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费紫苏与江寒重逢

红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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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紫苏踏遍了温哥华都没看到了江寒的影子,她的手中拿着简雪给她的相片找人,却 没有一个人是像他的,每次看到有些相似的背影她都会追着跑上去拉着那个人,可是都不是他。www.Pinwenba.com

    她有些失望了,明知道小孩子说的话怎么可能会是真的,但她还是信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要去找,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他!

    费紫苏走累了忍不住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手拢了拢外衣,眼神内满是孩子般无助。

    突然有那么一瞬之间她觉得自己走在了无人的道上,身在何处她也不晓得,脑中一片空白。

    费紫苏颤抖着两手捂起了两耳,因为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雷鸣声,很刺耳,扰乱了她的心。

    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江先生己经回G城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这里。”

    “嗯,希望他能早日从丧妻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我还等着他的回复呢。”

    “也对……”

    声音渐渐飘远了,费紫苏隐约听到了他们说的话,G城?江?难道就是江寒,北辰?

    费紫苏猛然站了起来,有些乱的双眼瞬间清明起来,搜寻着方才自她面前走过的那个男子,然后追了上去,一把扯过他们,用英文跟他们交流着。

    “请问,你们所说的江先生叫什么名字?”一定要是他,一定!

    两名男子见突然被她叫住,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但看到她一脸的焦急便觉得她可能认识江寒,于是很好心的告诉她 ,“他的名字叫江寒。不过他现在己经回G城了,不晓得还回不回……哎,小姐,我话还没说话呢,今天他应该会到伦敦。”后面那句是他望着费紫苏跟远的身影自言自语的。

    简雪果然很二的被费璋云没两下在马尔代夫逮住了,并且很有速度的带着她在太平洋上空转了两圈,原因是因为费璋云坐的是私人飞机,呃…非常自由的逮捕行动。

    简雪就算着,幸好不是北极,否则非成了北极熊不可,浑身圆溜溜的。

    她睨了眼正低眼聚会神拿着笔记本电脑,十指健步如飞的在上面敲着,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他不是没工作做么,都交给方正了他还做什么?

    忍不住凑了过去看,却被他眼明手快的合起了笔记本,然后放于一边,搂过她,她不满的叫,“做什么亏心事那么神秘?”连看一眼都不行?

    费璋云果然是神秘一笑,根本没打算告诉她,“要是做亏心事的话会在你面前做么?除非我傻了。”谁会那么笨在自己老婆面前露馅啊?

    简雪瞪他,伸出一根食指戳着他厚实的胸膛,“到底做什么?不会又是卖毒品吧?”

    “老婆,你伤了我的自尊心,你这是对你丈夫的不信任!”费璋云佯装不高兴的对她说,脸上满是委屈。

    她微睁大眼看着他这副模样,都老了还卖萌,可耻!算了,不跟他计较,反正不是贩毒什么的就行了,管他呢。

    简雪撇了撇嘴哼了声别开脸,继续看她的风景,不想理他。

    费璋云也不在意,再次打开笔电继续,只是心神分了一些到她那边防她再凑过来,在敲键盘的时候他的唇边始终挂着抹淡笑,眼中有抹淡淡回忆,像是在回忆着某些事,每隔一个时段唇边的淡笑就收敛了起来就像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

    飞机之外景色疾驰掠过眼前,简雪的心思也飘 了起来。

    有人用过一杯茶来形容一对恋人,夫妻。他们说,如果我是开水,你是茶叶,那么你的香郁就必须仍赖我的无味,我必须热,甚至沸,彼此才能相溶;还有的人说,前世今生就是一杯茶,用今生的水泡前世的茶,前世未了的情,泡出今生的爱。

    这些,在简雪看来是不对的。她跟费璋云之间的这段感情是刻骨铭心的,这种铭心的感觉实在让她毕生难忘,不是要记着他对她的伤害,而是记着他对她的用心,如果用另一种角度去诠释他对她的用心,那么,会觉得他爱惨了她,否则不会用尽心机的将她绑在身边。

    可如今岁月流失,时光不再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爱并不是拥有,而是付出,会觉得很幸福。

    简雪转回眼眸望向专心至致的敲着键盘,眼中有抹流光异彩的费璋云,有些好奇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费璋云想的当然是十前之内与她发生的事,然后十指敲打。

    “璋云,你在想什么?”她忍不住问他,不然笑得那么痴迷?

    费璋云看了眼膝盖上的笔电,然后关掉合上放于一边,再看了眼窗外,估计差不多到了,握住她的手时轻时重的捏着她的手心,那感觉就像是有些感叹,良久才道,“实话?”没想到一开头又是欠扁的两个字。

    简雪一手肘支着机舱门那里,歪着头瞄了眼相握着的两人的手,才看他,“不然还有假的?”

    “我在想从前。还有爷爷的要求。”费璋云轻淡的说着。

    “什么要求?”她好奇的问他。

    他微抿了下嘴角,“他说,亲家要求办个盛世婚礼,我就在想怎么办才算……”

    “打住,打住!”简雪打断他,“你没听出来意思么?”

    “听出来了啊,所以才为难。你又不帮我。”费璋云有些幽怨的将她拉近身旁,让她靠着自己。

    简雪沉默,暗暗的诽腹他,她都提前做他老婆了,还想要她怎么帮他?

    简雪才要开口她的手电话就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她从来不接陌生号码,但看着这个号码犹豫了许久也没挂更没接。

    费璋云看了眼号码,伸手拿过,一下子摁通了,“喂。”

    那边的人沉默了下,最后才道,“我是汤北辰,找一下小雪,谢谢。”

    这通电话是江寒打来的,当听到是费璋云的声音时他有想过要挂断,但一想到以前有可能不再回来之后,他还是出声了。

    费璋云闻言,眉头立时拧了起来,当初他落海了之后就没问过他的消息,也没问过裴曜的,只知道一个死了一个伤了,他回来之后也没看到他,更没想过要找他,于他而己,他并不是在他心里有着重要份量的人,所以他没必要找他,但是小雪找他他是知道的,他也没阻止,随便她,但今天他主动打电话回来,想必小雪会很高兴。

    费璋云一只未言将电话给了简雪,示意她听。

    简雪孤疑着是谁,“喂?”

    “小雪。”江寒听到她的声音轻淡的笑了下,只是这抹笑有些尴尬,有些难为情,有些想念她,有些……

    听到他的声音,宁安雪整个人都呆掉,全身没有一丝动作。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她寻找己久的声音,汤哥哥……

    “汤哥哥……?是你吗?”简雪声音有些颤的问着江寒眼眶内浮了些水雾起来。

    一边的费璋云看到她如此,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虽说他们是夫妻了,但因为一个男人她就这么激动,他心里还是不舒服,说他自私霸道也好,他就是见不得她哭,特别是因为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简雪说完话了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身旁还有人,在他的手夺过之前将手机藏于身后,倾身向前,一手勾住他脖子,主动吻了下他,对他轻声道,“璋云,江寒好不容易回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告诉他,紫苏在找他,是不是?她可是我表姐,还是你的姐呢……”

    费璋云轻哼了声,满是不屑的道,“谁承认她是我姐了?”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也没太在意这个了,反正他跟她是没法好好说话的了。

    简雪伸手要推开他坐好,却被他一手勾住腰肢,再度被他封住嘴巴,半是命令的道,“五分钟。”说完也没打算放人,就这样勾着她不放。

    简雪拿他没辙,这男人对汤哥哥还是这么在意,该说他什么好呢?暗叹了口气才重新接回电话,“汤哥哥?”

    “你可以叫我江寒,我知道费璋云一直都在意,几个月前的事……”

    “江寒。”简雪很干脆的叫他,其实她也是想打断他的话,转眼瞄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只是唇边多了抹笑,不用想她都知道是为什么,瞪了眼他,才接着说,“几个月前的事你不用放心上了,我跟璋云都不会在意的,毕竟幕后者是裴曜,并不是你,以后我们就不说这个了好吗?”

    江寒听着她的话,觉得自己果然是多想了,但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小雪,对不起。”

    简雪低下了头,费璋云将她的头摁于胸前,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因为汤北辰的在意。她抬眼看了眼他,伸出空着的一手拉着他的手,然后十指相扣。“你己经跟我说过了。”

    “……那不同,上次是书面形式,现在是对话形式,所以更有诚意。”江寒其实是坐在机场内的休息区打电话给她的,等一下他就要前往伦敦了。

    简雪觉得完全没必要,只道,“你现在在哪?”

    “我在G城机场,等一下我就走了,可能…不回来了。放心不下的还是你,所以想打个电话给你。”江寒的嗓音还是如从前般,那么轻,只是少了柔,这份柔情他己经给了他生命里的那个女人,可是她己经不在了。

    G城?!“你在G城机场?”简雪不禁低叫出声,抬眼跟费璋云对看了眼,然后费璋云很心不甘情不愿的替她让驾驶员飞快点到达地点。

    简雪很满意的朝他笑了,用头顶了下他的胸膛,当感谢了。

    费璋云瞟了眼她,对她比了下手掌,表示五分钟到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到G城了!我有事要当面告诉你!”简雪急急的挽留住他。

    本来要拒绝的,江寒停顿了半晌,说,“……我还有半小时。”如果她还来得及的话。

    简雪应了声他挂了电话,转去打给费紫苏,却关机的,但有语音留音,“紫莺,江寒在G城机场,半小时后要离开了,你快点。”

    费璋云觉得她够可以的了,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也没见她为了他们自己的事这么上心过,都是他在操心。

    虽然办成了,但因为费紫苏关机的原因,简雪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催驾驶员尽量快点。

    驾驶员当然不敢怠慢,要知道她可是总裁夫人,而且总裁也在,只能听命行事。

    费璋云一手支头的睨着她,就看她一直在那干焦急,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了,用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头,“别在那急了,现在都还没到G城,你再急也没用,放轻松,说不定费紫苏也在飞机上才会关机的。”

    简雪一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说不定她离开了温哥华往回赶呢?于是点头赞同,“嗯,说得有理。”脸上一副你的话终于有点建设性了。

    费璋云的脸色黑了黑,将她捉到眼前,“再皮对你不客气哦?”

    她就下巴一抬,很认真,很正经的说,“小米她爸,等一下在G城放我下来,然后你到华尔街接小米回来。”

    他挑眉又眯眼问她,“为什么?”那边有人,可以让人专门送回来,干嘛非得要他去一趟不可?难道……“想都别想,人家汤北辰有老婆了。再说了,你不觉得你这段时间蹦哒得很频繁么?就不能休息一下好好陪我?”都快新年了好不?

    “你用得着我陪么?”简雪反问他,“而且我又不累……”只是感觉身体有些跟平常不同。

    “你不累?那你看看你的脸色,跟从前差了那么多,从前白里透红,现在呢,明显的缺少血色,要补一下血。现在回去就得听我的,好好补一下身体,别再乱跑了。”费璋云很霸道的直接下定论,定死了她的想法。

    结果,很悲催的,她说一句,他就顶回一句,句句都被他顶得死死的,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人家都说咸鱼还能翻身呢,可她呢,根本不用指望有那一天。

    以最快的速度,二十分钟之后,费璋云与简雪回到了G城,并出现在机场内,简雪扫视着机场休息区内,一分钟之后果然看到了正坐于里面的江寒。

    直到目前为此,G城还一直都下着雪,不大不小,一直都是令人讨厌的天气。

    简雪看了眼身旁的费璋云,费璋云像个跟屁虫似的紧跟着她,说什么也不肯回公司,于是简雪只能妥协了他。

    简雪在走向江寒之前,对他两手一摊道,“老天保佑等一下方正会打电话给你,天大的事等着你处理。”然后走了。

    费璋云轻挑眉,不置一词,他想没有那个可能。

    可是,简雪还没走到江寒那里,他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于是,他的脸开始黑了。

    “有重要事就说,没重要事挂机。”他很不悦的说着。

    那边的方正很不满他的态度,朝他吼,“尼玛的费璋云,都快操劳死劳资了!你赶紧回来!这里有份紧急文件要处理,我权利不够使,没有分身乏术之功!”

    现在费璋云与方正的关系日渐要好,都成了铁哥们,所以,费璋云的名字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怒骂出来,不像从前那般恭敬。

    费璋云的脸这下子全都黑了下去,看到简雪己经走到了江寒那里,并没有拥抱之类的动作之后他转身走出了机场。

    “你皮痒是不是?基于你是股东之一……”说话人己经消失在了这里。

    那边的方正被他的话气得火气猛涨,他在想,这个年一点也不轻松,人家在陆地,他要在空中过,这什么老板,吸血鬼来的!

    简雪悄然走到了江寒的背后,因为很激动,所以本来伸出要拍一下他肩的手一时僵住了,许久之后才伸出去,轻轻的后了下。“汤哥哥。”

    一声汤哥哥,江寒就知道是她来了,一下子转回了头,看到了他心底深深愧疚着的对象,小雪。

    江寒站了起来,两人就这样站着,一瞬间,他们的脑海中飞逝过从前的一切,可是那些都己经很有遥远,他们己经触手不可及,他们的兄妹关系是否还能像从前那般自在?

    “小…小雪。”江寒声音有些颤,想必也是因为激动的关系。自那次海中生死一线之后,他的心里总是装着沉甸甸的枷锁,总觉不当面道歉,他无法安心,无法放下。

    “汤哥哥,很久不见。”

    简雪的心绪己经平静了很多,面对这样一个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她对他自那天事情真相了之后就没有了怨恨,也没有绝情,只希望他能放开心胸去坦然生活,不要想太多。她,并没有怪他什么,只能说裴曜心机太深,天意如此安排,他们只是一介凡人,肉眼凡胎,看不到天意的安排,只能默然接受。

    江寒再次听到她叫自己汤哥哥,心底虽然有些不自然,但却也是他想听到了称呼,可是他知道这个称呼他己经不配拥有了。

    “小雪,你还是叫我江寒吧,毕竟…我的样貌己经不是从前的汤北辰了。”江寒对她说,伸手示意她坐下来。

    简雪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本想要说没关系,可是因为费璋云的关系,因为江寒心里的感受的关系,她还是点了头。汤哥哥,不会再回来了。

    待坐下来之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机场内人声吵杂,而他们这一角却安静不己,这样安静己然被他们视为沉默,接着是局促。

    “江寒,这段日子你去了哪?”这是她好奇的。

    江寒笑了笑,“哪都去,只不过我的最后一站是温哥华。”他的足迹己经遍了全球的很多地方,从前他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个女人而在世界留下脚印。

    听到温哥华,简雪己经没有讶异,她轻笑了下,“知道吗,小米在那里见过你。”

    她这句话倒是让江寒惊讶了,小米什么时候到了温哥华?

    见他满是惊讶,她也没解释,只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说来话也长。”她一手轻拨了下头发。

    江寒却看到了她手指上的指环,又是一阵惊讶,“你结婚了?”他没听到消息呀,若是费璋云结婚肯定会消息轰动,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其实上次海中发生事情之后,他走了,费璋云还是没找到,他就在想,费璋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死,他如果这么轻易死的话,小雪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他汤家也不会这样被他打垮。

    结果事实证明,他还活着,从有消息传开他就知道了。但他万万没料到,小雪会跟他这么快结婚。

    想想也对,孩子都几岁了,也该补个婚礼了。

    简雪只是笑,却笑得甜蜜,对他道,“对,看你这么惊讶,等一下你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完她抬手打了个电话,费紫苏的手机还在关机状态中,心中不禁跟着急了起来。

    江寒己经管不得她这话什么意思了,总之再见到她,他的惊讶确实很多,但现在他的飞机起飞时间到了,不能再待下去了。

    “小雪,祝你幸福,我要走了,有空到伦敦来做客,非常欢迎。”江寒对她道,拿起了一边的行李。

    简雪闻言一时愣住了,他要走了?!

    “汤哥哥,紫苏回来了,你不能走!”这名句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想要挽留住他。

    江寒刚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是整个人都愣住了,接着是不敢相信的低笑着,觉得她想要留住他的方法太苍白了,他都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她怎么可能还活着?若是活着她早该回来了,早该有消息了,用得着他踏遍大地都遍寻不着么?

    “小雪,不要再拿这个来寻我开心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江寒轻淡的说着。

    他的话明摆着就是不相信,简雪知道他是不会相信,她又道,“紫苏不是费家的人,她是地虎帮方维虎的外孙女!是我表姐!”

    她这句话的轰炸性很强大,结结实实的将江寒给震住了!

    她说什么?紫苏不是费家人,是方家的人?!连她也是方家的人?!这…这怎么回事?!

    他现在太多的疑问了,可是飞机己经到点了,如果紫苏活着为什么不来见他?

    “小雪,虽然你这话爆炸性很强,但是你既然说她还活着,为什么她不来这里?”他不相信她没有告诉紫苏他在这里。

    简雪再次拨打手机,这次通了,“紫苏,你在哪?快来G城机场,江寒在这里!”

    很明显的那边的费紫苏整个人都僵愣住了,她没想到一下飞机就是这个消息,但她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在温哥华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他确实回来了,没想到是真的!

    她自机场内快步跑了出去。

    “江寒,紫苏回来了,她回来了,你不要不相信,她真的就在这里!”简雪生怕他还要走,挽留着他,心里焦急着费紫苏怎么还没来到。

    没一会儿,一阵快而焦急的脚步声跑到了机场内,很匆然很苍促,费紫苏就站在机场大厅的门口处搜寻着简雪,可是没看到。

    简雪其实也在找她,没想到在大厅门口看到了她,看着她一手扯住己经拿着行李的江寒,“你看,那是紫苏。”

    江寒压根不会相信,但听她这么说他还是将头转了过去,刹那间,他整个人冰住了,从前到脚,就像是被雷电劈中般,定在了那里整个人僵愣不己,本来手中拿着的行李无意识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正巧,费紫苏这时也转回了头,对上了他这双令她久违己久的眼,她梦中寻了千万遍的眼。

    简雪知道,这时候是她退场的时候了,她悄然的退了开去。

    极道集团总裁办

    费璋云坐回了本应是他日夜操劳的总裁位置上,而方正己经气得罢工了,一个人不知跑哪逍遥去了。

    对此,费璋云没作任何不悦的表现,就想着,算了,放他一天假,回来了再继续。

    现在他正在处理着一件非常急的文件,百里加急都不足以形容它的急,得用万里加急。

    这份文件不是别人,正是费天龙与方维虎这两个闲着没事干起的对抗书。

    费天龙就不必说了,自从将一切事情都交给费璋云之后他就清闲不己。而现在方维虎也己经清闲了起来,事情也交给了方理斯去打理,他自己有事没事就跑到华尔街去找茬,说难听点就是撒泼,实在很难想象一个老头子也能撒得起泼来,活像人家费天龙欠他几千八百万似的,若说只是钱,费天龙二话不说就扔一捆过去给他,可是方维虎才不鸟。

    于是,费璋云越看下去,越觉得自己要阵亡在这份文件上了。

    费璋云一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双眼继续征战于文件上的白纸黑字。

    简雪这时候悄然走了进来,看到的就是他这副头疼不己的模样,想着他在看什么这么令他头疼?

    费璋云因为眼睛看着文件,心里想着文件上的事情,没注意到她进来。

    简雪默不作声的走到了他身后,跟着他看起了这份文件,才看一条,她眼睛都瞪大了起来,她瞬间觉得,费璋云枪躺了。

    真有外公的,呃……

    忍不住的,简雪居然笑出了声。

    她一出声,费璋云才注意到了这里面有人,这个人还是赶他走跟江寒独处的简雪,而他也正因为这份文件而感到非常的无语,索性放下它,皮椅一转,身体靠入了椅背,睨着她,“笑啥笑,你就有个奇葩外公。”

    简雪挑高眉眼瞟他,不想说这个,反正是怎么也不会赞同的。“刚才紫苏在机场见到江寒了。”

    “然后?”费璋云反问她,并没有伸手拉她。

    简雪奇怪又不明白,“还有什么然后,不就是像童话的王子公主般永远不分开,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费璋云突然手一伸,稍微用力敲了下她的头,“童话看多了吧,还是幻想过多了。”

    “喂,你怎么敲我头!要是敲傻了你负责啊?”简雪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很霸道的坐到了他腿上,然后用力的靠到他胸膛上去,两手抱胸的气呼呼鼓着双颊。

    费璋云难得的开起了玩笑,“想不负责都难,谁让我倒霉看到了十九岁的你,然后还无可药救的爱上了你,爱上了你才知道你泼辣,有味。”

    他现在怀念起几个月前她还死不承认自己是简雪的那段日子了,虽然心里难受于她不承认,老拒绝他,但却发现了她的多面,确实很有味。

    简雪气得吹胡子瞪眼转瞪他,“我泼辣?哼,谁让你惹毛了我?除了你,谁会说我泼辣?嗤。”

    费璋云像只病猫似的呻吟了两声,“我喜欢惹毛你。”那样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你有被虐症?”她反问他。

    “或许吧。”他应了声,拿起了文件问她,“你觉得这个怎么处理?今天己经农历二十八了。”

    简雪觉得他是在提醒她什么,可她就当作忘了,不记得了,得了失忆症。“怎么处理?问我干嘛,又不关我的事。”说罢拉开他环于腰肢的手站了起来。

    他重新扣她回怀里,有丝丝威胁意味的在她耳边吹着气道,“那我就用我个人的方式解决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事先提醒你,老婆。”

    简雪被他这么吹气,耳根子一下子红了,生气的推开他,微红着脸怒道,“你正经点行不行,现在是在公司。还有,你那不叫个人,叫独 裁!”头一甩大小姐…不,夫人她走人。

    “既然如此,那按两位老人家的意思,两日后举行婚礼……”

    “你要敢乱来我就带着你儿子女儿远走高飞,不回来了!”简雪冷哼一声打开门闪人。她这样说够明显了吧?

    费璋云一时没想那么多,站起来要走出去抓她回来,可是才站起来他就愣住了,想着她的话愣着,儿子?她说儿子?哪来的儿子,他在外面又没跟女人乱来,而且也没乱播种……     轰!他脑袋瞬间被炸开了花。

    费璋云本人快速的冲出了办公室,正巧在门口撞上了正欲推门进来的方正,他一把推开他,“看到了小雪了没有?”

    方正一把扯住要走的他,看他这个样子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为了防止他又扔他在这里面独自操劳,拦着他不让他走,“总裁,这里有几份文件要签名。”

    费璋云二话不说拿过笔就要答,但签之前他还是快速的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觉得没事之后才签了下去。

    方正在他签好的时候好心的告诉他,“总裁夫人刚才己经进了电梯。还有,总裁若是还要离开总指挥的位置,我要辞职。”这可不是开玩笑,他可不要当工作狂,虽然薪水多多,但他是人,不是机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最近他连把妹的时间都没了,一点乐趣都没有了。

    试问,没有乐趣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想到那几天,他就麻弊透了。

    “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能辞职。”费璋云挑了挑眉。他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像他这么好压榨的工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而且全公司上下最有潜力的人就是他了,他不感谢他在栽培他就算了,还要这样暗示性的指控他,啧,好心没好报。

    方正拿着文件转身,像是喃喃自语像是跟他说话,“我倒觉得小雪离开你不要回来的好,最起码我不会有今天没日没夜的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活,钱多没处花。”

    费璋云立时眼一瞪,跟着闪身进了电梯,在走进去 电 梯 门关起之前对正好要走入办公室的方正道,“方特助,这些天的事情还要‘请’你处理,极道集团没了老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总没了老婆,然后你会很可怜。”这是很好心的提醒。

    方正咯噔一下,一想到从前那种天天生活在冰冷无度又压抑的空间里,他就浑身打战粟。

    江寒带着费紫苏回到了汤家大宅,他决定不走了,只要她在哪他就在哪。

    可是费紫苏也是个随他的人,她秉持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念,否则当初也不会不顾一切拆开他跟简雪要嫁给他,并不顾生命危险的跟费璋云求情。

    厨房内是,是他们夫妻俩的身影,江寒做炒菜,费紫苏打下手。这间房子再次有了人气,想必不会太孤单。

    第二天,江寒带着费紫苏来到了汤家烈祖烈宗的墓前,诚心的下跪,“爸,妈,我找到紫苏了,她没死。”

    “爸,妈。我回来了。”费紫苏看了眼他,跟着低低的道。

    江寒转头看了眼她,伸手拉着她的手,再转回头看墓碑,“爸,我们误会小雪了,爸您泉下有知,这一切是个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希望您不要再因为从前的事而再耿耿于怀放不开。我跟紫苏往后会经常来看您,跟妈。”

    说完两人磕头。

    一阵轻风吹过,冷冷的,却解了江寒心头那块压着他的石头。

    “北辰。”

    在快走出墓园的时候,费紫苏叫住了他,她还是习惯叫他北辰。

    “什么?”江寒回头看她,对她温雅的笑着。

    对费紫苏而言,纵使他的面貌不再,纵然他换了身份,可他眼中的情,眼中的意,眼中的笑意还是如从前那般,是能令她感到温暖的笑眸。

    “回去见见我爷爷跟外公吧。”她希望能多陪陪他,可是……

    江寒一听她提到这两个老人,刚开始是反对的,但想了想就觉得,既然她是他妻子,再怎么样他们也是他长辈,而且他心中的仇恨也解了,不是么。

    “好。”

    简雪被堵在了房间内,原因是费璋云这个霸道又独 裁的男人居然有产前忧郁症!

    又不是他生孩子,比她还担心,之前还说得好好的,要将她照顾得很好,可现在反要她来安慰,按照医生的话来说是太紧张外加激动!

    简雪就靠了声,鸡动个毛线啊,结果被费璋云一个眼神飘过来,隐含着警告她硬生生的闭了嘴,他轻轻淡淡的对她说句,“老婆,注意胎教。”

    简雪此时有些后悔让他知道得太早怀孕了,实在太早了。

    “你让不让开?”简雪己经忍无可忍了。这算什么事,只是怀个孕,而且肚子还平着他就不让动这动那了,要是挺着个七八月的肚子他是不是就不让她下床走路了?!

    她现在觉得……简雪脑海中某片记忆差点被她再次拉出来,此刻被她硬生生的压了回去,不再想下去了。

    “小雪,要下去我抱你下去。”费璋云的心情当然很好,也没有要紧迫盯人不让她做事的意思,就是怕她不小心碰着磕着或者摔着而己。

    “不必!我又不是病人,有手有脚干嘛要你抱?你不用上班么?”简雪内心己经到了崩溃边沿,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想要不顾冲动的揍他一顿。

    费璋云道,“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这样交谈,换个方式。”

    简雪挑眉,不理他,反道,“今天紫苏跟江寒要回威尼斯,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她昨晚可是有跟他说的,别跟她说他没想好,她不想要这种回答!

    费璋云伸手搂过她,带着她下楼,动作极度轻柔,令简雪满意不己,之前的不满全都不见了,心情也变好了许多。对嘛,像这样多好,总是不让她走动怎么行。

    “你觉得呢?我想听你的想法。”他问她。

    简雪想了下昨天看到那份文件,道,“你想啊,今天二十九了,小米又要跟他爷爷过年,那我们可以给爷爷一个惊喜,同时也是给外公一个惊喜,我们两家人一起过年好了。”

    费璋云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不过要他亲自去请方维虎那倔老头?

    她瞄了眼他,心里知道他在想啥,对他道,“咱们分工合作,你做爷爷的思想工作,我做外公的思想工作,地点为Z城。”反正还有紫苏帮忙一起说服外公,她可不怕。

    “你要回威尼斯?”他立时横眉冷竖,她身体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以!虽然鲜少呕吐,但还是会不舒服吧!

    简雪早知道他会这种反应,所以没敢说她要回去,只道,“没有啊,你陪我回去。”语气一转满是感叹的道,“今天晚上我们出去逛街,过年的气氛啊,呃,有几年没在国内过年了,好想念。”

    本来费璋云要驳回她的话了,听到她后面的话就没说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

    简雪好不容易说动了费璋云去公司,不要让方正那么忙,去缓两天再休假,费璋云当然拗不过她,很听话的去了。

    他一出门,简雪就让司机载她去医院做检查。

    到了医院门口她蓦然看到了费紫苏,脸色有些惶恐不安,想进又不敢进医院的样子。

    本来想让司机停车她下去找她的,可是手才放到门把那里,费紫苏深吸了口气,挺胸转身就走了进去。

    简雪觉得她有些古怪,不禁在门口这里下了车,让司机在停车场里面等她,然后跟着费紫苏走了进去。

    跟在费紫苏后面,简雪越来越觉不对头,因为费紫苏走路的样子是漫不经心的,还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心事重重。

    一转一拐间,费紫苏进了脑科。

    自转弯处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门口处的简雪,抬眼看了眼走廊顶上的牌子,冷不丁的倒吸了口气,心里某种不安的感觉自身体内蔓延开来。

    紫苏,她…怎么了……?

    简雪低下头,心里有千成种可能性,最后决定,既然她不跟她说,那她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于是简雪转开身到了她要去的科别,妇科。其实上次小米发烧的时候她就来挂了号,可是因为当时看到紫苏……不对,那时候她来医院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因为知道了身体的真实情况而慌乱的?

    她记得她当时有将一张纸放入了包包内,那是诊断书!

    一边一边想的简雪并没有看到前面有人走过,接着就是头也不抬的撞上了对方,她则被撞得后倾。

    “小心。”一只手拉住了她,并扶住她双肩等她站稳。

    失去平蘅瞬间又平蘅了的简雪定眼看向来人,发现是杰迈时,不禁微瞪大眼,“是你?!”

    杰迈看了眼她,很意外的,这回他给了她丝笑意,对她淡声道,“嗯。”

    见他没有特别想说的话,她也没想过要跟他说什么,很客气的道,“你来医院有事?”不然来医院干嘛?

    杰迈那天也在佛罗里达州,他以为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但事实证明,有些事他没问清,他真的没法永远离开这块令尼拉德决定归叶落根的地方。

    “我是找你的。”他的语气还是一惯的淡然。

    简雪有些诧异,他找她?干什么?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挂号单。

    杰迈的视线跟着看过去,明白了,对她道,“我在医院的花园等你。”说完转身走了开去,那身影孑然一身,独立于世。

    简雪当然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检查,要知道费璋云肯定会知道她出来了,而且还会问她干嘛,要是她没有交待就完蛋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可不能毁在了自己手中。

    半小时之后简雪自妇科办公室出来了,看了眼脑科的方向打算等一下再去,便直接往花园去了。

    杰迈果然坐于长椅上,今天有些阳光,所以在这里坐的人也不少,草坪上湿漉漉的,是雪被阳光融化了。

    简雪悄然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杰迈正在出神的想着眼睛,微眯着的深蓝的眼眸内有些迷蒙。

    简雪侧头细细的打量着他,却在下一刻被灰迈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直接切入正题的问她,“为什么不想知道尼拉德给你的那张光碟里面有什么。”

    简雪有些愣,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为什么他要纠 着这个问题而不放?抬眼再看向他时,她赫然看到了……这怎么可能?

    杰迈有些些像是被看穿的狼狈,别开脸不看她,还在等着她的答案。

    简雪了然的笑了下,对他道,“……其实我是感谢他的,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不同的轨际,对他,除了感谢,还有抱歉。这样,你满意了吗?那张光碟我看不看都己经无所谓了。”

    “是因为你回了从前你们生活五年的房子之后,决定不再记起这些,对吗?”杰迈问她。

    那天在简雪离开后,那个人是杰迈,他不知道她与他竟然有相同的想法。

    他的话又再次令简雪诧异,微张大嘴巴望着他,微动了下嘴巴,转开脸道,“那天,你去了那里?”从前她从来没见过他的出现,只是在尼拉德病重的时候见过他,到现在也不超过十次吧。

    杰迈其实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他也知道简雪己经说了她心里的答案给他知道,或许他想要的,其实是尼拉德本人的回答,没有亲耳听到他的回答,他总是放不开。

    他实在不该,不该问她。

    “决别的人,不止你。”杰迈只说了这几个字,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她,唇角动了下,似还有话要说,可是始终没说出来。

    简雪看着他转身,一步步的走远,突然朝他喊到,“杰迈,不留下来过完新年么?我想,尼拉德会很高兴。”

    杰迈停顿了下脚步,没有回头,还是一个劲的走着。

    他走出了医院,费紫苏恰巧的自医院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张报告单,拿着报告单的双手有些抖。

    简雪回头间,无意看到了,远远的望着她,见她拿着张纸,便知道是什么了。

    “紫苏。”

    费紫苏听到有人在叫她,本来有些入神望着手中报告单的她蓦然回过神,抬眼看到了简雪,强作镇定的不疾不徐的将报告单放入了包包中,然后漾开了抹笑迎接她。

    “好巧,怎么在这里?哦哦,对了,你是来做检查的。”费紫苏恍然大悟的道。

    简雪抿着唇角笑,绕有深意的道,“我看是你来做检查的吧?”见她一脸错愣眼中掠过抹惊慌,有些奸笑的用肘轻推了推她,“这么快就有福音了?动作挺快的嘛。”

    费紫苏怔怔的眨了眨眼,接着脸上一抹红云飘上,微嗔的瞪了眼她,拉过她就走,“你害不害臊,青 天 白 日在这里说这些。”

    见她不肯跟她坦白,简雪的心其实失落了些,她以为她们现在表姐妹,从前的误会也解开了,应该说是可以很好相处的了,可是她还是不肯说实话。

    “那你来医院干嘛来了?”

    费紫苏心下微紧了下,没打算跟她说,只道,“有点咳嗽,就来看看。”

    简雪暗暗注意着她的神色,既然她不肯说就算了,她也不勉强。于是问她,“今天是要回威尼斯了么?”

    费紫苏心头一下子放宽了下来,点了点头,“嗯。你要回去么?”

    现在对费紫苏来说不再有从前对她的一切情绪,还有了亲妈亲哥亲外公,她该感到知足了,没想到城宴也回来了,她觉得,此生无憾。

    简雪摇了下头,“我这样他怎么可能会让我回去,而且他又比较忙。你现在要回去准备走了是不是?”

    “嗯。”她轻淡的应了声。多点时间也好吧。

    于是简雪俯于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费紫苏抬眼瞧她,“这样行么?”

    简雪拍了拍她的肩,“没关系,这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还要等报告呢,你先回去吧。”说完催着她走。

    费紫苏也没多想其它,要她自己小心就走了。

    简雪在她走后又转身进了诊断大楼,然后进了脑科……

    简雪几乎是魂不附体的回到家,就那样呆呆傻傻的,一直走到了房间内坐下来,然后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一直坐到费璋云下班回来。

    费璋云刚回到家的时候遍寻不着她,问了管家才知道她在哪,才开门就发现她有些异常,神色不对劲。

    他走到她身旁,跟着坐在了她身旁,轻声问着她,“怎么了,嗯?”两手包覆住她一直就那样放于膝上的双手。

    简雪于脑科主治大夫那里问到了费紫苏的情况,还是她百般纠 之下大夫才肯说的,才听到那个名词她就震惊了,她怎么样也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简雪闻声呆了一下午的她终于有些人气了,一下子扑入了他怀里抱着他,“璋云,为什么人不能自然死,一定要生病?”

    费璋云只觉得莫名奇妙,听得一头雾水,双臂搂紧她,以为她看了什么新闻而有感而发,受的刺激过大呆了一下午,不过没关系,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傻瓜,那是别人又不是你我。再说了,每个人的健康因人而异,有的人活上百岁,有的人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生命长短不一,不要为这种事费神伤脑,对身体不好,而且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好不好?”

    简雪哪里听得进他安慰她的话,整个人靠着沙发背,双手丙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道,“今天我去了医院,你猜我碰到了谁?”

    费璋云轻蹙眉心,“你去医院?怎么没事先跟我说,我可以陪你去。碰到了谁?”

    “费紫苏。”她轻声道。

    一听到这个名字费璋云就不想多说,并不是因为他心里有什么芥蒂或是还顾忌什么,而是他觉得他不可能跟她再像从前那般有话可说。

    她伸手用两根手指抚平他轻蹙的眉心,暗叹了口气,一说到费紫苏他就这副样子,但这次她非说不可。

    “紫苏脑子有病。”

    她突然这样对他说,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怔愣住了,一手横过沙发后背一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笑了下,“我没有不高兴,所以不用这样说来逗我笑。”

    简雪一手拍开他的摸她头的手,有些怒的瞪着他,“谁逗你了?她是脑子有病好不好!”

    费璋云呃的一下举起两手于胸前,“好好好,她脑子有病,别生气,妈妈不开心宝宝也会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宝宝不开心?”她翻白眼瞅他。

    费璋云很得意并且炫耀式的道,“关于宝宝的书我看了十本,应该够了吧?”

    简雪刹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他…他说他看了十本?!这才几天啊?难怪最近老觉得他有些疲了,原来除了上班还这么多书?

    其实十本书对费璋云来说小意思,从前的费璋云看书是消谴,只是有些年没这么深度的看过与工作以外无关的书。

    简雪眨了眨,又将心思转回了之前的话题上,“可能是我表达的方式不对,我换一种说法吧。紫苏的脑子有问题,真的有问题。”

    费璋云觉得她换了方式么?意思还不是跟刚才的一样?

    见他还是之前那副表情,她受不了的生气道,“我都去脑科那里问过了好不好?你干嘛啦!”

    她此话一出费璋云就凝了神,听出来不是在跟他开玩笑,低声问她,“怎么回事?”她还在气,他再柔声哄她,“刚才是我不对,太笨了听不出来,现在说说情况,什么病。”

    简雪瞥了眼他,憋着气道,“脑癌。”

    这两个字一出,费璋云整个人都愣住了,像被雷劈到了一般。脑癌?费紫苏那女人居然得了脑癌?!

    她看了眼他,明白他也被吓到了,叹了口气道,“当时我问了医生,医生说这是晚期,没法治了,最多…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呵……为什么让她想起了尼拉德的那个时候,那时候医生也说最多一个月,可是…可是才半个月他就走了,而且还走得这么突然。

    那紫苏呢?她会不会也这样?她如果走了江寒怎么办?好不容易团圆了又要分离,还不如不见。

    费璋云回过神来,揽着她的肩问她,“她没跟你说?”

    她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去问的。”

    “……那就不要说破吧,她应该有自己的打算。”费璋云思虑了一下道。

    简雪掀了掀眼皮瞧了眼望着窗外的费璋云,“你说我们会什么时候死?”

    闻言,他不高兴了,“说的什么浑话,我跟你当然是长长久久,活到一百岁,牙齿掉光光,脸上满是皱纹还会手拉手相伴去散步。”

    简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是不是像林忆莲唱的那首《至少还有你》一样?”

    “当然,那是必须的,知道不。”他笑着吻上她的唇。

    现在说天长地久,地老天荒只是口头上的诺言,相伴到老,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还是对方,那才叫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费璋云知道很多像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之类的誓言很多,可是又有多少情侣能坚持到最后,又有多少人的爱情能从年轻时,经过岁月的考验走到七老八十的暮色之年?磨合不了最终的结局还是分手,离婚。

    谁都希望有段美好的恋情,然后步入婚礼的殿堂,互相许下终身的誓言,白头到老共度一生,任岁月无情的在脸上刻下痕迹也无怨无悔。可是,誓言终究只是誓言,就像负心汉美丽的谎言一样。

    费璋云要的,只是跟简雪平淡走过、走完一生的路程,不管最后谁先走,留下的那个人不可以因为没了老伴思念成灾最后跟着离开。因为他相信一种东西,那就是会违反了轮回的命数,下辈子,他们就难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