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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秋白张着一双秋水般明丽的眼眸,温雅但又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陆氏书画行的小小门脸,双手在胸前紧攥着,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小丫鬟飞白也从马车上跳下来,灵巧的来到范秋白身后半步侍立,眼睛眨啊眨的前后左右打量,低声跟范秋白嘀咕:“小娘子,这个地方好小哦!”
范秋白心下一紧,连忙伸手掐了飞白的大腿一把,又侧头瞪了她一眼。
“我这么小的声音,他们听不到的啦!”
小丫鬟调皮的笑道。
“找楚郎君?”
老张听着刘正卿的话,微微有些疑惑,不明白眼前这位娘子的来意,只据实答道,“刘郎君晚来了一步,楚郎君刚刚才雇了车出城,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的。”
“出城了?”
刘正卿闻言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莫不是去了程源先生那边拜师?”
老张道:“拜师已经拜过了,这日去似乎是约好的,老奴也不是很懂。”
“他没说几时能回来?”
刘正卿追问。
老张摇了摇头:“并没有说。”
刘正卿有些担忧,侧头去看范秋白。
范秋白面色微白,右手攥着胸前的衣料,明显十分失望。
“范娘子,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刘正卿试探着问道。
范秋白无奈一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小丫鬟飞白抢了白:“先生,我们娘子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回的,总不能刚到这就离开了吧!
那位楚郎君不是住在这里的么?我们多等他半日,总会回来的吧!”
刘正卿闻言,心中不免有些迟疑。
自己这名女弟子的身子骨,他是多少清楚一些的。
的确,家中看管的严,这样的乍暖还寒时候,若不是得了好天气,家中不敢让她出门的。
偏偏这几日多春雨,若是错过了今日,也不知哪天还能再来。
再去看范秋白,果然见她面上挂了些向往的神色,嘴上却道:“不妨事不妨事,先生不必考虑我。
大家都在杭州城中,拜访起来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再者,先生自己怕是还有事情要做的,哪能就这样耗费半日来陪我呢。”
飞白快人快语:“咱们自己等就好嘛,反正这里不是书画行嘛!”
范秋白觉得这话很不中听,顿时就闹了个红脸,狠狠的瞪了飞白一眼,又有些担忧的看向刘正卿。
刘正卿笑道:“我是闲人一个,范娘子不必顾忌我的,我……”
“咳!
几位郎君、娘子,若是不嫌小店逼仄,不如进屋相谈?在外面吹风不大好吧。”
老张见他们讨论起来一时定不下主意,便假咳了一声,开口提议。
“是了!
是我糊涂!
最起码应该进去拜会一下文端先生的。”
刘正卿又回头对范秋白道,“范娘子,文端先生是这里的东家,又是楚风的恩师,你是不是也拜会一下?”
范秋白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楚郎君的丹青,就是跟随这位文端先生学的么?”
“非也。”
刘正卿笑道,“文端先生好的是纂刻之道,楚风跟随学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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