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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孩子,徐世杨得意的想:
‘我从未像今天这么喜欢熊孩子!
’
因为他们为徐世杨带来了第一次胜利。
夜,终于又安静下来,徐世杨倚在成堆的布匹上,精疲力竭的等待着天明。
胡兰山一脸愁容的凑到他的身边,搓着手,尬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徐世杨一箭射死兀鲁的时候,逃命经验丰富的胡老头比喝的醉醺醺的鞑子们更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一把把自己的儿子拽到火堆照不到的阴暗位置,以与年龄非常不相称的敏捷,躲在给鞑子运送赎城费的骡车底下。
在那里,胡老头和他的儿子抱着脑袋,惊恐的看着外面来回奔跑的人影,听着双方厮杀时野兽一般的嚎叫和濒死时的惨叫声,鼻腔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胡兰山如坠阿鼻地狱,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毕竟,在他的心里,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误区——汉人是打不过鞑子的。
防守城池或许还有机会,野地浪战必死无疑。
大周的官军尚且如此,躲在坞堡里挣扎求生的屯丁自然更加不堪一击,这简直是不言自明的道理,徐世杨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一点。
所以,在骡车底下趴着的时候,胡老头总觉得自己刚才撇的那一眼,其实看错了。
那应该不是徐世杨,那些冲进女真人的弓子铺,大呼酣战的人,应该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伙老实巴交的农民,而是另外一伙穷凶极恶的鞑子,或者干脆就是一伙来索命的鬼怪!
无论是来袭者是哪一种,胡老头都觉得自己死定了。
或许,过一会,就会有一个扭曲的影子把自己从车底拉出去,撕吧撕吧生剥活吞?
或许,一会出现的是鞑靼人,把自己这种干不了重活的老头一刀劈了……。
嗯,如果是鞑靼人,至少可能留下自己的儿子。
“小子,听着,等一会如果是鬼,你就赶紧跑!”
胡老头小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如果是另一伙鞑子,不管他们干什么,千万别反抗,咱老胡家救你一根独苗……。”
“爹,哪有鬼?”
胡老头的儿子哆哆嗦嗦的说道:“那也不是鞑子,我看到了,那是堡主!”
“是堡主咱们就更死定了!”
胡老头哭丧着脸说道:“大金兵杀了他,肯定也不会放过咱爷俩。”
“要……,要是堡主赢了呢?”
“怎么可能,汉人永远打不过……”
胡老头的丧气话话音未落,他们父子俩就听到了响彻天空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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