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岂非易事

风舞二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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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悠然想去西山寺祈福,保佑我大雁风调雨顺,百姓平安喜乐。”

    皇甫悠然敛下眉眼如是。

    季氏看了看皇甫悠然,眸中微光闪过,嫣然一笑。

    “倒是悠然有心了,那便去挑个好时日罢。这宫中事忙,皇嫂就不跟悠然同去了,不过还是要拜托悠然去给皇婶向佛祖添上一些香火钱聊表心意。愿皇室中人万事如意,也早日为你和明珠寻的佳婿。”

    这些日季氏倒是少提了这给皇甫悠然招驸马的事情,闻言皇甫悠然微微一愣,面上带了几分的不好意思,低声道:“皇嫂放心便是。不过悠然的婚事暂时还不着急的。”

    皇甫悠然推辞也不一两次,季氏只当皇甫悠然是害羞了,笑了笑便是径自不在继续着个话题了。

    选好了日子,便是准备去西山寺祈福了。

    皇甫悠然贵为长公主,这还是自闲散王登基以来皇室第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前去祈福,可谓是意义重大,固然也是繁文缛节和规矩众多的,便说着给皇甫悠然身边随从的人便又一两百人了。

    季氏体谅皇甫悠然虔诚礼佛,便是允了皇甫悠然几日留在西山寺中,皇甫悠然受宠若惊,好不感激。

    礼佛的清晨,皇甫悠然被相思等人近乎隆重的梳洗打扮了一番方才是上了马车前往西山寺。

    浩浩荡荡的随行人马将皇甫悠然围在中间,便是为了以防万一了。

    流苏穿成的珠帘让皇甫悠然坐在其中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可是皇甫悠然自小养在皇室,这周身气度高贵雍容,在加上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绝美面容,道路两旁旁观的百姓们都是议论纷纷,艳羡着这堂堂大雁国长公主的容貌身份。

    皇甫悠然原先去西山寺礼佛的时候都是低调的,只有在一年一次的祭天之时方才如此的高调,皇甫悠然垂下眼帘,自然是知道这番的安排可是给这宫外面的看的,当今的皇上可是好好的善待了自己的侄女,并且给予了最高的荣宠。

    这一番的作态皇甫悠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若是闲散王还依照着往常让皇甫悠然静悄悄的去了那西山寺,方才是奇怪了。

    相思之前一直都是普通的侍女,从未见过如此的大场面,在加上相思现在可是皇甫悠然的贴身大宫女,这自然也是半跪在皇甫悠然身旁伺候的,这外面百姓们的议论声让相思的面上不由慢慢的升起了红意,越发的垂了眼帘,只觉得自己的命现在才是好了,敢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跟在长公主的跟前伺候呢?心下的虚荣心一时剧烈的膨胀起来,便是跪着也挺直了腰杆,分外觉得几分倨傲。

    这西山寺说离京城远也不远,若不是这围观的百姓太多,而闲散王故意要给百姓落个好口舌,也不会要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到了。

    虽说是坐在轿子里,可是总也是受了颠簸的,皇甫悠然昔日和虎子在一起的时候,牛车也算是能马马虎虎的应付过去,现在在这皇宫中又过了一段好日子,身子也不由得娇弱了些,现如今被宫人搀扶着下了轿,皇甫悠然抬头看了看天边,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晕乎了起来。

    这西山寺自从接到了长公主要来的消息,便是早就收拾了好了,虽说是个和尚庙,可是皇甫悠然的身份特殊,也是自小蒙了圆寂的苦慈大师青眼,自也无人去说什么,只是早早的就将长公主和随行宫人的禅房安排好了。

    皇甫悠然先去了禅房缓了几分,方才是去了佛堂聆听佛经让自己的心灵沉寂下来。

    梵音在皇甫悠然的耳畔轻轻缓缓,皇甫悠然阖着双眼,虔诚不已。

    为了防止打扰佛门的亲近,皇甫悠然只带了不多的宫人,虽说是不多,可是也有十多个,这公主的礼数可是不能费的。

    这番一静坐,抬眼时已经可见暮色,皇甫悠然用了素斋,便是径自的回了房准备休息了。

    这毕竟不比宫中的,凡事能俭,宫人们伺候了皇甫悠然宽衣过后,便是熄了烛火,掩好门窗出去了。

    皇甫悠然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帐幔微微的吹动,她看着天花板,一时有几分的怅然若失。

    上一次来这西山寺的时候,闲散王还只是一个闲散王罢了。

    一晃,世事难料。

    皇甫悠然轻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四周寂静的很,不时可以听见树枝上的虫鸣声,在无其他的声音。

    皇甫悠然顿了顿,突地坐起了身来,她的眸在黑夜之中闪着微光。

    这处禅房是皇甫悠然昔日住惯了的,几乎每一年皇甫悠然都会来这里小歇几日,这里,几乎见证了皇甫悠然从稚嫩牙牙学语的女童到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个地方,皇甫悠然远远比任何人都熟悉。

    这禅房是有暗格的。

    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暗格本是皇甫悠然一时新奇方才让了工匠给自己凿了,可是那时年幼,这里也不是常来的,慢慢的便是连皇甫悠然自己都不记得此处还有一个暗格了,这闲散王便是在神通广大,许也没留意过吧。

    借着月光,皇甫悠然披上了一件衣服,她缓缓的走向了一处,那是梳妆台,皇甫悠然的手慢慢的抚过梳妆台,她顿了顿,伸出了手在梳妆台的左右敲了敲。

    她的动作很轻,可是在这黑夜中轻叩的声音还是格外的清晰。

    皇甫悠然侧耳听了听,见门外没有动静,方才是放下了心,将梳妆台的暗格轻轻的抽了出来。

    那暗格是一个小小的,就好像一个普通的匣子一般,皇甫悠然借着月光,唇角不由流露出了一丝的怀念。

    这里面有皇甫悠然小时最爱戴上的金钏儿,她还曾经以为是弄丢了,为此还大哭了一场,原本竟是在这里。

    皇甫悠然拿着那金钏儿,此时的手腕早就已经戴不上了,可是看看也让皇甫悠然很是欢喜了。

    将金钏儿重新摆好在了暗处出,皇甫悠然的手重新覆盖上了一处,触手的是柔软顺滑的绸缎。

    皇甫悠然找的便是这东西,她本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呢。

    徐徐的将那绸缎展开,皇甫悠然抖了抖,落下了灰尘让皇甫悠然下意识呛了呛。

    褪了衣服,换上了那衣裳,皇甫悠然站在铜镜的面前照了照。

    没错就是这样的,现在只要在改变一下自己的发髻就可以了。

    皇甫悠然并不擅长宫女的发髻,可是成日里见着,总是熟悉几分的,虽然花费了小半时辰,可是在铜镜面前一照也是有模有样的。

    似乎,还有几分的不像。

    皇甫悠然瞧着几分,便是拿了眉笔稍微的在自己的眉梢描了几笔,又特意的将自己的妆容画的黯淡了几分,方才是满意的点了下头。

    现在,方才是一个小宫女的样貌了。

    皇甫悠然深呼吸了一口,小心的开了门看了看,方才是将门关上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走着自己的路。

    这衣裳毕竟也是很多年没有人穿过了,虽看着还是有几分新,可是总归不自在,皇甫悠然止住想要瘙痒的心,快步走着。

    月色如洗,寺庙中不时有侍卫们在巡逻,看见皇甫悠然这个典型的小宫女打扮也是多心的询问了几句,皇甫悠然早就想好了借口,她之前便是安排好了,所以那侍卫也没起疑,也没多看皇甫悠然几眼,便是摆摆手让皇甫悠然过去了。

    皇甫悠然的心头跳了一路,好不容易步子顿在一处禅堂前,双手交错在一起,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了。

    推开门,鼻尖闻到了一股味,想来也是许久没有人在里面住过了,也没有什么人过来给这屋子通通风,这行走之间还有灰尘扬于脚下,似乎荒废也是有一阵子了。

    皇甫悠然垂下了眼帘,看向那熟悉的蒲团,眉梢间怅然若失。

    已经物是人非了。

    只情绪只是一瞬,皇甫悠然便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是来苦慈大师的禅房里找什么的。

    苦慈大师德高望重,虽然已经圆寂了,可是皇甫悠然相信苦慈大师一定会给自己留下什么的。

    在这屋子中环顾一圈,方才发现苦慈大师的禅房已经被人搬空了,除却这床榻蒲团,其他地方都是空落落的。

    皇甫悠然下意思不由蹙了眉头。

    闲散王还真是谨慎,可是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是闲散王没有搜寻过的。

    皇甫悠然又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方才将目光顿在了一处。

    那个地方挂了一副字画,如果皇甫悠然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上次偷偷来找苦慈大师的时候还并没有看见,难道那副字画便是苦慈大师留给自己的东西?

    脚步下意识间移了过去,皇甫悠然只需一眼,便是觉得这不过就是一普通的山水画罢了,虽然是苦慈大师的手笔。

    那云层烟雾迷绕,层峦叠嶂的山峰被笼罩在其中,一人负手站在山崖前,神色颇有几分的忧愁,也不知道在烦心着什么事情。

    这或许便是苦慈大师当时被闲散王软禁时候的心中所想吧,明明想要离去,却总是处于这样的局中。

    皇甫悠然轻轻一叹,也不知道是为了苦慈大师还是为了自己,她看看天色,觉得也不早了,暗暗将这苦慈大师屋内的摆设记了,便是匆匆回去了,想罢如若还有机会的话便下次再来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