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作秀

言人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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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件事,是愈演愈烈,赛美的叶总又令人意外地保持着沉默,对于外界不断向他提出的疑问没有任何表示,既不回复,也不持反对意见。

    一时间,蓝雁翎和叶辰的关系重新成谜。

    沈家瑜面对着电脑屏幕看着网络上一条条评论,现在议论是一面倒,全都倾向蓝雁翎因为世纪广场那次行为的曝光,叶辰一怒之下直接和她撇清关系。

    沈家瑜注册了一个小号进入论坛,在评论区写下一句:“一个人长得本来就不怎么样,却还想靠各种出位来博取大家的注意,实在让人反感。像这种賤人,最不能原谅。”

    写完后不断复制发表,一下子就占满了整页的版面。

    沈家瑜眯起眼睛,眼睛里释放着和她的外表完全相悖的阴寒。

    下了班后,陆云海开车带蓝雁翎去他家,蓝雁翎本不想来的,但又怕陆云海会像叶辰一样等在舒氏的办公楼外,所以一下班就直接到停车场等他了。

    车慢慢驶进一幢载满三角梅的公寓里,有公寓区保管过来替他停车。虽然是一个公寓区,但所有的公寓都是单独分开的,陆云海的房子是东向整栋,共三层。

    蓝雁翎跟着陆云海走过去,突然看到一个老人正站在阳台的扶栏上,摇摇晃晃地向阳台上伸出手,似乎想摘那枝伸进屋里的三角梅,看起来危险极了。

    她眼皮一跳,看了一眼陆云海,老大的脸已经刹那间白了。

    他快速地冲进屋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正悠闲地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还时不时地抖一下脚,看到陆云海阴沉着脸冲进来,吓了一大跳,马上站起来不安地叫了一声陆先生您回来啦。

    陆云海没有理她,经直往阳台的方向走去,蓝雁翎阴恻恻地看一眼这个保姆,快步跟过去。

    陆云海正小心翼翼地向老人靠近,蓝雁翎站在门口不敢动,看着陆云海一点一点地接近老人,突然猛地抱住老人的双脚,却脸带温柔的笑容问:“奶奶在做什么?”

    老人回过头来,迷茫地低头看着陆云海,指着三角梅说:“摘……”

    陆云海连哄带骗地把老人从护栏上抱下来,蓝雁翎这才走过去,问老人:“奶奶为什么要摘花?”

    老奶奶想了好久,大概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摘花,摇摇头:“不记得了。”

    陆云海温柔对老人说:“奶奶,我们先回去吧,以后不能站在上面了,很危险知不知道。”

    他就像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蓝雁翎对这样的陆云海有些意外,忍不住叫:“老大?”

    “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陆云海说完扶着老人进屋,那个保姆正忐忑不安地站在厅里,看着陆云海把老人扶进来,嗫嚅着嘴角说:“陆先生,我……”

    陆云海倒是没有责怪她,温和地说:“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后注意一点就好。先去煮饭台,奶奶可能肚子饿了。”

    “是是。”保姆忙不迭地应着,快步进了厨房,去准备今天的晚饭。

    “估计要四十分钟才能吃饭。”陆云海对蓝雁翎说:“我们陪奶奶出去走走吧。”

    “好。”蓝雁翎点头,和他扶着老奶奶,走出公寓。

    公寓的周边环境很好,数不清的人工花盘一路向前延伸着,花盘里开放着五颜六色的不知名小花,还有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各种景树,旁边还一个人工湖,湖里开满的夏荷和湖中间一座造工精致的假山,美得有些梦幻。

    让人产生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陆云海一直牵着老人的手,就像牵着一个会迷路的孩子,时不时告诉奶奶一些事物的名称。

    后来走到了公寓区的公园,陆云海放开奶奶手,让她自己去玩。

    他对蓝雁翎说:“奶奶是在五年前慢慢患上老年痴呆症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经常记不清有没有吃过饭,有时候还会大半夜爬起来,到处找吃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家庭背景,一定以为我很幸福。其实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家小时候很穷,一直与奶奶相依为命。奶奶今年66岁,却像个小孩子,只喜欢玩具喜欢玩。”

    蓝雁翎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但又有很多人不明白我的感受,以为我不幸福。奶奶一直都对我很好,如果没有奶奶,就没有今天的我。我很幸运奶奶只是记不清事物,至少我还有机会照顾她,和她一起生活。”

    “你比我幸福。”蓝雁翎笑了:“我很羡慕你。”

    陆云海从秦丫头那里听说过蓝雁翎的事,他说:“我知道你爸爸和妈妈都对你不好,但人长大后就应该靠自己,父母再坏,也是生下你并把你养大的人。”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蓝雁翎接过陆云海的话:“我没有怪他们,我只是,不爱不恨而已。”

    “那你可以告诉我,那天在世纪广场做的事情是什么原因吗?”陆云海问。

    “不能!”蓝雁翎很干脆地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此刻的心情。我很高兴,你愿意让我见到这么温馨的一幕,我的心里觉得很温暖。”

    陆云海无奈地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不能告诉我原因,那我们想想明天该怎么回答董事会的问题吧。”

    董事会没有就这件事找蓝雁翎谈话,而是直接给设计部下达了通知书,要设计部明天给出一个说法,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压下来。

    “如果压不下来,就让它变成好事行了。”蓝雁翎说。

    “怎么说?”

    “作秀,是所有人面向大众都拥有的一个权利。”蓝雁翎笑道,“这次,就让我牺牲一下,替公司做一场秀好了。”

    蓝雁翎向陆云海说出自己的想法,陆云海越听越惊奇,真是对她了解越多越觉得她让人看不清,想不到她竟然还这般玲珑的心思?

    时间差不多到了,陆云海过去牵着奶奶手,说:“奶奶玩了这么久,肚子一定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奶奶困惑地看看陆云海:“吃饭?刚刚已经吃过了呀。”

    蓝雁翎好笑地走过去:“奶奶,我们肚子饿了,你陪我们回去吃饭好不好?”

    “陪你吃饭啊?”奶奶看看她:“可我不认识你?”又看看陆云海:“啊,我知道了,你是乖孙的女朋友。”

    蓝雁翎一时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反驳这样一位老人家,只得说:“那奶奶,我们回去吃饭吧?”

    “好吧,陪你吃饭。”奶奶点点头,去拉蓝雁翎的手,笑道:“好姑娘,如果做我们家的媳妇,我天天陪你吃饭。”

    蓝雁翎瞬间无语,沉默地看向陆云海,见他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陪着笑脸对老人说:“嗯。”除了这个字,她还能说什么?

    第二天到公司时,陆云海向董事会提出了蓝雁翎的想法,董事会很快做出批复,准。

    于是舒氏企业当天下午就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要澄清这件事,还蓝雁翎一个清白。

    蓝雁翎说:“世纪广场这件事,是公司的一个心理测试活动,和媒介上说的乞讨没有任何关系。”

    记者提问:“可是这种活动跟舒氏企业的品牌并没有直接关联,似乎也不能起到宣传的效果,请蓝小姐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执行这样一个活动?”

    “我认为企业家,很多时候做事情并不是为了赚钱,他们有时候会更注重人文思想。加上那时舒小姐刚好失踪,舒老先生想试一下陌生人与陌生人这间的信任度。如果他的女儿遇到危险向陌生人求助,陌生人的反应会是什么。”

    想起舒晚的遭遇,现场一片吁嘘,有个女记者问道:“如果是为了测试舒老先生所想的,为什么不是求助而是借钱?”

    “大多数人忙忙碌碌,一生都不曾停歇过脚步,其实都只为一个字,钱。当他们遭遇一个陌生人向他们借钱时,做出的反应,便是一个人最原始的反应。”

    蓝雁翎如此直白让大家非常惊讶:“这样说来,难道除了钱,蓝小姐就没有其他能在乎的事情了?比如爱情,亲情。”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会在乎,但是我们要测试的是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信任度,陌生人之间,谈不上亲情和爱情。”

    又要人提问:“请蓝小姐再解释一下,当时叶辰叶先生为什么也会在场?”

    “当时我并不认识叶先生,不清楚他是什么原因出现在那里。”

    “图片上是蓝小姐跪在地面上捡钱的动作,如果只是一个测试,蓝小姐何以抛开尊严?如果你回答我们是为了配合活动,显然太牵强。”

    那么屈辱的一幕,蓝雁翎不想回应,如果可以,真的不要去回忆那个瞬间了。久久得不到她回答,那位提问的记者紧追不放:“请蓝小姐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

    “那个举动的确已经超了活动的范围,那只是我个人的原因,我想知道我那样做之后,叶辰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蓝小姐刚才说那时还不认识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