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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歇着,王熙凤的声音先于其人而到。
“哟,都在这儿乐着呢!
又有什么好笑话儿,也告诉我,让我忙里偷闲也乐上一乐。”
贾母没好气笑道:“你这皮猴,先前作弄客人,我还没罚你呢,这会子又来作妖。”
贾母这说的是之前吃饭时,王熙凤故意捉弄刘姥姥,让刘姥姥在众人面前出糗的事,王熙凤配合地装作怕了,到贾母跟前“伏低作小”
。
逗趣之后,王熙凤又道:“老太太,金陵老宅那边打发人送了两个说书女先儿来,说是给老太太解闷子。”
贾母轻哼了一声,说道:“这倒是奇了,难不成京城就没个说书的了,竟还要从南边儿送人来。”
“许是这两个真有些奇处呢。”
王熙凤笑道,“正好也让姥姥听听这些正经儿靠嘴皮子吃饭的,有没有她嘴皮子利落,哈哈哈。”
贾母看了眼刘姥姥,笑道:“老亲家可别跟这辣子一般见识,等我收拾她。”
刘姥姥忙笑道不敢。
贾母又对王熙凤道:“既然人都送了来,那就叫来说上一段,索性我们也逛的差不多了,就带去我屋里说罢。”
王熙凤转身吩咐丫鬟去领人来,又安排着丫鬟们服侍贾母回荣庆堂。
到了荣庆堂,贾母将王熙凤招至内间,问道:“都说‘无事献殷勤’,这回南边儿那些个可又是惹下什么祸了?”
王熙凤笑道:“这回还真不是,根由还在颍兄弟身上。”
贾母顿感头疼,揉了揉眉心,问道:“怎么又有他的事儿?”
王熙凤道:“还不是颍兄弟和甄家斗法,金陵那几位族老许是收了甄家的好处,这不就巴巴地送了人来,告颍兄弟的黑状,指着老太太您收拾颍兄弟呢。”
贾母听完并未言语,皱着眉沉思起来。
王熙凤有些着急道:“就连我这个不识大字的人都能看出他们肚子里的歪主意,老太太,您可别被他们当了枪使,这事本就是甄家不厚道,咱们不好给颍兄弟做主,可也不能帮着他们对付颍兄弟。”
贾母奇怪地看着王熙凤,问道:“你不是最看不惯颍哥儿,怎地这会子倒帮他说起话了?”
王熙凤讪笑一下,道:“瞧您说的,我跟颍兄弟是有些不合,那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拎得清的,不管他们怎么打,咱们不能趟这个浑水。”
贾母点了点头,道:“难为你明白,如今你也知道我的难处了,凤丫头,当初我偏着二太太,那也是因为是一家人的事儿,理当关起门自己解决,倘若是外人,我又岂会叫你受委屈。”
王熙凤拭了下眼角,感动道:“老祖宗说这个做甚,之前是我不懂事,惹您气恼了,您不怪我就好,快别再提,不然我羞也羞死了。”
“好,好,不提,你能懂就好。”
贾母欣慰道。
“那两个女先儿,可怎么安置?”
王熙凤问道,既然不准备帮人办事,自然就不能收这份礼,只是这话还得贾母说出来才行。
贾母道:“等下寻个由头,只说不爱听,打发送回去便是。”
“那若是金陵那边的族老不依?”
贾母冷哼道:“那就让他们自己来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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