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颓废

哲玛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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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遇见你,让我的眼前为之一亮。

    你的机灵,你的调皮,你的古怪,你的睿智,你的幽默,你的脱俗,就那样,一下子征服了我。让我觉得,这世上,还有如此纯净的女孩子。

    说实话,在网上,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排遣寂寞。可是,你却那么与众不同。就算寂寞,就算伤感,也带着十足的文艺范儿。

    和你接触越多,我越觉得自己是那么喜欢你。每天,和你聊天,几乎成了我的必修课之一。

    很多次,我都忍不住想问起你的消息,想一睹你的风采,可是,我知道,如若那样,依你的风格和个性,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就让你在我心目中,一直保持着神秘而美好的女神形象吧!

    其实,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但是你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难受。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如人们所说,每个人到这个世上,都是为了偿还前世的罪?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愿意背负起所有的苦难,来换你一生平安。

    我没有奢望,我只希望你快乐,没有哀伤。

    我没有怨言,我只祈求你幸福,没有悲伤。”

    一口气看完,她竟然被感动了。

    也许,这些话,引起了她的共鸣,戳到了她内心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茫茫人海,能有人懂你,能有人一眼看穿你,那份缘分,弥足珍贵。

    就像你受了委屈,就像你做了错事,又或者是你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不需要费舌的辩解,不需要掏尽心肝的话语,只那么一眼,他就全部明白,他会握住你的手,对你说,我都知道的,我懂。

    一句我懂,足以让你和他成为今生铁定的哥们。

    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真正完全那个懂你的人。

    穆伟豪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甚至,有几次,彻夜不归。

    哲玛丽分明嗅到了他身上的劣质香水的味道,还有,衬衣上的那些模糊的唇彩。

    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

    看来,他是真的颓废了。

    又或者,他喜欢这种逢场作戏的感觉?

    她觉得,他是在自甘堕落。

    她不希望他越走越远。可是,她又无法阻止。

    哲玛丽看着前面排的长长的队伍,如蛇行一样缓慢,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轮到自己。

    真心不喜欢单位每年都要统一组织的体检。每次都是一窝蜂,都要赶在暑假期间,天热不说,人还特别多。

    她站在那里百无聊赖,眼睛四下张望。美美今天有事没来,她一个人在这里等,总是有些无聊。

    终于,人群开始往前挪动了,她都有点着急了。

    当她做完妇科检查出来,却意外发现了师姐邵若非手里拿着单子,看样子也是在做检查。

    她欣喜地上前,“怎么,你们也在做体检?”

    “啊?不是,我是来做个化验。”师姐有点慌乱。

    哲玛丽心想,师姐做完阑尾手术也没几个月呀,怎么突然又来做检查?

    她随口问道:“怎么回事?检查做了没有?”

    师姐闪烁其词,嗫喏着,“嗯,刚做完。”

    哲玛丽凑近师姐,冷不防从师姐手中拽过化验单,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不料师姐竟恼羞成怒,扑过来就从她手里夺。

    哲玛丽以为师姐在和她开玩笑,顺势一闪,拿起单子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把她吓了一大跳。

    原来,化验单上明确地写着:检查人,邵若非,有孕,正常……

    哲玛丽一下子愣住了。

    她不明白,她这是中了哪门子邪。

    师姐也不言语,反正她已经知道了,无所谓了。

    哲玛丽没想到,在她心目中一直保守,规矩,甚至有时候有点古板的师姐会未婚先孕。她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真的是世界末日了吗?怎么连师姐也变得这么开放?

    直到邵若非的手机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嗯,出来了,是的。……什么?做掉?刘一沛,我告诉你,你做梦去吧,除非是我死了,否则,你休想!”说完,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怎么,和刘一沛有什么事情呢?哪个刘一沛,难道是刘一刀?

    哲玛丽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把单子还给师姐。

    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哲玛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师姐站着。

    哲玛丽没问,她也没说。

    匆匆赶来的刘一刀看见邵若非,就把她拉到一边,说道:“非非,你别这样任性好不好?……”

    哲玛丽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不敢相信。

    天啊,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还就造出了人?

    这个刘一刀,这个死不悔改的家伙!

    人都说,狗概不了吃屎的本性,羊怎么会不吃麦苗,看来,他真的是执迷不悟,无可救药了!

    邵若非没有说话,只用眼光示意刘一刀。

    他这才转过身,看到了坐在一边的哲玛丽。

    顿时,他脸色涨红,神情尴尬,咬着嘴唇,来回搓着两只手,低声哀求哲玛丽:“哲玛丽,我求求你别告诉美美,好吗?我不想让她再次失望,更不想失去她们母子俩。”

    哲玛丽在心里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是啊,不想让美美再次失望,不想失去母子俩,那么,就请管好自己啊!

    不是已经给了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吗,不是已经保证不会再犯了吗,又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定会回头是岸,又是谁,声泪涕下地信誓旦旦,如若再犯,一定遭天打雷劈?

    可如今,才过多久,就在一次旧病复发,再一次,丢掉承诺,再闯禁区?

    看来,他是在挑战美美的容忍极限。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可是,改了再犯,你又如何掌控的了?

    或许,这男人,还真的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一边是最要好的朋友,一边是自己的师姐,

    说或者不说,似乎都不妥。

    就像是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哪个受伤,都会疼。

    哲玛丽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旁敲侧击一下美美,看看她是什么反应。因为她已经受伤过一次,她不愿看到她再次心碎。

    周末下午,天气清爽,哲玛丽电话约美美喝茶。

    等到美美赶来时,哲玛丽顿觉眼前一亮。

    米色的风衣,咖啡色的长裤,黑色的圆口时尚亮光皮鞋,把美美的身材衬托的格外苗条而不失丰满。点缀在胸前的似系非系的花色丝巾,使她看上去更加飘逸灵动,别有一番成熟少妇的风韵。而戴在眼睛上的有点夸张的大墨镜,又为她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哲玛丽都有点看呆了。

    美美款款而来,在她身边坐下,打趣道:“看什么呀,怎么眼睛都直了,怎么,没见过美女吗?”

    哲玛丽还给她一记粉拳,“德性!人家这不是看你今天打扮的光彩照人,还算是能配得上我这多红花,要是换了别人,我早一脚给踹走了!”

    看出来,两个人都心情大好。

    这也算是很难得的休闲时光了。

    自打美美生完孩子,哲玛丽又结婚,两个人都忙得不行,很少有时间坐在一起聊天了。

    现在美美的宝宝大了点,由刘一刀的母亲整天在家侍候着,其实也累不着她老人家,刘一刀为家里请了小保姆,她只不过是做个称职的顾问加指导罢了。

    哲玛丽看着美美很滋润的样子,犹豫着还要不要和她提醒刘一刀的事情。

    谁知,还没等她开口,美美倒是先说上了,“我说,这今天是那阵风把你吹醒了,想起来约我喝茶了。自打你结婚后,不是在家做贤惠妻子,孝顺媳妇,就是回娘家去看望伯父伯母,哪有时间记起我这个狐朋狗友,今儿有点反常吧?”

    哲玛丽只是喝茶,不理她。

    她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通常情况下,人都是这样。前一分钟还坚定地要做某件事,可是过了六十一秒之后,就有可能会改变想法。

    就像,有些话,本来是要脱口而出的,但思考过后,还是想着等等再说吧。真的再等一段时间,再一想,算了吧,还是不说了。有时候,有些话,幸亏没有说。

    她现在就陷入了困惑。

    美美以为是她和穆伟豪之间又发生矛盾了,调戏她,“哎呦,莫不是穆家大少爷欺负我们哲大小姐了?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感情是他不知道这惹我们哲主任不开心的后果有多严重?”

    哲玛丽摇了摇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为了朋友,为了美美的幸福,还是试探着问一下吧。

    她掩饰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缓缓说道,“美美,你家宝宝也半岁多了吧!要说现在家里你也不用太费心了,国庆节快到了,一周假呢,你就没考虑着和刘一刀出去浪漫一下?”

    美美一脸的不屑,“切,和他?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出去玩的high呢!”

    “哼,看你那春风得意的样子,要不是刘一刀把你养得好,你能有现在这样滋润吗?”

    “小样,现在行啊你,学的多了啊,他把我养得好?算了吧,女人啊,还是自己对自己好,才是王道。指望别人,那都是瞎扯。”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哦!你让我这没人疼没人爱的情何以堪!”哲玛丽装作一副可怜的没人要的样子来。

    “你就装吧你,我都懒得说你了现在。人家穆伟豪一家人都把你当做宝贝疼着不说,这边还有那钻石王老五天天送花,你这是故意得瑟的吧你!”

    哲玛丽举起手,佯装要打她,美美顺势把脸伸过去,“咋了?想打人?来呀,本女子最近还真是有点欠揍呢?你说,是先来左边呀,还是右边?”

    哲玛丽手指在她脑门上一点,“你呀,我看就是欠扁!改天我得好好撺掇撺掇你们家刘一刀,不把你打个鼻青脸肿誓不罢休!”

    “看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巴不得我天天挨打你才高兴不是?幸亏我还没事,要是我真的被打了,那你指不定要高兴个啥样?不会像范进那样一中举就疯掉了吧?”

    “那倒不至于,放心吧你,到时候我一准会儿提着果篮和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去看望你。”

    “哈哈,那我就提前谢谢你的虚情假意了,免得到时候我一看见你真来了,我感动得眼泪哗哗的,忘了对你说谢谢了。”

    “没事,你就是忘了我也不介意,我一般不和没礼貌的人计较太多。”哲玛丽装着一脸严肃。

    “噢呦,看不出来你还挺大度的哦!不过也许要让你失望了,我敢说刘一刀这辈子都不会打我的,除非是我拿着他的手非要让他打。”美美很是自信。

    “那倒是,人家捧到手心里都怕你化了,把你稀罕的像个稀世珍宝,哪里还舍得对你下手?倒是我,五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打,瞧瞧,我都瘦的不成人形了。你说,这同样是女人,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美美一眼识破了她的小把戏,“算了哦,显摆一下就行了,不能太过分哦!”

    哲玛丽这才作罢。

    说话间,刘一刀的电话过来,向美美请假,晚上不回家吃饭,说是有手术。

    美美心不在焉,“哦,知道了。”随即挂了电话。

    哲玛丽撇嘴道,“看看现在你家刘一刀多规矩,早请示晚汇报,被你调教的不错哦!”

    美美叹了口气,“一家不知一家的苦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只不过是想开了,也懒得去计较了。想想人生也就那么几十年,算了,还是糊涂一点算了。”

    哲玛丽暗自吃惊,这话,不像是她认识中的美美说的出来的啊。

    接着,美美说道,“其实,我知道刘一刀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在外面拈花惹草。男人一旦尝到了偷情的刺激,也就很难停得下来了。你见过不偷腥的猫吗?除非,这只猫从来就没有吃过肉,不知道肉的味道,否则,很难保证它不偷腥。所以,我也想通了,睁只眼闭只眼吧。

    我给他的条件就是不要带回家,不能彻夜不回家,不能在公开场合亲热,不能把那些人的东西带回家,当然,包括他衣服上的各种记号。毕竟,孩子还小,我不希望他没有父爱,更不希望他的童年在一个残缺的家庭中度过。

    我想,你也许耳闻或者目睹了刘一刀的出轨,放心吧,我已经释然了。其实自从上次西湖生态园事件之后,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到如今,早已是一潭死水了,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涟漪了。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宝贝儿子你还有我的家人,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求。”

    哲玛丽看着面无表情的美美,忍不住眼泪直流。

    她知道,美美心里很苦,她何尝不希望刘一刀能回心转意,只是,看她现在冷静的样子,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她知道,她的心,真的是已经死了。

    她紧紧地握住美美的手,那么用力,那么倾情,她害怕,仿佛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

    良久,她才说道:“其实,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前几天我体检的时候,见到了我的师姐邵若非,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和你家刘一刀那么熟。”

    “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好像你师姐出了点问题。怎么样,你师姐是不是怀孕了?”美美满脸讥笑。

    哲玛丽诧异于她的情报的精准,问,“你怎么知道的?”

    美美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之间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包括邵若非住院,都是刘一刀亲自做的手术。前几天刘一沛手机忘带了,放在床头,她正在哄孩子睡觉,手机一个劲儿地响个不停。她拿起来一看,都是邵若非发过来的暧昧短信,我才知道她好像是怀孕的事情。”

    哲玛丽叹了口气,一时无语。

    美美接着告诉了她邵若非和刘一刀的相识过程。原来,在市里组织的科技人才表彰大会上,两个人都是市级拔尖人才受到表彰,随后两个人又被选派代表市里,一起参加了省里的会议。

    在接风晚宴上,两个人都喝得有些高,然后惺惺相惜,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段时间,正是哲玛丽和穆伟豪刚刚结完婚的时候。哲玛丽猜想,也许,是她和穆伟豪的婚事刺激到了邵若非吧。

    宴会结束后,两个人乘着酒兴去k歌,又喝了啤酒,然后,回到宾馆,不知怎么回事,就那样,缠在了一起。

    当初,邵若非并不知道刘一刀就是美美的丈夫,当后来聊天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她不经意间,竟伤害到了美美。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

    哲玛丽这才猛然明白为什么那几次约她和美美吃饭,师姐都以各种理由给推脱了。原来,她是心里有鬼呀,愧对她们俩。

    然后,美美文哲玛丽,“你知道师姐的真正的身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