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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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地下室里弥漫着腐朽之气,豹哥示意小六推开了房门。

    “她怎么样了?”豹哥淡然地问道,一步步走进房门。

    “已经离不开这些头痛药了、”小六并没有多说,便指了指角落里那个卷曲的身影。

    “蔓桢、蔓桢……”豹哥走了过去,试探性地喊了两声,一个嘤嘤的细碎声在墙角碎碎念着,他缓缓地扯起了她凌乱的发丝,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魏蔓桢早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她神情呆滞、眼角还充满着血迹,她的嘴唇透着浓重的紫,嘴角还溢出了白色的泡沫。

    她依旧不是魏蔓桢了——

    “她?”豹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他见过吃了头痛药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是她这副模样的!

    “因为她一直想要逃出去,我就跟她注射了比一般人多的量,后来瘾犯了,出现了幻觉,又和好几个兄弟……”小六并没有说完,魏蔓桢好歹也是豹哥的人,可是这帮毒鬼发起疯来,也是牛鬼蛇神,他也没有拦住……

    “呃……”豹哥唏嘘感叹了一番,心里也是有一些后悔的,可是为了大事,牺牲个女人算什么,只算是魏蔓桢倒霉罢了!

    “蔓桢、”豹哥再次走到了她的身旁,只是这一次,他甚至不屑于碰触她,“如果不是你非要惹事,我也不至于这么对待你,这是你的命,命、知道吗?”

    “呵呵~”或许是听到豹哥这么说,魏蔓桢却隐隐约约恢复了一丝意识来,她冷冷地看着他,竟有一丝嘲讽的笑意!

    “命……命……”

    “豹哥、”正在这时,一个手下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在豹哥耳畔嘀咕了两句,便退了出去。

    “你老情人来了,你想不想去见见他?”

    沐然?她的脑海第一反应就是沐然,他来找她了,他终于来找她了?可是——“不!我不见他……不见,谁也不见!”她更加害怕地躲在了角落,抗拒着任何人的目光。

    “不见也得见,他一直都在找你,如果他见不到你,必然会死咬着我不会!既然是你惹出的麻烦,你就自己解决他,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想要他来救你,就是送他去往黄泉路,这药的滋味你也是知道的,我也不想你们两个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豹哥便一把将她脱出了门外,可是魏蔓桢却死死地扣住了房门,她挣扎着嘶喊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再我一点时间……”

    她慌忙地从地上翻出了化妆包来,又细细地涂上了底妆,她不能让沐然见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永别,至少她永远是他心里的那个蔓桢!

    只是短短十分钟,魏蔓桢便草草地收拾好了,她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裙,便妖艳十足的走出了房门。

    大门外面,是沐然嘶哑地声音,他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

    “蔓桢、蔓桢……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不出来见我?”

    门终于打开了,魏蔓桢迈着步子走出了门外,沐然见到是她,便一把迎了上来。他狠狠地抱住了她,这力道似乎要将她揉的粉碎,他喜极而泣,那张绝望中的喜悦让她也有种淡淡的希望。

    “我终于找到你了!蔓桢、我带你走……我带你走……不管怎么样,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替你偿还……”

    可是、魏蔓桢却一把推开了他,她眼眸中有种他不懂的雾气,她冷冷地看着他,笑道“我已经走不了了!”

    “为什么?”他不解,“如果是为了钱……”

    “钱?豹哥已经替我还了,他还说他会娶了我,其实就算他不娶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沐然、我已经习惯了大富大贵的生活,你要我跟你回去,就算还了所有的钱,我们也只能过上穷日子~沐然、我穷怕了,你是知道的,我十七岁从那个小渔村出来,便再也回不去了,我人冻挨饿,过着多少非人的生活,就是为了将来可以过得更好~我自私残忍、又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她嘶哑着问道,目光甚至不敢直视那双诚恳地眼睛。

    “我喜欢你!魏蔓桢、我喜欢你!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霸道的人,喜欢骄傲的人,喜欢自私的你,也喜欢脆弱的你,我喜欢你的一切,即使我知道这一切并不完全,但是我他妈的还是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我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你需要钱,我需要你的才华,你忘记了吗?这五年,我们甚至连吻的没有吻过……你知道的,我根本一点也不喜欢你!”

    “不会!不会的!”沐然发狂似得需要揽住她,却被一旁的保安给团团围住了,“你撒谎!魏蔓桢、你撒谎……你说过的,在那年的星空下,你说过你这辈子真正爱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是我!啊……”

    不等他说完,那些保安便对他拳脚相加了,而魏蔓桢却头也不回地向着大门走去,她决绝的身影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直至消失在尽头。

    不知道是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

    他已经被打倒没有知觉了,他只是觉得时间仿佛在这个时候静止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哥、哥……你怎么样了?”一双柔软的双手将他扶了起来,他以为是魏蔓桢回来了,蓦然回首却发现——居然是小南!

    “小南、是你……”他嘴角溢血,倒是苦涩地笑了笑说道。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行!我要等蔓桢,也许、也许……”

    不等他说完,他便沉沉地昏倒在地板上。

    ***************

    医院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断攒动着,小南好不容易安顿了沐然,这才在医院的长廊上休息。

    “小南?”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长廊的尽头走了过来,她一抬头居然是他乡遇故知。

    “子幽?”几乎是一阵错愕,小南不可思议地喊道。

    “是我!可是、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染川?”许子幽看着一脸倦怠的小南,也是有些意外的。他们相识五年,自从为了紫颜离开j市便再也没有见过,可是这五年他们却有邮件往来,一来一回也算上半个知心朋友了!

    “说来话长……”

    “谁是沐然的家属?”此时、护士走到了两人的面前问道。

    “是我!”小南这才接过了病历单说道。

    “沐然、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大哥哥吗?他生病了?”沐然这个名字,他曾经无数次听小南提起过,小南和沐然都是孤儿院的异类,一个是不说话的小哑巴,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而是命运就是这么奇特,那时候的沐然为了救小南受了伤,他告诉小南,他会一辈子保护着她,谁说她没有亲人,沐然便是她的亲人!就是这样患难的兄妹情,却随着小南一天天长大,一点点地改变着,直到小南十八岁,她忽然意识到她不能再把沐然当做哥哥,从她十岁那年起,他便是她心里不能说的秘密!这份密爱就是这样一直掩埋在小南的心中……

    “他、不是生病!”小南有些尴尬地解释到,许子幽这才随着小南走进了病房,他见到了昏迷的沐然,这才明白过来。

    “他是被人打伤的?”他诧异地问道,看着沐然的样子也不想个爱惹是非的人。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你呢?你的cd小姐不是跟你一起回法国了吗?怎么会在医院里?”小南这么一问,倒是让许子幽有些措手不及,他原本想要放松的情绪也在瞬间紧绷起来。

    “我……没有跟她去法国。因为……小翌病了……”

    “小翌?就是那个可爱的孩子吗?”她诧异地看着他问道。

    “是啊、”

    “什么病?”

    许子幽并没有多说,而是将小南带到了三楼的病房中,房间里的小翌已经睡着了,可是他的小脑袋却已经变成了光头,他身体上还穿着吸管,看得出脸色不太好!

    “是白血病、来得很突然!可是小翌还小,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呃?”小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靠在床边,轻轻地凝视着小翌的脸,这么可爱的孩子,居然会得这么严重的病!

    “他妈妈呢?怎么没见到她?”

    “她……”许子幽脸庞再次阴沉下来,他沉沉地坐在椅子上,便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了,小南不便多问,便这么静静地守在了病房里。

    原来、在染川痛苦的不止是她,还有许子幽!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命运便是不能违抗的一切!

    *********

    “霍小姐、有一封你的信件!”打扫的阿姨将一份牛皮纸包裹的信件交给了霍紫颜,她拆开信件,却发现这不过是一份房屋出售的广告,一栋海滨的小木屋即将出售!

    “这屋子……”只是那么微小的一张图片,却让她整个人的心为之一振,那木屋不就是——

    五年前,她跟苏木杨居住的那里吗?他曾经在那跟她求婚,而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在那里孕育的,这应该是苏木杨的产业,他怎么会卖掉呢?

    “木杨、你今天回来吗?”电话里霍紫颜试探性地问道。

    “今天有点急事,可能不回来了!”苏木杨并没有多少,兴许是工作繁忙,便敷衍地回答道。

    挂断了电话,霍紫颜整个心都按耐不住了,她原本应该去医院看看小翌的,可是离出发,又想去看看那栋小木屋,毕竟那里曾经有过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回忆!

    出租车终于在海滨停顿了下来,她迈着步子便向着小木屋走去,很奇怪!屋子并没有锁,她轻轻一推,便打开了房门。

    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模样,是好几年前,他们离开的样子。餐桌上的玻璃碗,沙发上的珊瑚色披肩,还有浴室里那瓶百合花味道的洗发水!

    一切都是当初的模样,可是却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你在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男声,她默然回首,却只是错愕地呆在原地。

    是苏木杨!居然是苏木杨!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不停地问道。

    “木杨、放手!木杨、放手……”她吃疼地喊道,不停地挣扎着。

    霎时间、记忆的洪流在他的脑海中四处逃窜着,这房子里的一草一木是这么的熟悉,而他眼前却不是此时此刻的霍紫颜,而是那个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人,是那个午夜梦回的女人,是那个支持着他活下去的女人!

    “霍紫颜、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是不是曾经对你说过这句话话?”

    记忆的缺口像是被打开,那些零碎的画面也在瞬间席卷了苏木杨的内心,他只觉头脑剧烈疼痛,无数的片段在他脑海中侵蚀着。

    “木杨、你怎么了?”霍紫颜见苏木杨神情异样,便想要去扶住他,却被他一手推开了,他目光猩红的看着她,眼神中竟然有她不懂的憎恶。

    “告诉我、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我……”霍紫颜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说不出来吗?那我来告诉你!我的父母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母亲就不会自杀,我父亲也不会死……”

    “什么?”她诧异的看着他,居然有口难辨。

    “你以为我失忆了,就忘掉了一切!就可以把我当长傻瓜来戏弄吗?告诉你,我记起了你,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见你的时候会有那种心痛的感觉,因为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是你让我成为一个人!”说着,苏木杨一把将她推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害死了他的父母?让他变成了一个人?

    难道他根本没有恢复记忆,而是记起了一些零碎的画面,他甚至不记得,她是他的亲妹妹吗?

    “木杨、那么你觉得我是谁?”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想要得到答案。

    可是剧烈的疼痛让他更加的疯狂,他钳住了她的下巴便想要捏得粉碎,可霎时间脑海里有一个疑问,一直困扰着他!

    如果霍紫颜是他曾经的女人,也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那么她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身边呢?她什么不跟着许子幽,带着小翌去法国?

    小翌?小翌今年五岁,算算时间!

    “小翌、小翌在哪里?他是不是我的孩子?”他急切地问道,只是那个我字确实那么的不可置信。

    “他……”她哽咽不语。

    “如果你不说,我也可以查出来……”说着,苏木杨便拨通了电话,却被霍紫颜一把揽住了。

    “他在医院、”她神情哀伤地看着他说道,“他在医院里,如果你想要见他,我就带你去!”

    **********

    车子穿越了大半个染川才最终停顿在医院的门口,苏木杨跟着霍紫颜急忙忙地奔到了病房门外。

    可是他的步子却停顿了下来,重症监护室?这怎么会是小翌呆的地方呢?他一个月前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的跟前,他怎么会?

    “紫颜、”霍紫颜打开了房门,许子幽跟小南跟了上来,这是小南第二次见她,可是看霍紫颜的神情,她已经根本无暇顾及多出的陌生人了!

    “是你?”见到霍紫颜身后的苏木杨,许子幽一瞬间也怒火烧心,却被霍紫颜拦了下来,“他已经记起了过去的事情,让他看看小翌吧!”

    苏木杨这才走进了房间,却看到小翌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他安静地沉睡着,身上却多出了好几道管子!

    “他……真的是我孩子吗?”他握起了小翌的手,不可置信地问道。

    “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

    霍紫颜已经无力争辩了,她是那么的疲累,仿佛一瞬间便会倒下一般。

    苏木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说道“该死!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相信呢?从遇到小翌的那一天,他便相信他跟这个孩子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他原本只是以为是失去父亲的同命相连,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他的爸爸!

    可是、可是现在的小翌……

    “他怎么了?”他抚着那张苍白的脸,问道。

    “白血病、急性白血病……”见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回答,小南忍不住出声了,苏木杨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居然还有一个陌生人,可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好不容易找回了孩子,但是小翌却已经是这番模样了!

    “医生怎么说?”

    “医生……”

    “紫颜、紫颜……”

    “紫颜……”

    只是一瞬间,霍紫颜便瘫倒在地,医生护士随即将她扶出了病房。

    *********

    只是苏木杨的一个电话,整个病房便被隔离起来,许子幽和小南被挡住了门外,而霍紫颜也被护士推进了病房之中。

    “原来是这样……”

    直到此时此刻,苏木杨才真正得知了霍紫颜回到他身边的原因,原来是为了救小翌。小翌跟他一样是少数拥有熊猫血的人,可是他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接受成人的骨髓移植,唯一的办法便是用新生儿的脐带血救他,而这个新生儿还必须是小翌同父同母的弟弟或者妹妹……

    这就是血玲珑计划!这就是霍紫颜留下的正真原因!

    “还是值得庆幸的!霍小姐再次怀孕,如果小翌的病情稳定,那么应该可以撑到胎儿七个月的时候进行手术……”

    “那么、那个婴儿呢?”苏木杨轻轻地抚了抚霍紫颜昏睡的脸庞,有些担忧地问道。

    “会死!”医生的回答干净利落,甚至不带有一丝的情感,“苏书记、我知道这个抉择很难,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第二个孩子一旦出生,便是一条生命,我们无权扼杀任何生命,可是为了救小翌,又必须让这个胎儿呆足七个月,那个时候我注射一种药物,让胎儿不出生,而能够得到脐带血!”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或许,可以做到让孩子生下来……”苏木杨神情激动地问道。

    “没有任何办法!一个新生儿一出生就经历这么大的手术,根本活不下去,况且他才七个月,七个月即使是一般的孩子也可能夭折在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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