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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出于对于秦零的信任,唐豆豆本该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玉简交给他,可是手摸到胸口空无一物,正好给了她短暂的时间进行理智判断——他这句话有问题。
而且不像是秦零的口吻。
不由得想起不久前陶吉吉语重心长的一句话——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秦零也未必。
难道真让他说中了?
唐豆豆不算一个多疑的人,通常情况下别人说什么她都是很愿意相信的,可是成长环境毕竟复杂,长这么大也不可能天真到缺心眼的地步。
假设秦零这句话带有目的性,那么不难分析出,他先前是以假好心的举动从她手里骗取了两枚玉简。
难道他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取全部的玉简吗?想想不免有些胆寒。
可是说不通啊,如果真是这样,他曾经有的是机会,就连这一次,他也完全可以直接自告奋勇保管三枚玉简,但他没有,就连让玉简彼此分开点距离,都是她提议的。
那他现在,是怎么了?
脑袋里飞快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唐豆豆冲他说了句:“玉简刚才掉了。”
“掉哪了?”
秦零皱眉。
“不知道,感觉方位应该就在这石潭范围内。”
“那去找到。”
秦零松手,任凭她被两只蛇鸟缠住双腿,一边撕扯一边往深处拖曳。
唐豆豆用枪托奋力击打鸟头,一抬眼看到秦零已经陷入重围,赶紧抬手两槍,替他打掉最近的几个威胁,见他样子颇为狼狈,忍不住大喊:“你的槍呢?”
秦零仿佛被这一句点醒,这才抬手开槍,然而中弹的敌人并没有立即瓦解,只见普通程度的负伤。
唐豆豆心下立见分晓,这家伙果然不是秦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想法非但没让她紧张,反倒让她稍感安心。
只听另一边黑暗里由远及近响起一连串槍声,未及她拿光去照,一束明晃晃的光已经投到她脸上来,眼前一阵发白,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是言灵和几名同伴。
“这么巧,又见面了。”
言灵淡淡微笑,眼睛仍然像是一双带着蛊惑人心力量的乌黑魔晶,叫人不敢逼视。
“巧吗?我怎么不觉得?”
现在的相遇,都是拜那本被盗的日记所赐。
孤军奋战渐觉力不从心,还要抽空在血潭里寻找玉简的下落,不到三五秒的时间,就感觉心窝里一阵锐痛,冲击力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她中弹了,来自言灵,不偏不倚正中心脏。
死亡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点发懵。
迷迷糊糊听到言灵的声音,特别的冷漠无情——“玉简弄丢了?你会这么不小心吗?不愿意交出来也没关系,你死了,我们一样能拿到……”
随后有密密匝匝的疼痛从千丝万缕尚未枯死的神经末梢传到大脑,不知是来自大鸟的撕咬还是人珀的袭击,残存的神识只够用来惊奇于死亡来临如抽丝剥茧般缓慢。
她吃力地想,真正的秦零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他现在又在哪里?不是说可以随时出现在她身边的嘛?
滴答,滴答,滴答……时间过去十秒,她的意识还在。
虽然不懂乐理,但她还是能听出,萦绕石塔的乐音好像跑调了,尖锐怪异,显得特别不和谐。
物理课上学过,音调高低取决于声波振动频率。
现在介质没变,声源和耳朵之间的相对速度也没变,频率却陡然变了……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时空出现了扭曲?
短暂几秒钟的嚣叫之后,乐音音调回归正规,旋律却好像是在重复先前的某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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