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好黑啊

花刺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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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众人借以睡去,一个身影偷偷溜进了百花涧,竟然未碰触到任何一个机关!黑影轻车熟路的进了独孤寒黎和洛晨曦所在的屋子,伸手朝着床铺轻轻一招,那睡在里侧的洛晨曦便在瞬间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露珠状玉石,嗖的一声,飞进那人手中。

    次日清晨,冥雪刚刚起床,正要和独孤凌青等人前去用餐,却见那九王爷独孤寒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道:“冥雪小姐,你可见过晨曦?”

    冥雪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道:“怎么?晨曦不见了?”

    独孤凌青与众魔将一听,神色冷凝了起来。

    “是的,今早我起来的时候,晨曦就不在了。麻烦你在这百花涧找找可好?”独孤寒黎也顾不上问自己的侄子为何会和冥雪在一起,也顾不上什么宫廷礼仪,此时此刻,他只想将洛晨曦找出来。

    独孤凌青默默地用神识覆盖了整个百花涧,哪里还有洛晨曦的影子,只是一个熟悉的气息却是叫他脸色一变。

    “找到了么?”冥雪见独孤凌青的反应,问道。

    “没有。不过,我知道她在哪里!”独孤凌青的神色有些凝重。大师兄,你这是何苦!心中一叹,独孤凌青接着道:“晨曦此刻,必在麦积山山上!”

    “麦积山?她怎么会去那里?”独孤寒黎震惊。那麦积山可是金玥神教的地方!

    “不是她想去,是有人带走了她。”独孤凌青转向冥雪,道:“欧阳宇飞入世之后,名义上是一个俗世将军,暗地里,却是那金玥神教的实际掌权人。我在百花谷,发现了他的气息!”

    “冥雪小姐,还请你救出晨曦,本王甘愿为你做牛做马!”据说那金玥神教可是个魔窟,这俗世之人进去了,就没有出来的道理,如今独孤寒黎如此说着,却不知道冥雪会不会为此替他冒这个险!

    “当真?你真的愿意放弃这即将到到手的荣华富贵?我怎么听说你马上就要发动政变了?”冥雪突然问道。

    “千真万确!只要冥雪小姐肯出手相救,本王甘愿为奴为仆,立即放弃既有的一切,并且永不介入俗尘之事!”独孤寒黎说的信誓旦旦,眼睛里也无半点退却之意。

    独孤凌青见冥雪眼睛里渐渐有了赞赏之色,似乎并不在意这九王爷要发动政变夺取皇位之事,笑道:“皇叔,您可是好福气啊!”

    独孤寒黎不解,却听冥雪道:“如此,你以后便不用去做你的什么王爷了,跟着我便好。”

    独孤寒黎谢过,心下却在思忖,这冥雪尽管是百花涧的少主人,修为超绝,体质奇异,但是论及身份地位,却是比不上自己,缘何自己这侄儿放着好端端的太子不做,竟然跟在她的后面?而自己那个皇兄竟然不管?难道这冥雪还有什么大来头?

    第七十五章玉合功成(1)

    此时此刻,整个金玥神教全体都为了晨曦之露祭灵之事动了起来时,前去探查的独孤凌青手下也顺手捣乱了一下。

    欧阳宇飞最为得意的弟子——上栩宫掌教吴道子,刚刚从天威观回来,上栩宫外聚集了大批的南院弟子,都在为自己最小的弟子莫千寻暗中在南院弟子伙食之中下了泻药一事而愤愤不平。这让吴道子头疼不已,一者是金玥神教门派的戒律,一者是身体羸弱的小弟子,更叫他想不通的是,虽然上栩宫一向和南苑不和,但这个莫千寻一向循规蹈矩,怎么突然就想起这么一出来?吴道子在众多弟子极力要求严惩莫千寻的情况下,头疼不已。

    次日,吴道子终于下了决定,将莫千寻召回上栩宫,严惩不贷,并在以后限制莫千寻的行动,直到掌教司马归来之日,再做定夺。

    可就在吴道子下达命令的时候,门外弟子传来讯息,称莫千寻在昨日晚上离奇失踪。吴道子又火速赶往上清宫查询。经过一番查访,也未曾获悉莫千寻的去向,只知道莫千寻独自一人踏上登往金仙观之路,至于,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吴道子又询问在金仙观闭关的慕风,慕风则称,未曾见过其他弟子去过金仙观。

    这一来,莫千寻的踪迹就全然不得而知了。吴道子在往金仙观的路途上反复巡查了数遍,只见那路径曲折危险,却未曾见到莫千寻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心道:这孩子命运多舛,身中蛊王之毒,日夜难眠,如今又负气凭着羸弱的身躯夜登山路,恐怕……

    吴道子面容凄切,却未敢再细想下去,只希望其人自有天相,希望莫千寻能够化险为夷。外面南院的弟子心中却不这般想,以为莫千寻身为吴道子的小弟子,恐怕是故意维护,这才布下了这个谎言,让莫千寻离奇失踪一段时间。

    莫千寻的失踪,让吴道子等人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恰巧,不日便是金玥神教一年一度的剑位峰会。金玥神教门内弟子都为此攒足了气力,这几日都在勤修苦练剑术,希望在剑位峰会上可以一举惊人,获取门内弟子的无上殊荣,得到师尊们的认可,可以登临《诸天伏魔天罡八卦阵》八八六十四剑位的侍剑者,从而修习更高深的内功和更高层次的剑法。这也是众多弟子每年最为期盼的时刻。

    在这一日,金玥神教也会大开山门,广收弟子。江湖一些无门无派的子弟也会前来拜师学艺。所以,这一日注定是金玥神教最热闹的一天。

    此时此刻,龙山之上。八卦方位八座方圆数十丈的玄极道台周围各耸立着八柄利剑,分立在乾、坤、离……八个方位。每柄剑上都刻有金玥神教的字样和独有的八卦剑位。八座玄极道台之下,云集了数千人,统一的道袍,整齐的装束,气势蔚为壮观。

    在众多金玥神教弟子的外围也站满了各种装束的外来江湖人士,蜿蜒的山道上依旧可以看到陆陆续续赶来的人流。

    八座剑位玄极道台中央是耸立而起的一座稍凸的宽平岩石,岩石之上端坐着吴道子、玄灵子、微霞仙子以及刚刚上任的鸠面人五位各宫的掌事人。道袍随风飘展,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山上白云浮动,山间云雾飘渺,玄极道台之下数千名金玥神教弟子屹立于前,静静等待剑位峰会的开始。江湖各派都应邀派来了代表观会,此时在远处观战台上指指点点,相互评说着什么。

    此时此刻,八座玄极道台的中央,端坐在石阶上的吴道子徐徐站立起来,道袍被劲风鼓荡着,胸前长白的胡须也随风飘飞起来,一派道宗仙人的风骨,而众人期盼的欧阳宇飞并没有露面。

    剑位峰会会场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翘首向吴道子所在之处观望而来。

    “时逢佳期,麦积山颠,龙虎风云,宾朋毕至,金玥神教至幸,道宗之盛矣!方今武林,群雄荟萃。吾派如故,今此大开宗门,再设下八八六十四台剑位,以为收徒晋位之用。众位弟子尽可显露才学,施展修为剑术,以期再进。昔日六十四剑位侍者何在?!”山风如波,傲立石阶之上的吴道子音传百里,声振寰宇,口中之言犹如山间雄风,席卷整个山谷,每个字传入众人耳中都振聋发聩。

    吴道子言语之声方落,但见玄极道台之下,一众金玥神教弟子手举旌旗,排成八八方阵,如游龙一般分别整齐地游走向八座玄极道台之上。六十四人分列在六十四个剑位的位置,将旌旗整齐地插入道台六十四个方位之上,六十四面旌旗迎风招展着,发出阵阵破空之声。六十四面旌旗的图案分别标注着六十四个方位的卦象,整个玄极道台气象宏伟,令在场的众人无不振奋。

    “凡金玥神教弟子,自认为剑术造诣可堪剑位者,皆可上台与这六十四剑位侍者对弈,所施展的剑术需为本派剑术,剑术对弈,点到为止,剑离者、脱位者、伤者、束手者皆以为败。峰会以剑术切磋为旨,切勿恶意伤及同门、争强斗狠。最终夺得剑位者,将收纳为关门弟子,授以更高武学奥义,以求弟子悉心向学,光耀本派。望众弟子,善守!”吴道子待众剑位侍者各归其位之后,又将对弈法则详解告知众弟子,这才端坐于原位之上。

    上清宫、上栩宫、凝真观、逍遥观、云锦观、金仙观六路弟子早已在剑位峰会之前跃跃欲试,私下里与他们的师父也早有沟通,门下弟子有希望登顶六十四剑位的人选也早在平日练剑之时有了计较。

    如今,众多弟子只待时机到来,便会一拥而上,分别与那六十四位侍剑者对弈。这六十四剑位,剑位不同,侍者的功力也有所不等,乾乾、乾坤、坤乾、坤坤等剑位侍者剑术上的造诣一般甚为深厚,这些剑位侍者早已是蝉联许多界的剑术前辈,与他们对弈,非得要有超人的剑术才可与之争锋,当然,众多弟子之中也有不少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人物。

    八卦道台下众弟子,都翘首以待,希望可以在其他师兄弟上台对弈之时,在观看他们对弈之时,对自己剑术修为上能有所突破。往往是旁观者清,别人身法和剑法拿捏上有所偏差的,也可以在自己身上印证。这也是剑位峰会上的一项意义所在。只不过此次金玥神教竟然请了武林各大门派的弟子前来观会,却是另有一层意思。金玥神教从此开始,要在江湖上不安分了,同时也给各门派一个下马威。

    “上栩宫第十四代弟子杜凌峰,领教离坤位剑位侍者。”一为年近中年的道士自众弟子中飞身出列,淡然自若地将道袍下摆系在腰际,缓慢地将背后的长剑抽离剑鞘,疾步向剑位所在道台奔行而去,脚下轻点几处山石,在空中一个回旋,最后以一式‘星垂平野’稳稳地落在玄极道台之上。

    “请师兄指教!”杜凌峰落在道台之上,向后踏了一步,右手执剑,向那离坤剑位侍剑者略一抱拳,接着便亮出起手剑式。

    只闻‘噌——’地一声长鸣,离坤位侍剑者长剑出鞘,凌空飞射而出,离坤位侍剑者行若风雷电掣,下一刻剑已落在离坤位侍剑者手中,离坤位侍剑者使用的是反手剑,剑身向外,迎着阳光,那剑光直射杜凌峰眉心之处。

    “离坤位侍剑者接受挑战!”离坤位侍剑者精气内敛,言语之间没有半点波动,有的只是凌厉的锋锐。

    杜凌峰被剑光袭来,精神为之一破,气势上顿时弱了三分。

    用剑高手,不仅剑术高超,能以剑气伤敌于无形,更可借助外物打击对手,达成对己方有利的形势。

    杜凌峰对《紫微剑法》前几层早已了然于胸,在气势上虽然弱了对手一筹,但他的斗志却丝毫不曾衰减。杜凌峰见对方使用的是反手剑法,走得是《紫薇剑法》偏于诡异的路线,对手剑法上狠辣、奇险的招数用得较为老练熟稔,既然如此,我便用虚实结合的剑法路线来应对,以虚对奇,以实拨反,以正制邪。想到此间,杜凌峰手中长剑在眼前幻化出无数剑影,正反两仪相间,二者相克相生,在离坤位侍剑者面前造出众多幻象。

    那离坤位侍剑者似乎看穿了杜凌峰的想法,游走在原处,迟迟未出剑招,只是频频点头称赞。

    杜凌峰自知对手正在看自己剑术上的破绽,一旦被对手看出破绽,自己迷惑对手的剑招不仅会失效,可能会失去先机。杜凌峰顺着剑势转招换式,由两仪幻化出少阳、太阴、少阴、太阳四象剑阵,无数道剑影最终重合为四道剑影如狂风暴雨般袭向离坤位侍剑者。

    原本横剑当胸的离坤位侍剑者,身形好似鬼魅般,在台上化作数道残影,直迎而来,只见离坤位侍剑者手上的长剑忽左忽右,远远望去,倒像是他的一双羽翼。

    二者剑法凌厉,在众弟子眼中,那都是极高的剑术,就在二者的剑影即将触碰的前夕,离坤位侍剑者身体凌空飞起,身体因为左右摇摆不断蓄力,竟然在瞬间凌空旋转起来,那剑影在空中化作一股强风,向杜凌峰席卷而去。

    杜凌峰自然知道对手这一式‘乱羽凌空’乃是《翠微剑法》第五层最为精妙的剑法之一,自己平生所学剑法不过《翠微剑法》第三层,自己这一式‘日月乾坤’虽然有更凌厉的后招,恐怕也抵不过对手酝酿已久的一击,就在那瞬间,杜凌峰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气焰燃起,强行将剑法离经叛道地逆行而上,以正易反,把原来的四象剑阵改为一式‘裂空焚天’,这一式是《翠微剑法》中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剑法,在同门对弈的时候很少用到。

    离坤位侍剑者眼见杜凌峰将剑法逆转,可是自己剑招已然用尽,来不及更替,只有顺势而为。心下不禁感叹:这杜凌峰乃是欧阳教主亲传,实力果然不敢小觑!

    第七十六章玉合功成(2)

    遥远的外宇宙,偃月大陆法兰帝国的都城里,一个人影慢慢的从南山下的庄园里出来,迅速潜入了夜色。在确定了没有人跟踪之后,七拐八拐绕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在一间小土包门前停了下来。

    “咚咚咚,咚咚——”有节律的敲门声落下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黑影嗖的一声窜了进去。

    “确定了么?”昏黄的烛火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入眼的是两半血红的菱形嘴唇,泛着迷蒙的光泽。此人,便是前些日子破空而来的独孤雨萧。如今,她需要一个身份,在这个大陆上立足,等着她的宿敌前来。而她的旁边是十几个彪形大汉,都已身着夜行衣,手中握着武器,严以待阵。

    “是的。我敢确定那老东西一定将那个东西藏在那里了!我亲眼看着老家伙是不是的向哪里张望,而且最近一周还睡在大厅!”刚刚进来的男人喉头动了动,有些艰涩的说道。

    “干的好!我们可以动身了!”女人红唇微启,却吐出杀伐果断的几个字。

    “梦教主,我们会不会决定的太草率了?”身边一位抱着长枪的男子思忖了一下道。

    “你想多了。教主,你下命令吧,我们誓死追随!”

    “不过,我说。唉,不是传言说那老家伙天天晚上都去宜春院找翠儿么……”

    “不会的。那东西太重要了,据说他是为了他的儿子准备的替身之物。他一定还在里面守着!”

    “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没说完就滚!”女人的红唇紧紧抿起,显得异常薄凉。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等了。吼了一声之后,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走!”想到这里,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她带了墨色的面具,只有狼一般的眼睛闪着凶残的光芒,下方两瓣红唇闪烁着嗜血的光泽。这是一头随时都有可能以死相搏却又十分懂得活下去的意义的母豹子。

    凌晨,夜色深邃,就像是有人从天空中泼了墨水。沉睡的小镇就像是躺在一张巨大的墨色床上,做着安静的梦。风已经沉下去了,有的只漆黑如墨的沉重。在厚重的铅色里,十多个黑影裹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偏西部的庞然大物。

    紧紧的贴着墙壁下面厚厚的阴影,十几只夜猫子几个闪身就已经靠近了下面。

    “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

    “走!”

    话音刚落,几个黑影扑了上去。两个大汉在门口守着,有些漫不经心。一个黑影嘴角微微上扬,心道,该死的药效就是好!接着,仅仅一拳,那两个有些模糊的笨蛋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将尸体顺脚踢进了旁边用来埋伏的暗门,几人压低了声音,蹑手蹑脚却飞速的向着大厅蹦去。轻车熟路,毫无阻碍。

    家具在数量庞大烛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泽。老人眯着眼睛躺在软榻里,他其实没有睡着,就连桌上的晚饭也没有吃。而今天晚上,他那个新来的美丽的丫鬟,竟然没有来送夜宵。昏昏沉沉的,他也懒得追究,只是一种不安的情愫像蚂蚁一样在他的情绪爬来爬去。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再一次看向巨大的书架旁边那个被一张女人的画像遮住的暗格,心中冷冷的笑了。整整十二年,他才具有这个机会,拥有这个!他很高兴,只要将这里的白痴加杂碎们干掉,这一切都是他的,到时候他的属下们到来,他这里就固若金汤了!赵健回来时,这里就可以变成他的葬身之地了。

    最近的睡眠不好,他将这归结为自己是处于一个兴奋期。他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欣喜。那群该死的杂碎们每天都来偷盗,将这里那些比较隐蔽的地方都翻了个遍,却不知——不过那个老家伙真的够狡猾,竟然在哪里设置了限时的机关,不过等不了多久,那东西就要失效了,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手了!想到这里,他嘿嘿的笑出了声。

    就在此时,一枚铜钱飞速而来,穿过了他的眉心,并将他最为美好的表情定格在了脸上。

    “去看看!”带着面具的女子瞟了身边的曹福一眼,像暗格的方法向怒了努嘴,自己慢慢的走到窗户前面,打开窗让冷风吹了进来。

    “是!”那人将手中的长剑重重的扔进了软榻里,大步走了过去,蒲扇般的手掌按向了画像。他的心中有些发慌,却找不出源头。他咬了牙,迅速的将之一掰。

    南宫雨萧看着外面的夜色,自言自语道:“天罚,想必,你也快将二玉合一了吧!这个世界真是奇妙,那老东西只是当你是他的女儿,却不知道他的三弟子同样也是混沌森林里孕育出来的孩子,并且还是这洪荒罂粟的伴生体!天罚啊天罚,如今独孤凌青帮你合成冰玉之珏,打开外宇宙的通道,你又当如何待独孤凌云?我倒要看看,这孪生之情与冰山玉狐相比,究竟是谁更重要些呢?暮雨老头,若是叫你的这一对孪生子相恋,你又当如何?哈哈哈——天罚,我便在此处,等你到来,听说,那慕容冥夜,竟是个瘫子呢!呵呵——”

    而就在此时,整个庄园开始悉悉索索的响声,不一会儿就开始崩塌了。

    窗户边上,女人感觉不妙,强大的警觉性让她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她瞬间冲出了窗外,身体像一只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摔进远处的一处废墟中。

    心有余悸,她慢慢的爬起来。老匹夫!她在咒骂了一声,心里担忧那东西的下落,却再也不敢只身前往。远处的喧哗声已经朝这边而来,容不得她多想,咬了咬牙,她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看来,只有借尸还魂了,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要毁去全部修为!”一声恨意十足的叹息消散在夜风中。

    金玥神教坐落在麦积山上,整座山体尽被云雾笼罩,恢弘壮阔,实至名归。身置满城云霄之间,犹如仙人驾雾。

    此时此刻,山上正在进行着比武,天威观这边却又开始不得安生了。这不,一道耀眼银光自天际倾泻而下,好似流星,瞬间便砸向了麦积山。

    金玥神教众弟子均被这不明的银光吸引了过来,一时间在麦积山外集结了数百名弟子围观,众人指指点点纷纷议论起来,看守山门的弟子匆忙进城禀报。

    只见那银光来势凶猛,飞驰之时尾端带着银光,银光愈近愈快,刹那间银光已降临麦积山,银光未到,那股扑面袭来的罡风却已然席卷了整个麦积山。

    围观的数百名弟子不知不觉间已将诸般法器驭在身前护挡,只是劲气太盛,一些修为稍弱的弟子竟被那股劲气压的单膝跪地,银光抵达麦积山外的瞬间,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好似要将这麦积山震碎一般。

    银光逐渐消失,众人才缓缓将双目睁开。脚下的石阶此时已生出了许多裂痕,远处一柄巨剑耸立麦积山前。众人无不骇然!

    “让欧阳宇飞出来说话!”一个非常嘹亮而浑厚的声音伴着回声传遍整个麦积山。

    此时,众金玥神教弟子方才惊醒,遥望不远处巨剑之上,赫然站立着一对男女。男的一身银衣,手持长剑,腰中挂着紫红葫芦,却是那美人泉的当家人独孤凌青;女的则将自己围在巨大的貂毛大衣里面,只露出稚嫩的脸蛋,看起来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此二人,正是为救慧觉大师前来讨要内含七绝还魂丹的昆仑至宝晨曦之露的栖梧雪和独孤凌青。

    “呔!哪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在麦积山下放肆!”一个身着黑白道袍的中年弟子上前怒斥道。

    “哈哈哈哈——”独孤凌青狂声大笑不止,突然神色一变,怒目而视道:“你这老杂毛!爷爷出世的时候你祖爷爷还没出娘胎呢!快叫欧阳宇飞出来!”

    众人闻言,纷纷不忿而起,各种法器凌空驭起。那中年弟子被独孤凌青一声怒喝竟然不自觉的退了数步。

    “欺人太甚!众弟子擒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带头的中年弟子虽然年岁已长,却常年久居麦积山,并不认得这江湖上的怪人,于是一声令下,各种长短不一的剑气闪烁着七色异彩齐齐逼向独孤凌青。

    独孤凌青面无惧色,临阵以待。以他一个人的功力,自然不敌金玥神教教众围攻,可眼下张觉一慧觉大师身中剧毒,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住手!”一道白光闪现在独孤凌青和众弟子之间,诸般法器被那股浑厚的力道牵引,化作太极之状凌驾在那股白光之上,接着又化作点点涟漪回归到众弟子手中。

    “师祖!”众弟子见来者,纷纷跪拜。

    “欧阳宇飞,好久不见,你倒是没变什么样。”独孤凌青轻笑道。

    一尾白狐在独孤凌青身间穿梭着,速度极快,独孤凌青眼睛的速度都跟不上,“白灵,你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呆,稍等片刻,我们拿了东西就走!”

    “不知少侠是何门派?请恕贫道眼拙!”欧阳宇飞皱眉问道。此人像极了独孤凌青,可是独孤凌青今日本该在那混沌森林,断断不该出现在此处,再加上,虽然相貌想象,但是身上的气息,却是叫他拿捏不准。

    未见独孤凌青催动法诀,那柄巨剑瞬间消融,化作原本的模样,自行归入剑鞘,独孤凌青徐徐落下,站在欧阳宇飞面前,上前探头道:“难怪!时过境迁,我已脱胎换骨,早不是之前的模样了。”

    “哦?原来是旧时故人?!我倒想知道你是何人?”欧阳宇飞是天下闻名的好脾气。

    “不说也罢!我倒是不敢和堂堂金玥神教的教主你攀故人。我今日前来是要向贵派借件东西!”独孤凌青说道。

    “今日,你在本派山前造了这么大的动静,我等还未曾问罪,不交代清楚休想离开这里!至于借东西,你就别想了!哼!”未等欧阳宇飞开口,那中年弟子怒不可揭,忍不住大喝道。众弟子闻言,齐呼:“师兄说得对!休想离开!”

    “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往日恩怨我还没和你们算呢!”独孤凌青大喝一声,长剑随之而出。银光乍现,长剑碎作万千粉尘,飞逝而去,奔向众弟子,剑下不留半点情面。

    欧阳宇飞一见之下,不禁骇然:“伏魔剑!”接着,身形斗转,退出数十步,拂尘祭出,罡气浑然天成,笼罩在众弟子身前。

    万千粉尘携带者剑气无孔不入,击打在欧阳宇飞幻化出的罡气之上,欧阳宇飞脚下青石顿时寸寸碎裂,裂口绵延数里不曾止住,众弟子多有陷入,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伏魔剑在在他欧阳宇飞眼中,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武器,但是在这圣世界当中,却是克他的致命法宝!

    第七十七章玉合功成(4)

    “慢着,你究竟想干什么?”欧阳宇飞后退百米,赶紧打住,若是再这样打下去,怕是自己的麦积山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交出晨曦之露,我自当离去!”独孤凌青持剑而立,神色冷凝。若是在混沌世界,他是不敌欧阳宇飞,可如今欧阳宇飞偷偷跑进圣世界,却是损失了大部分的修为,而他独孤凌青却是师傅亲自送进来的,自然保留了九分实力,却是不怕那欧阳宇飞。

    欧阳宇飞眉头一皱,却见眼前忽然一阵红光闪过,眼前一花,再细看时,却是冥雪站在面前,正一脸冷凝的看向他:“大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以为我天罚真的是好欺负的么?这晨曦之露本来不是你的东西吧?你跑到物品百花涧将其偷走,当真丢人的紧!”

    欧阳宇飞心里毕竟有冥雪,此时见她质问,不由得有些脸红,原以为这独孤凌青是自己来找不愉快的,正思忖着天下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如今见冥雪后脚跟来,不由心中震惊:“师傅偏爱天罚,果然是真的,这独孤凌青的实力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圣世界中,难道真的就是自己小师弟么?为何他不认自己?”欧阳宇飞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深深地看了独孤凌青一眼,转头道:“吴道子,去将那祭台上的晨曦之露拿来!”

    一会儿,那叫莫旗的虎背男子果然从祭台上取下了一枚雨滴一般的玉石,交给欧阳宇飞。欧阳宇飞将晨曦之露丢到冥雪这边,转而对着独孤凌青道:“小师弟,可是你?”

    独孤凌青见他认了出来,也粲然一笑:“欧阳宇飞,你如今做的事情,可还当得起一个大师兄?哈哈——”独孤凌青见晨曦之露到手,也不再纠缠,转身道:“师姐,我们走吧!”

    冥雪微微一笑,就在欧阳宇飞问出那句话,独孤凌青并未反对之时,她便已经记起这独孤凌青的真是身份。“难怪我对你感觉那么亲切,想当年在混沌森林的时候,你老是跟在我身后……不过,我说过,这一世,你是我的兄长!”

    独孤凌青一愣,却见冥雪依然飞身而起,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宇飞,脚下用力,追了上去。

    偃月大陆。法兰帝国。安培拉古城。丞相府。昏暗的地下室里,从墙壁上淋漓下水渍,使得这个房间十分的闷热窒息,丞相南宫中正的亲生女儿南宫雨痕戴着手铐脚镣,就这么环抱双膝静静地坐在一旁僵硬的木板床上,埋首在双臂间一声不吭。经过这么多天心急火燎的折磨,她已经变得心气沉沉,面容憔悴,就连原本光泽柔亮的头发都变得枯燥发黄,说不出的颓丧阴沉。

    从十天前传来爹爹死去的消息后,自己便被大师兄南宫冷月关在此处,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南宫玉琪偷偷溜来看她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这么一副尊容,非但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反而只觉得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悲哀与沉重。

    她抬起头,从那个窄小的天窗里透视着外面的世界,突然发现这个宛如一线天般的光线豁口,更加给人增添了几分绝望的感觉。

    “南宫雨痕,想不到我们俩斗了这么多年,竟然全是在给人作嫁衣裳,你别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南宫玉琪苦笑着拂了拂自己华美的衣袖,“看起来似乎过得很好,实际上我身上的枷锁不比你少,只不过是隐形的,爹野心勃勃,而我娘又是那种身份……爹爹利用完我之后突然变脸,我估计他是算着我这个女儿从今往后没多少用了,所以一心想要将我赶走,甚至要我的小命了。”

    南宫雨痕僵硬的脸上呵呵的笑了两声,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脑袋从双膝间抬起来,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报应。”

    “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怎么着也是多亏了你,南宫玉琪,我做鬼都不会忘了你的!”南宫雨痕双目死死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目光冷厉得如浸冰水,简直好像要生生将对方身上看出两个血洞来,眼底镌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仇恨。

    “你还是那么恨我么?”南宫玉琪仍是不怒不恼地望着她,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怪南宫雨痕,换了她,若是现在被南宫雨痕囚禁在黑暗地底的人是她自己,她只怕早就受不了这个侮辱自杀身亡了,也有可能会更加恨对方,恨到想要生啖其肉的地步。相较而言,南宫雨痕还算是比较冷静的。

    “南宫雨痕,我劝你还是说出来吧,只要你愿意将秘法交出来,我答应无论如何求得大师兄饶你一命,我相信你闯进爹的书房,也是无心之失。”南宫玉琪一步步开解。

    “贱人,不要白费唇舌了,爹爹的书房难道我还不能进去么?真是笑话!”南宫雨痕阴冷地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要杀就杀,少跟我在此废话连篇!”这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只要它一天不被人找到,他们就一天不敢对自己动手。

    南宫玉琪看南宫雨痕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的,用刑?万一要是死在中途呢?更何况她也不想趁人之危,她多多少少还顾念着昔日的情分,不想就这么完全撕破脸来。

    南宫玉琪一想起这么档子事,就只觉得头大如斗,早知道审人这么为难,倒不如醉生梦死来得强,交给其他人得了,横竖她的耐心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难保她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昧心事来。

    她阴沉沉地想了一想,抚着自个儿的下巴思考道:“那你说,南宫雨痕,你究竟要怎样才肯说出来?”要是不尽早完成这个任务,要是轮到干爹亲自上场的话,南宫雨痕只怕凶多吉少。

    南宫雨痕冷冷地一笑,挺直了脊背道:“进了这个鬼地方,我就没想过能出去,南宫玉琪,你也别在这儿耗着了,我要是你的话,还不如趁早杀了你那个所谓的大师兄,早点把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呢。”她倏地抬起头来,一眼不眨地望着南宫玉琪,面上带了一丝诡异的笑意道:“相信我,手掌大权的感觉,那是要多美妙有多美妙——”

    南宫玉琪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想不到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挑拨离间,”南宫玉琪冷冷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会逼你的,你就带着自己的那个秘密下黄泉吧。”

    “你!”南宫雨痕面色铁青,一时气愤已极,身体都在轻微颤抖,可是她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没有突然爆发。

    南宫玉琪抿了抿嘴角,决定不再废话下去,转身离开。

    本想从院子里悄悄地溜回自己的房间,不料她的心腹在走廊上将她拦下来,悄声跟她说,有人时刻监视着她的行踪,估计也是想从她身上探出秘法的所在,南宫玉琪听后眼睛眯了起来,问道:“看清楚是谁了吗?”

    侍从凑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南宫玉琪勃然大怒:“本小姐一向尊重于他,对他不赖,有什么好处总是头一个想到他,他居然敢吃里扒外?这个老东西,今后要是再敢跟本小姐作对,一定要他死得很难看!”

    “大小姐,这么晚了您在这儿干嘛呢?少爷有交代,近段时间没有他的吩咐不得外出。”福伯仍旧是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只是彼时看在人的眼里,无端地令人厌恶起来。

    南宫玉琪冷冷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拦我的路?谁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小的不敢,小的也只是依命行事。”福伯滴水不漏,对卫兵们使了个眼色,“护送大小姐回房。”

    “老东西,你给我自重点。”南宫玉琪长剑出鞘,抵着这个老滑头的喉咙,轻嗤一声:“我自己有手有脚,用不着你们帮忙,都给我滚远点!”

    福伯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大小姐喜欢用剑指着别人的喉咙,那就别怪老奴动粗了。”手一扬,五大三粗的卫兵扑了上来,就好像一群凶恶的野狼。

    南宫玉琪是很想杀掉几只狼崽子,却身在屋檐下,不敢轻举妄动。南宫玉琪在心中冷笑一声,果然是狡兔死,走狗烹啊。

    到了候审的大厅之内,南宫玉琪忿然挣脱开双手的钳制,倏地抬起头来,发现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坐在大厅内当家主位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斜倚在软榻上。

    “是你!”她震惊地叫了一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现在才发现,什么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宫冷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另两个人还在发愣地扭着她的双手,不禁皱眉,伸手攥住那两个人的手,用力,很快便有惨叫声传来。

    南宫冷月冷冷地道:“以后对大小姐要恭敬点。”那些人忙不迭退下,纷纷为自己先前得罪了南宫玉琪而惊恐不已,他们也都是听命行事,不过自古以来奉高踩低乃是人之常情,南宫玉琪平素也不见得比谁慈善,一见她不得宠,自然会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折辱折辱她。

    被南宫冷月呵斥之后,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气氛是凝滞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南宫玉琪冷眼望着南宫冷月,毫不避忌地开口,“不要告诉我你来这丞相府,就是单纯的向爹爹学习武功的!”

    南宫冷月蓦然开怀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好不容易笑够之后,他忽然伸手挑起南宫玉琪的下巴颏儿,凑近耳边以一种暧昧的语调似笑非笑道:“小师妹,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那南宫中正如此对待你娘,难道你就不生气么?说起来,他眼中除了南宫雨痕之外,何曾有过你这个私生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