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福瑞院

花落屋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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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刚一回屋子里,就一头栽倒在杭上.王妈妈赶紧让所有丫鬈妈妈们都出去.回头却看到林氏脸色腊黄,颧骨处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显是气到了极点.一旁夏可愣愣地看着.不知所措。

    王妈妈赶紧推了她一把:“二小姐.还不向夫人认错!“

    夏可幡然醒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王妈妈赶紧过去倒了一杯茶给林氏,又搀扶着她勉强坐起来.服侍她喝了茶.见她脸色稍微好看点了,才轻声劝道:“夫人.二小姐年少无知.....“

    “年少无知?”林氏冷冷的盯着夏可,恨声道,“你每次都这么说.我也以为她年少无知,却不知道竟是个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

    夏可打量着自己亲娘,顿时心里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她从未见过林氏如此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七八岁,瞧着情形不对.赶紧磕头道:“娘.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林氏却不理会她.低声对王妈妈道:“银杏那贱丫头呢!让她滚进来!王妈妈应声去了.夏可还要分辩.抬眼看见林氏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不敢再说话了.只默默想要站起来.林氏却突然暴喝一声:“跪下!不叫你起来你敢动一下!”

    夏可惊骇莫名.一张小脸吓得雪白如纸.委顿在地上.神情楚楚可怜,却是不敢再动了。

    银杏跟着王妈妈进来,林氏劈头盖脸砸了茶杯过去.一下子打在银杏前胸.顿时湿了一片,银杏扑通一声跪倒.吓得不敢抬头。

    “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林氏怒声道.“明明让你引大小姐去那院子,你为什么不照做?”

    银杏磕头不止.额上青了一片,抬起头来的时候一脸无辜,道:“夫人,奴婢确实照您的吩咐带了大小姐去,可是走到门。她却坚持不肯进去.非要让奴婢替她倒茶来,奴婢生怕她生气起来转身就走坏了夫人的大事.这才飞奔着去倒茶,回来后却不见了大小姐.反而见到.”...见到.”...“

    “见到什么!”林氏声音严厉,目光红赤。

    银杏偷偷看了夏可一眼.低声道:“见到二小姐在和苏公子说话.奴婢见此情形不敢出来.直到二小姐走了才敢现身......”

    林氏气息一窒,刚才她还不敢确认,现在才知道真是夏可坏了自己的大事,这个不孝的蠢货!她气喘吁吁地瞪着夏可,像是要将这个向来疼爱万分的女儿吊起来毒打一顿才甘心!夏可瞧见林氏那骇人的眼神,顿时慌了神.颤声道:“娘!娘,帕子的确是我送给苏公子的.可诗文却是他让银杏裹在帕子里面送给我的呀!我根本没来得及打开细看,怎么就知道里面藏了诗文呢,“

    林氏闹言,逼问银杏道:“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陷害二小姐!“

    银杏吓了一跳.面色青白.耳边猛地响起大小姐的话.不由自主照着说道:“不,奴婢怎么敢!奴婢一家人性命都在夫人手里捏着,怎么敢轻易背叛夫人!那帕子的确是苏公子命奴婢还给二小姐的.只是奴婢接过来的时候,真的不知道里面藏了东西的!奴婢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知道什么情诗?况且奴婢是夫人的人.怎么会帮着别人陷害二小姐.奴婢当真是冤枉的啊!“说完,她又片刻不停地磕头,声音砰砰作响,听得林氏心烦意乱,挥手让她滚出去,银杏还没反应过来.王妈妈已经厉声道:“还不出去,”银杏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出去了,深知自己从夫人手中捡回了一各命。

    林氏长叹一口气.倒在榻上,几乎半柱香的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可也不敢起来.就这么一直跪着,直到林氏突然坐起来.夏可吓了一跳,道:“娘.你怎么了?”

    林氏目中满是怀疑之色,盯着夏可看了半天,又闭目沉思道:“不,这事情有哪里不对!可儿将帕子送过去,对方又送了诗文过来,这事情除了银杏不该有旁人知道.可夏茹溪却一意挑唆着那些闺秀要看帕子.分明是早已经知道帕子里面有玄机.成心要让可儿出丑!这事情一定是她在背后作鬼!银杏这丫头没准就是内鬼!”

    王妈妈吓了一跳.越想越是如此.试探着问:“夫人.照您这么说,银杏这丫头留是不留?”

    林氏目光闪烁不定.阴厉十分,终究却归于无奈.道:“你怎么也傻了,现在多少人等着抓我的小辫子,若是这丫头莫名其妙没了,你还怕他们抓不到我的错处吗?”

    “可若不是她,二小姐也不会被诬陷.....“

    “诬陷?你没听她说吗,帕子是这丫头眼巴巴送给人家的,诗文又是人家回过来的礼物!要不是可儿自己先做了蠢事.怎么会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林氏就眼睛里冒火,恨不得吃人一样,王妈妈赶紧帮她顺气.道:“夫人息怒,您还怀着身孕.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呀!“夏可一听林氏所言.这才恍然大悟.拿着帕子捂在脸上.大声哭道:“娘说的是!竟然是夏茹溪这样陷害我.我绝饶不了她…“

    林氏打断了她的话:“你好意思说!你一个闺女竟然敢明目张胆给男人送礼物.我平日里那般疼你,今天也差点被你气死,你还不好好思过!”

    夏可白天刚刚被林氏责骂过,晚上又受了这一场惊吓,现在林氏还这样不依不饶,不由得伏在地上抽抽搭搭哭起来。

    王妈妈低声道:“夫人,您看这.....该怎么办?要不要为二小姐出这口气?”

    林氏冷冷地:“还是省省吧.夏茹溪既然敢做.就是笃定了我不敢去问罪.你不想想看,若是真的将银杏推出去,我所做的事情也会被抖出来,这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夏可一下子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愤怒.道:“娘,难道你也不管我.就这么任由我被人陷害?”

    林氏疲惫地道:“现在我也没有办法,你还是好好收心吧,忍下这口气,等娘生出一个健康的弟弟来,有的是报仇雪恨的机会,“

    弟弟弟弟.又是弟弟!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哪里还会关心自己这个女儿,夏可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摔帘子冲了出去。

    王妈妈要去拦着.林氏却挥挥手阻止了.道:“由着她吧,不懂事的东西,我一心一意为她好,什么都为她着想.她却不管不顾任性妄为!就该让她吃点亏,才明白这世上谁对她最好!过些日子她就会明白了,现在不必管她!“

    王妈妈心道夫人现在才知道娇惯了女儿.只是二小姐脾气这么大.这样负气出去了,只怕要惹出什么祸事来,但是见林氏眉头深深皱起,像是十分头痛,也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人出去了。

    夏茹溪一回到听暖阁.就看到院子里的丫头妈妈们整整齐齐站在门。迎接,一路走进去.竟见到夏爵趴在桌子上.苦着一张小脸无聊地拨弄着桌子上热滚滚的茶水,一看到夏茹溪进来.他高兴地跳了起来:“姐姐总算回来了!”

    夏茹溪微微一笑,道:“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等着.有话要说吧?”

    夏爵看着方毋嫉叫一众丫头妈妈都出去了.才笑嘻嘻地道:“姐姐.今天我做的不错吧,听说.....“

    夏茹溪瞧见他得意的样子.不由露出微笑.这个孩子天真烂漫.却又十分耿直.她不会让他直接参与到阴暗的事情里面.今日所做只是让他稍许了解一些内幕.不至于当真以为这后院里头的太平日子得来简单,刚想要说话,却听见外头菖蒲大声道:“谁!”

    接着听见夏可的尖叫声,夏爵一愣,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夏茹溪,夏茹溪头也不回.扬声道:“菖蒲,让二小姐进来。”

    门。的帘子“咧”地一下子被打开.夏可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她的钗环散乱,衣袖带着不少褶皱,显然是冲进来的时候受到了菖蒲的阻拦,此刻她双手紧握成拳,一脸找茬的样子.令夏爵不由自主呵斥道:“你干什么!”

    夏茹溪微微皱眉.道:“爵儿,我和可儿是姐妹.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你却是个男孩子,就不必多言了.快出去!”

    夏爵望向自己的姐姐,却看到她一脸坚定的神色.不由自主抿了抿唇,却是一动不动.夏茹溪刻意在他耳边低声道:“去请祖母来。”夏爵一愣,这才恍然大悟.立刻抬脚走了。夏可也不去管他.只狠毒地盯着夏茹溪。

    夏可再彪悍,在自己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爹爹刚刚禁了她的足,她就敢闯进听暖阁.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夏茹溪微微一笑.道:“可儿怎么了,这么晚了.有事找我吗?”

    “你还有脸笑,“夏可冷笑着,一步步逼近,“夏茹溪,你真是够厉害的,居然挑唆着那丫头陷害我.现在你可满意了吧?害得我这么惨.脸都丢尽了,”她双目赤红,似乎要冒出火来,外面不少丫头妈妈要上来劝,夏茹溪却使了个眼色,小环立刻过去将她们制止了.独独让菖蒲进了屋子,守卫在夏茹溪身旁。

    夏茹溪沉声道:“妹妹说话要小心!便是你不喜欢我这个姐姐.也不该空。白话诬陷我!夏家的名声最重要.妹妹也是爹爹的女儿,难道还要继续不顾脸面这么瞎闹吗?自家姐妹有了嫌隙.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闯进来.传出去好听吗?还是妹妹已经豁出去了,情愿落下一个凶悍无礼的恶名?”

    夏可被这话彻底激怒,脸上露出愤怒到了极点的神色,怒喝道:“我就是不要脸面了!现在我还有什么脸面,不止这样.我还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说完.她一头向夏茹溪冲过去。

    菖蒲三步挡在夏茹溪身前,一个巧妙的反手扭住夏可的胳膊,一把将她掼倒在地上.从旁人看来,只是她在阻止夏可不让她伤害大小姐而已,实际上却暗地里狠狠在夏可柔软的腰部踹了一脚,夏可厉声尖叫起来:“夏茹溪你个不要脸的贱一人!什么姐妹情深,什么仁心仁义的大小蛆,全是假的.你最是个心狠手辣。。。。

    夏茹溪却听得脸上带笑,口气反而愈发镇定.淡淡道:“看来妹妹是被不祥之物克着了,竟然这样。没遮拦,依照我看.以后你还是少去不该去的地方吧,免得招惹了某些脏东西!”

    夏可一听.死命挣扎起来.却不知为什么菖蒲个头小小.一双手却如同铁钳一般让她无论如何挣脱不开,不由得更加愤怒.嘶声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害我!放开我!夏茹溪.你简直是不要脸,将来一定会下地狱!”

    “妹妹.你到底怎么了,莫非真的是发烧了不成?”夏茹溪大声道.装作十分疑惑的关心模样,低下了身子凑过去,附在夏可耳边道:“是谁给男人送帕子,又是谁当众丢了夏家的脸面,是你呀妹妹,怎么都不记得了吗?”

    夏可脸色涨得发紫,想要用脚去踢夏茹溪.却被菖蒲一脚踩住.只能拼命挣扎,嘴里骂骂喇咧的.很是难听,夏茹溪声音低沉,只有两人能够听见.却无比温柔入骨:“我倒忘了.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一边假惺惺的在姐姐病床前伺候,一边勾搭着上了姐夫的床,她那么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好东西,你记住.你娘已经够贱,你比她还要贱!”

    这些话别人都没有听见,只有夏可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像是一头失去控制的野兽,疯狂地想要挣脱钳制.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夏茹溪算好了时间.对着菖蒲点了点头.菖蒲一下子放开夏可.夏可想也不想,没头没脑向着夏茹溪扑了过去.重重将夏茹溪椎倒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一下子挥在地上变得粉碎,夏可拿起碎瓷片就要向夏茹溪美丽的脸上划过去!

    菖蒲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夏可的手,夏可用力挣扎.却没料到此刻,夏茹溪露出微微的冷笑。

    这时,外头一声清脆的大喊:“祖母,您快进去看看,二妹妹像是发疯了!”

    夏可一愣.立刻下意识地要收回手.可是菖蒲怎么肯.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李氏踏进门来.见满屋狼藉,夏可高高举着手里的瓷片.菖蒲忠心耿耿地抓住了她的手,再看夏茹溪被推倒在桌子上,似乎受足了委屈!

    李氏勃然大怒道:“可儿,你闹什么!”

    旁边的张妈妈赶紧骂丫鬟,“你们都死了不成,赶紧把大小姐扶起来!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把二小姐抓住了,”

    几个丫头冲上去一左一右抓住夏可,菖蒲松了手.赶紧去搀扶夏茹溪起来,夏茹溪瞧见李氏.顿时落下泪水来,走到她跟前盈盈拜倒:“暖儿不孝.竟然惊动了祖母!”

    李氏见她满脸委屈,手上竟然还有被茶水烫伤的痕迹.顿时变了脸色.厉声呵斥夏可道:“你疯了.竟然敢冲进你姐姐的院子!”

    夏爵大声道:“祖母,好在您来得早.看见没,二妹妹要毁姐姐的容呢!”

    李氏的脸色已经气得青白.指着夏可大声道:“快请家法!快去,”

    一听到要请家法.夏可顿时慌了.还没来得及狡辩.夏茹溪已经低声道:“祖母,家法是请不得的!妹妹似是被什么脏东西魇着了,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去了福瑞院.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李氏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就联想到惠安师太所说天煞孤星克父母克兄弟姐妹的话.再看看夏可钗环散乱,双目赤红.面目苍白.越看越像是中了邪的样子”s中顿时咯噔一下,对天煞孤星一说更加笃信不疑.夏茹溪在旁看到她神色数度变换,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柔声道:“祖母.这么多人都看到妹妹发狂,还是赶紧派人将她扶回去吧.事情万不可传出去啊,“李氏猛地一个激灵.立刻呵斥道:“都傻愣着干什么.赶紧带二小姐回去!没我的吩咐,再不许放她出来!”

    “祖母.可儿是冤枉的呀!你相信我,救救我呀一“夏可还要说话,李氏却生怕她发神经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大声叫着让旁边的人堵了她的嘴巴,将她硬生生拖了出去。

    一路上所有的丫鬟妈妈们都看见了.她们亲眼见到从前可爱活泼的二小、姐一副疯了的模样冲进大小姐的院子.不仅大声咒骂姐姐还妄图用瓷片伤人,十足像是中了邪的模样.再加上二小姐的确是从福瑞院出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由得也都对天煞孤星的传说深信不疑。

    屋子里.夏茹溪重新整理了仪表.又让丫头们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才向李氏恭敬行礼道:“祖母.您看妹妹她——”

    李氏面沉如水.道:“惠安师太所言极是.这孩子还没出世就将家里搅的鸡犬不宁.当真是个祸胎,偏偏你娘还一心护着.唉.真不知道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好好一个寿辰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夏爵乖巧地依附在李氏身边,道:“祖母.你千万不要生气.娘如今一心向着儿子竟然忘了孝道,妹妹也被那孩子克的神志不清.但您身边还有我和姐姐啊,我们会加倍孝顺您的!”

    李氏叹了一口气.虽然面上有些欣慰,心中却还是十分不乐.一想起那个天煞孤星的孩子,胸。就像是堵住一口气上不来,恨不得立刻就下令将林氏肚子里的孽种除掉才好。

    夏茹溪的脸上早已恢复了平静.只余下眼睛里的一丝丝委屈.轻声道:“您且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氏点了点头,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道:“但愿如此吧。”

    夏爵望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却见到她一脸平静宽和.半点没有怨慰愤然之色.不免心中悄悄想着,姐姐只比自己大两岁而已.却已经如此处变不惊,从容镇定,当真是令他一个男孩子都自愧不如,以前还一直大言不惭说要保护她,现在看来.自己才是一直被她护在羽翼之下啊!

    深夜,竟是一场大雪漫天席地,夏茹溪早已命丫头为夏爵准备好了御寒的厚披风,第二天一早从寿安堂请安出来.便往松竹院而去。

    走到园子门。,却听见一道柔和的声音道:“暖儿表妹。”

    夏茹溪一愣,立刻回头,却见到一阵高大的阴影直盖在她头顶上。

    不自觉退后两步.眼前男子十分年轻.却已生的十分高大,身上披着深色狐皮披风.内里深蓝色的袍子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袖。镶着雪白滚边,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侯门贵公子的非凡身影。此刻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双深邃似寒星且犀利的丹凤眼竟然现出星河淡淡的璀璨.园子里已经是一片肃杀的冬意,他的出现却仿佛令暗淡的天色都亮了起来.如同要召唤回春天。

    园子里的丫头们瞧见他.都脸红心跳地低下头去。

    “染表哥。”夏茹溪恭恭敬敬的福下去。

    林之染也在打量着她.夏茹溪披着一袭银狐裘披风,风帽半遮挡着秀发,衣袖翩然.一路走进院子仿佛从寒梅深处踏雪而来。一阵风吹过,不经意地有梅花花瓣落在她的肩膀上.他竟似受了诱惑一般伸出手想要替她排去,夏茹溪退后一步,略一抬手,自己轻轻拂去肩头梅花,不意风帽却突然滑落,露出一张清丽绝俗的脸来,当真是如雪花一般洁白的面容.神情却如同寒冷的冰雪一样冷淡.她淡淡望了林之染一眼.已经夺去了天地之间所有的风华。他从前也见过这位暖儿表妹.却似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她的美貌。

    林之染收回手,脸上不见丝毫尴尬,淡淡道:“暖儿表妹看来对我很是客气。”

    夏茹溪低着头,依旧恭敬的语调:“染表哥平日十分繁忙.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言下之意是,你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还要我应酬你,怎么好意思?

    “不过是答应了爵儿为他找副好弓箭,今天特地送来罢了。”林之染微微一笑.双眉斜飞.只神色一顿:“怎么.表妹不谢谢我昨日的鼎力相助?

    夏茹溪猛地抬起头来,轻柔一笑.道:“却不知道表兄此言何意?”

    林之染径直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若是没有我引开旁人.爵儿那傻小子恐怕还要费一番心思才能拿到东西吧....”;

    夏茹溪的脑中自动产生预警.立刻摆出一脸讶然,低着头轻声道:“表兄说的这话.暖儿却是不懂。”

    林之染冷哼一声.睥睨着她,道:“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对我娘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我都听见了.要不要我亲自去找二姑母说说?

    夏茹溪勾起唇角,越过他径直向前走去.林之染怎么会轻易放弃.快走几步与她并肩而行,夏茹溪抬头直视前方.轻声道:“染表哥所说.暖儿是不知道的.你要去找娘说话便去吧,恕暖儿不远送。”

    林之染怔了怔.道:“你不害怕?”

    夏茹溪满面从容.淡然道:“既然敢做.我便不怕别人诟病.染表哥若是要去福瑞院.只怕是走错方向了.这里可是通向爵儿的松竹院。”

    林之染嘴唇动了动.想不到夏茹溪竟然这般肆无忌惮。

    夏茹溪心里冷笑.很多事她早就想过了.虽然林之染突然说出这些话来让她十分惊讶.只是就凭几句话想要拿捏她的把柄却是万不可能!

    林之染几步抢在她前面拦住了路.却面色沉沉不说话,夏茹溪看着他面色阴晴不定.想了想.觉得还是早些把话说明白好.免得以后生出嫌隙.于是止住脚步,转脸对旁边吩咐:“我忘了一件暖袍.菖蒲你领着其他人回去取,留下小环一个人伺候吧。”

    原本就站在几步开外的丫头们依言跟着菖蒲离开,夏茹溪放柔了声音,一脸真诚道:“染表哥.你是难得的聪明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么今日摊开来说些心里话也无妨。”

    林之染愣了愣,似乎没料到夏茹溪突然换了一哥语气和自己说话,夏茹溪也不去看他神色变幻,自顾道:“自娘亲去世后.暖儿在世上的真正亲人便只刺下外祖母和大舅舅、大舅母、染表哥你们了,我说句心里话.论亲疏、论远近.染表哥应该帮这谁.你应该分得很清楚吧。”

    这话由夏茹溪这样的少女软绵绵的说出来.实在是说不出的令人动容.林之染听了.冷淡表情果然松了松,夏茹溪继续道:“大舅舅身子不办...”林之染皱起眉头,夏茹溪紧接着说:“二舅舅虎视眈眈,如今我这位继母则是他的同胞妹妹.若是染表哥不肯帮着我们姐弟.任由我们被她铲除.无异于为仇人铺路,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倒真是伶牙俐齿.林之染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可到底把眉头松开了.夏茹溪带入正题:“染表哥,说一句不当说的话.将来你要继承爵位,多我一分助力,难道不好吗?”

    林之染吃了一惊.只见夏茹溪直直看着自己.一双点漆般眸子沉静如深湖,竟半点不像是个十二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