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来历存疑

凯尔纯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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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宇一看得瞠目结舌,心中沮丧不已,韩逸见状,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了,顿了顿说道:“据在下刚才观察,张公子好像没有修习过轻身功夫?”

    张宇一不便隐瞒,老实的点点头:“先生慧眼,只因家父匆忙下山,小弟尚未学会他老人家的轻身功法。”

    韩逸不由问道:“张公子的父亲是?”

    张宇一张了张嘴,半响还是说道:“家父姓张讳继轩。”

    按张宇一本意,原本不希望让外人知道其天师后裔身份的,毕竟江湖险恶,自己初涉江湖,凡事还得留个心眼。但韩逸毕竟刚才对他有救命之恩,二则直觉告诉他韩逸应是个值得信任之人,这才直言相告。

    “啊,原来是天师道当代掌门天师,张公子原来是天师传人,失敬失敬。”韩逸眼放异彩,眉宇间掠过一丝喜意。

    “既然张公子乃天师后裔,原本韩某不必多事,不过在下这边倒也有几式能拿得出手的轻身功夫,张公子若有兴致,在下倒可略作指点。学成之后对于公子行走江湖,也有些许裨益。”

    张宇一一听心中兴奋,韩逸刚才展示的那一手轻身功夫早已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已经一万个答应,但面上还得推辞一下:“初次见面就得韩先生以绝学相授,小弟实在不敢当啊。”

    韩逸道:“这个无妨,在下这门功夫也是择人而授,若不是张公子内功已颇具根基,一般人即便韩某想教谅他也无法领悟。”

    张宇一心中暗喜,俯身一揖道:“既是如此,小弟永生不忘恩德。”

    韩逸不敢受他此礼,连忙将其扶起,道:“张公子不必客气,咱们还是先回赵员外家,明ri夜间起韩某便开始传授张公子入门心法。”

    张宇一点点头,知道查探真凶要紧,当下走到赵禄身边,右指在其穴道轻击数下,赵禄悠悠转醒,手舞足蹈大叫道:“救命啊……别杀我……别杀我”

    得,他还以为是在妖怪的背上呢。张宇一懒得和他分辨,咳嗽一声,赵禄双目茫然,这时却似才看到他,语音颤抖说道:“张……张公子……真的是你么?你……怎么在这?”

    张宇一故意把脸一板:“我还要问你呢,不在山下等我,一个人在这里大喊大叫些什么?”

    赵禄嘴巴一瘪,差点哭了出来:“张公子,我遇到妖怪了,妖怪背着我呼呼乱跑,差点把我掳进洞里吃肉去啦!”

    张宇一心中暗暗好笑,这小子,在背上睡了半天,连谁背的他都不知道。

    忍住心中笑意,有意逗他一逗,脸上装出一副神se凝重的表情,说道:“唔,是了,我和这位先生刚刚远远看到有个女子背着个人来到这里,我见那背上之人青衣小帽依稀是你的装扮,而我们在山下到处找你又找不着,便大喝一声要她停下,那女子见状不妙就丢下你逃走了。想来应该就是妖jing了,不然一般人哪能把你背这么远。”

    “啊!是个女子啊?”赵禄喃喃自语道,忽而神se突转忸怩,问道:“张公子,那女妖长相如何,美不美啊?”

    我擦,这小子,人小se心倒是不小,一听是个女妖,害怕之心立去倒还升起了一缕遐思。本来想吓一吓他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引动这小子的chun心了。当下不再理他,招呼了韩逸一声,两人直奔赵府而来。

    赵禄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嚷道:“哎……张公子,等等我……你不知道,我们这是有女妖掳走男人进山成亲的传说……”

    两人到了赵府,张宇一把山上发生的事略过不提,只是肃手把韩逸介绍给了赵员外,说道这是一位隐士高人,自己特意请来查探来岳村凶案的。

    赵员外见此人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又是特意下山擒凶的,不由心生敬重。正准备吩咐下人整治酒席,款待二位贵客。韩逸却摆摆手阻止,对赵正铭说道:“赵员外且慢,在下想先见见贵府的管家赵平一面。”

    赵正铭微微一愣,不知道这韩逸初来乍到便要见赵平是何原因,但也没有多想便命下人请管家前来前厅相见。

    张宇一也是微微惊讶,不知道韩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刻,赵平已来到前厅见礼,张宇一抬头凝神打量了下,来人四十一二岁年纪,脸se蜡黄,五官倒也周正,只不过一双三角眼时不时透出一股yin冷的神se。

    这赵平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为何韩逸一进来就要点名找他问话,张宇一有些不解。突然间,门外刮来一阵夜风,吹得烛台上的蜡烛火光上下摇晃,把地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张宇一心中一凛,堂上所有人的影子在地上都明显的投she了出来,唯独这赵平的影子显得极淡,看上去有种若有如无的感觉。

    据道家典籍记载,天地万物皆有形质,其质可谓阳气,这样有实质的物体在光线的照she下是会产生倒影的。而鬼为气聚之体,气聚则形生,气散则形灭,一般是不会产生影子的。

    此时张宇一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并非寻常人类。但说如果他是鬼物的话,地上为何又有那么一点淡淡的人影呢,这于理不合。而且他身为管家,白天肯定要为府中诸事忙里忙外,而鬼通常白天是不能现形的,这里又有矛盾。

    张宇一正在冥神苦思,却听那边赵员外说道:“赵平,这位是特意来助我来岳村擒拿真凶的韩先生,韩先生,这位就是你要找的管家赵平。”

    韩逸微微点头,赵平却哼了一声:“自我来岳村出事后,怎么尽有些恬不知耻的江湖骗子上门来混吃混喝,要吃喝也得凭几手本事啊,就凭他们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哼……。老爷,小的早就对您说过,劝您稍稍忍耐两月,待后院冯道长伤势好转,立刻就能将那伏尸擒拿。您又何必再招惹这些个无能之辈进府,这种人我见多了,您可得擦亮眼,别又给人当了冤大头。”说完,两眼斜睨,眼光若有若无的瞟向张宇一。

    赵正铭见赵平语气不善,连忙打圆场道:“二位莫怪,赵管家也是无心之言,实在是因为前段时间来了太多骗吃骗财的术士,难怪他心中有气。望二位看在我的薄面上,恕罪则个。”

    张宇一微觉有气,但他生xing豁达,不惯与人争执,因此并不说话。韩逸却呵呵一笑:“赵管家所言极是,赵员外你家大业大,对于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是得小心防范。”还不等他二人反应,转口又问道:“赵管家来府中多久了啊?”

    赵平答道:“在下来赵府已一年有余,不知这与先生有何干系。”

    韩逸接着问道:“赵管家请来的老道长不知现在何处,在下渴求一见。”

    赵平脸一沉,说道:“冯道长自与僵尸恶斗一场后身受重伤,此刻正在后院修养,他老人家是有道之士,其实你这种江湖骗子想见就见的。”

    韩逸还是一脸笑意,似赵平的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说道:“既是如此,那打扰了。”

    赵平冷哼一声,也不施礼,径直就那么出去了。

    张宇一心中疑惑,赵员外却不以为意,连连吩咐下人摆上宴席,并亲自作陪招呼二人。

    席间张宇一对赵员外说道:“小弟心中有些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正铭放下筷子,颌首道:“张道长有何不解,但说无妨。”

    张宇一试探xing的问道:“赵员外看上去好像对贵府管家……颇为宽容,全然没有家主对待仆从的样子,不知是何原因?”

    赵正铭叹了口气:“唉,在下又何尝不知这赵平ri渐跋扈,有时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但一来他有大恩于我赵府,赵某不愿背上这忘恩负义之名;二来他身怀异术,我等平常百姓也招惹他不起啊。”

    这么一说,张宇一倒来了兴趣:“哦,赵员外有何难言之隐,在下愿洗耳恭听。”

    赵正铭沉吟半响,将一年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来。

    原来一年前赵正铭八岁的独子背后突然生了一个脓疮,约有碗大,甚为可怖,把小家伙疼得连饭都吃不下,夜里睡觉也睡不好。赵员外心急如焚,请遍了扬州城的名医,花费了无数钱财,但依然不见好转。眼看自己这儿子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家伙都廋成了一具骷髅,赵员外的心也陷入了绝望,吩咐下人准备给小公子准备后事。

    就在这时赵平自己找上门来,说道其有祖传异术能够治好小儿的病症。因为前面来来回回也请了不少医生术士都不见好转,赵正铭也没抱多少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赵平要下人把小公子抱出来,背对着院中的一棵柳树站立。他作法时也不需要针灸药品之类,就在桌上摆上纸、笔、朱砚、净水、茅草,先是用毛笔在树上画了一个圈,然后站在患儿身后,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念叨一边拿朱砂笔在那个脓疮上画圈,越画越小,最后画到中心用笔尖重重一点,嘴里再念叨几句说了声“好了。”

    结果发生了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赵公子摸了摸后背,突然说不痛了。赵员外上前看了看,果然脓疮已经不见了。后来都问赵平,他一指树上说:“你们大家往那里看。”这时再看柳树上用朱砂画的那个圆圈里,原本平整的树皮已经鼓起了一个包来,形状与原先长在赵公子身上的脓疮一模一样,中间还流出黑se的脓水。

    从这件事之后,赵府上下对他感激有加,赵正铭也亲自劝说他留下来担任赵府管家一职,正好赵平也无处可去,便应了下来,至今也一年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