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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耳廓和耳垂的部位空荡荡的,只留有耳屏和一个小小的洞。
刘大夫摇了摇头,说道:“孩子有耳道,但至于会不会影响听觉,还得几个月后才能知道。”
舒老三听了只觉得天昏地暗。
送走刘大夫,舒老大和舒老三蹲坐在月亮门的门坎上。
舒老大抽出一只短烟锅子,点上烟,抽了两口,递给舒老三。
舒老三面无表情的接过,抽了一口,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水也跟着哗哗的往外流。
一个有残疾的瘦弱的男孩,要多么细心呵护延医问药才能平安长大?这样一个在丰年里才能吃饱饭的普通家庭,能不能为这样的一个孩子倾囊付出?即便侥幸长大了,以后如何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读书不要想了,那身板能又做些什么活计?娶亲也会特别困难,又拿什么来养活妻子儿女?爹娘总会老,不可能一辈子帮衬,舒老三想到可预见的未来愁眉不展。
下晌,醒来的王玉芬抱着孩子大声痛哭,嘴里不住的说着“我苦命的儿啊”
,心里恨毒了那洒水渍的人,也恨毒了潘氏。
是的,她恨潘氏潘二娘,俨然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潘氏对她的诸多好。
因为早产,王玉芬没有下来奶水,想找潘二娘给她儿子喂奶。
但潘二娘刚回了奶,没有的喂。
王玉芬就觉得潘二娘是故意的,看不起她儿子,看不起她,心里异常恼怒。
当天晚上,舒老爷子召开了家庭会议,参加人员有舒老太太、舒氏三兄弟。
舒老爷子先是把舒老太太和舒老三骂了一顿,花了三十两的医药费,生下那样一个孩子,舒老爷子十分生气。
接着,把舒老大骂了一顿,嫌他找来刘大夫,还买了什么人参。
又继续把舒老二骂了一顿,嫌他当初力挺老三娶王玉芬,“一个丧门寡妇能生出什么好闺女来!
丧气!”
所以这三十两必须,也理应从舒老二那股收的礼金里扣,舒老太太和舒老大都没搭话,舒老三也没有任何反应。
骂完人,舒老爷子开始宣布他的决定。
第一,不准再给那孩子延医问药,“有事就让他大爷看看,谁家有这么好的条件!
至于活不活的了,就看天吧。”
听到这儿,舒老三猛然抬头看了一眼舒老爷子,那眼神把舒老爷子吓了一跳,转而又愤怒:“你瞅什么!
?!
我说滴不对啊!
?败家玩意!”
第二,舒老三必须每月上缴工钱。
自王玉芬怀孕后,舒老三就没再交月钱,舒老太太也没朝他要,都留着给王玉芬买零嘴,即便他每月月钱已经涨到了三两。
第三,洗三满月和百岁就不给孩子过了,“到时候人多,咋咋呼呼的对孩子不好。”
舒老爷子虽然嘴上说是为了孩子好,其实打心眼里觉得这样的孙子怪给他丢人,还是瞒着吧,能瞒一天是一天。
说完回了里屋,把舒老太太也叫了进去,让她去给自己打洗脚水来。
舒老大拍拍舒老三的肩膀,小声说:“以后孩子有事就叫我,需要什么药也来找我。”
说完叹了一口气走了。
舒老二则把木呆呆的舒老三拉进自己的堂屋,递过来三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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