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牟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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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了,再也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是她亲手逼走他的,一次一次将他们彼此逼近绝境。www.Pinwenba.com

    终于,她将他遍体鳞伤了……可是她自己呢?转头,她看着郁晨雨离开的那个方向,痴痴地忘了很久很久,终归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坠在地板上,洒了一地的冰凉。

    “对不起,郁晨雨。”秦晴轻轻呢喃,一扣即断的嗓音在空荡的四十九楼回荡回荡,可是郁晨雨再也不会听到了。

    郁晨雨捧着他那颗真心,毫无保留地给了她,而她也终于狠狠踩碎了,仇恨画了一个折点,只是碎了的还有她自己的心。

    那下一个折点呢?她还有什么筹码?

    浑身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秦晴瘫软在座位上,半闭着眼,长睫如折翼的蝴蝶,再也飞不起来了。

    静了,死一般得沉静下来,秦晴却似乎听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简妮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划破了四十九层的死寂,她急火朝天地走进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秦晴,你和郁晨雨怎么样了,我看见他铁青着脸出去了,表情很可怕啊。”

    简妮瑟瑟索索地进来,眼神飘忽呢,都是刚才被某个大boss吓的,实在脸色可怕啊,简妮到现在还小心脏乱跳呢。

    肯定发生大事了……简妮灵敏的八卦嗅觉蠢蠢欲动了。

    秦晴伸出手,覆在眼眸上,不着痕迹地抹去了还未风干的泪痕,再睁眼,已然是一片风平云淡。她似笑非笑地抿抿唇,对上简妮极火燎原的大眼睛:“还能怎么样,我被郁晨雨判了死刑。”

    而且,她没有申诉的机会,就算有,她也只能保持沉默,这场爱情的官司,她与郁晨雨给了彼此这样的判局,不可逆转了。

    简妮看见秦晴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开始皇帝不急急太监了:“你怎么不跟他解释啊,只是个误会。”

    简妮有些自责了,都是自己这张嘴惹的祸,不然齐艺林那个混蛋怎么会有机可趁。所以她不能任由这么下去,简妮小小的脑袋里满满都是‘赎罪’,可是人微力薄啊。

    秦晴耸耸肩,说得淡淡然:“可是越描越黑了,他不信。”

    而且也没有必要了,本来这就是她的目的,早该如此了,齐艺林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

    天大地大失恋最大,在简妮眼里秦晴这是自暴自弃,被爱伤心了,连忙安慰:“总裁肯定是气昏了头才这样的,以前那么多女人,我还没见总裁为谁这样恼过呢,过这正好说明,他在意你,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的,秦晴我相信你,一定能再一次将他拿下的。”

    “可是恼过头了了,就不可容忍了。”秦晴实话实说。郁晨雨大概真的对她自己忍无可忍了吧,如果是她自己,她怕是会恼。

    “别灰心,我看得出来,总裁还是舍不得你的,不然你怎么可能还留在雨后。”简妮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一番循循善诱后,自顾咧着嘴笑,“那样我的工作也稳了,万一哪天他想起来,罪魁祸首是我,那我就惨了。”

    看来必须得让总裁和秦晴和好如初,不如她这份工作摇摇欲坠啊,自己和秦晴现在时狼狈为奸啊,不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简妮在心里分清厉害关系。

    秦晴看着简妮那厮正仰着摇脑袋想得天花乱坠着,冷不防来一句:“要是我们和好了,那你的罪名就落实了。”秦晴看见简妮一副‘怎么说’的懵懂样,继续非危言耸听,“我和郁晨雨和好了,那就是说,郁晨雨相信齐艺林只是被你无意扯进来的。”

    简妮一下子恹恹无神了,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不对是将人拉进了噩梦,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也是,那怎么办?看来我摆脱不了事业的结局了。”

    诶!看来这工作是保不住了,这可是最长一次的工作了,要是又丢了,回家又得挨老爸老妈的批了。怎么就这么苦命呢。简妮为自己大大惋惜扼腕了一把。

    秦晴拿出报表,开始工作,许久才说:“郁晨雨不会那么公私不明的。”

    郁晨雨虽然人专制霸道,也不讲理,可是他还是很公私分明的。两个月的相处,秦晴已经很了解他了,不知不觉一点一点渗入了秦晴的习惯。

    “管他呢,愁死了也没有用。”简妮一副正气泠然的豪爽样,才这么一会儿就忘了她刚才担惊受怕的事了,这厮看来接受失业的提前准备了。她无所谓,看着秦晴,替她担心:“我顶多失去工作,那你呢,你怎么办?要留在雨后?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多尴尬啊,从恋人变成同事,要是她就做不到,简妮始终奉行一句话:前任恋人就是下一任仇人,必须是鱼死网破的关系,不然不是之前爱得不够,或者余情未了,这样不咸不淡地待在一起,那怎么行。

    确实是这样,不过她还是会待在雨后,至少现在不能走。秦晴压下所有思绪,轻描淡写地开玩笑:“你刚才不是叫我拿下他吗?”简妮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秦晴收敛戏谑的笑,淡淡地叹息,“顺其自然吧,不过我不能离开雨后。”

    她和郁晨雨的结局会怎样,秦晴不知道,至少不是现在这样,停下或者继续,坦白或者伪装,再难她也必须继续下去。

    幸好,郁晨雨没有赶她走,幸好,她们的结局没有画上句号,幸好,她还看以见到他。

    原来她那样不舍得啊,那样害怕,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男人宠溺的骂她不懂风情……

    秦晴不再说话,开始她的工作,可是白色纸张的报表里,全是郁晨雨的样子,一页一页写满了他们的一点一滴。恍恍惚惚了很久很久,才听到简妮忿忿不平地咬牙切齿:“齐艺林那个混蛋,都是他,最好别让我在看到他,不然——”

    不然一定要打得她满地找牙,最好毁容,看他还那什么去祸害无辜少女同胞。简妮想得天花乱坠,脑中浮现出齐艺林跪地求饶的模样,好不过瘾,可是秦晴不冷不热地一句话打断:“你不是他的对手。”

    秦晴想起那个妖孽,和那双魅惑人的桃花眼,就头疼,却毫无办法,那个男人无赖无耻的级别已经登峰造极了。

    砰——,简妮的遐想碎了一脑袋,不得不说,那个妖孽手段非凡啊,自己道行是绝对不够的。呶呶唇,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疏开,好一番挣扎后,决定:“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回去修炼修炼,一定有出头之日的。哼!妖孽,想让你快活几年,姑奶奶我以后再找你算账。简妮的小算盘打得响啊,可是可实施性……微乎其微。

    秦晴苦笑,简妮永远都是如此,苦中作乐,不会悲天悯人。真好,这样的生活,可是她不行呢,她必须时刻去算计着下一步。

    简妮安静了一小会儿,又问:“哦,对了秦晴,过几天公司周年庆典你去不去?”

    秦晴停手,持久抬头,淡淡地说:“郁晨雨不去我就去。”

    现在她们不适合见面,就算见面也是彼此讽刺,对谁都不好,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反正现在她也没有想好下一步怎么办。

    简妮挠挠额前的碎发,仔细想了一番,肯定地说:“总裁往年都不会参加。”

    简妮肯定,虽然她来雨后也不到一年,可是雨后那些犯花痴的女员工天天议论郁晨雨,就算她不打听,也耳濡目染了不少郁大总裁的信息,包括风流韵事,也就秦晴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才会一点也不知道。

    秦晴想也没想,随口应下:“那我去。”

    简妮少有的认真,了然说:“秦晴,你不敢面对他,是因为放不下他吧。要是你真放下了,你会用冷漠对待的。”

    秦晴一向都是这样,越是不在意越是无谓,根本不屑于回避,她现在不敢面对郁晨雨,只能说明,她根本放不下郁晨雨。

    放不下吗?可是必须放下呢,哪有怎样呢,什么也不能改变,她顺口附和:“也许吧。”

    简妮看着秦晴,可是她却低头,撇开满眼的落寞无奈,然后谁也不吱声,只有笔尖的声音,没有规律的声响,像极了秦晴的心跳。

    本来秦晴还害怕不知如何面对郁晨雨,可是这几日,郁晨雨根本没有来公司,也好,至少秦晴不用去面对了。不知从什么时候,秦晴做什么也提不起劲来,满脑子里都是郁晨雨的影子,怎么甩也甩不掉,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郁晨雨就那样盘踞在秦晴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阴魂不散一般的随同呼吸一般不间隙。

    秦晴无法自欺欺人,这几日她过得不好,十分不好,不想吃东西,不想睡觉,只想见见他,可是她不能啊。

    对着冰冷的照片,秦晴呢喃自语:“爸爸妈妈,五天了,没有见到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哪也找不到。”

    秦晴笑着,却笑得牵强,笑出了眼泪:“她肯定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吧,所以他才躲起来,不让我见他,因为他一定恨死我了。”秦晴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照片里的她自己笑得没心没肺,可是现在的她却似乎行尸走肉,没有思想一般自言自语,“我也恨死我自己了,欠的债她要他还了,可是爸爸妈妈,你们肯定对女儿失望极了吧,居然下不了手,居然会替他心疼。花了三年时间筹谋,可是快要结束了,我却退缩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很疼很疼。”

    “我真的很想他,想见他,都快想疯了,什么也做不了,原来我这么没用。”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似短线的珠帘,一颗一颗坠在地上。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这场游戏,她赢了郁晨雨,可也输了一颗心。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照片,眼睛里却没有焦距,就像被控制了的木偶一般:“怎么办?还要继续吗?可是我似乎已经做不到了,不然我会一起崩溃的。对不起,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怕是不能替你们讨回公道。”

    “好疼,爸妈。”秦晴按着自己的胃,一点一点蜷缩起来。

    她的心被背叛了她,现在连她的胃也疼痛了。上一次胃病犯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很久了呢,因为那个人,彻底卷土重来了,难以言喻的疼痛。

    一滴泪,落在照片上,缓缓滑下,是谁在伤心?照片里的她,还是他们?

    雨后的周年庆典在晚上举行,不属于商业晚会,员工们可以自行携带家人参加。平时雨后的员工制度严谨不拘,这一天可以完全放开,尤其是女员工们,一个将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想趁这个机会经将自己推销出去,这样好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雨后遗漏全数清空,大大的空间里,随处可见的灯光,还有各种中西餐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香槟酒叠成金字塔的形状,在灯光下徐徐生辉。

    秦晴一走进雨后,不禁喟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满厅的奢侈,还有平日一个一个中规中矩的员工这时都精心装扮了。秦晴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家居休闲服,真是格格不入啊:算了,反正也是来放松的。

    秦晴缓缓走进来,似乎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大概是对她那身兴头吸引了吧。秦晴越发走得快了,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这样隆重。胃部还有隐隐作痛的感觉,似乎出门之时忘了吃胃药呢。她按着胃部,走到一个冷清的角落。

    秦晴坐下,随手拿起一杯酒,微微抿了一口,胃里面似乎翻江倒海一般的酸涩,反复揪扯一般疼痛。她咬咬牙,似乎疼得更厉害了,不得已秦晴放下酒杯,杯面的香槟倒影出她苍白的脸,毫无生机的病态。

    简妮迎面走来,从来不穿裙子的她,今日也是一席黄色短裙,短发俏皮地散着,纤细的长腿显露无疑,这样的简妮似乎风情万种了不少。她坐到秦晴身边,将秦晴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你怎么这样就来了?”

    “怎么了?”秦晴不解问道,声音虚软,似乎艰难。

    “你看看,这场上,那个女人不是将自己打扮地美轮美奂的。”简妮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我又不是来相亲的。”秦晴不以为意,按着胃部的手更用力了,疼痛无以复加。

    “不能这么说,我也不是来勾搭男人的,这一点我当然懂,可是怎么也不能被别人比下去啊,那多没面子,幸好你没有见到张眉,那厮恨不得将场上所有女人都踩下去呢,一副趾高气昂,自己最美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倒胃口。”简妮越说越来火,也不知道她与张眉怎么就那样不对盘,每每说起来都是恨得牙痒痒的。

    “也没错啊,客观来说,张眉确实是个美人胚子。”秦晴了无兴趣地实话实说。

    “美人胚子?”简妮一副死不相信的样子,“就她,人家是花钱化出来的,哪像秦晴你啊,天生丽质,要是我是你这幅皮囊,我就去气死她,不然她还以为全世界就她一个女人呢,你啊,浪费了这幅好皮囊。”简妮很恨铁不成钢啊,惋惜加扼腕了一把。仔细仔细再瞅了一眼秦晴那副‘好皮相’,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简妮正正脸色,不再戏谑,担忧地问秦晴:“秦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走近一看,简妮吓了一跳,“脸色怎么白得跟纸似的,是病了吗?”

    说着就伸出手去试探秦晴额头的温度,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脑袋上比较:“没发烧啊。”

    秦晴虚弱地扯动唇瓣,声音有气无力一般:“没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

    手一直按着胃部,很疼,可是她只想忍着。

    简妮不管不顾,直接去拉起秦晴,焦急急促地催她:“脸色白得像鬼似的,不行,我们去医院。”

    简妮知道,秦晴平日里总是喜欢隐忍,她说没事可不能信,没准就严重,必须去医院看看。简妮大定主意。

    秦晴按着简妮的手,回以一笑:“不用。”手一松开胃部,疼痛更致密的铺天盖地而来,她咬牙,继续强颜欢笑。

    “不行。”简妮不妥协。

    秦晴也不移动脚步。就在这时,张希来了,打破了,怪异的僵局。

    张希似乎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很随意地问了秦晴一句:“他呢?你们怎么没一起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郁晨雨,他还不知道他们分手了,以为这样的场合,郁晨雨肯定会陪在秦晴身边。

    秦晴黯然,无言以对,简妮一听,忘了刚才的坚决,一心扑在郁晨雨与秦晴的事上。看着张希,没好气地说:“你说郁晨雨?说曹操曹操就到。”语气非常不善,夹枪带棒的:“不过,还有美女相陪呢。”

    苍白着脸,秦晴觉得就算是抬眸的动作也耗尽了所有力气:关奕,原来是你,余情未了终于花开酴釄了吗?

    张希顺着简妮的视线望过去,本还没有解开的疑雾更浓了:表哥身边的女人为什么不是秦晴?

    张希回头问秦晴:“你和他怎么了?那个女人是谁?”

    秦晴不答,别开眼,冷冷地说:“我想走了,有些不舒服。”

    秦晴刚迈开步子,郁晨雨便靠近过来,关奕噙着笑,挽着他的手。

    站在秦晴前面,郁晨雨睥睨俯视:“躲我吗?”转头邪笑地看张希,“张希,表哥还忘了告诉一句话,女人的面皮很多。”

    尤其是这个女人,最为虚伪……

    张希诧异,如何他们这般针锋相对了,张希不可置信:“你和秦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郁晨雨只是冷笑,不可置否:“秦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齐艺林,张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一个一个为了她义无反顾,到底他郁晨雨算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竟如此耍弄他。

    秦晴眼神丝毫不闪躲,冷冷对视:“手段吗?你不是最清楚吗?”

    手段啊……虚伪算吗?她承认,这些都是她的罪名。

    张希实在一头雾水,焦急地询问秦晴:“到底怎么回事?齐艺林怎么了?和秦晴有什么关系?”

    张希也认识齐艺林,他们这个圈子里除却表哥就是齐艺林最为有影响力,那个男人到底与秦晴有何牵缠?

    秦晴不以为意,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暧昧不清。”

    “我不信。”张希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的笃定。

    他相信秦晴,她不会是那样的女人。

    秦晴冷笑,眼神扫了一眼郁晨雨,不咸不淡地说:“他信。”

    郁晨雨不可置否,冷冷地看着秦晴,一语不发,眼神冷若冰霜。

    关奕看着秦晴,研判的视线,那样苍白的脸色,眼神阴郁,也许郁晨雨看不出来,但关奕却懂。

    张希冷而自制:“表哥,你就是这样看秦晴的。”阴翳在眼里,冷冷投射到郁晨雨,“真不该相信你当初的认真,我真傻,居然相信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