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继母的筹谋

花落屋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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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可疑惑地看着林氏,林氏慢慢说道:“这次我是着了道,一意要除掉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却忘了寿安堂那位的厉害,今天张妈妈说的那些话可真正是句句诛心,只差没点明了说我是个毒妇!哼,什么‘生儿子也要有缘分’,她那意思就是说:我是生不出儿子的,别痴心妄想要霸占这主母的位置一辈子!”

    夏可想了想,道:“娘的意思是,这都是老太太的意思?”

    林氏哼了声:“张妈妈把老太太想说不便说的,想做不好做的,一股脑儿都做了,老太太不方便豁出脸面来骂我,她就全替她代劳了!瞧着吧,这事儿可没完呢。”

    夏可大惊失色:“果真如此,娘你可怎么办呢?爹爹会不会从此就不再亲近你?”

    林氏温柔一笑:“傻孩子,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娘有的是法子笼回你爹爹,那周姨娘肚子里的若是老爷的种自然是个心肝宝贝,若老爷怀疑了她……。”

    夏可疑惑地盯着林氏:“娘,你这是——”

    林氏却摇摇头,柔和地道:“可儿,你先回去吧,娘还有事和王妈妈商量。”

    夏可面带疑惑地离开了,林氏将王妈妈招来跟前道:“听说那周姨娘的远房表兄也在这府里任了个管事,可有此事?”

    王妈妈一愣,立刻回答道:“是的夫人,去年召见所有管事的时候您还见过的,瘦瘦高高相貌还不错,叫张亚山,您还说他做的账条理分明给了奖赏来着。”

    林氏冷冷一笑,道:“就是他了,你可知道他在我们府里,有多少进项?除每月薪水外,其余可再有什么额外进账吗?”

    王妈妈笑道:“我跟着夫人管事这些年,手底下的人也是清楚的,他本是投奔周姨娘而来,可惜那女人自己不过是个姨娘,又有什么法子安置他?只好求了老爷,让他在咱们府里做个管事,每月除薪水五两外,其余的油水有限得很。”

    林氏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道:“万一老爷不用他,赶他出门呢?”

    王妈妈笑起来道:“那样他一家老小可就没活路了。”

    林氏点点头,道:“我有一句话,你去替我告诉他,若是老爷赶他出门,我每月另拨给他三十两银子,还送他一个宅子,叫他放心。”王妈妈笑道:“夫人说笑话了,老爷好好的,怎么会赶他?”

    林氏看了一眼王妈妈,道:“妈妈,如今周姨娘春风得意的很,我实在不甘心将一切拱手让给这些个妖精。人常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绝了那妖精的生路!在这夏府中,老太太对我薄情寡义,老爷又是个靠不住的,我最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这事情还要靠你周旋一二。”

    王妈妈跟随林氏多年,对她的心机手段自然是知道的,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连声道:“夫人好计策!只是……那张管事毕竟是她表兄,怎么肯乖乖听咱们的?”

    林氏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狠辣与冷静,淡淡道:“他依了我,便是赶他出门,从此以后可去我安排的地方做事,还可以按月在我这里另支三十两薪水,我是决不食言的。跟着周姨娘,便是她真的生下一个儿子,凭借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出身老爷也断断不可能将她扶正!他张亚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叫他自己去斟酌,若是有半点推诿含糊,哼,我有的是法子料理他!”

    王妈妈手脚利落,第二天一早便找到张亚山,喜笑颜开道:“张管事,我是来替你贺喜的。”

    张亚山正在房里算今年的进项,猛然听见王妈妈的声音,笑迎出来说:“王妈妈真会哄人开心,想我俸禄有限,真拮据死了,还有什么喜。”

    王妈妈一笑,便将张亚山招进屋子里,关上门窗细细将林氏的一番主意,原原本本告诉了张亚山。王妈妈看着张亚山震惊的表情,笑道:“张管事听我一句劝,你想要得到好处呢,你就去干。你若是不想好处呢,你就当没听见。”张亚山想了想,犹豫不决,道:“人要讲良心的,我来到京都无依无靠,是表妹伸了一把手救我,把我从地狱里提到天堂上,便做驴做马,也报答不了她这恩德。你要我恩将仇报,去葬送她,我实在是……”

    王妈妈不觉沉下满脸怒容,勉强冷笑道:“好一个知恩图报的人,那好吧,我自去回复我们夫人。不过夫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既然不肯应承就得承担这后果,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说毕,愤愤的就要走。

    张亚山顿时想起林氏平日里处置下人的狠辣手段,一时之间心都凉了,一把将王妈妈扯住,狠了狠心肠道:“不瞒妈妈说,我是穷怕了,一天吃一个馍馍,还不知道第二天这馍馍的钱出在那里。难得夫人肯给我机会,我一定照夫人的话去做!”

    王妈妈这才笑起来,同张亚山订好了日期,径自回去同林氏安排了。

    这一天夏治从外面回府,第一件便是去看望怀了身孕的周姨娘,走到门口,猛见里面冲出一个人来,仓皇失措,直向旁边竹林飞也似的奔过去。

    夏治吃了一惊,大喝一声:“是谁?”那人连头也不回,没命地跑了。

    夏治掀帘而进,冷笑着问周姨娘道:“适才是谁在你房里?”

    周姨娘疑惑地望着他,她一直在房间里坐着,根本没看到什么人,自然老实地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夏治心中的疑惑一点点扩大,却隐忍不发。

    夏治想想也许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便真的是有男人从周姨娘屋子里出去又见得怎样,未必就是说周姨娘行为不检点,他一边想着一边要安慰周姨娘几句,顺手将茶杯向床边小茶几一搁。只听见啪一声,碰在一件东西上。夏治顺手将那东西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个折叠起来的小卷。夏治知道周姨娘向来不喜欢舞文弄墨,便问道:“这是什么?”说完轻轻将那画卷打开,烛光之下,竟然是一幅小像,小像上画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曾见过的周姨娘的表兄张亚山。此时夏治不由气冲牛斗,顺手便在周姨娘脸上劈劈拍拍猛扇好几下,打得她半边脸红肿起来,连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

    有孩纸问我说,后妈是不是就此不能翻身了,我说不会,因为林婉如这个人并不是吃素的,只是每一次她伸出獠牙女主就会用钳子给她全拔光而已,哈哈~

    夏治将小像拿在手中,开门大踏步走了。周姨娘这几日正是春风得意,还以为终于可以苦尽甘来,想不到莫名其妙被扇了几个巴掌,不由呆了半晌,暗想:这不是活活见鬼了,那小像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夏治出了房门,直向福瑞院走来。林氏并没有休息,正秉着银灯,满面春风,含笑相迎。夏治满面怒色,将小像摔在桌子上。林氏假意拿在手中看了一看,故作奇怪道:“老爷这会儿怎么到这里来啦?这又是什么?”

    夏治气冲冲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林氏惊道:“哎呀,老爷当真撞破了此事?唉,你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此事我也是疑心过的,只是没有证据,实在是没法可想。”

    夏治急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

    林氏笑道:“我的老爷,周姨娘是尚书大人赏下来的,没有证据如何拿人?我早就疑心那孩子来路不正,只可惜老太太、老爷都只觉得我是争风吃醋,现在可知道我用心良苦了吧。”

    夏治依赖林氏惯了的,这时候恼怒十分,直觉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便真是林氏做出损害孩子的事情也理所当然了,索性顾不得自己让她禁足的事情,直接问道:“现在该如何?”

    “这也不难,老爷要她死呢,便赏给她一根绳子。若是饶她活命,她打从那里来,还打发她往那里去,留在身边终是祸胎。但是要快些决断,怕你明天看见她又心软起来,那就难了。况且老太太已经知道这事,还信了这孩子是老爷的种,只怕老爷说她红杏出墙,老太太还以为是我心有不甘从中作梗呢!”林氏不紧不慢地说道。

    夏治恨道:“要不是怕闹得众人皆知,我刚才就活活打死她!越想越气,哼,不杀了这个下作东西难消我心头之恨!”

    夏治怒气冲冲地带了人回周姨娘的荷香院,在花园里却撞到刚刚从寿安堂回来的夏茹溪和落她一肩走在后面的李姨娘。李姨娘见到夏治匆忙行礼,待看清站在夏治身旁的人时却是一惊,失口道:“夫人?”

    她话一出口就自觉失言,不自觉看了一眼夏茹溪,夏茹溪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反倒是欣欣然上前去请安:“爹爹,娘,你们这是去哪里?”

    夏治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带着人就走。林氏对着夏茹溪露出一丝笑容,道:“暖儿,周姨娘做出了丑事,你父亲正要去处置她,我苦劝了半天他都不肯听呢!”

    “怎么会?”李姨娘脸色一白,深宅内院所谓的丑事不就是红杏出墙……这样一来,寿安堂发生的一切岂不是毫无意义、前功尽弃?她这么想着,脸色不自觉就难看起来。

    夏茹溪却笑道:“娘向来宅心仁厚,周姨娘是小,爹爹身体是大,万一气坏了可就不值当了。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可别让父亲听了周姨娘几句哭诉就心软了——”

    林氏听得一愣,心中暗道这丫头心机竟这样深,可惜周姨娘是永无哭诉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她冷冷一笑转身就走,李姨娘看着林氏一路离开,脸色越发的难看,不自觉望向夏茹溪道:“大小姐……”

    夏茹溪微微一笑:“李姨娘有时间担心,倒不如自己去瞧瞧。”

    李月娥心里十分忐忑,小心翼翼地道:“大小姐,何不一起去看看?”

    夏茹溪眼中光华流转,竟似是猜透了李姨娘的心思一般,淡淡地道:“按说爹爹房中的事情我是不该参与的,但周姨娘到底是爹爹上峰所赐,怕他一时盛怒之下处置有岔,也罢,我就随你去看看。”

    方嬷嬷和小环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都想到,大小姐果然十分了解林氏,连她近日会有所动作都想到了,只是这事十分难办,一旦周姨娘坐实了红杏出墙的罪名,主母怎么对待她都是应该的,林氏岂不又重新得势?

    夏治到了荷香院,见院门紧闭,叫门也无人应声,越发气恼,命人硬生生踹开了门,当先将房门推开,一眼便见周姨娘一张俏脸雪白,已经用一方长手帕,缢死在床柱子上。

    夏治一见顿时愣了,赶紧命人上前替她将帕子解下,抱至床上,然而人却早已冷透冰肤,没了气息。

    原本预备狠狠处置周姨娘的众人顿时慌了神,有人见老爷愣在那里,便要出去向老太太报信,林氏却让王妈妈把人拦了,冷冷地道:“这便是畏罪自杀了,一个姨娘居然敢在咱们府里寻死觅活,当真是不知规矩,花几个钱替她殡殓吧。”

    畏罪自杀四个大字提醒了夏治,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奈何没了发作的对象,硬生生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此时,夏茹溪和李姨娘也进了门,见到里面的场景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夏茹溪听到畏罪自杀四个字,心中冷冷一笑,周姨娘连一句辩白都没有就这么死了,只怕又是林氏派人动的手脚吧,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动手残害两条人命,当真是豺狼心思!她低声对李姨娘道:“李姨娘,你与周姨娘一向交好,见她这般枉死,也该为她一哭吧。”

    李姨娘原本被里面的场景惊骇住了,猛地一听这话抬起脸来看着夏茹溪,却看到她神情虽平静,眼中却有一种彻骨的冰寒。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清醒过来,没错,不能让林氏坐实了周姨娘的罪名!

    李姨娘打定主意,再不迟疑,跨进门去,带着哭意便奔向周姨娘,哀泣说道:“周姨娘,你在世是最聪明不过的,你若果然有此事,你便将眼睛闭起来。若是别人诬蔑了你,你显点灵圣,老爷一定会为你做主!”

    周姨娘粉脸煞白,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李姨娘不禁又顿脚大哭起来。林氏明知李姨娘语中有刺,脸上冷冷地一笑,道:“李姨娘说的哪里话,倒像是别人凭白冤枉了她一样,她若是行得正坐得直,怎么会让老爷看到那张管事从她屋子里出来?又怎么会等不到老爷处置就畏罪自尽?”

    李姨娘也不去理会,只哀哭道:“周姨娘啊周姨娘,你心肠未免太好了,不过是个姨娘,怎么敢帮自家亲戚讨要什么差事,可瞧瞧现在遭了别人的诬陷!你有任何难处,若来同我商议,保不定我能替你排解开了,为什么就这么以死明志了,谁还能理解你的苦心啊!”

    林氏怎么会任由她将畏罪自杀说成是以死明志,扬起眉头厉声道:“李姨娘,你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你当老爷是什么人,难道还会冤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