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初到华清宫

早起小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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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皇帝果然降旨,起驾华清宫,除了得宠的妃子,此次有子嗣的妃嫔都有随驾,包括尚在孕期的慎妃。而太后像往年一样,以礼佛为借口,没有同去。

    一番忙乱收拾之后,皇帝率后妃亲贵等人浩浩荡荡的向华清宫进发。

    华清宫是京郊的一处行宫,宫殿是由数座宫殿组成的建筑群,依山而建,环境十分清幽怡人,宫殿地下有温泉,即使在严寒冬季,也是温暖如春。所以按照惯例,皇帝每年都会在冬季来临之前起驾华清宫避寒。

    华清宫依山傍水,宫苑起伏坐落于山峦之间,比起皇宫的四平八稳,庄严肃穆,更有一番自然的优美风致。

    众妃嫔自然都想和皇帝住的更近一些,不过这样的特殊待遇按照惯例只有独孤贵妃才有,今年还多了一个卢昭容,因此难免被人妒忌关于卢昭容狐媚惑主的话没少传播。

    慎妃只想安心养胎,因此根本不理会这些明争暗斗,只拣了离皇帝稍远的宫苑,独居一宫,整座宫苑被一片碧竹林包围,凤尾森森,曲径通幽,其间还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惬意宜人。

    皇帝虽然是移驾了华清宫,可是处理政务却依旧不耽搁,刚安顿下来之后,就召集百官议事,因此,除了华清宫的环境更宽松一些,一切和在宫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皇帝偶尔会来看慎妃,但是次数不多,并不很明显,倒是离慎妃较近的杨充容经常过来拜访。

    和杨充容一起来的还有绮罗公主,安茹儿上次在昭元殿见过这位公主,只觉得是个谨小慎微的女子,有乐阳公主的光彩夺目,绮罗公主不管是穿戴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要拘谨的多。

    杨充容位份不高,又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生活在独孤贵妃的阴影之下,日子也过的并不容易,但是杨充容很擅言辞,纵然是奉承的话,也不觉得十分虚伪,有她在场,气氛倒也融洽。

    安茹儿坐在一边静静的听她们说话,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时不时在打量着她,安茹儿顺着那目光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了绮罗公主的眼睛,绮罗公主吃了一惊,连忙垂下了眼睑,手指抚着衣摆,似乎在抚平上面并不存在的褶皱。

    绮罗公主来不及收回的那个眼神让安茹儿颇感到意外,那眼神凉凉的,似乎还有些妒忌的尖锐味道,也正因为这样的眼神,让绮罗公主稍显气质不足的样貌都鲜活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安茹儿还是敏感的扑捉到了绮罗公主那一眼的内容,她看不懂,不知道绮罗公主干嘛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论地位,绮罗公主是天朝皇帝的女儿,自己不过是个部落首领的女儿,虽然在西域各部算是公主,可是到了天朝上国,皇帝能承认她是个郡主就算是抬举她了。

    论相貌,绮罗公主也是个美人,而且养在深宫,耳濡目染,也自有一番清丽高贵的气质。

    要说在宫里的处境,安茹儿屡次差点被独孤贵妃设局陷害,可谓步步惊心。

    所以安茹儿实在不知道绮罗公主为何要妒忌她。

    慎妃和杨充容说了一会儿话,说到了乐阳公主的婚事上,杨充容不无羡慕道:“乐阳公主不用嫁到番邦诸国,也是因为有皇上的怜爱体恤,不必背井离乡,受种种苦楚。而且我上次见那越家公子,一表人才,对公主又十分体贴,将来定是一桩美满姻缘。”

    安茹儿听到他们提起了越天赐,又想起越天赐本人开始是反对这桩婚事,谁知才几日没见,他就一反常态,对公主温柔体贴像换了个人,而且丝毫不避讳众人。

    越天赐给安茹儿的印象一向都是洒脱不羁的,可是如今性情大变,实在让人怀疑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慎妃道:“乐阳公主是独孤贵妃爱女,她自然不舍得乐阳公主远嫁他乡,骨肉不得相见了。”

    杨充容道:“可不是嘛,说起来,绮罗只比乐阳公主小了两岁,却不知道她的婚事会是什么样子的。”

    杨充容的脸上浮起一些伤感和担忧,像绮罗公主这样生母位份不高的,宫里不是她独一个,皇帝女儿多,绮罗公主自然不可能像乐阳公主那样受重视。因此她的婚事可想而知,自然是比不上乐阳公主的。

    慎妃劝道:“绮罗也是皇帝的女儿,皇家的公主,金枝玉叶,皇上一定会给她指一桩美满姻缘的。”

    杨充容道:“希望如此吧,我只是希望,她别嫁的太远就是了,这样,我还可以常常和她见面,两人还算有个依靠。”

    杨充容说到动情处,低头拿帕子拭泪,样子很是落寞。

    杨充容没有儿子,一个女儿如果远嫁了,那么她以后就只能守着深宫寂寥,过没有指望的日子。这就是大多数深宫女子的命运。

    慎妃道:“杨姐姐切莫伤感,白白伤了身子。”

    劝诫也不过是徒劳,事实摆在眼前。气氛没有刚才那么和乐,慎妃给安茹儿使了个眼色,安茹儿站起身道:“久闻绮罗公主弹得一手好琴,一直想向公主请教一二,不知公主可否给茹儿这个面子?”

    杨充容止住哭声,忙用帕子擦干净了眼泪道:“娘娘,嫔妾一时失仪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慎妃笑道:“无妨,这里和宫里不同,咱们姐妹说说心里话,不用那么拘着礼数。”

    慎妃转头对绮罗公主道:“你们姑娘家的坐在这里难免憋闷,你们一起去后院走走也是好的。”

    慎妃开口,绮罗公主才小心翼翼站起来福了福:“谨遵娘娘之命。”

    安茹儿和绮罗公主一起往后苑走去,慎妃所住的这座宫苑,后面除了有大片的竹林之外,还有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沿着铺了石子的小径走一走,心情十分舒畅惬意。

    绮罗公主不太爱说话,安茹儿问了几句琴的问题,两人顺着这个话题说了几句,多半都是安茹儿问,绮罗公主回答,说了几句就有些意兴索然。

    安茹儿道:“公主弹一手好琴,皇上喜爱音律,怎么在仪元殿没有见过公主?”

    绮罗公主闻言,神色落寞几分:“父皇身边人才济济,我这点微末技艺如何入的了父皇的亲眼?”

    一提到皇帝,绮罗公主难免郁郁寡欢,她的母亲不甚得宠,加之皇帝子嗣又多,绮罗公主并不出众,难免被疏忽。

    安茹儿见她一应用度比起乐阳公主都差得远,就知道她所得宠爱甚少,她已经到了待嫁年纪,按照此情形,几乎可以想到她很难嫁的很舒心。

    杨充容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她常常在慎妃,德妃处走动,经常带上绮罗公主,无非就是希望绮罗公主可以得到高位妃嫔的眷顾罢了。

    安茹儿暗道,宫中最大是独孤贵妃,可是杨充容和独孤贵妃看起来并不亲厚,要么就是上赶着巴结独孤贵妃的人太多,杨充容根本难入她的青眼,要么就是杨充容是个看得清情势的聪明人,知道独孤贵妃不好相与。

    安茹儿道:“父皇这次来华清宫,只有几位公主随驾,公主必能脱颖而出的。”

    绮罗公主听出安茹儿的宽慰意思,苦笑道:“那又如何,在这个宫中,没有恩宠便活不下去,母亲早已失宠,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安茹儿没想到绮罗公主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言语间颇有些嫌弃她生母位份低微的意思,当下便觉得这位绮罗公主自怨自艾之下,心胸还不甚宽广,难怪她在宗室女子中不出众,更不要说得皇帝的宠了。

    安茹儿心中了然,嘴上却淡淡笑道:“公主想的太多了,充容娘娘只有公主一个女儿,必然会为公主竭尽全力的。”

    绮罗公主听罢只默默的不出声,安茹儿却没有和绮罗公主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两人沿着小径慢慢朝前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高处。

    慎妃所居的宫苑地势较高,竹林后面沿着山势自然而然修了一条小路,安茹儿刚才只顾说话,完全没有在意脚下的路。

    安茹儿笑道:“这路修的倒也巧妙。”

    这时山下传来一阵笑语声,其中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最是清脆响亮,安茹儿很自然的用碧竹挡住了半个身影朝下面看。

    原来不远处地势较低的地方是一片开阔地,原本是郁郁葱葱的青草坪,只是现在是秋季,草叶早已枯黄,但是也别有一番秋日的独特景致。

    草地上,几名女子在玩蹴鞠,一色的年轻姑娘,都穿了亮色胡服,先不说踢的如何,但是几个漂亮女子站在一起,就已经是一道风景了。

    其中一名穿着绛红色翻领胡服,头戴桃型金冠的女子最为夺目,正是乐阳公主,她的技法很好,长腿灵活,球在她脚下仿佛有生命一般,起起落落煞是好看。

    另外几个女子安茹儿没见过,开始她还唯恐遇到王瑶,不过马球比赛之后,王瑶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这次随驾华清宫,宗室贵胄的女子也有一些,但独独没看到王瑶。

    绮罗公主道:“乐阳姐姐踢的很好呢。”

    安茹儿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一双眼睛如影随形的看着乐阳公主,眼底尽是羡慕神色。安茹儿不动声色:“是啊,公主踢的很好。”

    正说着,只见一名穿了墨绿胡服的女子将球抢到脚下,刚要踢起来,乐阳公主一个闪身就把球给抢到,那墨绿胡服的女子见球被抢,下意识伸脚去勾,却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样子很是狼狈。

    几个女孩子都哈哈大笑,那个女子也不闹,自己站起来,指着乐阳公主笑道:“好了好了,争不过你。”

    安茹儿见那女子动作爽利敏捷,声音也颇为响亮,看样子到是个大气的,便问道:“那位姑娘倒有些意思。”

    绮罗公主怔了怔,道:“那是新城公主,她母亲是张婕妤。”

    绮罗公主言语间有些不屑,也难怪,婕妤在九嫔之下,也不是主位,地位比之杨充容还是差了些,但是但是看新城公主的样子,倒是一味娇憨,居然还能和乐阳公主在一起玩,想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安茹儿道:“我看新城公主自有一番可爱,被抢了球也不恼。”

    绮罗公主道:“那是自然,新城当然不敢跟乐阳公主争一日长短了。”

    绮罗公主叹了口气道:“罢了,咱们不过是看看风景,这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