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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结亲,我也不瞒你。
晟儿自小聪明伶俐,十二岁就能帮着祖父理事,早年也定下了一门亲事。”
她说到这里,抬手擦了擦眼泪:“可谁知,后来他却罹患了痴愚之症,而且日渐严重,那亲事自然也就退掉了。”
张里长听到这里,便拉了她一把,不满地道:“今儿是好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张夫人住嘴收了泪,洛千淮却从她的话中,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张里长,张夫人。”
她轻声说道:“婚姻是大事,虽然家中长辈已然许婚,但久后夫妻长久相处,却是要靠我们自己。
二位想必也听说过,小女并不是个老实安分的,所以有些问题,还是事先说得清楚为好。”
张里长夫妇与郑恩对视了一眼,眉宇间都锁了起来,显见是对她这般态度,并不满意。
洛千淮没有等他们回话,直接开口问道:“小女只想问一下,令郎发病至今,到底有多久?而在这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倒不是什么为难的问题。
张夫人见丈夫没有阻拦之意,便答道:“晟儿是在去年腊月发的病,到现在也有近十个月了。
而那个时候,要说有什么大事,便是家中搬进了新宅子.......”
洛千淮闻言,眼中划过一道亮光。
“夫人的话,小女听明白了。”
她的唇角上弯,声音温和平静:“若是令郎身体无恙,本也轮不到与我这等人结亲。”
“你知道就好。”
二叔母憋了半天,赶紧插言道:“你这般顽劣,真是让君舅和君姑操碎了心,这一番拳拳爱护之意,你可要铭记在心才是。”
洛千淮懒得理会她,只是看着张里长夫妇,诚恳地道:
“小女其实精通岐黄之术,令郎的痴愚之症,并非无解,若是能信得过我,或可得救。”
话音刚落,张夫人便急急上前,双手按住了她的肩:“你说什么,我家晟儿还有救?”
“阿浣。”
张里长叹气道:“晟儿的病,就连郡里的穆郎中都治不了,一个小娘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张夫人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是啊,我也不过就是痴心妄想罢了。”
大父这时已经极为不耐:“千淮,你何时学过什么医术,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惑人心神。”
洛千淮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平和:“大父,您莫非是忘记了,千淮在长陵的阿舅,便是当地名医。”
这件事本身是真的,是阿母曾跟原身提过的,可惜素未谋面,更不要说传授什么医术。
只不过现在拿出来唬人,却是足够了。
长陵在现在的大豫国,就相当于前世的北上广,充斥着权贵富豪,繁华直遮人眼。
能在长陵行医的人,哪怕只是再普通的郎中,拿出来都比郡中坐诊的名医要体面。
大父经她一提醒,也隐约想起确有其事:“虽然如此,但你阿舅与你连面都没见过,什么时候传过你医术?”
“虽然悭吝一面,但小女早就已经熟读了《内经》与《脉案》,又得阿舅以半生医案相赠,其中就有与张家阿兄类似的症状......”
“好孩子!”
张夫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满脸都是激动之色:“若你能治好晟儿,便是仍然想要大妇之位,我们也许得!”
“呃。”
洛千淮讪讪地道:“正巧相反,若能治好令郎,我只希望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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