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变故之后1

溺水的小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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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脸色一白,忙过去捂住他的嘴:“你想嚷嚷得全世界人都听到么?不放弃就不放弃,又不是婉儿的错,婉儿是替咱们家担罪过才会遭此大难,娘是那刻板迂腐的人么?现在是怎么医治婉儿的心灵创伤才是正事,你一个大男人,别老抱着她了,她不舒服呢,紫棋,去抬热水来,给少奶奶沐浴。”

    公孙彦这才放下思婉,呆呆地站在一边,紫棋忍着痛出门,四儿和坠儿两个抬了热水等在外头,丽娘首先进来,沉默地越过公孙彦将思婉抱起向耳房走去。

    公孙彦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丽娘冷冷道:“爷认为,少奶奶还愿意看见您么?”

    公孙彦如遭雷击,愣怔当场,丽娘在怨他,怨他没本事保护思婉,耳边又想起思婉临去大牢时说的话:公孙彦,自从与你有婚姻以来,我不是被人陷害,就是差一点失去贞操……

    莫非,真是自己给她带来了厄运?

    侯夫人听得心头一颤,跟过去道:“阿彦他也不想的……”

    丽娘截口道:“夫人不必多说,我丽娘虽是个奴才,但少奶奶待我恩重如山,她如今遭此大难,我决不让她在侯府苛活,会立即带她离开。”

    侯夫人愣住:“你要带她走?”

    丽娘道:“不错,请侯夫人看着少奶奶忠心侯府的份上,允许我带她走。”

    “不成,这怎么可以,她是我北靖侯府的嫡长媳,你凭什么带她走?”侯夫人斩钉截铁道。

    丽娘便不再辩解,抱着思婉入内,也不许紫棋四儿几个进去,亲自替思婉沐浴。

    坐在热水桶里的思婉,往日灵动的大眼如今空洞无神,嘴里仍喃喃地说着什么,丽娘眼泪无声地落下,地替她仔细擦洗着,一根根头发细细地洗,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思婉的肌肤,很快,她发现思婉左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心顿时雀跃起来,捧起思婉的脸道:“少奶奶,别怕,你还是完璧之身,别怕,以前你一直想离开,丽娘一直阻拦你,是丽娘错了,这一次,丽娘带你走好不好?咱们去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平平安安的过小日子好不好,再也不掺合到那些腌脏事里头去好不好?”

    思婉空洞的眼里终于流下泪水,丽娘顾不得她光着身子,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是我错了,我总想着你能跟世子爷过一辈子,怎么会料到你过得这么辛苦啊?早知道,那一次你逃婚,我就该……”

    丽娘哽咽着没说下去,眼里的痛悔让她那张略显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杀气。

    熟悉的气息,好象妈妈的味道,思婉又累又困,竟然歪在丽娘的怀里睡着了。

    丽娘赶紧将她洗净,抹干,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抱了出来。

    侯夫人和公孙彦立在里屋等着。

    “太医来了,快让太医诊治诊治。”侯夫人急切道。

    “少奶奶身上并无伤处,无需诊治,夫人,请太医回去吧,莫要吓着少奶奶。”丽娘面无表情地拒绝。

    “那怎么行?一身是血的,精神也不好……”

    “娘,听丽娘的吧,让帮医开点安神药来就好。”公孙彦阻拦道。

    侯夫人这才让珍珠去退太医。

    丽娘小心地抱着思婉放在床上,抬眼冷冷地看着公孙彦和侯夫人,神情很明显,你们怎么还不走?

    侯夫人没想到,她一个奶娘,眼神竟然会如此凌厉坚定,还带着一抹威慑之意。

    “娘,您先回去吧,儿子也累了,想歇着。”公孙彦向床边走去。

    侯夫人不放心地看着床上的人儿,洗净之后的思婉,小脸苍白,灵动的大眼如今紧闭着,秀气的双眉高蹙,上脸上全是紧张惶惑之色,心不由一恸,对公孙彦道:“阿彦,好好安抚安抚婉儿,莫要再让她受惊。”

    说罢,这才带着珍珠出去了。

    紫棋紫琴两个还在屋里待命,公孙彦冷冷道:“都出去。”

    紫棋被他一脚踹得到现在还没恢复元气,一听他声音不善,就有些哆嗦,忙扯了紫琴一块出去。

    丽娘却瞪着公孙彦,公孙彦懒得理她,掀开被子,自顾自地钻进被子里,将思婉抱在怀里。

    丽娘气得脸色发白,拦又拦不住,手握成拳,立在屋里与他对恃。

    公孙彦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瓷杯,轻轻一握,瓷质的杯子在他手里捏成了粉抹。

    丽娘身子一震,眼里闪过一抹厉光,却还是退了出去。

    世界安静了,空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了公孙彦与怀里的小人儿,这里是他们的婚房,自成亲以来,他们几乎不有同过房,更没有同过床,仅有的一次,也是在吵架中度过。

    大红的纱帐,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帐顶大红的双喜还没有撕去,红色的对烛跳跃着火光,整个屋里都透着喜庆之气,而他们这对新婚的夫妻,却是第一次相拥而卧,怀里的人儿既使睡着了,也还在微微发抖,偶尔小声涰泣,象个被遗弃的孩子,孤苦无依的让样子让公孙彦的心尖儿都在痛,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深爱着她,明明她对自己也是有情的,为什么两个人就是过不到一块去,为什么要一直相互相伤害着?

    看她睡得很不踏实,将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臂弯里,脸拥紧,贴近自己的脸膛,让她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忍不住唤了一声:“丫头?”

    思婉动了动,似乎感觉他的怀里更温暖,又往他怀里钻拱了一下,小手扒在他的胸前,象只离不开妈妈的小袋鼠。

    她无意识的依赖很明显取悦了他,他的心尖一颤,低头亲吻着她的秀发道:“你这个小魔王,早这么乖,我又怎么会……”

    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难过,似乎害怕她会突然睁开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看她,将她的头又往自己的怀里按了按,自顾自道:“你总要强,你宁可信太子也不信我,除了你,我公孙彦从没对人动过心,你却不听我解释就擅自逃婚,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和慕容烟在一起时,有多害怕,有多生气,那是个魔鬼啊,你竟然跟他有说有笑……”

    他的嗓音轻柔,沙沙的象风在拂动海边的细沙,又带着淡淡的伤感和自嘲,难得的深情款款,可惜怀里的人却睡着了,似乎一句也没听见。

    他自嘲地一笑,暗道,她若真醒了,这番话怕是又说不出口了,她一直骂他臭屁,傲娇,是啊,他就是这个臭脾气,害苦了她,也害了自己,明明就只想把她捧在手里疼着,就是气她不信自己,气她成天只想逃离开他,宁愿象只小乞丐一样躲在城外也不肯向他求助。

    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莫凌儿,那些让她走的话不过都是气话,若真为莫凌儿伤心,又怎么会还是将她接回来,以正妻之位待她?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我心里若是没有你,又何必娶你做正室,我公孙彦这样的人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你就感觉不到我的心呢?你知不知道,我若肯正眼看一个女人,她会有多高兴,会有多幸福,为什么你就一点也不开心呢,你还千方百计要离开我?”想起过往,他真想揪着她的鼻子将她揪醒,质问她为什么不懂自己的心,为什么不珍惜自己对她的情。

    怀里的人儿似乎一个姿势保持久了,睡着不舒服,动了动,翻身背对着他而睡。

    他皱了皱眉,立即感觉一阵心慌,小心地又将好翻过来,还是搂在怀里,让她的小脸贴着自己的心脏。

    “你听到没有,听到我的心跳没有?它在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又有多气恨你,你宁可自承罪过去宗人府大牢,也不相信我能保护你,顾思婉,从认识你第一天开始,你哪怕有对我有一丁点的信任,我们两个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时候,我真的想把你的屁股打开花,想掰开你的小脑袋,看看里面都装着什么东西……”

    说到此处,又顿住,轻轻从怀里挖出她的小脸,捧在手心里,含着笑轻吻了一口,又放回自己的怀里。

    “还好,还好你现在全须全尾的在我怀里,还好我去得及时,你还在,我的丫头,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告诉你,以后再也不许你逞强,不许你自作主张,你以后一切都得听我的,凡事要依靠我,有我在,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谁敢欺负你,有一个,我杀一个,有一双我斩一双,我把心挖出来捧给你好不好,这一次,你不要再推开,不要再将它凉到一边好不好?”

    感觉胸口有点湿,他又惊又喜又别扭,她不会听见了吧,忙去挖她的小脸,怀里的人儿却往里拱了拱,很快他就听到了赤溜的声音,不由自嘲的笑,还以为她感动得流泪了,原来睡梦中在吸口水。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吻了吻她的秀发,拍着她的背,听着她不太均匀的呼吸声,他缓缓闭上眼睛,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抚慰她的心灵,等着吧,我的丫头,我一定会揪出那个害你之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怎么待你,我就双陪奉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