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丝怀疑

水汐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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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厉奚容定定地看着她,心想: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是经历了什么事吧。只是她还是那么开朗,笑容里虽然偶尔有些阴霾,更多的时候却是无止境的温暖。她似乎并不擅长不开心。

    宜歌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吗?主子!”

    奚容摇了摇头,两手环胸,向后面的栏杆靠去。“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主子现在安大人不在,奴婢能不能斗胆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本宫知道。”狭长的丹凤眼缓缓闭起,露出一脸的疲态,“一向都知道你爱胡闹。你昨天那么一闹也好,二皇弟私交大臣可比我的严重多了。不过是损失些钱财罢了,何况也不能直接和本宫扯上关系。”

    “主子恕罪。我不过是为了自己脱身,结果……”宜歌蹙眉低下了头,“我想知道宁二公子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老太太的病没那么简单。”

    “这些都是其次,倒是本宫小瞧了你的本事。”

    “主子何出此言。”这话一听,就大大不对劲。宜歌心下一慌,为了遮掩自己真实的目的,她才将这件事跟厉奚容说了。难道她露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你出一趟门就能打听到宁二公子的事。本宫派了那么多人去查,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大司徒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样的事,自然是掩饰得极好的。你却能轻易打听到……”厉奚容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偷偷打量了一下她。只见她局促不安的,心里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分。

    “主子是嫌弃奴婢太能干了吗?”宜歌咬唇,“奴婢承认,在天香阁有人认识。奴婢一早就跟主子说过,我在找一个人,那个人,我找到了。”

    “如此!”奚容松了口气。她身上的秘密太多,现在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一点儿都没有把握的他,其实很害怕。害怕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控制人心的能力。如今见她能如此义正言辞,忽然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去太子府的库房,挑一份礼物。”

    “这就要选送给上东城城主的礼物了?”宜歌不解,还有几天,现在也不急着要找啊。

    “不是。你明天有求于人家,也不送份礼,说的过去吗?”

    “主子是说神医?”宜歌一听,立马笑开了花,“多谢主子赏——”

    话音未落,人已经闪远了。

    奚容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幅样子,落在宁志逸眼里,只觉得好笑。他的主子,何时开始居然为了一个小女子,思量那么多事?

    “主子好兴致。”调侃的声音,轻飘飘地飘了过来。奚容猛地回过身,看向从外头被宫女引进来的某人。“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

    见他一脸的严峻。宁志逸笑得更欢乐了。难得看见他主子“不好意思”的模样。他自动地忽略厉奚容那张黑脸,将他想象成了被撞破心事后的“羞赧”。

    看见宁志逸这一脸笑意,厉奚容突然有了调戏人的兴致。“志逸兄……”

    一声志逸兄,害得宁志逸身体一抖,差点没摔倒,他连忙作揖一脸恭敬。“微臣担不起殿下这一声称呼。还请殿下有什么事,请直说。”

    “怎么说呢……”奚容伸手扶着自己的后脖颈,一脸疲倦的样子,“实在是太累了,走、走、走,去前院坐下来慢慢谈。”

    主子一反常态的举动,宁志逸心里直冒冷汗。他太了解他的主子了,只有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时候,才有开玩笑的心情。

    这么一想,直怪自己刚才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给自己惹来了一件苦差事。

    “志逸兄,坐、坐、坐。”

    紫藤架下,玄衣迎风猎猎飞舞。宁志逸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在他对面坐下。“微臣实不敢当,还请殿下吩咐。”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可知道你家的二弟,现而今在何处?”

    宁志逸眉头一皱,心头一跳,心想不好!

    “不知道吗,志逸兄?”

    “回殿下,微臣在家里行走,偶有听闻,住在宁家城北的庄子里,去收田租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主子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作为臣下的,还是得一五一十地回答。

    “你以为你家那二哥,是真的去收田租去了?”

    “历来田租都是拍管家去收的。今年有没什么对不上的账,管家去一趟也就得了。作为二少爷,实在是没什么必要去的。除非是账目上发生了什么事。按理说,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是我大哥去的。”宁志逸干笑道,“主子也知道宁家就我二哥最没主意。去了也干不成什么事。”

    “所以收田租不过是个借口了?”奚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本宫倒是听说了老太太的病好像更重了。父皇很是担心,还准了宁将军一个月假期,回去伺候老母亲去。”

    “这倒是真的,老太太这几天身体日渐衰弱下去。前些日子,我那些姨娘都还在那里闹。这几天,一个个都躲在自己房里,愁云惨雾的。也许是殿下特意请来了宁夫人,也有关系。”

    “那么你以为老太太的病,也不是顶要紧的了?”

    “主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话说到这里,宁志逸要是再听不出来,也就是十足的傻子了。“我二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着宁志逸双眼发亮,奚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家的二哥,去打劫了金字钱庄。如今两家正准备在天香阁商量处理这件事。你家老太太疼你二哥,装病。非要你父亲处理。你父亲两边难做,只能请假。实在是难为他一个念过半百的老人家了。”

    “主子的意思是,我可以替父分忧了?”

    奚容缓缓颔首。究竟是分忧还是从中牟利,这就看宁志逸怎么选择了。毕竟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得力助手,不用多说,各自心里明白。宁志逸得到明确的答复后,起身告退。

    宁志逸出去的路上,遇见了捧着一个大纸盒回来的宜歌。宜歌很规矩地行礼,“见过宁四爷。”

    想起自己主子对她的暧昧态度,宁志逸想着赶紧先巴结巴结,一把接过了她手上沉重的纸盒。“这纸盒多重,姑娘客气了,实在不必对我这等人行礼。如今你可是殿下眼前的红人了。你这样岂不是折煞小人了。”

    宜歌扑哧一笑,将纸盒子拿回自己手中。“多日不见,宁四爷风趣了许多。”

    “一直都是个风趣的人,只是我们相处时间太短,姑娘不了解。”

    “如此,那真是奴婢的错了。”宜歌再度行礼,“奴婢都不知道四爷今天要进宫。若不是凑巧遇见,那还真是要误会四爷更久了。”

    “此番进宫,是主子授意。姑娘真不知道?”宁志逸心下狐疑,多问了一句。希望得到肯定的回复,留个心眼。

    见她如此问宜歌连忙娇嗔道:“四爷真是好笑。主子有什么事一定要同奴婢说吗?再说了,前几天奴婢受了重伤,这几日都在养伤。哪里能知道主子那么多事。”

    “姑娘伤好了没有?”宁志逸听这回答,连忙调转话题。

    又絮叨了几句,宜歌再度请安后,两人各自忙去了。因为这件事,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针给扎了一样,她知道自己很值得被怀疑,可是知道被防备,还是很心酸。

    端着沉重的纸盒子到了紫藤架下。放在圆桌上。

    “你拿得什么东西?这么大?”奚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去送礼,拿这么大的东西也太明目张胆了。

    宜歌嘿嘿地笑,“大才能显出我的诚意啊。”

    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奚容真想撬开她的脑袋想想。宜歌笑得一脸灿烂,打开了那纸盒,看着里面的白玉瓷瓶满意得不得了。“主子你好奇怪还问我,难道不是吗?大的东西,才是好礼物。”

    “原来你这么认为。”奚容哭笑不得,“那我该日要送你一样送东西,你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主子干嘛要送我东西?”宜歌双手摸着那瓷瓶,“你已经给了我瓷瓶,让我拿去送礼了。”

    “这是给你送礼的,送给你的自然是给你用的。你既然问为什么,那么你猜猜,猜到为止?”他倒是要看看她要装傻到几时。

    “因为我办事牢靠?”

    “因为我找到了宁府的把柄?”

    ……

    无数次猜测过后,宜歌深深地叹了口气,“难道只是主子想要送我东西了?”

    “原来你还不算太笨。”奚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宜歌皱眉,她很笨吗?她越来越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了。他召见了宁志逸并不曾说,肯定是因为她不能知道。宁府的事,估计她是插不了手了。

    “你真的想知道?”他站起身,靠近她身旁。鼻端闻见一股男性特有的味道,宜歌连忙后退。可是他没有给她机会,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