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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觉民喝斥道,“你和裘安氏勾搭成奸,合谋毒死裘天寿的事为什么不招?难道非得让我用大刑?”
刘小二大惊失色道:“老爷,冤枉呀!
我和裘安氏相好,这不假,可合谋杀她丈夫却是不曾有过的事呀!”
詹觉民还想问讯,却见师爷走到一边使眼色,忙走过去问:“师爷有何指教?”
师爷说:“刘小二既已招供杀死自己妻子一事,那就必定要进大牢,咱们就先审这件案子。
至于裘安氏杀夫案先放一边,还怕他走了不成?”
詹觉民点点头,师爷继续说:“刘小二说自己是因为和妻子在床上闹着玩,掐了她的神潭穴误杀,这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
要知道,在刑律上误杀、毒杀和谋杀量刑是有区别的。
所以必须开棺验尸,以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死亡。”
詹觉民听了,马上吩咐仵作和衙役押着刘小二来到了他妻子的坟地。
请了几个乡人刨开了坟墓,待到打开棺材一看,众人不由傻了眼,里面根本不是一具女尸,而是一具六七十岁的男尸。
尸首的须发都已发白,背上有几处斧砍的伤痕。
詹觉民问刘小二这是怎么回事?刘小二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詹觉民当场喝令衙役大刑审讯,刘小二还是无从回答。
没有办法,匆匆掩埋了棺材,把刘小二带回县衙,关进了大牢。
当夜,詹觉民和师爷反复研究这两个案子,觉得裘安氏杀夫案非常蹊跷,却又说不出所以然;而刘小二杀妻案更是疑虑重重,女尸怎么会变成男尸呢?
接下来,一连审讯了几天,刘小二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天下午,詹觉民身着便服出门溜达,在一条小巷里碰到了一个卖鱼的。
卖鱼人讨好地说道:“先生,这里还有几条草鱼、鲤鱼,便宜卖给你,要不要?”
詹觉民停下步子,看了看他渔筐里的鱼,说:“鱼不错,那就挑一条鲤鱼吧!”
卖鱼人殷勤地帮他挑了一条三斤重的鲤鱼。
詹觉民问:“卖鱼还行吧?”
卖鱼人说:“不瞒先生,还能混碗饭吃。
这方圆十里的人都认识我,碰到一时没钱,我就赊给他。
像那毒死亲夫的裘安氏,当天就是从我这里赊了一条鲤鱼。
嗨,没想到这女人这么狠毒,那鱼钱是要不回来了。”
詹觉民心里一动,问道:“那天是她主动向你买的鱼吧!
怎么会赊账呢?”
“哪里!”
卖鱼人说,“她当时没钱,不想买。
我看是最后一条了,就主动提出便宜赊给她。”
詹觉民不觉一呆,这么说来,如果裘安氏计划要毒死自己的丈夫,肯定会主动买鱼,而那天她是无意赊的鱼,不像是有计划的行为,这就说明她没有毒死丈夫的意思。
这么想着,他又问道:“那天你赊给她的是条什么鱼?”
“鲤鱼。”
卖鱼人说。
“鲤鱼在什么情况下吃了能中毒?”
詹觉民望了望手中的鲤鱼,问。
卖鱼人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说不好,反正我吃了几十年鲤鱼也没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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