台请教。”
矮瘦书生笑道:“言重了,言重了。”
蓝天义道:“不错,兄弟还有事情向兄台请教。”
那矮瘦书生晃晃脑袋,道:“乖乖,兄弟这副尊容,和令媛同席,那可是愈显其丑了。
蓝天义虽然见闻广博,但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矮瘦书生这句话,不禁一呆。
但那矮瘦书生哈哈一笑,道:“兄弟作事,向有自知之明,玉燕子艳光照人,兄弟如若坐过去,那是自暴其丑,你如想和我谈谈?坐这里谈话也是一样。”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女多承夸奖,我这作父亲的也与有荣焉,见台玩世不恭,语中隐含禅机,蓝某确有很多讨教之处。
一面说话,一面真的在那矮瘦书生身侧坐了下去,一拱手,道:“兄台姓名,可否先行见告?”
矮瘦书生道:“人说蓝大侠为人谦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语声一顿,接道:“至于兄弟的姓名么!
蓝大使如能不问,那是最好别问了。
蓝天义微微一笑,道:“同舟过渡;也要三百年的修行,咱们同桌饮宴,岂有不知姓名之理?”
那矮瘦书生笑道:“兄弟姓吴,草字半风。
蓝天义叹道:“蓝某早该想起,大名鼎鼎的奇书生。
吴半风笑道:“奇书生,蓝大侠太捧场了,武林同道都叫我吴疯子…”
哈哈一笑,接道:“其实呢?半疯,全疯,都是疯。”
提起了奇书生,厅中人倒有大半知道,立时一个个肃然起敬,不敢再存轻藐之心。
蓝天义起身说道:“吴兄之名,兄弟倾慕已久,今日有幸一晤,足慰生平慕念了。”
吴半风突然收敛了嘻笑之态,四顾了一眼,冷冷说道:“看来,蓝大侠是早已有备了?”
蓝天义道:“兄弟不想生事,但对方欺上门来,兄弟如不愿束手就缚,只有抵抗一途了。”
吴半风道:“蓝大侠这准备工作,至少有五年以上时间了。”
蓝天义道:“此事原本在兄弟意料之中,未雨绸缨,自是应该。”
吴半风略一沉吟,道:“蓝大侠准备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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