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萧剑无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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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是狂奔的冲进吴晓的教室,将睡梦中的吴晓推醒,拉起他就往外跑。www.Pinwenba.com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谁惹你了,等一下,我去找一个家伙,谁他妈不想混了,老子让他爬着出这个学校。

    我一句话也没说,激动的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绘自己的心情,就是拉着吴晓一个劲的往操场拽,一路上还听见吴晓在那喋喋不休的陈述,快说,要不然我再去找几个人。

    从教学楼出来到操场上,阳光就突然散满了我们全身,然后我指着那些美好的光线说,快看,太阳!

    接着吴晓便用一种十分诧异的表情打量了我半天,还象征性的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的大少爷,你没病啊!

    转身望了一眼太阳,阳光好盛,一缕阳光正好投射在他年轻的脸上,显得他的脸庞时那么的犀利轮廓分明。你该不会是叫我出来晒太阳吧?

    吴晓用了一种疑惑的语气,他一向都用肯定句的,我的这个举动让他十分不理解。

    是,我回答的干脆利落。并且狠命的点了一下头,那些繁盛的阳光照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了,所以干脆闭着,尽情的享受着阳光带来的快乐。

    海浪,你们也来晒太阳啊?是晓暮,原来她比我们来的还早。

    打住,是他一个人,我是被强迫过来的。吴晓在替自己做辩解。

    多俗的句子,我们是在享受阳光。我及不情愿的睁开眼,就在睁眼的瞬间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一股寒流从身体里面穿过。因为我看见晓暮的旁边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

    吆,这位弟弟是谁啊,你的新男朋友吧?吴晓已替我讲出了心中的猜忌。

    晓暮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过来看我的表情,我将目光移开接着看向太阳。就是,怎么了?比你长的帅吧!你一个莽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这个小白脸脑袋开花!吴晓生气了,他们两个从来都是这样,一见面就吵,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样,在今生终于聚了头,要将上辈子的过节一点点清算。

    你试试看,要是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让你立马人间消失!晓暮的口气比他还大,可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光一直是看向我的。

    吴晓已经出离的愤怒了,我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两只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我怕他可能突然出拳将那个小子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赶紧制止了这场争斗。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看了晓暮一眼,那个男生用一种更加无辜的表情望着我们仨。

    你干嘛要拦着我?吴晓显然对我的行为不满。我知道要是我不制止他,他真会动起手来的。他才不会在乎什么校内和处分。

    有意思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兴趣,被你们俩全吵没了,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一对冤家,像个朋友一样好好说说话啊!我也有点生气了,吴晓还想辩解点什么,上课铃响了,我转身进了教室。

    你给我一段年华,我却误以为锦绣。你给了我一片韶光,我却误以为织锦,你给了我一寸光阴,我却误以为绸罗。

    春天就这样以一种突然的方式来了,并且迅速以一种不可遏制的态度攻占了人间,冬天逃的无影无踪。春回大地 春光灿烂 春意盎然 春光明媚 春暖花开 春光无限——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春天急速蔓延开来,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忽然读到古代在我们这一带的广为流传的民歌,相传为名叫子夜的女子所创,题目叫做《子夜四时歌?春歌》据传有二十多首,而我却单单喜欢这两首。

    (一)

    春风动春心 流目睹山林

    山林多奇彩 阳鸟吐清音

    (二)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诗中罗列出春风,春林,春鸟,春心,春裳五个春的景象,顿时便在读者的眼前展现出一幅春景图。

    春天来了,真真正正的来了。我们家屋顶的浓云也被春风吹散了。爸爸的心情变得高兴起来,他的眉头变得不再紧锁,脾气也好了很多。整个人都像换了一样,忙里忙外的在渔场张罗着大大小小的事务,他不再和妈妈吵架,也没闲功夫跟妈妈吵架了。

    妈妈也再次无所事事起来,唯一的事情就是邀上几个跟她一样无聊的妇女们打麻将。

    而我也在随后一周的模拟考中将名次恢复到了我从来都坐拥的那个高度。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我想考自己理想中的大学几乎是十拿九稳了。我感觉到我们家里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而这一切都是春天带来的,感谢春天,我爱春天。

    是谁将梦打碎,伤感散落一地。片刻的驻足怎能换来永久的停顿,昔日繁华的喧嚣顷刻间化为远处阑珊的灯火。

    我是一个多梦的孩子,多到一闭眼那些反反复复的梦魇就犹如蚕丝一般紧紧将我包裹,而我就像个可怜的蛹一样,怎么也化破不了那厚厚的茧子,成不了美丽的蝴蝶。

    睡梦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场景。我独自一人徜徉在一条青石板砌成的小路上,看不见来路,望不到去路。路得尽头各自载种着一排高大遮天的广玉兰树,广玉兰后面是茂密的竹海,有风出来翠绿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在这条路上行走,有好几次还下着霏霏的细雨,我不停地走,不停的走,不断的后望,不断地后望。然而这条路就像无底洞深不见底一样没有尽头。我彷佛看到了一个穿着白纱的女子,但只是见到了一个裙摆在空中舞动了一下便立马消失了。

    我惊醒了,在这样的一个梦中,碰到这么一个诡异的人,不能不使人联想到鬼魅。我出了一身冷汗,床单都湿透了。

    “浪儿。”妈妈的叫声总是那么亲切,我一下子感觉到安全了好多,赶紧起床,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赖床啊?我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将我的房间照的通亮,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春日。

    今天是农历三月十六,星期天,我的生日。

    十九年前的今天我来到这个人世,我不太清楚我出生时那天是否也跟今日一样风和日丽。

    记得小时候像所有孩子都喜欢追问妈妈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我也缠着妈妈问过好多次,可是印象中她总是没有正面回答过我的问题。妈妈会找一些生我是多么不易,小孩子的出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来搪塞我,渐渐长大后觉得这些都是一些无聊的问题,也就对如何来到人世漠不关心了。

    简单的早餐后,我就准备骑车去城里预定好的酒楼里举行我的生日派对,并且将地点选在了我们县城里最好的凤凰酒楼。

    等一下,没换衣服。妈妈喊道。打前几天开始她就一直在研究给我过生日的方案了。但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将她,例如在家里招待所有的亲戚朋友,或者到市里最好的酒楼去包几桌的计划全部打消。只是简简单单的到县城里去宴请一些交情好的朋友同学,本来她都要去的参加的,但终于在我的千般阻挠万般规劝之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妈,太麻烦了吧!不用换了,再说一会抹蛋糕全脏了,回来还要洗!我极不情愿换衣服。

    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就准备了一套休闲服,今早一起床就换上了。可是妈妈却要我换上一套西装,说是第一次这么浓重的过生日,应该穿的正式一点。

    我无可奈何的向爸爸投去求助的目光,妈妈也将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的爸爸。然而爸爸这次没有站在我这边,他看了看妈妈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又望了望我,终于开口说,你妈叫你换上你就换上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这是你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就应该穿的正式一点,像你爸我出席什么酒宴还不都是西装革履的。他又想了一下补充道,噢,你们去的那个凤凰酒楼的老板跟爸爸生意上有来往,我昨天已经打过电话跟他说过了,你们吃完直接走就行了,结账的事你不用管。

    可是,我—— 我无奈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二老都赞成穿西装了,我不换也不行了。

    没什么可是,赶紧换上。妈妈已将衣服拿到我的面前了。没办法了我只能遵从二老的建议将那套名贵的伟志西装换上。

    我记得这套西装还是三年前我刚考上高中时,妈妈为了奖励我特意带我到市里订做的,那时候穿上还稍稍有点宽大,而三年后这套西服就已经相当贴身了。

    我穿上西服,妈妈甚至给我找来了爸爸的一条藏青色的领带给我系上。瞬间我就犹如一个贵族王子一般,更衣镜里的我英气十足,可是脖子却被领带勒的很不舒服。

    妈,领带就不用系了吧!我顺手将领带松了松,并且出了一口长气。

    怎么能不系,穿西服不系领带像什么话。说着便将我松了的领带再次勒到我的脖子上。瞧瞧这玉树凌风的样子,帅!妈妈相当得意,一边笑一边欣赏着这个从来都让她骄傲无比的儿子。

    妈,你说我穿的这么正式,再骑个山地车像什么话,这就好比古代的一个一身戎装的将军出去打仗却骑了一个毛驴。我为自己的比喻暗暗窃喜,想抓住最后这一颗救命稻草脱下这身衣服。

    没事,有你爸送你呢!这下完了,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爸,你不是说今天去市里吗?我去县城,咱们不同路呀!我还想做最后一次挣扎,可是妈妈早已将杀气腾腾的目光再次投向爸爸。

    噢,那没关系,我可以绕道,先送你去城里。爸爸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发现爸爸总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顺着妈妈,妈妈彻底胜利了,我只好举手投降。

    我坐在了前座,爸爸的旁边。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猛然醒悟,最近我一直都是坐后面的,这是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跟爸爸靠的这么近,感觉十分的不自在,又忽然感觉身边少了什么。噢!少了晓暮,自打上高三以来每天晚上晚自习都是爸爸接我们回家。

    晓暮的家虽在城里,但离学校也隔了好几条街,每次晚自习后爸爸总是顺道送晓暮回家。在车上照常跟晓暮寒暄几句,无非就是问一些你爸最近公司的事情忙吗?身体怎样?叫他少喝点酒!肝不好就别喝那么多。晓暮也总是像外交官用外交辞令一样回答爸爸的问话,告诉爸爸他爸最近公司的事务还好,一切运转都算正常,就是改不了爱喝酒的毛病,每次都说,但总也是不听。每当这时爸爸总会唏嘘不已,照旧讲一些他们年轻时创业奋斗的历史。讲到兴起时也会大声的笑出声来,然后再勉励我们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父母养育我们的一片苦心。

    我对这种社交场合才套用的交谈方式比较厌烦,可是晓暮却精于此道。每次都跟爸爸聊得兴致勃勃,还一边听一边附和。最后总是将话锋巧妙地一转,落到我的身上。伯伯您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将来肯定不会令您失望的,把爸爸说的心里美滋滋的,笑得更加的大声了,我在一旁相当的尴尬。

    晓暮的家住在一条巷道的末尾,真不知道林叔叔当年怎么看上那套房的。害得现在每次到了巷口爸爸总要我下车将她送到门口再回来。我是极不情愿这样做的,心想叫爸爸掉转车头对着巷子,打开远光灯,这样就可以一直照到她家门口,她也就可以走回去了。但爸爸坚持不这样做,还美其名曰,送女孩子回家是每个男孩子应尽的本份。所以我只好每夜都和晓暮一起走过那条百米小巷。

    于是这条小巷就变得如同言情影视剧里一样经常走过这样的一对少男少女,有时月朗星稀,月光静静的照射,有时月高风黑伸手不见五指,有时风雨交加,只好躲在一张伞下。

    晓暮通常也会变本加厉,例如在黑夜或者风雨夜总还要求我必须站在门口,看着她进门等她上楼开了灯,在窗户前对我做个鬼脸才准许我离开,我是不好拒绝她的,有爸爸的指令想不做都不行。我觉得我们就像小说中矫情的男女主角。回到车上就开始抱怨爸爸,跟他发一通牢骚,他也只是笑而不答。

    本来我是必须住宿舍的。但妈妈不允许,说高三这么重要的时期,住宿舍会影响我的学习,一大群男生住在一起,乱哄哄,脏兮兮的,怎么学习,怎么考大学。还跑去校长办公室闹了一通,校长碍于爸爸在这座县城的实力和威望,以及建那顿实验楼时爸爸的赞助也无可奈何,只好破例我成为了这座学校里唯一的一个不是住在县城却可以走读的走读生。

    吴晓对这种现状相当不满,痛斥当今社会有钱有势的人,还批评我上学车接车送,说我不是走读生,真正的走读生应该像他一样骑车,我是车读生。我本来想反击他还不是也骑车,不是走着来上学,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这样想着便来到了凤凰酒楼的楼下。

    我打开车门,爸爸还在一旁叮咛,下午回来的时候打车回来吧,身上钱够吗?不够我再给你点!

    哎呀,爸,你快走吧!不用管我了!我有点不耐烦了,其实我是怕吴晓又看见说我。

    爸爸将车头掉转,朝市里的方向驶去。

    我进了酒楼,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服务生立马迎上来,先生,请问您是住店还是吃饭?

    先生,我怎么可能是先生,这还是有人第一次称呼我为先生,我想这肯定是这身西装在作祟,也便接受了这个称谓。

    噢,我是来这里举行生日聚会的,昨天已经预定好了。

    您就是海浪先生吧!我们经理已经吩咐过了,您预订的包间是C301,这边请。说着给我一个标准的微笑和温柔的手势。

    我跟着她上楼,七拐八拐后终于来到给我预订好的包间内,这个包间富丽堂皇,全是高档用品,我想肯定又是爸爸的安排,便心不在焉的瞧了几眼。

    转身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服务生已经将菜单拿到了我的面前,这是为您预备的酒菜,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吗?我一看全是这家店里的招牌菜,相当昂贵。心想有爸爸那句话也便不在意价钱了,就按这个菜单上吧!

    正准备出去时又听见一阵雄浑有力的笑声和感叹声,哎呀呀!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今天海浪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首先祝公子生日快乐,金榜题名。这是小店为您特意准备的生日蛋糕,您瞧瞧!原来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服务生,推着一个小餐车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巨大无比的蛋糕。

    我愣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关照弄的受宠若惊,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要是晓暮在就好了。

    我看着这个华丽的蛋糕结结巴巴的说,哪里哪里,经理您太客气了,谢谢,谢谢。说完便感觉脸一阵发烫,我估计红到了耳根。

    又是如外交辞令一般和那个经理寒暄了一番后,我赶紧脱身出门。好几个服务生已经开始布置那个包间了。我来到门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将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此时阳光明媚正好覆盖我的全身,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我的全身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