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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他捡荷包的动作,一声淡淡的声音从他嘴里轻飘飘的飘出来:“我记得上次就给你们说过,这个地方不欢迎你们再来,看来你们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衙差们看着傅天泽的动作,全部都不约而同的吞咽着口水;眼前这小子可不是这帮老弱妇孺好欺负,还记得上次好几个兄弟来这里找乐子,还没开始折腾就被他不只是用了什么法子撵走,跟着到了第二天,那几个兄弟的身上就长满了疹子,那疹子又大又痒看上去极其吓人,还没来得及叫来大夫看清楚他们得了什么怪病,几个弟兄就一命呜呼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弟兄们就开始害怕这个永远穿着白衣服的家伙;今天他们来,本来是打听好这家伙不在这里的,怎么忽然又出现了?
衙差们相互望了几眼,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惧怕之意。
这些衙差,向来都是欺软怕硬,眼下知道自己要踢到铁板,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先才还担心的颜面尊严,只想赶紧就溜。
领头的一个衙差也就是刚才一起叫嚣的最厉害的一个衙差,见傅天泽眼下只顾着捡那些脏荷包,就算是不悦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并没做什么,便认为还是有机会离开的;当下,就打了个手势通知身边的弟兄,一步一步的开始往后移。
陪在傅天泽身边的小童手里拿着一个踩着大黑脚印的青色麻布面的荷包,大大的脑袋因为长时间低着而有些发酸,小家伙刚抬起头,就看见欺负他们的坏人悄悄地在往后退,忙拽着傅天泽的衣角,着急的喊:“先生,他们要跑!”
傅天泽将手边最后一个荷包捡起来,温凉的嗓音随之传来:“放心吧虎子,他们跑不了!”
温凉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有些飘飘的,可是却让已经走出数丈之远的衙差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欺软怕硬的恶狗顿时脸色难看,虽然面有不甘可终究还是忌惮,咬紧着牙关不敢多说什么,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再想办法叫上其他兄弟,找个机会抓住傅天泽那个狂徒,到时候看他们不整死这狂傲的小子。
衙差们又往后移动了数米,可就在他们以为能够平安离开这里的时候,傅天泽抱着满怀的荷包站起来,冷冷淡淡的眼神慢慢的朝着他们看过去:“我已经给你们足够的思考时间,怎么样?想明白要怎么给我交代了?如果想不明白,我就给你们提个醒。”
话音一落,就看一个老妇打扮的女子走上来,从傅天泽手中接过他捡起来的荷包,规矩的退到一边,很是安静的模样。
衙差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傅天泽真的敢咬住他们不放,人在惊恐之际的时候,总是会生出几分不要命的冲动;想到不久前那几个兄弟的惨样,再看着傅天泽明显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架势,他们便知道今天想这样正大光明的离开这里,恐怕有些困难。
衙差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腾起几股狠色,再开口时,语气中再无半点讥讽奚落之意,倒是一阵杀气腾腾:“傅天泽,不要以为我们真的会怕你的那些手段;上次被你害死的那几个兄弟我们已经呈报王爷,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刁民,就等着王爷的裁决吧。”
“哦?那敢问清河王爷可知你们阳奉阴违,顶着上头的命令肆意欺辱镇北军军属的事实吗?”
此话一出,立刻就让衙差们的脸色白了几分,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的软肋啊。
看到这里,徐昭大致也猜出个大概;想来是林瀞瑶将这些镇北军军属从北方迁来此处后又不放心他们,便让心腹清河王派人暗中盯着;而这些手下却是欺善怕恶、刁钻奸邪之辈;见到这些镇北军的老弱妇孺便生出了欺凌之心,于是就发生了眼前一幕;而这些被欺压的军属们至今都不敢反抗,并非是惧怕他们,如果没猜错的话是这些善心之人害怕如果他们反抗就会连累远在边陲的子女;这才步步隐忍、寸寸退让,却不料这些容忍反而变相鼓励了这些阴毒狡诈之人,让眼前的局势越来越糟糕、生活越来越困窘。
衙差们被傅天泽问的哑口无言,他们当然不敢说他们在这些军属们面前做下的猖獗之事,只要一想到那位主子的狠辣手段,他们连站立都不稳。
傅天泽冷眸凌厉,看着被他逼问的不敢言语一声的衙差们,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记得,上次你们来此霸凌欺辱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们若是再敢来,我定让你们付出代价;既然你们不将我的话当一回事,那今日,我就让你们真的长长记性,免得过段时间又忘了。”
所有围观的诸人在听到傅天泽的话后,都心领神会的后退了数步,将一个诺大的空位留出来给他;而衙差们,在看见这些动作后,俱浑身一颤,颤抖的声音这次连遮掩都遮不住:“傅天泽,我们……我们可是清河王爷的人。”
“清河王爷家大业大,每日操持国政、劳苦功高,死一两个看门的狗他是不会在意的。”
傅天泽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软剑。
“傅天泽,就算王爷不管我们这些下人的死活,可是,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到他人耳中?最后递到本就对你们镇北军心存忌惮的太后面前?要知道,太后将你们迁移至此是为了什么,如果让太后知道你们连看守的衙差都如此不放在眼里,难道就不怕太后对镇北军更存猜忌?”
这句话到是说到了正点上。
只是,落在傅天泽的耳中,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多谢你的提醒,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
傅天泽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几个衙差慢慢走去:“镇北军军属被圈禁在此,没有自由,处处受制,就连武器都不准佩戴;我让你们看见我手中的软剑,叫你们知道上次死的那几个人是我所为,你们认为,知道这些后你们还会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这下,衙差们顿时愣住了;原来,从一开始傅天泽就没打算饶过他们。
看着提着长剑慢慢靠近的傅天泽,再望了望周围除了镇北军军属再无他人踪迹的地界,衙差们终于在一阵惊恐的冷颤中认命的闭上眼睛。
虎子手中还抱着捡起来的荷包,这时,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走出来,伸出幼嫩的手指,轻轻地捂住虎子天真憨态的眼睛。
在手指遮住眼睛的刹那,空气中几声长剑刺入*的‘扑扑’声如砍瓜切菜般干净利落的响起;而望着这么一幕的众人,皆是一眼的沉静无波,似乎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在杀人,而是在宰几只过年的牲畜一般。
待长剑收起,几个还算稚嫩的少年不约而同的走上来,抬起已经变成一具具尸体的衙差们走到不远处的一条小河前,河面微微结冰,寒气浓重;少年似乎察觉不到寒冷一般拿起手边的锄头就在河面上凿出一个大洞;跟着就听见‘噗通、噗通’的几声声响,先才还活生生的人就彻底消失在天地间,连一丝踪迹都再难寻到。
这条河直通城外护城河,如今正是冬季,所有的河面都冻着一层冰面,河水也同样寒冷,尸体就算是被扔进水里,也只会被泡的发胀发胖,纵然腐烂也不会太严重;待来年春来,气温上来后,冰面解冻,尸体才会彻底漂浮出来,而经过一整个冬天浸泡的尸体会出现在世人眼前;官府的人会通过他们身上的衣饰判断他们的身份,可数月过去,再想通过几具简单的尸体抓住凶手,早已是难上加难。
这看似漫不经心、随意为之的举动,实则却是步步经过推算,要人查无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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