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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子听了这话,笑的止不住,俯身拍打着刘公子的肩膀。
少爷也是面带笑意,“怎么会呢,那忘生也不是腌臜地方儿,刘兄何至于如此?”
“那,那再怎么说,这里也还有位姑娘呢!”
刘公子指了指我,看着那样子,是打算抵死不从了。
“弦歌吗?歌儿,你可介意?”
少爷看了看我,问道。
“怎么会呢,弦歌也不是迂腐之人,这画舫什么的也去过几次,而且弦歌也很好奇这‘忘生’呢!”
我看着少爷那一脸笑意,也知道如今我该说些什么了。
“原来姑娘芳名弦歌啊,一直没听姑娘提起。”
那吴公子看了我一眼,抬头说。
“小女子只是公子的侍从,哪当的起芳名二字,也上不得台面,怕污了几位公子的耳朵呢!”
许久前,少爷就还了我的身契,说是不用再为奴,只是我自认也当不起幕僚,便一直以少爷的侍从,侍女自居。
“弦歌姑娘这话自谦了,看着姑娘也是识文断字见过世面的,何必谦虚呢!”
吴公子倒是不依不饶,又说了几句。
“我真的只是少爷的侍女罢了。”
我也不是自谦,是事实啊!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这‘忘生’看一看,天还早呢!
明日自然会带着阿霖去你府上拜访世伯的!”
少爷提议,也顺便给了刘少爷一颗定心丸。
这‘忘生’画舫与别的入夜时分开始接待宾客不同,他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客人,白天或许是些江湖浪客,闲散文士,夜晚来寻花问柳的花中浪蝶也有不少,也难怪刘公子不大来这里了。
日头西斜,落日的金色余晖映在大地上,绍京城的大街上也添了几分金色,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急躁或悠闲的走在这条路上,下了处理完公务的官员么也忙里偷闲,来到这明玉河畔,还有外出散步,采风的小家碧玉,一个个撑着油纸伞,缓缓的行在青石路上。
偶尔经过三三两两的俊俏公子,都羞红了面颊,疾步离去,脸上的红霜久久也散不去。
明玉河是绍京城最大的一条河,整条河横跨绍京,把京城分成了两半,东面地势较高的是皇城,宫城,围绕而建的便是王孙贵族的府邸,达官贵胄的宅院,直直延伸到了明玉河畔。
西面河畔是清一色的酒楼,戏院,花楼,茶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一到了晚上,整个明玉河的河面上燃起了一盏盏灯,漂起了一条条花船,映的整条河上热闹一片,唱歌的,跳舞的,吟诗的,赋曲的,作对的,弹奏的……
‘忘生’就在明玉河最显眼的一处,高高的大船,飞起的三层的船舱,飞起的屋檐,高挂的灯笼。
哪怕是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也会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更何况这一座大船占据了明玉河最好的地段,生生的把周围的花船衬的无法入眼,‘忘生’就是那众星捧月的君王一般。
画舫一层邻水,曲折环绕,用栏杆和帷幕分割成一个个小的私密的空间,客人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听着曲子,看着美人。
二楼是一个完整的大厅每日都会有各色花魁在此表演,三楼一向不对外开放,是画舫私人场所。
一行五人来到了一层,选了个靠窗临河的位置坐下,瑜宿又不知道跑哪里去做隐形人去了,只剩下了我们四个。
刘吴两位公子都是京城里拍的上号的青年才俊,哪怕实在官员贵族之后这个圈子里,也都不是屈居认下的存在。
一路上碰见不少凑上来的想要与二位拉上关系的自不必说,只是让我烦心的是,他们两人到时没什么,只是一路有不少人在打量少爷,言辞闪烁,居心不良,那目光里有几根善意谁又能说得清呢!
少爷倒是一直面不改色,那些审视,嘲讽,嫌弃,同情的视线都被他给忽视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也不知道他从小受了多少其实,被多少这种眼光看过,才能做到现在完全忽视。
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妖妖娆娆的来到了我们座位旁边,对着吴公子娇媚一笑,“公子可是好久都没来看奴家了!”
声音娇而不腻,媚而不妖,当真是勾魂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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