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一节、起行赴会

千载飞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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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三十一节、起行赴会

    陈敬龙错愕不已,奇道:“到了这般地步,便是傻子也能出事情究竟是谁干的!大哥,你为何偏不肯承认事实,为何偏要替林正阳开脱?”

    纣老怪轻叹口气,正色道:“我方才说过,我不是没对林正阳动过疑心;但后来打听得知,我受暗算时,林正阳忙于稳定神木教,正奔波于青龙地区几处分舵之间,许多人都见过他。我是在白虎地区受的暗算,与青龙地区数千里之隔;林正阳不是神仙,不能分身为二,却如何能刚暗算了我,又立即在青龙地区现身?”

    陈敬龙急道:“这又有何难解?那毒药要半年才能发作;林正阳是与你在一起时下的毒,然后才赶回神木教去;至于趁你毒发攻击你的事情,林正阳只需派个手下去干就成了,却不必亲自动手!”

    纣老怪沉声道:“那时林正阳还未做教主,指挥不动教中高手;而暗算朱雀祝家唯一的外姓弟子、嫁祸给玄武洪家的少家主,稍有疏失便可能引起南北两大江湖世家合力打击,如此要紧的事情,林正阳又岂敢交付给一个不算高手的手下去干?说趁我毒发攻击我的人,是林正阳派去的,绝不可能!”

    陈敬龙亦觉他说的不无道理,一时语塞;思索片刻,问道:“姬神医,令徒所制那四毒噬魂丹,可还有别人能制得出来?”

    姬神医微一摇头,自信说道:“除我师徒之外,天下绝没有第三个人能制得出来!”

    陈敬龙叫道:“着哇!大哥,你不信是林正阳害你,可害你的毒药,只有林正阳才有,这又怎么说?”

    纣老怪缓缓摇头,叹道:“这件事,林正阳必定脱不了干系,但还有蹊跷之处解释不通,不能轻下结论……也许……也许……”连说两个“也许”,忽地精神一振,问道:“也许是林正阳与洪断山合谋,一起害我;兄弟,这样便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是不是?”

    陈敬龙气道:“怎么能解释得通?洪大侠又不想强占你妻子,为什么要害你?”

    纣老怪叹道:“那你说,林正阳又为什么要害我?”

    陈敬龙哑口无言;沉吟片刻,焦躁道:“越说越糊涂,纠缠下去,也难有结果,还是暂且抛开此事不谈吧;等以后得了更多线索,再深究不迟!”想了想,又惊道:“啊哟,林正阳得了两颗毒丹,一颗用在大哥身上,还有一颗在手……以后还不知有什么要紧人物会被他不露痕迹的害了,着实不妙……”

    姬神医打断道:“这件事,无需担心!另一颗毒丹,早用在了老神木教主身上,林正阳手里再没有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骇然失色。吴旬失声大叫:“什么?……林正阳毒害自己父亲?”

    姬神医叹道:“正是!老教主毒发后,曾命人请我徒弟去给医治;我徒弟一见他毒发症状,便知是中了自己所制的噬魂丹之毒了,只不过,并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我那徒弟未能学全我的医术,不知五彩蟾蜍可以解毒,所以,老神木教主到底还是被毒死了!”

    纣老怪恍然叹道:“怕不得林正阳离开神木教刚半年时间,他父亲便突然‘暴病’身亡;原来如此……林正阳当真好狠的心、好冷的血……”

    陈敬龙叫道:“大哥,这件事你肯确信是林正阳干的了?”

    纣老怪应道:“这件事,只是投毒而已,简单明了,没什么解释不通之处!再说,林正阳毒死父亲,显然是为除掉阻碍,以求早揽大权、早登教主之位;这件事有其动机,与全无理由的害我,大不相同!”

    陈敬龙觉他说的有理,便不再纠缠此事,道:“老神木教主怎样死法,与咱们并无关系,不必管他。……老神医,令徒还说了什么?他后来又替林正阳制过什么厉害毒药没有?”

    姬神医叹道:“没再制毒,却比制毒更糟!林正阳后来又找到我徒弟,向他请教制毒用毒之法……”

    陈敬龙惊道:“他嫌别人帮忙多有不便,所以干脆要自己掌握这害人的法门?”

    姬神医微一点头,讲道:“我徒弟不敢拒绝,只得教他一些毒性药理;后来,林正阳忙于教务,无暇多学,其二子林玄亦已长大,于是林正阳便让我徒弟收了林玄为徒,认真教他!”说到这里停住,皱眉轻叹,颇显忧虑。

    陈敬龙急道:“您接着说啊!林玄做他徒弟多久了?学去了多少东西?”

    姬神医摇头叹道:“我不知道。我徒弟只说没敢将四毒噬魂丹的制法传授林玄,然后一口气上不来,就此……唉!”

    众人见他不知林玄究竟对制毒用毒之法掌握多少,均觉失望。纣老怪沉吟叹道:“兄弟,虽不知林玄制毒手段如何,但他懂得制毒之法,咱们便不能不防!张肖寨主说的不错;奇牌大会时,咱们确得格外小心,提防林正阳投毒害人!”

    陈敬龙深以为然,叮嘱众人:“在奇牌大会上,倘若林正阳提供饮食,万万不可取用,就算是清水,也绝不能喝他一口;切记,切记!”众人郑重应喏。

    再聊片刻,武全父子已将饭食备好;众人忙碌一夜,都已疲累,匆匆用过早饭,便分散各屋,故乱挤着歇了;不必细述。

    近午时分,商仲霆归来,告知陈敬龙:已寻到洪家人落脚之处,将敬龙所嘱之语告诉给洪断山知道;此次洪家好手不论男女,倾巢而来,共计近四百人,实力颇为不弱。

    ……

    第二天,是为大暑之日,亦便是奇牌大会举办的正日子。

    天刚放亮,陈敬龙等人便都起床,匆匆用了早饭,准备启行。胖子林通,无胆又无能,自不会要求随众赴会,只在武家安稳等候消息便了;武全却对江湖人聚会极感兴趣,有心要去见识一番;陈敬龙知他武技高超,足可自保,便也同意带他赴会。

    整理妥当后,一行十人,乘马赶赴会场;及到达时,刚过早间,日光方烈。

    那会场入口,正对东方。一行人由西南转过,驻马观望,却见入口两侧,上百名身穿青黄双色袍的神木教众列队伫立,以迎来宾;林正阳与林玄分立于两队教众之前,不断与络绎赶到的江湖汉子招呼寒暄;招呼过后,方有神木教众高声宣报来宾名号,引领入场;整个迎宾场面,虽不似誓师大会时热闹,却更显肃穆庄重、井井有条。

    纣老怪见赴会豪杰皆是步行,便道:“敬龙,江湖人极少骑马;会场里定没有存马之处,咱们还是不要把马匹带入为好!”慕容滨滨亦道:“今天或会与军队交战,马匹不容有失;咱们须把马匹放在稳妥处,留人管才行!”

    陈敬龙深以为然,向众人略一扫视,沉吟不定。六子忙道:“我辈份最低,本领又低,便是进了会场,也没什么用处;马的事情,当然由我来干最为合适。师伯无需为难!”

    陈敬龙亦觉不便委屈别人,只得招呼众人下马,将马匹尽数交与六子;叮嘱道:“离会场远些;不见我们出来,万万不可靠近!”六子答应一声,赶马退往远处。

    陈敬龙引领众人往会场入口行去。及到了近处,林正阳望见,忙快步迎上;满脸笑容,拱手招呼道:“哈,陈少侠,久违了……”

    陈敬龙微一拱手,笑道:“前晚才见过面,怎么能算久违?”

    林正阳一愕,压低声音,冷笑道:“陈少侠此番赴会,似乎来意不善啊!”

    陈敬龙亦压低声音,冷笑道:“昔日你搅我誓师大会,今日我便来搅你奇牌大会;一报还一报,天公地道!”

    林正阳笑容渐失,沉下脸去,森然道:“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林某有一良言相劝:无凭无据的话,还是莫要当众说起为妙;谎言诬陷的罪名,须不是闹着玩儿的!”

    陈敬龙谈谈应道:“陈某也要劝林教主一句:玩火者,终必**;不想一败涂地,便莫要轻举妄动才好!”

    林正阳怒哼一声,不再理会陈敬龙,转向他身后众人去;眉头微皱,沉吟问道:“商二侠也来了!……您可是代表玄武商家赴会?”

    商仲霆淡然应道:“玄武商家,早不复存在!我等都是随敬龙而来,你只知敬龙一人便可,不必逐一计较身份来历!”

    林正阳脸色更加难,不再多说,自顾转身走开,去对一名神木教众低语几句。那神木教众扬声简单报道:“陈敬龙少侠到!”上前引领陈敬龙等人入场。

    会场内,果如商容儿等人所说,台皆漆成红色,整齐漂亮;空气中浓浓漆味仍未散尽,有些刺鼻。

    各台亦如誓师大会时,台旁立有旗帜,旗上标名何帮何派,使人一目了然;所不同的,是各台都极大,台上摆满座椅,比誓师大会准备更为充份。此时赴会豪杰已到了不少,近半台坐的有人。

    如今陈敬龙名震轩辕,早非誓师大会时可比;场内众豪杰听得神木教众报名,无不动容,齐向入场处观望;等见陈敬龙一行入场后,更是乱纷纷施礼招呼,以示敬意。

    陈敬龙一边拱手还礼,回应众人招呼,一边扫目观望,寻找坐处;忽地见,洪断山孤零零坐在玄武洪家台上,正挥手示意,当即引领众人走去。

    洪断山见众人走近,忙起身去台边,将标有“玄武洪家”字样的旗帜扯下,笑道:“誓师大会上重建的长缨会,亦已风流云散,所以林正阳未给单独设台;敬龙,咱们正好同台而坐,方便交谈……”话犹未完,忽地见易容过后的纣老怪,猛然面容一僵,愣愣盯着不放,眼中疑色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