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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七哥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人家那么大的来路,哪里肯屈尊在咱们逼仄的小房间里饮茶呢!”
李郎君顶着两个黑眼圈,手中拿了一把折扇把玩。
他冲着楚风侧身而立,看楚风的时候并不正视他,而是挑起眼角斜睨着,十分无理。
楚风素来是与人为善的,想不起自己如何得罪了他,也不愿这样平白无故的与他起冲突。
刚拱了拱手,想要说些什么,只听那位微胖的刘郎君也嘿笑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应和了一句:“卢七哥,此事不妥。
如果真的要喝茶,是把楚郎君请到咱们房里呢?还是咱们去楚郎君房里呢?”
卢林哪里听不出这话中的刺,但他依旧笑呵呵的圆场:“这哪里是什么大事,大家都是来这里做誊抄的,何必分什么彼此。”
“我们并不想分,可是有些人天生就是高人一等,连房间住处都比咱们宽敞的多了。”
李郎君冷笑道。
楚风听得云里雾里,也终究听明白了什么,不解问道:“诸位,在下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直接说便是,我楚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我听诸位方才的意思,是说我的住处与诸位不同么?”
李郎君嗤笑一声:“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底是同人不同命,连王继都对你恭恭敬敬的,也不知是走了什么人的门路,塞了多少钱,才换回这么个誊抄来?说白了,这乡试的地界倒也跟客栈差不多,花的银钱多,住的就是上房!
什么祭孔、奏告天地的,不过如此!”
至此,楚风终于听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对于这等话不投机的人,楚风也懒得多言,于是只拱了拱手,淡淡道:“这位郎君非要如此作想,我楚风也没有丝毫办法,饮茶之事,好意我楚风心领了,但是就此作罢吧!
告辞。”
说吧,转身回房。
“呵,被人拆穿了就要跑么!
你倒是说明白,到底是走了什么人的门路。
要是真的清清白白,咱们就闹到知州大人那里评判评判!”
李郎君见楚风离开,还以为是他害怕了,竟然兴起,起了不依不饶的性子。
只是他这一句话,与楚风无可奈何,却戳到了旁边另外两名誊抄的心坎儿上,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
“咳!
李郎,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
咱们自己回去饮茶!
饮茶!”
那微胖的刘郎君连忙抓起了他的胳膊,就把他往房里拽,“我说李兄,你可听说了今日饮月楼新来的一位妙人儿?听说诗词歌赋不输男子的,偏生又生的一副好皮囊……”
楚风听着身后种种,并不想多加思付,只是心里不由得微微叹息,到底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看来,自己实在不适合这种地方。
等到此间事了,以后还是莫要再与官府之类的地方打交道了。
而另一方面,楚风环顾眼前自己的房间,不禁想着之前那位李郎君的话……看起来真的是给自己的待遇不同了,这种做法,楚风并不觉得舒服。
他从来都不是特权阶级,这时候却因为文端先生的关系,被安排了这样的待遇……
“楚郎君,在下卢林,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门外敲门声响起,楚风开门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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