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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回乡祭祖了,还要几日才能回来。”
楚风看着刘正卿身上向下流淌的雨水,无奈的摇头:“你干嘛出门不打伞?我这刚擦完的地,又被你弄脏了。”
“好呀!”
刘正卿闻言瞪了眼睛,板起脸来玩笑,“你不可怜我挨浇成了落汤鸡不说,竟然还怪我弄脏了你的地!
好歹我这几日也是为你奔波,你……”
“为我奔波?”
楚风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呃……”
刘正卿自知失言,目光尴尬的在房间里扫来扫去,一眼就瞧见了楚风正在雕刻的印章,连忙走上前去拿在手里把玩,“哟!
这是你刻的?进境飞快啊!
看来过不了几日你就会赶超文端先生了?什么时候有了闲暇,帮你哥哥我刻一枚吧?”
楚风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多逼迫,只摇头道:“还差得远呢,现在我只能刻泥印,难道你想天天挂着一枚泥印招摇么?还有,刘兄你莫要再乱走了,非要把我这点干净地方全都弄脏不可么?”
刘正卿低头去瞧,果然发现整个屋子里已经布满了自己的脚印,不免嘿笑两声,吟咏道:“‘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兄弟,这江南春日尘土多,你可不能单单怪我呀!”
楚风拿这等厚颜无耻之人算是没了办法,只好叹息一声,自去清扫不提。
屋外雨霖铃,但没有什么寒蝉凄切的秋意,而是一派的春和景明。
雨声落落十分动人,惹人心静。
刘正卿站在一旁拿着毛巾擦脸,看着楚风在那里洒扫的模样。
背景是门外苍苍的雨势,屋檐低垂、雨落如珠,浅淡的像是一幅洗旧了的山水画。
楚风立在右下侧,微微弯腰打扫着,偶尔露出的手与小臂被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几乎快要发光。
刘正卿看着此情此景,心想:楚风就是楚风,连做这种粗重活计,行止间都能如此雅致,所谓的“芝兰玉树”
,指的就是这样的人物吧!
只可惜他的来历不怎么清明,又没有科举之心,否则这样的美少年,什么样的女郎找不到呢!
妻子说,找了几个中等的媒人,都借故推辞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指明了楚风只是一个小书画行的知客,娶不得中等人家的女郎的。
可是,难道这样芝兰玉树的美少年,要去娶屠夫、脚夫家的女子为妻么!
《东京梦华录》里说:“其媒人有数等,上等戴盖头”
“说官亲宫苑恩泽”
“中等戴冠子”
……说的就是媒人分三六九等,她们所说为之关说的,也是三六九等的人。
上等媒人只说皇族、官宦人家,中等次之,下等再次之。
人与人的等级终究是不同的,这是即便不说出口,也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做为一只刚下山的小鲜肉,还得保护那么多女人,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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