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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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蔓桢死后,沐然带走了她的遗体,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睍莼璩晓直到一个月之后,霍紫颜在染川养老院见到了他。

    令人她意外的是,沐然居然正陪着她母亲散步。

    “意外吗?”见霍紫颜有些意外,沐然倒也不以为然,他耸了耸肩,神色看上去也好了很多。

    “有点、沐然……你跟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她好奇地问。

    “说来话长,我只能说陆妈妈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好人,可是、好人却不一定都能给得到幸福……”

    “谁说妈妈不幸福?”霍紫颜微笑着抚了抚陆尔嫣凌乱的发丝,说道“我想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是我妈妈最幸福的时刻!至少她心中眼中都是她所爱的人……”

    “是啊!未必永远才算爱的完全……”

    “沐然、蔓桢走的那一天,我以为你会……”她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可是看到此时此刻的沐然,她忽然觉得魏蔓桢没有错爱,这个男人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会自杀吗?”沐然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了相机,便跟霍紫颜拍上了一张,“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地活着,用精彩绝伦的一生来爱着蔓桢……因为时间无法扼杀爱情,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可沐然、”霍紫颜刚想说什么,却看到沐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来。

    “蔓桢、跟紫颜告别吧,我们要去环球旅行了!”说着,沐然便在这个陶瓷罐子上嗑下一吻。

    原来、这是蔓桢的骨灰!原来沐然想带着骨灰去旅行!

    见霍紫颜错愕的神情,沐然也只是一笑,怕她误会,便解释道,“我不是疯了!只是、蔓桢曾经说过,她作为大明星,去过很多很多的地方,却从来没有真真的欣赏过那些美景,我想、也许是时候带着她去看看这个、充满着冷意和不公,却有多姿多彩的世界……你不用为我担心,也请帮我照顾小南,以后的人生,说不定我会用手中的相机拍下各处的美景,然后开一个摄影展,展会的名字叫做——青春!”

    说着、也不等霍紫颜反应过来,沐然便背起了背包,向着出口走去。

    “沐然、你是不是那个救我的神秘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最终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沐然却只是浅浅一笑,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他没有告诉她,他是陆尔嫣然收养的小孩,十三岁那年他遇到了改变他生命的大恩人,那些年恩人一直资助他读书,并教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可是在他大四那年,恩人突然写信告诉他,她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如果她回不来,希望他可以照顾她的一双儿女!他辗转来到J市,却遇到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许多事情也不是人能够控制的!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陆妈妈、再见了!

    ************

    短短一个月,霍紫颜的肚子又凸出了不少,小翌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他现在每天只能通过呼吸机勉强维持下去,如果再不做手术,他可能熬不过一个月。

    霍紫颜每天守在他身旁,他偶尔说话,偶尔也会摸摸她突起的肚子。

    “紫颜、是弟弟还是妹妹?”病床上的小翌艰难的问道。

    “是妹妹、”霍紫颜有些苦涩地回答,男女原本是不能说的,可是一想到这个孩子多半不能活在世上,医生便告诉了她,是个女儿!是个活蹦乱跳的女儿!

    “妹妹?”小翌开心地露出笑脸,“我很快就会有个妹妹了……”

    “小翌、”一声沉闷的嗓音从身后响起,霍紫颜这才发现苏木杨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他浅笑着走到了小翌的病床边,便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老黑?”小翌开心地喊道,他挪动着身子,想过更为亲近一点,可是他的脑袋疼极了,仿佛一挪动,便会要炸开似得。

    “是爸爸!”苏木杨佯装生气的解释道,即使是这几个月来的悉心照顾,小翌仍然不相信他就是他的爸爸,但他有信心总一天他会让小翌明白他才是他真正的爸爸!

    “可是……”

    “没有可是!等小翌好了,我就你出海,我们一起去看海、捕鱼……”

    “还要找爸爸!”

    “我就是你的爸爸!”

    “真的?”

    “真的、”

    “那为什么你要离开紫颜?”小翌将指了指霍紫颜,问道。

    “因为……”苏木杨敲了敲脑袋,示意他隐藏在发丝之间的伤口,“爸爸这里受了伤,所以忘记了所有的事……”

    “那么、你爱紫颜吗?你爱她?”小翌眨巴着那双稚嫩的眼睛,无比认真地问道。

    原本宁静的屋子里,瞬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苏木杨凝视着身旁的霍紫颜一时间竟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对她的爱,当然是毋庸置疑!只是过了五年的时间,一切都仿佛有了某种变化,也许、就像许子幽说的那样,这五年经历了太多,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她回到他的身边,只是为了……

    “我……”他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无措,“我……我……”

    “小翌、小翌……”苏木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小翌却沉沉地闭上了眼睛,霍紫颜伸出手背,这才发现小翌烧的厉害,她慌乱地按动了紧急按钮。

    不到一分钟,病房便被医生护士位的水泄不通了。

    “医生、小翌他怎么样了?”苏木杨一面安抚着霍紫颜,一面担忧地问道。

    医生却只是摇了摇头,有些神色黯然地说,“情况很不好,需要马上进行手术,不然的话很可能撑不到明天……”

    “什么?”霍紫颜原本安坐在长椅上,惊恐地差一点摔下来。

    “那就马上做手术,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小翌!”苏木杨方寸大乱,一想到小翌危在旦夕,他什么理智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可是……苏书记、”医生这才指了指霍紫颜的肚子,示意他要做的不是一般的手术,而是——血玲珑!

    “要拿出……”苏木杨再也说不下去,这七个月来,他是那么细心照顾着紫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小翌虽然是他的孩子,可是正真有当爸爸的感觉,却是紫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才七个月,她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让人心疼!

    “蔓蔓……小翌……啊……”霍紫颜的情绪瞬间波动起来,她痛苦地瘫软在长椅上,疼痛得说不出话来。

    “胎动!是胎动……苏书记、她肚子里的胎儿非常不稳定,如果不现在取出来,那么到时候就算想要救小翌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可是……”

    “苏书记……小翌和这个胎儿你只能选择一个,如果再不选择……”

    “紫颜、”苏木杨握着霍紫颜的手,轻轻地伏在了耳畔,他嗑下一吻,心中总算是有决定!

    如果上天要带走小翌,那么蔓蔓便会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如果上天选择让小翌活下去,那么蔓蔓就必须为哥哥做牺牲!

    “手术……”

    ********

    手术室里、医生、护士都已经准备就绪,霍紫颜早已经全身麻醉,耀眼的灯光隐隐约约照耀在那张苍白无力的脸上,她泛着紫色的嘴角,似乎也露出淡淡的哀伤。

    不用多久,她微微凸起了肚子,将会一贫如洗。

    隔离室外,苏木杨看着手术室里的一切,他拿起了对讲机,便对医生恳求道,“如果可以,请保全那个孩子……”

    手术进行的时间远比大家想到长久,一整夜、苏木杨都没有合过眼,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长椅上,看着那泛白的天花板,他的耳畔是小翌爽朗的笑声,还有那柔软的哭泣声……

    “呜啊——”

    不知何时、手术室里的传来了阵阵哭声,苏木杨一抬头,这才发现医生居然已经从紫颜的肚子里取出一个婴儿来。

    另外一边的手术也准备就绪,小翌所需要的脐带血正源源不断地从这个孩子的体力输送过去。

    一秒、两秒……

    那个紫红色柔弱的小生命,在燃尽了血液营救哥哥的那一刻,终于停止了哭泣!

    “手术很成功!”对讲机里传来了医生略带胜利的声音,“小翌的病情控制住了,霍小姐情况也算稳定!”

    “那蔓蔓呢?喔、不!是那个孩子……”他不能跟这个孩子赋予名字,因为一旦有了名字,便是一个不可取代的生命了!

    医生错愕地低下头,这才有些愧疚地说道,“这婴儿估计……”

    苏木杨直冲冲地走了过去,将婴儿揽在了怀中,她稚嫩的身体早已经僵硬,那张原本红润的面庞已经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不堪!

    苏木杨含着泪,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嗑上一吻,便将她送到了艾瑞克手中,“好好安葬她……”

    **********

    三天以后、霍紫颜终于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她轻轻地抚了抚肚子,却发现腹部早已经空空如也了!她这记起三天前的事情来,她慌忙地奔向小翌的病房,却发现房间里早已经空无一人了!泛白的床单盖在白色的床榻上,那么寂寥萧条的感觉几乎让她瞬间土崩瓦解!

    她瘫坐在床头,捧起了奶白色的枕头,上面还有小翌的味道,可是小翌已经……

    “小翌、小翌……”

    “紫颜、你怎么哭了?”不知何时,身后一个较小的身影钻入了霍紫颜的眼帘,小翌担忧地走到了她身边,便贴心地为她擦去了眼角的泪花。

    “小翌?”霍紫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只是三天的时间,小翌已经好了许多,他神采奕奕,仿佛从未生过病一般。

    “小翌已经没事了!”一双健硕的双臂将小翌揽在了怀中,苏木杨微笑着看着她说道,“医生说小翌恢复的很快,这也算是个医学奇迹了!”

    “真的吗?”霍紫颜不可置信地手舞足蹈起来,可是瞬间她便低落下来,她的双手伏在了腹部,便记起了那个在她肚子里七个月的婴儿来。

    “她呢?她好吗?”她的语气很轻,轻柔地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

    “她……”苏木杨将小翌放了下来,便说道,“你昏迷的那晚,她因为胎位不稳,在腹中已经……”他撒了个谎,却是个善意的谎言!

    “这样也好!也好……”她淡淡地感叹道,便不再多说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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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又是一个月,小翌的病情已经好了许多,他又是那个活泼好动的小淘气了!

    而苏木杨和霍紫颜之间也有了一丝的默契,许子幽有空便会来看她和小翌,有时候还会带上卫亚和小南,她这才知道子幽除了卫亚之外,还有这样一个朋友!

    日子总算平静而安详,只是她心底却总是惴惴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