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陶穗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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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名满腔怒火的回到医院,想着要尽早带任小茴出去,要不然时间再晚一步就追悔莫及了。却在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老爸坐在椅子上沉思,老妈在房里着急的踱步,见到自己赶紧迎了上来。

    他并不记得给爸妈打过电话,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转念才知,一直以来他的一言一行都被监视着,要不然老爸老妈也不可能去安心的做贡献。

    “都进医院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还是老妈心疼儿子。

    “又没有什么大事,都快好了。”齐名走到床边坐下。

    “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老爸说。

    “哎,你们不总是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一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齐名开始耍嘴皮子。

    老妈没好气的笑了笑,老爸的面容也缓了不少。

    “我们这次回来也就是跟你商量商量你的事情。”老妈坐到儿子的旁边说,“你今年都三十三了,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三十而立,虽然我跟你爸并不干涉你的生活,但你起码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去年你说有喜欢的女孩子,趁我们这次回来还不容易能在家多呆几天,就把她带过来我们看看,要是能定下来更好。”

    “妈!”齐名一声哀嚎,“我一直敬重您是我妈,跟别的母亲不一样,怎么也这样了?”

    “天下的母亲没有一个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对待自己孩子的未来上面。”老妈立马拉着脸说,“你说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我们也没意见,十年前你自由,十年后要是还想自由那就是不负责任,你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好女人等着你托付终身啊。”

    齐名噗嗤一声倒在床上狂笑起来,仰面看着头顶不远处端坐的老爸问,爸,我妈啥时候变得这么富有浪漫传奇色彩了?

    “听说最近爱上了文学,刚看完了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感慨颇多。”老爸如是说。

    “你们还有闲情看书?”

    “我们又不是机器人,难道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运转啊。”

    齐名又坐起来,孩子气的贴着老妈的肩说,妈,你还看了什么书,要不要我自告奋勇前来推荐一下本人的拙作?

    “你别跟我岔开话题,赶紧让我们见见那个女孩子。”

    “见就见,但是你们千万不能提结婚的事情,我跟她都还没有想过呢,正所谓水到渠成也就是这样子啦。”齐名吊儿郎当的说。

    总算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把老爸老妈打发回家里去了,齐名赶紧给任小茴发短信,开机速回电。发送成功之后便抱着手机齐名觉得自己倒像是回到情窦初开的年纪,怀揣着不安的心等待心爱人的回复。

    他突然觉得万事都有转机确实不假,柳暗花明又一村也确有其事。

    东升的太阳渐渐西落,半窗残阳尽收屋内。

    任小茴见司徒格还在睡,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将借来又冷掉的饭菜端到厨房热一热。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又回到房里,俯到床前轻轻的推了推司徒格,哎,起来吃饭了。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推,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

    司徒格不情不愿的睁开眼,见到的正是梦里刚刚梦到的那张大圆脸,惺忪的脸渐露笑意,开口问,几点了?

    “快五点了。”任小茴笑着回答。

    随着朦胧睡意的逐渐清醒,司徒格想起刚刚做的一个梦,他突然想让那个梦立刻实现,便不多思考就将正俯身的任小茴拉进怀里,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任小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半死,双手扬起,尖叫了一声瞪大着双眼看着一脸柔情蜜意的司徒格,小心肝儿受不了,扑通扑通直跳,一股火热顿时浸满整张大圆脸。

    虽然她穿得厚厚的衣服,但还是感觉到身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小腹,这让她毛孔膨胀,毛骨悚然。

    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那一幕,却又在脑海闪过,令她深感不安,说到底对于男女之事还是很有忌讳。况且她还没有想过要跟司徒格那啥啥啥的,即便是要也得结婚之后啊。

    “那个,饭菜已经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任小茴涨红着脸死撑着说。

    司徒格似乎没有听见任小茴的话,温暖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令她浑身都在颤抖,溢满柔情的双眼令她不敢多看一眼只好偏过头去,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体一个小小的浮动都能击破身上这个男人的底线。

    任小茴的身体轻微的扭动了一下,想起来。

    “是不是很害怕?”司徒格柔声说。

    他想起那次在酒店,任小茴醉酒的时候以为有人要强奸她,求助的时候竟喊的是齐名的名字。虽然谈不上生气,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到底还是希望这个女人不管在何时都能想到自己,这会让他有种存在感。

    “嗯。”任小茴小声回答。

    她确实是害怕,但不是很害怕,毕竟身上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喜欢的司徒格。如果他真的想要自己也不是不会给,但要是有机会能不给就尽量不给。

    这个,是原则问题。

    “别怕,我会轻一点儿。”司徒格说完就要脱掉任小茴的棉袄。

    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要想真正的拥有一个人必须将她的身心都纳为己有。而且像任小茴这样一个……纯净的女人,真怕一个闪身就落入别人口中。

    “我们能不能...不…”任小茴很紧张,棉袄已经解开,她开始语无伦次,“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相信我。”司徒格轻啄了一下任小茴发白的嘴唇,笑意迷离。

    此时的任小茴是矛盾的,面对司徒格突如其来的情欲,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若是不给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若是给了发现自己不是第一次会不会失望到抛弃自己。

    齐名说作为一个男人,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处女,那会有种成就和满足感,不过如果真的不是处女,当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心里可能会有点儿小不爽。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得只剩下文胸,任小茴感到难堪极了,在司徒格的头俯下来的时候她紧闭上双眼,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那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

    她以为那会来得像小说里电影上上演的那样激情澎湃,或者像两年前那样痛苦不堪,但却被司徒格刚刚所说的轻一点儿给抚慰了。

    她从来没有觉得做爱会是一件如沐春风的事情,司徒格的每一个吻每一次冲击都令她忍不住低低呻吟,那种感觉像是赤身裸体躺在大草原上,春日里的绒绒小草偷偷钻进了体内,又痒又舒服。

    感谢他,竟在这一次的欢愉中让她忘掉了曾经那惨痛的记忆。

    如果自己是田野间的一朵小花,那么从此以后,她只为他而绽放。

    司徒格擦了擦任小茴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亲了亲她红润的脸,柔声问,疼吗?

    任小茴已经浑身无力,瘫软在他的臂膀之下,羞涩的摇摇头。

    “这床单不用洗了。”司徒格指了指身下那一抹半湿的血迹,笑着说,“反正往后还会来的。”

    任小茴刚放平的心忽然又戳伤了,愣愣的看着那抹鲜红,难道老天爷在看着吗,还他妈不早不晚的刚好在这个时候来月事。

    虽然算算日子就在这几天,但也没必要这么准时吧。

    任小茴觉得自己一定是出门踩了太多的狗屎,好运的光环围着自己不走了。

    任小茴趁司徒格先走出房屋的空挡赶紧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卫生棉,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确实不好受,直到穿好衣服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事实告诉他。

    她突然觉得要是没有那抹血迹兴许还会心安理得一些,但是看到司徒格那张宠溺的脸又将话活生生吞进了肚子。

    这种事情让她怎么开口!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理任小茴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里,没跟老妈打招呼就钻进了房间,倒床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自己在司徒格身下尽情的痴缠和娇嫩的呻吟,感到不寒而栗。

    她愧对列祖列宗啊!

    任小茴猛地拿起枕头将自己的脸捂住直到感到窒息才松开,又是一阵嗷嗷大叫,自言谩骂道,任小茴啊任小茴!你简直就是一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虚伪的化身!流氓的本体!庸俗的代言!

    任小茴很难过,难过极了。

    任小茴很焦躁,焦躁极了。

    任小茴很矛盾,矛盾极了。

    她急需要找一个人发泄,立刻马上,要不然整个人会爆炸掉。

    她慌慌张张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就见老妈贴在门边,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是怎么了?”老妈抚了抚闺女的额头,“神经错乱了?”

    从女儿一进门口就察觉她不正常,刚刚又在屋子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听口气好像很气愤。

    “妈。”任小茴像是找到了救星,抓住老妈的手动情的说,“十万火急,向您老请教一个比较深层次的问题。”

    老妈赶紧扯掉自己的手,装老大的说,深层次,恩,可以考虑一下。

    任小茴赶紧拉着老妈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抑制住激动的情绪说,是这样的,我有一同学,她今天在网上向我求助,说她跟自己的未来老公在婚前发生关系了,她未来老公一直以为她是处女,但实际上她不是,但又在发生关系的时候来了月事,所以她未来老公以为她是处女,但她心里很不安,问我要不要告诉她未来老公。

    老妈发挥着自身特有的优势,将闺女口中的这几个“但”字结合起来,老生常谈道,问题确实有些复杂,不过,依我之见,还是不说的好,这也许就是上天冥冥中注定不想让她未来老公知道。

    “那要是以后发现了呢?”

    “事情都过去了还怎么发现?只要生下个一男半女是她老公的不就结了。”老妈戳了戳闺女儿的脑门儿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你给我记住了,别整天不学好,要洁身自好。”

    “你养的闺女肯定不会乱来的。”任小茴小心翼翼摸着第三颗扣子说。

    她现在已经悔不当初了,只差拜菩萨请求宽恕。

    第二天一早就被噩梦惊醒,梦见司徒格面目狰狞的抓着她问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骗他,还梦见他把他俩的孩子也给掐死了。

    任小茴躲在被子里浑身冒冷汗,那个梦真实得让她害怕。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任小茴再也不觉得自己踩了狗屎,更不觉得好运,简直是深受折磨。

    索性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几点了,这才发现手机还没开机。

    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两条短信,都是来自齐名的,赶紧打电话过去。

    齐名只在医院的生活规律恢复正常,早睡早起。接到任小茴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里散步,看清晨最美的风景。

    薄薄的晨雾萦绕在半空中,枯草坪上还残留有昨夜的露水,太阳未出之前,万物都还在酝酿着如何苏醒。

    齐名并没有告诉任小茴具体是什么事情,而是先把她骗到医院来当面说清楚,那样胜算也会大一些。

    任小茴反正是睡不着便早早起床出门,直奔医院而去。得知齐名是让她来假扮他女友的,说什么也不愿意。

    这个,也是原则问题。

    说到原则问题,任小茴就泄气,这原则还真是一路受伤至此啊。

    “任小茴,你摸着你的良心来说话。”齐名开始替自己打抱不平,“我齐名那点儿对不起你了,从认识你以来,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事到如今让你帮个忙,怎么就成了原则问题了,想我齐名在你这里断送了多少原则。”

    齐名这话说的没错,起初苏静还没走的时候就开始帮她假扮男友企图蒙混过关,却最终没能逃出她老爸的法眼,并上了足足半个月的政治课。后来在一次次的相亲中也故意中途捣乱,什么样的角色都演过,就差没假戏真做。

    如今他也只是希望她能跟自己的父母见上一面,从此打消父母的顾虑,让他们安安心心的工作,等走了之后她还是自由之身。然而,这女人居然说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可以做这样出格的事情,要是被发现就难辞其咎了。

    齐名火了,就假扮一次女朋友也叫出格,那他之前岂不是出过很多格了,那任小茴岂不是要对他终生负责了。

    任小茴怎么说都没理,只好答应,并说不能让司徒格知道。

    齐名越加火了,他说,让司徒格知道又怎么了,我们这样的关系又不是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咱这是兄弟义气。

    任小茴总算是被齐名说动了,尤其是最后一句“咱这是兄弟义气”,让她深感安慰。

    兄弟就是,头可断,血可流,情义不可丢。

    见任小茴心安了,齐名才说,赶紧去把自己修整修整,我父母都是有涵养的人。

    一句话让任小茴恨不能吐血,没好气的说,我就这德行,怎么了!

    “我陪你去挑几件衣服,算是我送你的,以表感谢。”齐名知道让她为这件事情买衣服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只好这样说。

    任小茴觉得齐名脑门儿上的天窗肯定是朝左开了,左脑比右脑发达,这么有建设性的想法也能从他嘴里吐出来,真是乐得不得了。

    今年还没有买过一件羽绒衣呢,虽然冬天快要过去了,但她还是打算买一件,算是为明年做准备。然后她还决定买一件呢大衣,话说她还是穿呢大衣比较有气质。最后再买一双棉靴,她脚上那双已经不怎么暖和了。

    听完任小茴的盘算,齐名没有撞墙已经是万幸的了,要知道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后果也会相当惨痛。

    齐名后悔把任小茴的一切都当成习惯,所以才会这样无止境的纵容她。

    从万达出来之后任小茴有点儿小不高兴,因为刚刚挑衣服的时候有一段小插曲,让她感觉健美男和僵尸男总是阴魂不散。尤其是健美男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总有种要窥视她心中所想的感觉,加上那天在司徒格家外遇到红玉和阿岚的事情也浮现脑海,任小茴感到不舒服

    她把自己的设想告诉了齐名,他只是安慰说别想太多。

    齐名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既然司徒格主动前来说明真相,那他也不会再做深究,毕竟生命还在,而司徒格也将这件事处理掉了,他没有必要再引事端,再说,他也不想让任小茴为这种过去了的事情瞎操心。

    “你呀,以后多留点心儿。”任小茴还是很担心。

    “小时候游泳突然腿抽筋也没有被淹死,命大着呢。”

    “你说,他们会不会把你给我买衣服的事情告诉司徒格啊。”

    齐名无语,这女人还真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结底还是担心被司徒格发现。

    “难道我给你买件衣服还要偷偷摸摸的?”齐名说完便笑了起来,“任小茴,我都发现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任小茴立马火冒三丈,瞪着齐名荡起的笑容,没好气的说,我只是怕司徒格误会,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齐名说任小茴是一个死不要脸的女人,这句话确实不假。

    齐名的爸妈将饭局定在襄野,任小茴没有告诉他她去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当她穿着齐名买给她的橙色呢大衣踩着新棉靴畏首畏尾站在襄野门口的时候,只能在心中祈祷文弱书生不在里面。

    也是在这一刻任小茴才明白,人情债真他妈的不好还。

    然而,值得高兴的是,任小茴从大门口走到包厢都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人物,担忧如愿被挡在了门外。

    眼前这对中老年夫妇并没有任小茴所想象的那样满脸都是二次方程式,面容上浅浅的皱纹在自己进门的那一瞬间微微荡漾,这让本来就不担心也不紧张的任小茴彻底放宽了心。

    她觉得自己可以和这对夫妻交朋友,就像对齐名一样。

    “我听齐名说你自己在西街开了个书店。”等任小茴一坐下,齐妈就开始盘问。

    “让伯母您见笑了。”任小茴谦虚的回答,“也就糊个口。”

    “妈。”齐名赶紧插话,“今儿可不是让你来调查户口的,咱就一顿饭,别整得跟学生见家长似的。”

    齐妈白了自己儿子一眼,笑着问任小茴,我最近想看几本书,不知道你店里有没有卖的?

    “不知伯母您平时都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

    任小茴难得淑女一回,虽然让坐在一旁的齐名憋得脸红脖子粗,但不让自己笑出来就表示对她的表现相当满意。

    “我妈喜欢看穿越啊重生啊这些。”齐名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齐妈嗔怪一声,“我是那么没有品味的人吗?”

    “你妈的品味不是一朝一夕能解释清楚的,我看时候差不多了,看看要吃些什么,别让人家服务员等太久。”齐爸无奈发言。

    任小茴实在是憋得难受,努力的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在她眼里一个搞科研的应该具备知识分子的模样,甚至是不忘从一言一行中流露出来。但看着这样一对骨干,任小茴也终于知道了齐名是怎么生出来的。

    “伯母要是有空可以到我书店去坐坐,顺便看看有没有您要的书。”

    齐名突然觉得任小茴真懂事,真想抱着她那红润的大圆脸猛亲上一口。

    “我也是这个意思。”齐妈很高兴,“等吃完饭咱就过去。”

    齐名知道,任小茴难得落落大方一回,还真就讨得了老爸老妈的欢心。看着两老儿眉开眼笑,心里是感激她的,当然也是希望一切能够成真,那样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多好。

    谈话间酒菜已经上齐,与自己爱的人们围坐一桌开开心心的吃饭让齐名终于深切的体会到急需一个家的感受。

    “哎~~~”任小茴突然夺过齐名手中的酒杯,关心的说,“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少喝一点儿。”

    齐名恍然,任小茴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无微不至了?但又不想错过这个村,便说,那你就替我好好陪陪我爸妈。

    任小茴看着齐名那张灿烂得恨不能生光的脸,只想一拳打过去。她的意思很明显,是希望他的父母看在儿子伤未痊愈的份儿上不要再喝了,岂料这人居然倒打一耙,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而这人又明明知道自己怕上火。

    她瞬间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头,他齐名喝酒伤身也是伤他齐名的身,跟她任小茴毫无半点关联。

    而齐名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要把任小茴灌醉。

    “不,不能喝了。”任小茴趁自己还有点意识,赶紧摆手说,“伯父伯母,我不胜酒量,实在是不好意思,见笑了。”

    “喝酒就要喝尽兴,这才三杯而已,来来来。”齐妈说着又给任小茴的空杯满上。

    任小茴只好将求助的眼神转向齐名,却听他说,难得我爸妈高兴,你多喝点儿,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是啊是啊,一会儿让齐名送你回去。”齐妈赶紧附和。

    “伯母,真不好意思,我下午还要回去开店呢。”任小茴苦苦挣扎。

    “没事,待会儿我去开。”齐名如是说。

    任小茴只差把他那张嘴给缝起来,这人到底是何居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任小茴再拒绝未免太矫情,反正齐名说会送自己回家会帮自己开店,虽然很不喜欢白酒的味道,但也只好豁出去了。

    话说她倒是喝过不少酒,但真正醉的时候却不多,掰着指头数数也就两三次,最近的一次还是在红玉婚礼上。

    但是,今天的任小茴又醉了。

    从襄野出来之后齐名的爸妈就先回去了,还嘱咐儿子一定要将这姑娘安全送回家。

    齐名都只是听着,心里却明白,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将醉酒的任小茴送回家简直是自寻死路,就她老爸那张脸不黑死他才怪,索性直接开往书店。

    一连几天的好天气给整座城市带来了春的迹象,齐名的心情很好,几乎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路边发小芽的柳条冒绿尖儿的杂草。

    任小茴靠在座上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不多久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去了。

    车内很安静,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齐名虽然开着车却总是忍不住要看任小茴几眼,一眼两眼三眼,干脆把车子靠边停下,静静的看着。

    从车窗错落进来的太阳在她静如湖面的脸上泛起安然的光影,尽情的稀释着那抹微醺的红晕,她轻轻舔了舔嘴唇,瞬间而来的润泽打破了那份沉静,在唇角荡起细碎的水波。

    齐名俯过身想亲下去,却赶紧从车里出来了,看着下身鼓起来的地方,轻笑着说,你哥哥我还想呢。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乘人之危,他要做的是让任小茴爱上自己,甘心情愿的爱上自己,还无法自拔。当他再次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大片郊外荒地时,虽然多些寂寥,心绪却宽敞了不少。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齐名突然觉得毛老头儿的话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要任小茴还没有嫁给司徒格,他就还有时间也有机会还有主动权。

    他长长舒了口气,却在转身那一刹那看到司徒格迎面走来。这个男人居然能找到这里,真是苦了他。

    “真巧。”司徒格走上前笑着打招呼,看了一眼齐名的下身。

    “是啊,好巧。”齐名也笑。

    司徒格又朝齐名微微一笑,然后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拉住。

    “她睡着了。”齐名说。

    司徒格看着自己被紧拽着的衣袖,又看了齐名一眼,他似乎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正好。”司徒格说,“我有事找你,麻烦借一步说话。”

    齐名嘴角微微一扬,松开司徒格的胳膊。两个男人朝荒地走了约十米远的样子才停下。

    头顶高高挂着的大太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决定,只好落在枯草丛里静观其变。

    “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司徒格问,淡然的面容淡然的口吻。

    “不多并不代表没有。”齐名说,沉静的面容沉静的口吻。

    他们四目相对,波澜不惊。

    “那等你腿伤好了之后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当然是乐意奉陪。”

    “那就这么定了。”

    “好。”

    司徒格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朝回走,忽然回过头又说,忘了告诉你,我跟任小茴的婚期定在三月二十二日,希望到时候能赏脸参加。

    “你的婚礼,不管新娘是谁,只要邀请,我就会去。”

    “那就再好不过了。”

    司徒格说完便回去将任小茴抱到自己的车上,扬长而去。

    枯草丛中的阳光只好跳到齐名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而他却微微耸了耸肩回到车内,淡淡的酒香并未因人的离去而消散,却更令人遐想。

    他突然忘了问任小茴一个问题,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