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大力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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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杨、当你看到这邮件的时候,我已经坐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但我最终还是做出了自私的选择,也许婚姻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我无法成为你理想的妻子,更无法成为你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我需要的是一份平静而简单的爱情……木杨、你还记得皮特吗?就是长宁路口那个咖啡店的糕点师,你一定不记得我喜欢那家店的抹茶蛋糕!其实在半年前,皮特已经开始追求我了,只是那时候你去了染川,我跟自己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可是这半年,你不在我身边,是皮特一直陪着我……所以、我选择跟皮特回到他的家乡,回到充满着葡萄酒气息和薰衣草味道的庄园里。木杨、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请不要来找我,也不要追问为什么我会离开,也许不打扰,就是你对我最后的爱……”

    咯噔——

    当键盘按下的一刻,苏木杨居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和lisa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举行婚礼了,他们不是一直那么深刻地爱着对方吗?为什么?为什么只是短短地半年时间,一切都变了?

    皮特是谁?他的记忆里只有路口那家抹茶蛋糕,却丝毫没有这个糕点师的记忆,他的脑袋疼痛得厉害,仿佛瞬间就要炸裂开来!

    “lisa、lisa……”他拿起了他们从前照过的相片,有些心痛地喊道,他双手一推,桌上的相架狠狠地砸落在地板上。

    四散的玻璃渣掉落地满地都是,他赤着脚毫不顾忌地走在上面。锋利的玻璃尖儿将他的脚底划破,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终究是一个人,永远孤独的一个人!他曾经以为至少lisa会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原本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

    道路旁的长椅上,小翌幼小的身躯端坐着,他的目光游离,眼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直到那敏锐的眼眸触及到那冰冷的身影,他才立刻开心了起来。

    “老黑、”只是短短的一个星期,他和老黑便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即使老黑比他大上许多,算算年纪说不定比干爹还大些,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他的朋友,他霍小翌真真正正的朋友。

    “老黑、你怎么了?”见苏木杨不说话,小翌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妙,他匍匐着幼小的身躯,趴在了苏木杨的胳膊上。

    原本情绪低落的苏木杨,这才抬起头看着撅着嘴的小翌,说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你眼睛红红的,一定是哭哭过,紫颜说了、男孩子可是流血不流泪的哟!”

    “紫颜?”只是一个名字,便像是电击般闪过他的脑中,这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无比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是啊、紫颜可是我的女人哟……”

    “你小小年纪、真是人小鬼大!”苏木杨刮了刮小翌的鼻梁,这才有些释然地说道,“可是你爸爸一直不在你身边,想来你小时候也不容易!”

    “老黑、那你的爸比呢?你哭哭的时候,你爸比有没有安慰你?”小翌用着无比天真无辜的眼神看着苏木杨,这目光倒让他想起了许多事来。

    “我的爸爸……我小时候爸爸也不常在身边,他是个军人,是严格到几乎苛刻的军人,还记得我五岁,他便命令我在烈日下训练军姿了……”

    “那你的爸比一点也不疼你!”

    苏木杨摇了摇头,将小翌揽在了怀中,“他很疼我,只是爸爸的那种爱是没有办法表达出来的……”

    “那现在他在哪里?”

    “他……他去世了!在一场意外事故中,和我母亲一起离开了我!”

    “老黑……”不知是不是同命相连的缘故,小翌居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心痛,他将苏木杨抱得更紧了,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安慰到他。

    “我原本有一个未婚妻,可是昨晚、她离开了我,跟另一个男人去了法国!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一个人!”

    “你哪里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我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说着,小翌伸出了手指,居然跟他拉起钩来!

    苏木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冥冥之中、他与这个孩子之间,仿佛有种奇妙的链接一般,那些藏在他心底不愿向任何人诉说的话语,他居然向一个五岁的小孩倾诉着……

    **********

    “小翌、”霍小翌刚刚走进幼稚园,便被一群小女孩围了起来,在这个不到的学校里,他是那么受女孩子的瞩目,可是、凡事都有两面性。

    “霍小翌、”一个体型有些健硕的小男孩扒开了阻挡在他前面的一群女孩,有些坏笑地看着他说道,“你知道这个周末是什么日子吗?”

    咯噔——

    小翌本能地觉得大事有些不妙了。

    见他不说话,一旁的丫丫倒是想了起来,“是亲子同乐会!”

    “霍小翌、我记得你去年说过,今年你当水手的爸比会参加哟,到时候可别让我们失望……”

    “我……”小翌的脸瞬间通红起来,他依稀记得去年曾跟小胖打赌来着,可是他竟然把这件事忘记了。

    “谎话精、我看你怎么原这个谎!”

    “我不是谎话精!”

    “大力水手、你真的我们是傻子吗?我妈妈说了,你就是你妈跟野男人生的小孩,结果那男人跑了,就编个瞎故事来骗你,你还真的以为你有爸爸吗?还有你那干爹,也是你妈勾搭的,你妈就是贱女人,而你也是贱种!”小胖大声地喊道,每句话都仿佛一根尖锐的刺扎紧了小翌的内心。

    他紧紧地握着稚嫩的小手,使劲全力将小胖推倒了地上,一拳就准备砸到他的脑门上。

    “霍翌晨、”一声严厉地斥责声将小翌拉回了现实,霍紫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她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又扶起了早已经吓傻的小胖。

    “我的宝贝儿子、”小胖的妈妈也跟着赶过来,一把便拉住了孩子,“孩子、千万别跟那些坏小孩玩了,没有爹妈教养的孩子真没有家教!”

    “我有爸比!”小翌说着便要冲过去,却被霍紫颜一把拉了回来。

    啪——

    一巴掌砸在了那张涨红的小脸上,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用力的打他,她原本以为他是懂事的、乖巧的,可是原来不是!

    “紫颜、”小翌哭喊着叫着她的名字。

    “别叫我!”霍紫颜转过身,不让他看到她留着泪的眼睛,“我没有你这样的小孩!”

    “你没有我这样的小孩,我也不想做你的小孩!”说着、霍小翌便飞奔出了门外。

    ……

    不知不觉、小翌走到了那个遇见老黑的长椅上,他呆呆地坐着,心里憋屈的要死,为什么紫颜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不问问原因,便打他呢?还有爸比,爸比到底在哪里?

    “小不点儿、发什么呆?”不知何时,苏木杨居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小翌抬起头看着他,心中的满腹委屈,居然也有些释然了。

    “老黑、我是谎话精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幼稚园里有个胖子说我是谎话精,他说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大力水手,说我是……野小孩,其实我根本没有爸爸,对吗?”

    看着小翌那副受伤的表情,苏木杨心里很不好受,他将小翌揽在了怀里,便安慰着说道,“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大力水手?老黑我就见过,他喜欢救人,又能充满了力量,只有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便会想神一般出现在你面前!”

    “真的吗?那你可以帮我告诉爸比,叫他参加周末的亲子会吗?”

    “亲子会?”苏木杨这才明白,这孩子真正困扰地是什么,他没有爸爸,自然也没有像其他的小朋友那样参加过亲子会,所以……

    “不行吗?还是爸比不愿意来?”小翌的目光瞬间失落起来。

    苏木杨却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大力水手、听到你儿子的呼唤了吗?什么……”

    他侧着耳朵,仿佛真的听到了回应一般。

    “爸比说什么?”小翌激动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问道。

    苏木杨却只是刮了刮他的鼻梁,说道“你爸比叫你不要担心,他会回来跟你一起参加亲子会的!”

    ……

    “子幽、”电话里、霍紫颜早已经哭成一团,“小翌、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小翌怎么了?”许子幽放下了手里的公文,心也跟着纠成一团。

    “小翌不见了,是我打了他,是我的错……”

    “你别担心,我去找找他,也许我知道他在哪里?”

    挂断电话,许子幽便向政府大楼方向跑去,他记得听小翌说过,他经常去那里。

    “苏书记、关于……”小李打了电话,苏木杨这才发下了小翌,说道,“小不点儿、我现在有事,不能陪着你了,自己早点回去,知道吗?”

    见小翌点点头,苏木杨这才放心地坐上了车,向着道路驶去。

    只是一瞬间、一个路人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只是车速太快,两人都看得不太真切。

    他们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这种感觉,多少让他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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