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军粮之危

观音有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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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云等道州的援兵来了,才离开‘庐云关’,回到钱府后,将身上的衣衫换了,便去拜见柳氏。走前他说是要出去会友,也许要住上几日,那柳氏向来痛他,见他难得出门一趟,也就答应了,只说回来后就去见她,免的为他担忧。

    但钱中伟却不在家,而是去了蔚宁府。那里有他的一位故交好友,任漕运督查使,对江北道的乡绅都比较了解,那军粮之事迫在眉睫,可是耽搁不起,这也正好,免去了钱云的一番编词。

    又过了数日,前方传来捷报,北魏军被镇北军围歼在‘庐云关’以北五十里的一处山坳里,据那俘获的北魏将领说,那些城池之所以不到‘庐云关’释放的狼烟和绕过前面的众多关隘,全靠一名唤作‘逍遥子’的仙师施法相助,只是到了最后一处关隘‘庐云关’时,因那仙师元气消耗太大,才没能绕城而过,被守城的士兵发现,只好拼死攻城。

    那些镇北军将士那会相信,都道是胡说,只将他们收监了,择日分批押往京师,领取封赏。

    大风酒楼中,钱云听了铁氏兄弟所言,也是好奇,又听两兄弟说起被人救的过程,没想到他们外表憨厚,口才却是不错,只把钱云说成了活神仙,叫他忍俊不禁,只差没将口中的酒水喷出来了。

    那铁氏兄弟以为钱云不信,拍着胸脯发誓句句属实,又道若非那神仙救命,烧了粮草,助岳介如杀了主帅,只怕这次不定是谁胜谁负了。

    钱云要他们不可外传,免得被别人说是妖言惑众,两人道只是对他才说,别人那是不会多言一句的。

    三人吃了会酒,钱云道:“你们这次有功于朝廷,就是讨些封赏,也是应当。如果想进府当差,我也可以帮着向义父说叨,不知道两位兄弟的意思如何?”

    铁豪道:“我们散漫惯了,受不得拘束,这次也不是为了朝廷,而是替两淮的百姓出力,不用封赏,那进府当差嘛,就更不用提了!”

    铁军道:“我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钱云更是佩服两人高义,问及童虎与杨志如何,铁豪道:“他们与我们不同,若是有赏钱,可与二人,其它事情,商量着办就是。”

    钱云道知晓怎么做了,就不再说起此事,边吃酒,边听两人说起武林见闻。

    ??

    钱中伟从蔚宁府回来,虽然知道了‘庐云关’大捷,可脸上并无喜色,那军粮之事,还毫无着落,眼就到了限期,若是备不齐军粮,那可是吃罪不起的!

    “义父您回来了,听说是去蔚宁府筹措军粮,可是有了着落?”钱云替他冲了壶清茶端了上来。

    “哎,还是没有法子啊,来只有??哎!”钱中伟接过茶杯吃了口清茶叹道。

    “若是蔚宁府唐世叔那没有办法,孩儿倒是有个主意。”钱云这两天一直在思索此事,与铁氏兄弟还有一干道上的好汉接触后便有了计较,只是风险颇大,还得钱中伟肯应承才好成事。

    “哦,你有什么好法子,当说无妨。”钱中伟有了前面钱云‘庐云关’一事的襄助,对他以不再当一般少年待,见他说有法子,立时感兴趣起来。

    “这法子吗??需要这般才行!”钱云将声音放低,把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的详细说了一遍。

    钱中伟听后脸上忽喜忽忧,良久才下定决心:“云儿,就按你说的去办好了,所需物资一应从公中支出,两淮的兵士尽管调配,但凡有要我出面的,可提前知会与我,只是这事了了后,需不留痕迹,免得日后授人以柄。”

    “是,义父!”钱云见他同意,也是高兴,毕竟自己的主意要是能实现,不仅可以解决掉钱中伟的军粮之危,还能暂时平抑两淮高涨的米市,对于那些困苦的百姓,也算做了件好事。

    ?

    数天后

    三艘大船从淮河上游方向驶来,船上面载的都是一个个麻袋,一只船怕有三四百袋之多,到了淮阳码头,下来个管事的,叫十数名苦力,将一只船上的麻袋都扛下来,再一车车直往城中运去,有那苦力不小心摔倒,将肩上的麻袋跌落在地时,竟然从破洞中洒出白花花的大米来。

    于是有人传说,这是外省的粮食到了,有那好事的,更是注意到,那一车车麻袋,被运到了城里一家新开的米店,米店的名字叫做‘大盛米店’,据说是南召国最富盛名的大米之乡,延庆府‘大盛米庄’的分号。

    那码头上三艘大船的麻袋不到一日就都卸空,可接连五日,天天都有同样大小的船只停靠在码头上,一车车的麻袋直往那‘大盛米店’运去,也不知运了多少,淮阳城里的人都眼瞅着,心道,这新开的米店一下到了如此多的粮食,不知要怎么出售,有那要买粮食的,也观望起来,想价格再说。

    如此一来,又是过了三四天,淮阳府内的其它米店,生意少了近三成,那些店老板一个个都是人精,早就派人盯着‘大盛米店’,可是奇怪,这新开的店面光从外面运粮进来,却是不开门做生意,也不知道搞些什么名堂,把这些人都弄糊涂了。

    但就是这样,也影响到他们的生意,正要派人去询问,手下来报,那店子今日贴了告示,说明日大早开门营业,米价一升,三十文钱,这消息不仅把这些淮阳府的米店老板给震惊了,就连整个淮阳府都被震动了。

    为什么了,因为淮阳府米价原来是,三十五文钱一升米,这三十文钱一升米,可是便宜了五文钱,一斗米就便宜了五十文钱,那一般的百姓,每户一年也就挣个四五贯铜钱(一贯等于一千文铜钱),这如何不叫整个淮阳府震动?

    淮阳何府内,数十名米店老板聚集在此,他们虽然各有米号,但都只听一个人的话,那人即不是淮阳府府尹高德尚,也不是淮阳兵备道钱中伟,而是淮阳府最有钱,米店最多,人脉最广的何财东。

    当官的如过江之舟,只是在这停泊,不会长久滞留,并且因为立场问题,利益关系,许多方面是无法协调的,只有同为淮阳府米业老板的何财东,才能顾及他们的利益,进则同进,退则同退,攻守同盟,形成一个外部商家无法逾界,内部官家难以掌控的商会,这商会的会长便是那闻名江南道的何财东了。

    “何老板,这新开的米店,不按常列,到了淮阳府既不与我等协商,也不来拜会与你,还公然将米价降到三十文一升,这样扰乱行市,总得想个折,敲打敲打他才是。”一名米店老板说道。

    “是啊,这样下去,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要赶紧想个对策才是!”其它老板也是符合道。

    “各位老板,先不要着急,他既然来此开店,远来便是客,他可以无情,我们不能不义,这不还没开张吗,等他开张,形势再说,这三十文钱一升,呵呵,附近数百里的府县可没有这个价,等等吧,也许就是卖上几日而已。”何财东笑道。

    “那好,我们就暂且他能瞎折腾几日,若还是如此,届时何老板可要有决断才是。”

    “不错,大家也别慌,他能有多少米卖,过几日便会恢复三十五文一升的,我们就等等好了。”

    二天后,淮阳府内某处。

    “黄家嫂子,知道么,那‘大盛米店’开张了,据说只要三十文一升,”少妇道。

    “是啊,我也打算去买上几斗米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涨上去的。”另一名少妇笑道。

    “张家媳妇,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只卖二十九文一升了!”从一边走来的老妇人道。

    “什么只卖二十九文了,那我赶紧回家,叫那口子去买米去!”少妇听了转身就走。

    一天后,淮阳府内某处。

    “叫你别买那么多,你偏不听,这下好,现在二十八文钱一升了。”男的冲着他媳妇骂道。

    “谁知道还会降啊,这米价原来只见涨,那有跌过的。”少妇委屈的哭道。

    又是一天后,淮阳府某处。

    “什么,又降了,现在二十七文一升了,那我再等等,说不定还会降的。”

    又过了两天

    淮阳府首富,何财东府上,除了新开的‘大盛米店’,其余所有淮阳府的米店老板都聚集到了此处。

    “何老板,你说等几天,这下好,那‘大盛米店’现在卖到二十五文一升了,我们店子都几天没有开张,这怎么是好,您得拿个主意啊!”米店老板有人道。

    “是啊,上次我们都听了你的,可现在那厮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这样下去,我们可是要亏大发了。”

    “是啊,快给大家拿个主意吧?”众人纷纷说道。

    “好了,各位的意思我明白,那人能有多少粮米这么卖啊,大家不要谎,现在先撑住,他这价格维持不了多久的。”何财东道。

    “怎么撑,我们可比不的你何大老板,就是淮阳的店面不开张,其它州府的店面还照常营业,我们就只是这几家店铺,每天的开销不小,这样下去,他没有什么事,我们可全都倒了。”

    “不错,我们不比你啊,这铺子一天没生意,就亏损一天!你若没有法子,那我们就只好和他拼了,现在卖出去还多少能捞回来点,再这么降下去,可是本都会亏没了。”

    何财东这时才觉得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只好说道:“这样,大家先回去,我再思量下,然后再聚如何?”

    “好,但最多等到明日此时,不然,我们就只好随行就市了。”

    “不错,何老板我们明日此时再来好了,到时可要想好法子啊!”其余的米店老板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