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宁铭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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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她看也没看地就把男同学的明片点燃成了灰烬。

    她只希望一切的完美,一切的圆满,一切透明洁净纤尘不染。

    她想起了晚文耀,又有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叶媚这些天,心情有些烦燥,自从那天看到她的大学同学之后,她心里好像有什么在萌动,希望着什么,又拒绝着什么,她好想一个人去一个地方去静一静。她记起来有一条街上很僻静,那里林木蔚然,绿荫密布,流水淙淙,是喝咖啡的上好去处,坐在那里会让人心里放松。

    叶媚刚进咖啡馆,就扑来浓浓的咖啡香气。

    因为她过去和晚文耀常常来这里消遣,叶媚在大学时课外选的是日语,直接用日语同他们交流,所以咖啡馆的老板见了叶媚是一脸的笑意,如见了故交似地热诚。

    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日语菜单,今天她无心她无心挑选这些,只对穿着日本和服的服务员用日语道:

    “随便,就来点普通的吧!”

    她回过头看时,里面的料理台上,摆了一排“虹吸式”的煮咖啡壶。这边的服务生正在磨咖啡。那一个服务生正用小小的酒精灯,把下面的水烧沸,产生气压,将水推向中间的玻璃管,进入上方的一个容器,容器里是刚刚磨好倒进去的咖啡粉,这时上升的水与咖啡粉融合,再流回下面的壶中。

    叶媚想起在家的时候,张妈总把开水倒进咖啡杯子里,没有这些繁琐的过程,一杯咖啡就在她的手上。

    她不禁微笑着用日语对身边的以前认识的那位日本老板说:“这么麻烦?也太慢了。”

    “因为希望你能喝上这里最香的咖啡。”日本老板笑了笑说:“你没听说过世界上最香的咖啡在日本吗?最香的咖啡要用炭火烘焙,现磨现煮,水温是绝对不能超过一百度。”

    “他用这种方法为你煮的咖啡,温度就是这样。”他指着正为叶媚煮咖啡的人说。

    叶媚问:“可是咖啡是产在巴西的,为什么是你们煮出来的最香?”

    那位日本人说:“就因为不产咖啡,咖啡就显得很贵,要吃得讲究一些啊。”

    叶媚坐在一个临窗的地方喝着这杯纯正香味的咖啡,一边回味着刚才那位日本朋友的话,她想,一切什么东西多了就不足为奇了,比如情感,比如爱情,是不是和这咖啡一样?

    正在她喝着咖啡想到出神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背影,一个穿着入时的娉婷少女几乎是依偎着那个男的,从她的身边走进一个封闭式的咖啡厢内。

    那是乐子然的老公——邵君!

    谈业务?不象。是同事?也不必那么暧mei吧。叶媚有的是时间在等。

    咖啡厢里,灯光暧mei,音乐暧mei,女孩子的娇嗔,接吻,拥抱这一切叶媚从透明的屏风看到了。

    叶媚想到了给乐子然打电话,她要她来看看,她一为之牺牲的老公,可她也不能太便宜他了。于是叶媚猛地站走来,径直走进邵君和那个女孩子的房间里。

    这是邵君万万没想到的事,他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动。

    叶媚几乎是吼叫:“邵君,看你怎么向乐子然交待?”

    邵君好不容易回过了神,他今天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隐秘之地,也会有人看到。

    “你在为你的老同学鸣不平,是不是?”

    “明知故问?”叶媚毫不留情地说。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邵君反戈一击。

    叶媚有些哑然,但她马上意识到是他们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邵君在为自己的错误辩护?

    没等叶媚说话,邵君又接着说:“你自己的事都管不了,还想管别人?你最好看好你的老公吧!没事的时候,你还是坐在家里等着你的老公,数着他找的女人数吧。邵君边说边坐了下来,“我可懒怠管别人的事!”

    邵君说完,依然故我地和女孩子调笑,全然不顾叶媚的心情。

    叶媚心里愤怒得起火,她不明白这年代,男人说疯狂就疯狂了,拿着感情做儿戏,不知道害臊,玩起女人来就像一碟儿小菜那样平常。

    邵君见叶媚还站在那里没动,就揶揄道:“你就看个够吧,这是我们男人的天下,男人想做、能做喜欢做的事,就能做得到。”

    她知道乐子然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如果她听到这个消息,她一定会痛苦不堪吧?她不敢想下去。

    叶媚想着邵君“男人想做、能做、喜欢做的事,就能做到!”这句话。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突然想知道晚文耀这几天不回家的真正原因。

    这天晚上,她的电话打到晚文耀公司,晚文耀仍以加班忙不能回家做为理由。叶媚叫了一辆的士,刚到公司门口,正好看上晚文耀的车从公司里边缓缓地驶了出来。

    那辆车先到了一家女人休闲馆,然后从里边出来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只见那女人的发型是经过美容师刻意修饰,一个很漂亮的发髻挽在后面,身材修长,皮肤亮白,走起路来优雅飘逸,一阵香风掠夺,特别是那一双耐人寻味的眉眼,性感而诱人。叶媚不想再看下去。但她知道女人上去好久,车子才慢慢地启动,然后缓缓地驶出郊区的一幢别墅前,两个人手挽手走进屋内。

    叶媚一阵眩晕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当她看到床边的乐子然正看着她时,叶媚吃力地坐起来,用手环着乐子然的脖子,禁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等她稍平息下来时,乐子然知道她想问些什么,就告诉她:“那位年轻的出租车司机,和你一起持到被跟踪的男人和女人时,见你晕倒了,就从你的手机上找到了我的号码。”

    叶媚听到又哭泣起来,这次也为乐子然。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叶媚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

    “莫斯科不相信女人的眼泪!”乐子然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了,为他我辞了工作,我荒了学业,我把我的一生的赌注全押在他身上。”叶媚的眼泪像是没有断头的线。

    “可你并没有失去他啊,他也未必想舍弃这个家,舍弃你。”乐子然安慰道。

    “不,他已经不是我心目中的老公,我要的不是这样,我不会容忍他,我会恨死他!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昨晚那一幕,我要和他离婚!”叶媚说着,用手狠狠地打着床沿,又把床头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输液针头也被她拔了下来,血顺着她的手往下滴。

    乐子然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键,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位医生,他查看了叶媚的病情,就告诉乐子然:

    “病人受了刺激,现在情绪不稳,不要拿话刺激她,一定保持病人的安静。”

    一个年轻漂亮的护士走进来,给叶媚量了血压后又打了针,不一会儿,叶媚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这样下去叶媚会崩溃的,我必须想一个三全其美的办法。

    乐子然突然想起来,哪一位作家说过,当一个人失去一个已经到手的苹果的时候,不要再去想那只苹果,而是要找一只香蕉代替它。当然,叶媚的爱情不是苹果不是香蕉,而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如花的生命,她怎么能忍心让她凋谢呢?

    乐子然想,爱一个人,本应专一、忠贞、不渝。可是有一天,当对方不再这样认为时,这样的爱就会变成一厢情愿的枷锁。

    但当叶媚醒来,乐子然把这些话告诉她的时候,她变得更加疯狂地大叫。

    乐子然说:“其实,你也只不过是只看到了森林里的一棵树,而放弃了整个森林。”

    “不——!我就是愿意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叶媚几乎是在大喊。

    “问题是,你喜欢的那棵树已经水再为你存在了。”乐子然平静地说。

    叶媚听了乐子然这些话,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拿起放在刚刚为她削水果的小刀,放在她的手腕上,对着乐子然说:“谁让我放弃这棵树,我就死给她看!”

    “你可以不放弃,你也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我是你的朋友,我可以帮你的。”乐子然急切地说。

    乐子然知道,叶媚在为那个并不为她存在的爱愚忠。以叶媚这种病状,要想使叶媚平静下来,需要好多努力,这在小时候,乐子然就知道了她那倔强的性格。

    她很清楚地记得,那一次,叶媚还在三岁的时候,她拿着钱去买冰糖葫芦吃,但卖冰糖葫芦的人走了,小叶媚只好把钱攥在手里,邻家的大女孩子看到了小叶媚手中的钱,就上前对叶媚说,她能用这些钱买来最便宜,最咸的盐。叶媚当然喜不自胜,就把钱给了那个大女孩子。叶媚中午回到家里问起大人盐的事时,大人说,小孩子说话哪有真?小叶媚就去找帮她买盐的女孩子,哭闹着把那钱要回来,后来惊动了女孩子的大人,才平息了这场风波。以后,邻家孩子再没有敢欺负过小叶媚。

    可是眼下,叶媚的人被抢了,她能忍辱偷生吗?乐子然不敢想下去。

    乐子然要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这朵花被*摧残的花。

    于是否个拯救叶媚的计划在乐子然的心里大胆地形成了。

    她想试试,那个秘密的计划!

    最近,叶媚的手机上总是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这使她有时神志很模糊,就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有时候却情绪出奇地平静,有时一连几天不见踪迹。那痛彻心菲的恼心的一幕也似乎像没有发生似的,就像天上那朵飘忽的云。

    这是叶媚很平静的一天。

    她对自己说,如果是他变了,就由他去吧,就如乐子然告诉她的那样,不要像个小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把自尊留给自己。

    这天,她又一个人在大街上行走着,她的步子漫不经心得象梦游一般。

    北方城市的夏日,天气干冽而爽朗,马路两旁的月季花,一朵一朵认真地绽放。风轻轻地抚mo着她的衣裙,刚才从家里出来时的不快,也随着这花香清风淡了下去。

    但她的心情还有些低落,闷闷的,也只好在这街上闲走。

    这是一个千年古城。自然也有着久远的历史传说。

    以前,她对一些说教,本是半信半疑,可是最近有些事情她想不通,也只好借助于这些宗教的传说了。书上不是说,这些说教是古人的智慧,几千年沉积的精华,是传统文化,那就相信好了。

    走遍了明山秀水,那是蕴藏古老文化的圣地,她不只一次地在神灵面前,虔诚地祷告,并许下自己的愿望。

    最难忘的是,在一个千年古刹那里,她看到一个远古时期的判女的塑像,判女的愿望是找到一百个男人,并为这个愿望一直不懈努力。叶媚认为那才是幸福和勇敢的化身。

    她也暗中不止一次在神灵面前祈求,希望她的生活中有一个自己喜欢和喜欢自己的人。

    谁让她是女人,一个需要爱和被爱的女人!有人不是说,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本身就是为了被爱的吗?

    人在徘徊无依的时候,最容易把一切寄托于一种虚无缥缈之中。

    叶媚记起郊外一个香火极盛,紧挨着城隍庙的寺院,那里的神灵能救人于水火,能度人于苦海,她在这些神灵面前虔诚地许了愿。

    从寺院出来的时候,叶媚看到一个道长坐在那里,身边放着几块玉器。

    道长与玉?

    她忍不住好奇:“这些玉器有些历史了吧?”

    道长淡然地点了点头。

    叶媚拿起一块黯褐色的玉,正面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虎,虎身上肌肉隆起,从张大虎口来看,虎啸声震河山,威猛无比,大有征服天下百兽之势。玉上有火一样燃烧的烈日,还有松柏、梅花。再看背面,经脉相连,纹理清晰,据说玉本无脉络的,只是在人身上佩戴久了,通了人气,玉就有了灵性,就有了生命。叶媚觉得这玉好像和自己成为一体,她离不开这玉了。

    道长说:“这玉是有些来历,又有它的妙处的在。只不过你和她和这玉正是有缘相配,本是无价之宝,现在就送给有缘人了”。

    叶媚拿着玉,走了,她又有些不相信地回过头来看那道长时,哪有他的影子。她仿佛听到那道长的余音:“好自为之,见好就收!”

    手里拿着玉,沁心的冰冷之后就是圆润温暖了。就像找到了一个可以温暖她的身心的人。

    叶媚靠在路边的柳树上,那柳丝一律地垂下来,遮住了她。

    不知是按动了玉虎上那个地方,突然她的手机短信在响了起来。听上去如一滴晶莹的甘露滴入清泉之中。

    “老婆啊,你赢了没有?我在等你回来吃饭啊。”手机号全然的陌生。

    “粗心的男人!”叶媚在心里骂道。立即她把信息删除了。手机屏幕上出现一片暂时的黑暗。

    不过她倒是羡慕起这个女人了,她能在外疯玩,却又能叫老公心疼,而自己呢,一心想守得着这个家,丈夫却永远属于外面。

    家对她已经没有了引力,叶媚不想回家。

    街上霓虹闪烁,她在一家迪厅前停了下来,像以往那样,她想把一切统统抖落在这个地方。

    迪厅内出奇地暗,看不清人影,音乐也出奇地怪,有一种压抑地沉闷,有一种莫名的恐怖,她转身像逃似的飞了出去。

    回首看时,哪有迪厅两字,却是古寿二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回去吧,毕竟是家,能躲避风雨雷电,这时也能给她庇护。

    她摸出那块玉在手,玉正由凉变温,这时她的手机短信铃声又响了起来,“老婆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她已经惊慌得顾不上想那么多,也没去想谁发过来的信息,她现在需要人接她回家。

    “玫瑰街,柳林后院”。叶媚直接回复道。

    远远地,叶媚看到一个男人在向她招手,高大帅气,风情又沉静,黄色服装在身,站在那个没有灯光的地方,直觉告诉叶媚,那不是她老公,老公也从不穿这样的衣服。她转身走开,却又忍不住回过头去,却不见了那人。

    叶媚急切地往回走,她什么也不想了,她想这一切是不是对她逃避家的一种惩罚呢?

    叶媚回到家里,冲了澡,拣了没人住的房间,躺下了,她把那个玉虎放在枕头下面,沉沉睡去。

    一道彩虹横在眼前,碧水秀石,绿树奇花,是个清幽的去处。

    却见从那林深处,款款地走来一娇好的女子,只见女子云髻高耸,珠环翠绕。衣袂飘逸处,有芝兰之清香,渐渐走至叶媚前道了个万福:

    “姐姐原是是不认识我的。我生于官宦人家,自小父母指婚为配,许于那才俊张公子,我们暗中书信往来,情意深厚,张公子生肖为虎,这玉就是他暗中送我的定情礼物。哪知宫内选才女,我以死不从,张公子也积郁而终,两家合藏,这玉也沾上了我们的灵气,那天我们在人间游玩,见姐姐重情而不得情,面带忧戚,深为感动,就假借高人之手送姐姐玩赏。”

    叶媚还想上前问个清楚,环顾四周再找不到那精灵妙曼的女子了。

    自此,叶媚对那玉更加珍爱,白天佩带身边,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但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手机上信息更乱了。但只要叶媚拿起那个玉虎,信息就像魔术出现。这时,任何男人在她心中的好感都渐退渐远,原来那几个无伤大雅的追随者,或是以前的至亲好友,不论是以前一起工作过的同事,还是偶然相识的朋友,都没有了情趣,在叶媚心中他们也只不过是一件饰品。但当大家在问叶媚不回信的原因,叶媚也只是莫言其妙,一笑了之。

    在无人的夜里来到之时,叶媚便拿出那个魔玉来触摸,这时候手机总会发出一阵山泉般的声响。接着便是一句**的短信,或者说一首激情的诗,或是一句关切的话,对叶媚来说,这真是妙不可言的事。而对陌生的向往,对美丽和五彩缤纷的想象,给她单调的人生历程涂上了一抹葱绿。

    总比单调贫乏的生活要好得多吧?她总这样劝慰自己。

    这一切没有任何外界的纷扰,对自身渴望的需求中,灵魂深处的火已经燃烧起来了。

    晚文耀回不回来,对叶媚来说再不像以前那样坐卧不宁,再不担心他在外面的风花雪月,更不在意他在外面和哪个女人厮混,甚至不想要他回来。

    叶媚的心情也与以前不同,如临春阳高照,似沐三月春风。人也变得明艳照人,感觉回到了从前初恋时光,树比以前绿了,花比以前红了、艳了,脚走起路来也比以前有了弹性,举手投足也高雅美好起来,她给人们微笑,人们的脸上也带着微笑,工作生活也有了趣味。

    那个星期五的晚上,叶媚请老同学在金滩大酒店吃饭时,大家问叶媚最近又换了哪个牌子的美容化妆品,哪家美容院,叶媚只是笑而不言。她在心里想,真是傻瓜一个,真正的化妆品是爱,爱情是一套最高档的化妆品呢,只不过你们用钱买不到,也不会知道。

    “我要见你!”终于有一天,叶媚忍不住对常常发信息的人回信。

    “不是想和我上chuang吧?我随时奉陪!”然后他打出了住址。

    “你休想吓倒我!”她也被自己燃烧起来的激情吓了一跳。

    “为什么你放着好人不喜欢,却要偏偏喜欢一个虚幻之人?你不要后悔才是!”

    叶媚这天晚上,只穿了平时穿的衣服,淡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去讨好,而是表现彼此感情的深度,也最能说明自己的清高之处。

    今天是星期天,街道上的人比白天还要多,叶媚穿过热闹的街市,也顾不得闪烁迷离的商务广告和似川流般永不停息的人群,一心只想着那手机上的地址。

    开门的是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风度仪态俱佳,又有些玩世不恭,那眼神停在叶媚的身上好半天不动,直到他的眼睛不止一次抚mo了叶媚全身,才想起来要叶媚进来。

    叶媚刚进屋,就看到门被反锁,本能地准备反抗,眼里露出怯怯的光,求救似地看着眼前这个给她无限欢悦的男人,而这又恰恰激起了男人的征服yu望。

    叶媚原想在见面以后,两人有很多的话要说,万没想到,那男人饥渴的眼睛里有火,这倒让她想起玉上的猛虎、烈日、松树、梅花来,却暗含了中间的巧遇。

    他想起了这么久以来,她用情、用心和这个男人的交流,不管怎么,她这些天心已是属于他了,她想把一切交给他就是。

    叶媚闭上眼睛,任这个男人抱着她,一件一件地脱guang了衣服,她害羞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时,他听到男人很快地脱下了他自己的衣服,她感觉那熊熊的烈焰,就要一触即发。

    其实,叶媚也本能地想逃脱,想起让她伤心欲透的丈夫,她想来一次报复,来一次心理平衡!

    猛烈地,男人粗野地把叶媚扔在床上,他的手在叶媚身上抚mo,然后停顿在他的胸部,好半天不动,只是温柔地来回动荡,然后又落在那神秘之处。

    叶媚只感到脸像一把奇异的火在烧,身体在飞升,地面在碎裂,并发出巨大的声响,使她欲疯欲狂,********……

    男人很困倦,但始终也没说出一句话,只用一双温存的眼睛去看叶媚,叶媚看这双眼睛时,心生爱怜,恍若梦中。叶媚为他倒上一杯水,他静静地喝完,然后躺下,闭上眼睛,叶媚感觉他莫不是前世的郎君?

    那男人也只说,“你走吧,她就快回来了。”

    叶媚在迟疑着,她想,这个男人虽说对她激情万丈,真正见面时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不知是含蓄还是过于沉稳,但恰恰这样才能给她一个想象的空间,给她的吸引力也越大,她原是喜欢刺激感觉。

    她总认为那些会说我爱你,喜欢你的男人缺乏真实感,就像一件易碎的瓷器,一不小心,瞬间的美丽之后便是脆裂。那种欲隐、欲现、若即、若离、若现,对她才能有吸引力,才能挑起好那如火的激情,引她像飞蛾扑火般地奋不顾身。

    叶媚怎么能舍得离开这里呢?她的温情还没来得及释放,她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她只是有些伤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翅,想要说些什么,她本想要去吻他的,但还是转过身走了,因为她不想在这里看到他的女人。

    又是一个寂寞的夜晚,这一晚叶媚孤零零一个人,她好想把一种奇异的感受告诉那个男人,可是信息却是发送失败打过去电话,才知道已停机。

    她才感觉激情过后的恐慌,那是一种室息般的难耐。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那位梦中的姐姐告诉她,这个玉虎能带她快乐和幸福吗?叶媚拿出她的玉虎,她不想要这种寂寞,她想要一个生活在现实之中真实的,有情感,而不是虚幻的,带有迷信色彩的。

    刚拿出那个魔玉,手机上就有信息显示:“我是王子臣,你过得好吗?”

    王子臣?那不是高中时的同学吗?

    叶媚的眼前又出十年前的王子臣:小小年纪的王子臣,竟然通晓人情事故,诗词歌赋,无所不知,写出的文字也颇具华彩,人又极浪漫,对任何同学都是热情洋溢,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青睐。

    叶媚也是班上的一位佳人,是当时男生争宠的对像,但叶媚的班主任教师,对叶媚管教甚严,关注倍至,连上课的一个走神的小动作了不肯放过,经常讲给她一些学习的重要性,叶媚只能在心里面爱恋着王子臣,但那也是在给王子臣的一个回眸中表现出来。

    叶媚考上大学之后,班主任对叶媚频频写情书,而且在学生之中有了老师和叶媚的传闻,叶媚才知道老师的用心之良苦,王子臣考取的是南方一所高校,叶媚却是北方一所高校,距离就成了横在他们之间的天河。后来叶媚毕业后为了摆脱班主任的纠缠,她要求分配在离家很远的北方城市,直到认识了同单位的晚文耀。

    王子臣的不期而至,叶媚不得不春心萌动,这使她旋即忘记了刚才失恋的不快,青春的感觉又重新回到她的心上,她感到,她的情爱没有走远,依然在她身边缭绕。

    她突然有了一股冲动,这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她用手机打过去,方知道,王子臣来这座城市的目的,是参加这里的即将举办的诗坛笔会,他在这个笔会中,虽说只是业余爱好者,可现在已是n城的政协副主席,血气方刚,正是年轻有为时。

    放下电话,叶媚止不住内心的一阵激动,这些年,在无数个孤单的夜里,她无数次地想起他,想他的浪漫,他的多情,感叹人事变幻莫测,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种心境之下,叶媚却意外地如愿以偿。

    王子臣在本市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宾馆下榻,他没有忘记这次来的一个最大的目的,就是见叶媚一面,这是他在百忙之中来n城的最大愿望。

    还好,在一切还没有开始之前,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叶媚会面。

    见面的地点是在本市一家的星级宾馆的豪华酒吧,这是上流社会消费区,幽雅而时尚。

    在一切茶点送上来之后,王子臣屏退了一切服务人员。

    王子臣的手势仍然是那样洒脱,谈吐仍是那样的不凡,时而有一些幽默的风趣,使一切充满神秘的活力。

    王子臣虽没有提起当年对叶媚的痴迷,但叶媚却能从谈话里面感觉到,毕竟是一个文化高人语言表达的巧妙之处。

    两人的话题从高中的同学的生活归宿,到现时的处境,从当时彼此之间的印象,到一直不能释怀的情感,在酒力的作用下,两人的眼里都有了迷离的醉意。

    在王子臣的眼里,叶媚眼中有些淡淡的忧郁,但正是这些忧郁才使叶媚比以前更有女人味,更性感。而叶媚眼里的王子臣,更成熟,更有魅力。叶媚昨晚和陌生人的不快仿佛变得很遥远,遥远得像郊外的星辰,闪闪烁烁,又有些模模糊糊,像是从小说里看到的故事。

    两人相对而坐,凝目相视,斟满的上红葡萄酒,在高脚杯中溢出一片柔情。烛光摇曳,恍然朦胧的意境中,仿佛带着秦时月、汉时风般地幽古。

    叶媚今晚穿的是明黄色水洗纱裙,在酒力的作用下,越发面若桃花,宛若刚刚出浴的公主,浑身上下流泻着浴后的光泽和神采,无法让男人抗拒女人身上的咄咄逼人的气息。

    其实那也只不过是一般的,在许多许多场合都可以发生的事情,就像走在大街上两个人不经意地擦肩而过,又像是坐在拥挤不堪的公共汽车上相互触动,随即各自走开,又互不相识一般,王子臣和叶媚的腿开始是不经意在接触,他们开始也想把腿挪开,但都没有做到。相反,王子臣的胆子更大了,他大胆地抓住了叶媚的手,那双手在王子臣看来,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手,温润而细嫩,柔软而白皙,手指纤细又肉感。

    有人说,手是女人的身份证,而这双手又是在王子臣的记忆中那是一双最难忘记的手。

    那还是学生的时候,王子臣有一次向学习委员叶媚交作业,他不小心触摸了这双手,那是一种全身通电的感应,这在以后的岁月里是挥之不去了,若不是读大学时听说叶媚名花有主,他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她。

    叶媚向陷入深思的王子臣说:“我们跳个舞吧?”

    低沉婉转的音乐响了起来,舞厅的灯光并不明亮,而正是这种扑朔迷离的灯光,使得叶媚更加美丽迷人,王子臣的一只手紧紧地摸着她的手,手指比刚才在餐桌上更加有激情地紧握她的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拥着她的柔软的腰身,胸脯碰到了她温暖的富有弹性的****,王子臣感觉到他的下身有一种明显的兴奋和膨胀,尽管有过风月场上的历练,可是和别的女人跳舞却没有这种心跳的感觉。

    但王子臣毕竟是王子臣,他还不想这么快就陷于情网。他很快定了定神,他想放纵自己,他想释放内心的那份狂热的激情。

    叶媚有些累了,她在舞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王子臣为她拿来了饮料,叶媚用小手帕在脸上扇着风,轻微的风,带着香味,吹在王子臣的脸上,他有着眩晕的醉意,他一把拉着叶媚,在通往这个宾馆的房间里,叶媚不能不顺从地跟着他。

    叶媚昨晚因为兴奋,一夜未睡,加上舞厅里的几曲下来,人看上去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王子臣说,你要是太累了,就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叶媚说,我是有点累了,说完就靠在柔软洁净的床上,两只手枕在头后,钭靠在被子上。

    她的躺姿很优美,像古人描写的那种睡美人,曲线清晰地暴露无遗,她的胸脯随着她有规律的呼吸着,像一把欲燃的烈焰,红润的嘴唇像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

    王子臣本想得到她的允许才过去的,但这个时候,他有着克制不住的冲动,他伏下身去寻叶媚的嘴唇,叶媚本能地躲避着,这只能加剧了男人的征服力,王子臣心急之下,就扶住了她的头,才把自己滚烫的吻送了上去。

    开始,叶媚本能地反抗着,但不一会儿,就乖乖地顺从了。

    这时候,叶媚眼中的王子臣是个不令人讨厌的男人。他口中有淡淡的烟草味,还留着薄荷的清香,他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来回滑动,湿润而柔软,这就是男人的气息,是一个有血有肉真实男人的气息,叶媚只是闭着眼睛,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

    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媚,你永远都是那么漂亮迷人!”王子臣深情地注视着她。

    叶媚只是直盯着王子臣的眼睛,大多时,男人在说这种话的时候是不能叫人相信的,叶媚只想从王子臣的眼中,看到有多少可信度。

    “跟我走,我给你快乐!”王子臣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生活得并不幸福。”

    听到这里,叶媚的眼角有些潮湿,但她只是淡淡地对王子臣笑了笑,这笑容里,不知是否认还是感激,王子臣认定是前者,因为叶媚说她有事要回去了。

    第二天,叶媚再次去找王子臣,她没有遇到过一个认识的人,尽管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可能遇见的人,找他的时候,她的心情是舒畅的,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想唱。

    当叶媚敲开王子臣的门的时候,却发现屋易其主,住在里面的那个人,是刚刚住进来的。

    一切景况说明,王子臣不告而辞!

    叶媚如在梦境,如入云雾之中,她不相信这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叶媚想拿出手机和玉虎,找出王子臣的下落,但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索性不去想这件事。她觉得很不值得,她知道男人是不可理喻,不能让他小看了她,更不想求他。而且她也屏蔽了接王子臣的任何信息和电话,她要王子臣从她的生活中永远消失。

    此刻,她又改变了主意。

    叶媚拿出玉虎,向它说出了内心的秘密。

    叶媚刚走出宾馆大门,就遇上了一辆轿车,轿车似乎是认错了人,又似乎不是,他热情洋溢地打开车门,请叶媚上车,叶媚也不说什么,就毫不客气地上了车。

    叶媚被带到一家豪华晚宴上,宾客如云,美女如云,白酒啤酒葡萄香槟酒,倒酒劝酒罚酒,酒把晚宴上搞得轰轰烈烈,室内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

    叶媚早就听说过,酒宴既是亲朋故交的之间的沟通交流,也是生意对手间交锋谈判,所谓人脉、所谓圈子,所谓社会关系,所谓资源,所谓个人能量所谓友谊,所谓生意和交易,最后通通绕不开酒宴。酒宴之妙,不在于酒,而在于宴。一个完美的中国式酒宴,有设宴人——宴精——宴托儿——陪客——花瓶众,角色一个也不能少,有组织,有派系,有结交有承诺,有阴谋,有陷阱,有称兄道弟,有借东打西,有宴中的元老和拜山的新人。酒宴在中国,是了解社会身份的认同体系,透过酒宴里的中国人,看得到饮食之道里的社会利益、社会关系、人际规则和文化滋味。个中之妙在于:喝酒事小,宴请事大。

    没有人介绍叶媚是谁,为什么坐在这里,她好似众星捧月似地殷勤地接受着宾客的热情,享受着这奢华的豪宴,席间有认识的名流,也有不相识的来宾,叶媚一一含笑相悦,应酬自如。

    酒精可以使人的神经燃烧,可以解除人的思维防线,没有了一切的繁文缛节,人们把平时最不想说的话说出来,可以称兄道弟,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向最近。

    叶媚还想起过前不久接到的一个短信:是时下的流行顺口溜:“应酬复应酬,天天忙不休,社交攻关人情事,尽在酒里头,央央五千年,底蕴多丰厚,帝王墨客江湖汉,江山美人酒,改革大潮涌,迂腐全荡走,唯有美女权钱欲,兴盛遍神州,工厂变歌厅,书店改酒楼,失业大军数百万,桑拿歌与酒,上面常来人,视察加旅游,小心陪侍别出错,工作有成就,世事多变幻,官场巧运筹,相互照应方便多,公酒交私友,人生苦且短,工作多烦忧,哥们姐们喝点酒,泡完脚再走!”

    叶媚今天可顾不了这些,今天这样场面,她有自己的打算。

    叶媚相信,她既然向玉虎许了愿,她就有道理坐在这里,就会有等待着好戏的上演。

    这时候,有一个漂亮的服务小姐走近叶媚,说是外面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