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绣有海棠花的巾帕

醉零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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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岑找舒影谈话后的第二天,舒影就与司寒见了一面,至于她答应舒岑少见司寒的事情,完全被抛置了脑后。

    淡月湖上的一艘精致小画舫上,司寒与舒影对立而坐,饮酒甚欢。

    两人像是在沉淀些什么,半晌都不开口,司寒透过窗,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想着什么,无人知晓。

    不知多久以后,舒影开口打破了沉寂,“为什么拒绝明月公主?”

    司寒一笑,这笑中包纳了什么情绪?讽刺,不解,轻浮?让舒影心中徒然一惊。

    “怎么?不如你所愿了?”

    舒影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相他的眼睛,说道:“对。”

    司寒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的盯向舒影的双瞳,蓦地,尖刀化为一道柔和的华光,温柔。司寒眼神的变化,让舒影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眸,让细密的睫毛挡住眼帘。

    “轻易得到的东西,怎会让她刻骨铭心?”

    舒影一愣,原来是她自己想错了,司寒并不是想拒绝婚约,而是想让宫飞月对他的感情刻骨铭心。是她想得太简单了,还是司寒对宫飞月的感情不简单了,他已经对宫飞月产生了感情是么?

    “那……你还是会娶她的,是吗?”舒影嘴上磕磕绊绊,略显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司寒邪魅的脸庞上忽然挂上了不一样的色彩,修长的手指勾起舒影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睛。“我怎么么看出你有多欣喜?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难道……你要改变主意了,不要我娶宫飞月了?”

    舒影挥手打开司寒的手,奈何司寒早一步松了手,让舒影的手挥了个空。司寒的目光太杀人了,但舒影是谁,如果说司寒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与之相克的人,那必定是舒影了。

    “尽快娶了她吧,免得节外生枝。”舒影淡然地说道。

    司寒的眼神一黯,转而又笑道:“自然,不劳你费心。”

    渐渐的,两人又陷入了沉静,无话可讲。

    金风细细,湖面的清风让人觉得舒爽不已,舒影烦郁的心情也很快散去,看向那个依旧沉着脸的黑衣男子,舒影开口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有你自己的计划,你若是不想做什么事,就不用去做了。”

    舒影的让步,并没有让司寒有舒心的感觉,他依旧尖锐的反驳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想娶宫飞月就不娶了是吗?呵,你多心了,我当然想娶她,那么一大美人儿,不娶多可惜。”

    舒影默然,不自在的说道:“既然想娶,那就最好了。”

    舒影深吸一口气,说道:“不说这个了,我昨日进了舒岑的书房,他把当年宫廷政变的文案都找了出来,看来你的心之泪挺有效的。”

    “如果他没所行动,那他就枉为舒相了。找到了什么?”司寒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说道。

    “当初的宫廷政变并非只有栩王叛乱,而是栩王私通后宫之人,联合外戚的一个大规模叛乱。”所谓霖王,便是当今皇帝的亲哥哥,司栩,栩王爷。

    “哪位妃子?”司寒依旧一副淡漠的模样,问道。

    舒影不敢说话,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宫廷政变时只有栩王落网了,而彻查出后宫污秽之事,是在宫廷政变发生三月之后,那时,紫金园的一场大火,湮没了一切。

    “不是妃子……”舒影轻声说道,她清楚的知道玉紫衣在司寒的心里处着一个怎样的地位,就像宁冰蓉在舒影心中的地位一样,不忍心让她受到一丝一点的伤害,更别说侮辱了。

    “母亲?”司寒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凝重了。

    “当时栩王落马的时候,紫衣皇后曾求过情,当时就惹怒了司徇,并且很多人上谏,说皇后的不是,还参与了政事,要求皇后得到处罚。”舒影说道,一边观察着司寒的神情。

    出乎意料的,司寒一脸平静,竟然和舒影说起了过去的事情。“母亲与栩王一向交好,栩王叛乱之事一被查出,母亲也被软禁在了宫中。栩王被押上断头台的那天,有人来找过母亲,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也不记得那女人是谁,后来她帮助母亲逃了出去,让母亲见到了司徇。”

    “也正是那天,母亲跪在司徇的面前,乞求他放栩王一马,但是司徇一脚把她踹开。”说到这里,司寒忽的冷笑一声,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吧,当时的母亲怀有身孕,三个月,被司徇那么一踹,她的下身鲜血直流。”

    舒影心中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她的确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更何况,玉紫衣怀有身孕的事情,或许没有几人知道。

    “紫衣皇后怀有身孕的事情,还有谁知道?”舒影问道。

    “我,太医。母亲流产后,也只有司徇知道。”司寒回答道。

    “那你之前说的,在栩王行刑那天去找你母亲的女人,你还能找出她来吗?”在那样尴尬的时候,还去找玉紫衣的人,不是怀有居心又是什么?况且,后宫之争,孩子总是最大的牺牲品,舒影总觉得,玉紫衣被卷入其中,是有人有意为之。

    司寒摇摇头,说,“时隔多年,我已记不清她的模样,况且当时母亲对我保护的很好,什么也没让我参与进去……”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她当时与母亲换了装,落了一块绣有海棠花的粉色手帕。”

    舒影点点头,说道:“你把那块绣帕给我吧。”

    “午夜之时,手帕会交到你手上。”

    舒影点点头,又说道:“对了,那名太医你还知道吧?”

    “当时太医院的老官,白义,他告老还乡了。”

    “什么时候?”

    “事情发生之后的一年。”

    舒影还想说什么,司寒打断道:“在他的老家,没有找到他,或许……”

    或许他根本没有回乡,又或许他已经埋骨入土了是么?

    “有时候,人是要逼一逼的。白义想必也是一个精明的人,知道审时度势的离开,那么,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舒影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嗯。”司寒饮下了一大杯酒,说道:“你还有什么事?”船就要到岸了,舒影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我要知道南音子的下落。”

    “几天?”司寒什么也没问,没有问舒影要找南音子干什么,也没有问是谁要找南音子。

    “三天。”

    这是舒影与司寒之间的默契,什么都不用问,就都懂。

    司寒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舒影放心的起了身,她知道司寒定能解决好一切。就当她起身的时候,司寒又开口道:“我送你的那件红衣,为什么不穿?”

    舒影一愣,想起那件妖冶的红衣,黯然神伤,不是不穿,而是嗟来之衣,何以着身?那明明是他为宫飞月买的布匹,为何要穿在她的身上?“不想,就不穿了。”

    司寒笑了,什么话也没说。船一靠岸,舒影就上了一辆马车,马车往相府驶去。马车上,朱锦说道:“小姐,府里来人找你了。”

    “谁?”

    朱锦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只是老爷着急找你回去。”

    舒影靠在车壁上,马车摇晃,带动她的脑袋也在轻晃,她轻声说道:“知道了。”

    等到舒影回到相府时,她才知道究竟是何人找她,看着那一身艳丽的紫袍,她不自觉的头疼起来。“你找我?说吧,什么事。”舒影开口道,她只希望宫飞颜尽快说完,尽快离开。

    “小影儿你心急什么,我们聊聊天不好么?”宫飞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差泪眼朦胧了。

    “和你有什么好聊的,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就离开这里。”舒影冷声说道。

    正从门外进来的舒岑听见舒影不善的言辞,他皱眉,说道:“影儿,不可这般无礼,他是离兹的太子。”

    舒影心中冷笑,嘴里却说道:“啊,原来是离兹太子,小女子有眼无珠,没认出来。”

    宫飞颜额角落汗,干笑了两声,说道:“哪里哪里,舒小姐天真可爱,童言无忌,本太子不会在意的。”

    面对宫飞颜的更加无耻,舒影一笑,便坐了下来,等着宫飞颜开口。

    宫飞颜向舒岑拱手道,“皇家猎场一见,在下十分欣赏舒小姐的风采,今日来是想借舒小姐一日,陪我转转锦城,看看锦城风貌。”

    “我刚从外面回来,不去了。”舒影一个白眼过去,敢情这宫飞颜宫飞月兄妹二人都惯用一个方法,陪逛是么?

    舒岑也行礼道,“小女不方便吧。”

    宫飞颜一笑,说道:“怎会不方便呢?舒相是在担心什么?”

    “实不相瞒,小女是许配了人家的,与其他男子一同出行,实在不好。”舒岑尴尬的说道。

    “敢问舒小姐成亲了没有,倘若没有,就什么也不算数,是舒相你的意识太封闭了。”宫飞颜脸上挂着淡笑,不痛不痒的揭穿事实,然而,宫飞颜的这番话在舒影听来,甚是熟悉,她记得司寒曾也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司寒说过要娶她的不是?

    舒影一时晃神,那边舒岑已经答应了宫飞颜,把舒影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