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牟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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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进缩着脑袋不去惹某个气头上的炸药包,低声喟叹:“诶!没救了。www.Pinwenba.com”

    李进刚要低头离开让郁晨雨好好静一下,可是自己还没来得及移动,就感觉一阵风袭过,那速度,再抬头哪里还有郁晨雨的影子,转身,看着郁晨雨顺着秦晴的方向追去。

    “诶,晨雨是被那个女人吃得死死的,都这样了还追不去,可真不像他啊,以前被追的那一个可是他,真是风水轮流转,也不知道那个秦晴有什么好。”李进自言自语一般地自顾嘀咕着。

    “这个秦晴哪里好,我是不知道,这可不是好现象,晨雨迟早得被伤得遍体鳞伤,那个女人,我笃定,不简单。”林琛深沉,理智地分析。

    不得不说,林琛很有先见之明,只是某人当局者迷,根本看不清。

    “不至于吧,你别乌鸦啊。”李进被林琛严肃的猜测唬得一愣一愣的,顿时觉得情况不妙。

    “我看错过一个人吗?”林琛胸有成竹地自信。

    没错,林琛那双火眼晶晶,看人一看一个准,还真没有差过。李进很不情愿地点头:“没有。”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希望这次你看错了。”

    “那你等着看好了。”

    “那我们不要阻止吗?”李进憨憨地谏言。

    林琛深意地笑了,反问:“你能阻止吗?”

    “不能。”李进老实地回答,郁晨雨是谁啊,他要做什么谁阻止得了,既没有那胆子,也没有那本事,还是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好。

    “什么都别做,让晨雨碰碰壁也好,省得他是女人为粪土。”林琛邪邪地笑着。

    “嗯。”李进附和着点头。

    诶!真是损友啊,幸灾乐祸地看着某人这条坎坷的爱情道路。

    灯光闪耀,舞池中央性感的女郎疯狂扭动腰肢,纸醉金迷红灯酒绿堆砌下的奢靡。

    柜台旁,齐艺林举着酒杯噙着笑,似有若无地看着舞池中央的性感女人,挑着唇角,微微抿了一口酒,动作邪魅妖气,浑然天成的魅,却丝毫不显女性,着实妖孽。

    诶!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这厮要在祸害女性同胞啊。而且很不幸愿意被他祸害的人大有人在啊,比如现在,送上门来了。

    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弥散,红衣女郎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缓缓走近,落座,挨着齐艺林半俯在柜台,化了烟熏的眼眸一挑:“帅哥,一起喝杯酒吧。”

    女人长得怎样不好说,毕竟浓妆下的五官早就模糊,不过身材确实热火,穿着红色的紧身短裙,短裙下一种呼之欲出的性感确实足够抓人眼球,红色的美瞳下女人更显魅惑撩人,不得不说她确实有勾人的资本。

    齐艺林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自顾抿着红酒,只是眉头若有若无地皱起,这样浓烈的香水味他觉得刺鼻,齐艺林不喜欢女人喷香水,比如某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就很好,这样强烈的心里对比,齐艺林更加觉得厌烦,冷冷地看着红衣女人:“没兴趣。”

    齐艺林虽然对女人向来照单全收,可是也是有他的原则的,主动送上门的他不屑一顾,而且最近更是纳闷,似乎对女人免疫了一般,提不起兴趣,反而对某个女人念念不忘的紧,这可不是好现象。

    红衣女郎不介意一般,凑近,顺手举起酒杯,红唇一抿,酒杯上了留下绯红色的唇印,声音如醇酒,着实魅的很:“来这种的地方不就是来玩的,绅士可不好。”

    这个男人她已经注意很久了,男人眼里猎艳的眸光她看得出,却似乎又兴致缺缺,女人反而觉得很有挑战欲,至少这个男人长得很妖孽。

    齐艺林放下酒杯,一字一字冷然,眼睛清明,却没有女人的影子,他说:“我从来不和主动找上门来的女人的玩,特别是无名指上还带了婚戒的女人。”齐艺林说着扫了一眼女人拿酒杯的手指,无名指上的特大钻戒在灯光下徐徐生光。

    齐艺林对两种女人免疫,一种是主动送上门的,一种是戴了婚戒的,俨然这个女人占尽了两种。

    女人看着自己手里的戒指,唇角微微一挑:“这样啊。”伸出手,女人噙着笑,斯条慢理的将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悬在半空,送入,戒指坠入酒杯,溅起红色的酒液,杯面摇曳声生波。再抬头,女人笑得魅惑,性感的嗓音:“那现在呢?”

    这个男人挑起了女人最原始的征服欲,所以她愿意玩下去,在这个纸醉金迷的1998没有谁玩不起的。

    “没兴趣。”齐艺林瞟了一眼酒杯里的戒指,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女人还是不要太大胆的好,不是什么男人都是可以招惹的,不过某个女人除外,似乎这几日齐艺林频频想起秦晴那张脸,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诶!妖孽生病了,什么病?相思病。风水轮流转啊。

    女人脸色有些下沉,却不得不说女人很镇定,丝毫不见半分尴尬,依旧笑得媚人心魄,风韵不减:“你已经说了第二遍呢,真不绅士。”

    可是我却有兴趣呢,不绅士的男人更让人欲罢不能呢。女人直笑不语,心里却荡漾着兴致。

    桃花眸微眯,流光溢彩,甚过了灯光,只是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说的,绅士不好,这种地方最不需要的就是绅士。”说完,视线偏开,完全忽视一旁的女人,自顾品酒,妖孽之态引人沉沦。

    女人刚要说什么,却看见男人侧脸拉开很大的弧度,邪邪的声音柔了上一秒的冷峻:“我的女伴来了呢。”

    齐艺林痴痴地看着前面白色T恤的女人,黑色的长发简约地披散着,脸上脂粉未施,在红灯酒绿之间那样脱俗美丽,让齐艺林心动不已。真是出现的及时,刚刚还想到了她呢。

    女人顺着齐艺林的眼光看去,灯光密集处,一女子遗世独立一般站着,这个女人不适合这种的地方,反而适合高级咖啡厅。这是女人一眼当量过后对秦晴的评价。

    秦晴穿梭在人群,微微低着头,脑子里还想着刚才包厢里的郁晨雨的说过的话,走得很慢,眼睛里丝毫没有璀璨的灯光,似乎只剩黑白色。她抬头,看见正前方,那个男人缓缓走近她。

    又是他!齐艺林,你这个混蛋,你还敢出现!秦晴满肚子的火气在看见齐艺林那一秒彻底挣脱了束缚。

    齐艺林完全忽视秦晴眼里的寒光,斜着唇角,痴缠地叫了一句:“亲爱的。”

    这厮还嫌水不够浑浊,继续搅乱。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

    齐艺林一句话彻底让秦晴平静的脸彻底沉下,又是这一招,妖孽!她走近,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咬牙反问:“亲爱的?”

    齐艺林但笑不语,居然不解释,没有观众,却演的不亦乐乎。

    一边的女人看好戏一般的姿态,举着杯子微微抿着,杯中戒指上的钻石闪着妖媚的光。

    有好戏看呢,这个女人不是尤物,一如这个男人。

    秦晴走近,仰头看着高了她一个头的齐艺林,声音艰涩紊乱,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又是你?齐艺林,新帐老账我们一起算。”

    她不愿欠人,却从不会让人欠她,这个男人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齐艺林却还是一副任你打骂的模样,耷拉着桃花眸,孩子气地幽怨:“亲爱的怎么生气了?是在怪我没有老实等你回来吗?”

    女人,想撇清关系,我可不答应,越乱才越好呢,最好重新洗牌。

    秦晴一把推开凑得很近的齐艺林,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含糊,退开几步,防备又警戒地看着眼前危险不安常理出牌的男人,沉声警告:“齐艺林,不管你想要玩什么游戏,都离我远远的,我没有兴趣。”

    她与郁晨雨之间的爱恨早就已经让她不堪负重了,这个妖孽她惹不起,也不愿意去惹。

    秦晴的世界里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得不纠缠的,一种是不愿纠缠的,郁晨雨是前者,郁晨雨是后者。

    齐艺林佯装苦恼,痞里痞气地戏谑:“可以我喜欢。”

    喜欢与这个女人纠缠,喜欢看她气极无语的模样,喜欢她不将他视为陌路,喜欢她恶狠狠地喊他‘齐艺林’……喜欢她很多很多呢。齐艺林已经病了,不正常了,这男人欠虐,所以找上了秦晴。

    秦晴垂在两边的手握紧,握紧,唇角紧闭,脸颊微微绯红,隐忍到极致:“你是第一个让我没有办法忍下去的人。”

    那就不要忍了,齐艺林,怪就怪你先来招惹我。

    齐艺林靠近靠近,丝毫不以为意,兴趣浓浓的看着秦晴,妖里妖气地反问:“我可以理解为我不同吗?对于你来说。”

    至少能让这个永远云淡风轻的女人怒极气极,也是很有意思的,这让齐艺林很有成就感。

    秦晴突然笑了,笑得深意不明,又似乎危险,她凑近,似乎就要贴近齐艺林的距离,她缓缓问:“知道我一般如何对待不能忍受的人吗?”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如何?”齐艺林不退一步,噙着妖孽的笑容,桃花眸中笑意连连。

    这般模样的秦晴,齐艺林觉得有趣多了,这样才像个有生气的人儿。

    可是齐艺林眼里那个有生气的人,很生气,很生气,而且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他们靠得很近,从远处看姿势暧昧,没人看到秦晴举起右手狠狠向某张妖孽脸掴去,使了浑身力气。

    可是手悬在半空中却被擮住,停在了他们两人中间,齐艺林握着秦晴的手腕,同样很用力,秦晴的手腕上很快起了一层红色的勒痕。可是换个角度,却是另一番场景:男女别扭,打情骂俏,好不暧昧。

    至少,红衣女人看到的便是如此,给秦晴另一定义,欲拒还迎的本事炉火纯青。另外,灯光暗处的郁晨雨眼里看到的却是她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阴翳从灯光暗处开始,慢慢蔓延,很快席卷开来。

    齐艺林凑近看着秦晴气得绯红的脸,几乎鼻尖相触的距离,妖孽温热的气息吐在秦晴脸上:“真是只野猫,可是我喜欢的紧。”

    似乎圈养一种小猫很有趣呢。齐艺林兴致高涨,这个女人是越累越让他欲罢不能了。

    秦晴手足无措,可是男女力气悬殊,她挣不开齐艺林的桎梏,一双眸子闪着红色的光,几乎嘶磨而出的声音:“齐艺林,你这个——”

    可惜话还说完,突然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这下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与人暧昧不清,还要解释吗?”郁晨雨走到这对揪扯不清的人身后五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寒气却生生逼近。

    这个声音就像惊天响雷一般惊乱了秦晴,她机械凌乱地回头,手腕还被齐艺林紧紧地噙着。回头只见咫尺处郁晨雨那双冰冷的眸子,和嘴角讽刺的弧度。

    真是祸不单行啊,一刻钟之前,她问过郁晨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人暧昧不清了。

    这下好了两只眼睛都开到了,黄河的水真黄啊,秦晴洗不干净了。

    她也不挣扎,回转的眸子看着无情冰冷的郁晨雨,轻声问:“我无话可说是吗?”巨大波动之后的秦晴反而冷静了,反正都到绝经了,她也不怕更糟了。这叫破罐子破摔吗?

    郁晨雨嘴角微挑,抿出讥讽的幅度,声音像黑夜里坠地的珠子,如斯冰凉。他迈开长腿,错身走过:“收起你的满口谎言。”停在秦晴身侧,郁晨雨斜视着她,冷冰冰地嘲讽,嘲讽秦晴,也是嘲讽他自己,极尽讽刺不尽然:“你这样的女人我居然还放不下,也好至少我看清了你有多虚伪。”

    是啊,郁晨雨放不下,所以才会跟着她出来,所以才会留给他们错开的时间,可是呢,他们纠缠至此。

    他爱的女人竟是如此虚伪,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在一厢情愿,郁晨雨的世界黑暗了,因为秦晴黑暗了,在他心里。

    阴翳从秦晴上方这片空间袭过,郁晨雨走远了,丝毫不回头,冷漠得让她觉得很冷很冷,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疼得她想掉眼泪,可是眼睛干干的,似乎所有情感都被那个转身的背影带走了。秦晴无言为自己辩解,她的手现在被别人握着,她挣不开,她不能追去,只能任其越走越远,远到她都看不清郁晨雨的影子了。

    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握紧,有松开,再无力的垂下,她放弃了,就如此吧,反正一开始就牵扯不断,没有真实过。

    秦晴眉间浓浓的失落,色彩斑斓的灯光却丝毫没有照进她的眼里,眸子伸出只余一片灰暗。齐艺林觉得这样的秦晴刺眼极了,因为这个女人此时的落寞酸楚与他没有任何关系,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个女人可以对着他红眼咬牙,可是却不会为了他这般落寞暗淡,齐艺林疯狂地嫉妒郁晨雨,他想取代那个可以让秦晴落寞心伤的人。

    秦晴低头,眼里暗淡无光,所有生气都随着郁晨雨一起走了,她无力苍白。齐艺林却不放过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似乎要她清醒地面对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笑得邪肆,似乎隐藏着什么情绪:“这下怎么办?我们说不清了。”

    说不清了才好,那样秦晴的世界就不会与齐艺林的世界成平行线了。

    原来齐艺林刻意用笑隐藏的那种情绪叫做失落,因为她的失落而存在的失落。

    秦晴抬头,无波澜,暗淡无色的眼睛里,渐进红了色彩,她面无表情地问:“这就是你的目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与郁晨雨越走越远吗?如他所愿了,他们很远了。

    齐艺林看着秦晴眼睛里的变化,至少这一刻的颜色是为了他自己,就算是怒红,他也觉得比没有任何神采好,这样至少他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齐艺林收敛了笑,难得的认真,一字一字丝毫不带着戏谑,他看着她的眼睛,视线密密的:“我的目的只是你,这可是郁晨雨送上门来的。”

    是啊,从始至终齐艺林的目的都是秦晴,他想和她纠缠,不再陌路。所以他想尽办法让秦晴与郁晨雨更远,其实刚才齐艺林看见了暗处的郁晨雨,却故意如此,很卑鄙的手段不是吗?可是他却奋不顾身,谁叫他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秦晴蝶翼般的长睫微闪,睫下一双美丽的大眼覆满了厚厚的热度:“你真无耻。”她一把用力甩开齐艺林的手,却没有意想之中的徒劳,齐艺林松手了。

    他看着愠怒的她,他却认真专注:“秦晴,我们开始吧,这次不是地下情,光明正大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会对她很好,更甚郁晨雨,不会误会她,不会不相信她,他齐艺林爱一个女人便是彻底的给予。

    做了这么多,他最不屑的卑鄙他也用上了,就赌一个机会,和她开始的机会。

    秦晴冷笑,这个无耻卑鄙的男人她一秒也不想忍受,她冷冷讽刺,她从来没有如此尖锐过,可是齐艺林成了第一个例外,她完全将她收敛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刻薄全数用上了,极尽讽刺:“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绝了,我也不会找你。”

    绝对不会,秦晴发誓。这个男人她见到一定会绕道走。原来秦晴还是可以如此刻薄不留情面的。她自己都快忘了她自己曾经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像所有大小姐无异,她也曾经敢爱敢恨,敢言敢做,可是她以为她忘了呢,原来还记得。

    齐艺林眼里有明显的失落与不不甘,面上却似丝毫不介意,玩笑似的说:“话说得太绝可不好,将来说也说不定,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他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的,秦晴是执着的,就像他自己一样,他们都是一种人,所以才会被吸引,可是他明明知道结局却还是如此郑重地表明自己,有些东西总是这样明知道不可能却停不下来,因为每一个人都会遇上一个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人,秦晴对于齐艺林便是这样的存在。尽管现在是浓浓的失落可是他却不悔。

    幸好还有将来,幸好他还能继续坚持他的执着,那就比一比他与秦晴谁更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