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宁铭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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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今晚,踪野想把心里的话说给一个人听,不知有多少激情想找一个人倾诉,想听一个人说话也好,这种一潭死水般的生活,这不是他内心充满生机的生活,是不能忍受之重。

    踪野想到这里,一股孤寂感占据了心头。他想起这些年来,为了工作,为了争取自己的一席之地,他拼命打拼,才争取到今天这个职务,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工作以外的事,音乐、知己,这是一个正常男人不可或少的,那是一种久违了的激情。

    而男人们在想得到一种所需求的时候,总是付诸实施,绝不象女人,耽于幻想,或者要靠有人来解救自己才幸免于被痛楚折磨。

    他想到那个给他留电话号码的女人,她会是怎样的呢?

    走到阳台上,他拨通了了她的电话,果然那边传来了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在这沉寂的夜里,这声音总有些想入非非的暇想。

    这是一个没有爱,却又不肯轻易接受爱的女人!她只想找一个可以倾诉、但也有点孤注一掷赌气在这里找一个恋人。

    踪野也向她做了自我介绍:踪野,男,年龄四十一、文化本科、银行职员,有一个温暖的家,漂亮的娇妻,很高兴能和她交朋友,没等他介绍完,乐子然打断了他的话,“我要的是心灵的相约,即使你是个乞丐和逃犯我也认了。”

    真让人不可思议,踪野笑了笑,也许这笑在乐子然女人在这样的午夜听起来温情脉脉,让乐子然有些飘渺有些沉醉,可惜,乐子然看不见。

    踪野在心底里感觉到有一种奇特的东西在心中升腾,他说不清楚,也许是这沉寂的夜里发生的故事的缘故吧,也许是这黑夜带来神秘,有些东西也不需要弄得太明白,太明白反而没了真趣。他知道有些事,有些情不是所来就来的,它需要一定的心情、一些时间和一种境遇,才能有完美的结局。

    其实他才知道,一直以来,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是一种激情,这激情是要需要一个人来倾诉。但却不可能是电话中的这个女人,这样少了男人的征服力。

    既然把他视为为知己,他就成了知己。

    乐子然从电话的区域码知道他是同城人,年龄相当,才智匹配,这倒让他激动得有些不安。以前她总把自己的情感藏匿起来,她不想把这份感觉随意挥霍,也没有遇到过使她可以尽情挥霍的对象。

    也许是女人天生具有想象能力,她把一切的美好的,都倾注在对陌生的向往之中,她把幸福都寄予这个陌生人,不是眼下一首歌中正流行着一句“只爱陌生人”么,乐子然深信这个具有带有浪漫神秘色彩的情感的发生,会给她的荒漠般的生活带来七彩斑斓的勃勃生机。

    从此,每到夜深人静却又寂寞难耐的时候,她都希望有个人能知道她心中的秘密,想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而恰巧这个时候,踪野的声音从一个陌生的地方传来,或是手机上显示出一个信息,这时候,心中总是充满渴望思念和对陌生的向往。

    正如的爱情故事的开头那样,乐子然遇到的踪野不是那种温情缱绻那种男人,踪野的话直率而粗鲁,语音中总带着狂放不羁,而正为此,乐子然却觉得本人的真实,带有蛊惑的刺激性,仿佛带她皈依古朴而悠远的大自然,象山涧淙淙的流水,一下触动她心灵深处的那根琴弦,在她心中弹出行云流水般的乐章。而每次和他的通话,也觉得他就象一块粗砺的玩石,真实剌激,甚至她梦想把他攥成一块温润光滑的璞玉来。而且这个男人也从不说一句讨好她、奉称她、对她用情的话,可是每一句都能使她都喜欢不已。

    乐子然能感到,这个男人总能抑制住自己的兴奋,有时会是象玩童一般的调皮,有时候又是象哲人般的稳重,有时是闹情绪的调侃,有时是冲动的胡说八道,有时却是对文学音乐的精彩见解,有时候是一首诗,有时候却是一句随意问候。又常把自己把扮演成是一个古代皇帝般的佳丽三千,有时又说自己寂寞难当,明明对对自己有些好感,却又从不说出,但又让她不得不喜欢。若即又离,若隐欲现。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想哼一首不知在哪里听来的小曲:“人潇洒,性温存,似无意,又有情..”“才又博,貌又好,儒雅风liu才又高。”常常曲还没哼完,自己却陶醉了。极象一种魔力在吸引着她,引她一步步甘心落入他布置的陷阱。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她想象着她是不是在恋爱,象是初恋,不,比初恋的感觉还美好,初恋带有朦胧的不确定的盲目性,而她目前,却是真实而甜蜜,再加上这种感觉的本身就带有神秘色彩,并赋予它美妙的想象力,她不知道潜藏在她内心的情感原来具有如此多的能量,如此超越的情感,否则她就不可能去爱一个从没有谋面的陌生人。而这样的未曾见面,又给她了极大的想象力。每当这时候,她把给自己温情的丈夫和在现实生活中的所有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们早已抛到窗外幽暗的世界之中了。

    她什么也不管,只想爱一次,只想把自己的情感交到一个人手中,别的她不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踪野也没想到也不习惯在网上能遇见一个能使自己有如此强烈激情的人,也不习惯去想念一个人。不过他被对方强烈激情所感染,他极力地跳出这种束缚,他知道一旦爱了,就会由爱生怨,彼此之间产生痛苦。而他还不想受什么爱情的约束,爱的本身就是一种虚幻的、不可捉摸的东西,况且和她又有关山相隔,谈何容易?但没有了情,生活又少了诸多浪漫,他也也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感情的女人,况且这个叫乐子然的女人为自己平淡的生活多少平添些意想不到的激情。

    那还是在几年前,他对一位钟情的女子痴迷不已,倾尽了所有的情感,但还是在一个秋天的黄昏分了手,他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秋风中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她把他的爱也带走了。从此他就知道爱能使人愉悦,也足以伤害一个心灵。

    乐子然因为有了踪野,变得孤僻,很少外出,除了例行面部美容连怡乐苑也很少去了。

    乐子然是知道的,她和踪野其实是同城,只不过她还不想见他。,她只想把这种浪漫情调延长到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她没有暴露自己,是不想暴露自己,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样的恋情。对一个不相识的人来讲,神秘的诱惑力远远要大于那种的**的引力。而女人对于男人的感觉方面多是要层层包装,希望爱情来得多姿多彩,让藏匿在心中****,成为一种幻想,一种虚荣,最后变成一种美感的享受。这是在现实中所得不到的感觉。

    于是,她只是向踪野慌称自己是另外一个城市的人。

    乐子然的一个同学王京也在中心银行上班,乐子然从王京那里打听到踪野的信息,据王京说,踪野其人,对乐子然来说很危险,原因是爱家,爱老婆,但又魅力十足,很多女人对他芳心大开,但他却不为所动。怕是初涉爱河的乐子然会陷于绝境,乐子然听不进这些劝告,因为她喜欢的就是这种人。是的,有些男人连自己相濡以沫的伴侣都不喜欢,这样的男人还有些人情味吗?她要王京暗中带她悄悄跟踪地,并对此守口如瓶。

    从此,乐子然就能在下班的路上,远远地看到踪野骑着一个时尚的摩托车,带着他的妻子上下班,有时候出入菜蔬市场。乐子然总幻想着他是自己的丈夫,和她形影不离,那是她的梦想。但每相至此,总有说不出的失落和些许的疼。

    有一次,乐子然在逛商店的时候,看见踪野走在大街上,他的眼光轻佻地落在从身边经过的每一位女性,也落在乐子然的身上,并注意到她的姿态。

    其实在这以前,每当忙碌的时候,踪野对女人的感应也只是一个性别,如今看来,却是一个个生动鲜活,充满活力。

    此刻,他正在想象着哪一张脸才象昨晚那女人那柔美悦耳之外,是否也和她们一样面容美好呢?一定比她们漂亮吧,有时候想象的远远要比现实的有魔力,而一个人内心的孤寂只能使这种愿望更为迫切。

    现代网络带给人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只要打开网络,扑面而来的是,没有看不到、你想不到看的,各种诱惑力让你防不胜防。

    刚踏进银行大门的电梯,踪野电梯听到到手机响起了悦耳的声音,就象一滴清水滴进泉湖,打开手机,一个信息出现在他的眼前:“早上好!”

    淡淡的问候,不算什么,但它带给踪野的却是温馨的激动。

    他也回了一句:“同好”!

    此后,无论在工作之余还是休闲之际,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踪野总能从手机上看到一个简单的问候,一句随意的闲聊。甚至随意而激情的调侃这一些总会是两个人沉浸于美妙的感觉之中。

    他们定下了见面的日子。但踪野知道路途遥远,谈何容易?

    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原因,踪野一连好几天没收到她的信息,失望忧郁接踵而至,踪野知道他是摆脱不了的,就象一个人对烟草或毒品有了依赖而无法摆脱一样。

    他到这时也才感觉到这一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能看能赏,一旦伸出手去触摸却是一场虚空罢了。

    这又无形中增加了他对她的神秘感和依恋,他才感觉到他需要她,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的充满激情的问候。

    只是玩玩罢了,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但在踪野说出来却和心里无法统一,心里那份对乐子然的渴望和依恋却象春日里的小草,疯狂地蔓延、恣总地生长。

    有人道,男人重视觉,因为他们对女人的一瞥中,就是从肉欲上打量的,却绝没有初恋时那种清纯的激情,而是那种猎人在捕捉猎物时的一种本能,对他们的来说官能的享受远远要比精神上的刺激来得痛快。

    有人说,肉欲使一个男人年轻潇洒不可或少的营养,是一个懂得风情和生活情调的生活之源。

    也有人说,男人只有到了四十岁才是生命的复苏和开始。

    这是一个飘雪的天气,天有些阴沉。踪野因业务的需要,他被派往外地查除一笔逃废债务的案件,他根据举报人提供的地址,在市内找了好几个地方,几经周折找到了逃债人的施工地点,谁知人去楼空,他原本想及时回家,但因大雪封锁了的所有能回家的路,只好一个人滞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找了一家最近的却是本市一家上好的宾馆。

    在这里,只有电视里的人在做些低俗的娱乐,扰得他心烦意乱。摇控期调到另一个频道,屏幕里又出现着几千年前的武林的无谓争霸,为着一个祖上传承下来的武林秘籍,竟打得难分难舍,死伤无数,这是严重的复古和倒退现象,为什么不是靠自己的智慧去创造出比古人更进一步的武艺高招。

    真的无聊透了!

    他拿出笔记本电脑,也写不一去一个字。时间在这里显得格外漫长。

    这样的天气,应该是和家人拥炉围坐,或是和朋友在一起谈天说地,倒是一件美事,而此刻有一个女子陪伴,倒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位在网上认识的乐子然。乐子然,乐子然,此刻你在做什么?他在心里叫着,乐子然,乐子然你想我,想想我吧。他还是忍不住发了信息,手机还是一片寂然。

    踪野的心好似被这鹅毛般的雪在心里撩拨着,她想找到那个给了他如火情感的女人,此时他倒去见上一面,但千里之遥,关山相隔又谈何容易!他不知道如何度过这个令人烦燥的时刻,于是他打定主意,不再去想她,他希望在现实中真

    的有上那么一次奇遇。他只希望身边有一个真正的女人,他不想生活在虚拟的网络之

    中,那那注定要是虚妄的想象,尽管这想象带给了他一种少有的激情,但这也正是他

    心中渴望的,又长期压抑在心中等待的,就象一座火山爆发的前奏。

    踪野是一个不乏才智,在业务得心应手,也喜欢在社交的场合表现自己出色的一面。这几年,他为了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将一切一切暂置脑后,可是今天,一切有了按捺不住的冲动。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有一奇遇,哪怕有一面之交,男人们总议论,男人的生活中有那么一两次外遇,真的不算什么属于可以原谅的。虽然他知道他对今天的孤单是这样一筹莫展,就象今天在宴席上随意装在口袋一盒火柴,遇到一次摩擦才能放出它的列焰般的激情,而现在,在没有点燃它之前,它和他一样冷冰冰的一无生机。

    他在宾馆的大厅来回俳徊不定地走着,窗外有着来去匆匆的人群,公共汽车还是循规蹈矩地行驶在它们永远不偏不离的路线上,路上行人,从那慢悠悠的脚步,就看出掩饰不住那种急切回家的心情。也有双双在雪中漫步的情侣,而能在这雪天里谈情说爱的恋人,也一定的是浪漫情调的人吧。这时候踪野看到有个年轻的女孩子拿了团好的雪放在男孩子的脖子里面,那男孩子反过来用雪按在女孩子红润的脸上,他们沿着路边冬青跑着闹着,一会儿又手拉手晃晃悠悠地走着,显得情意绵绵,踪野在心里叫道,年轻多好!可年轻是他们的,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这世界一定有诱人之处,毕竟不是枯燥无味的。要不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在这风天雪地,匆匆忙忙,不为一个目标,又是在为什么?

    他手里拿着一本出差时妻子装进旅行包里的一本书,他的目光只能机械地在字上流动,但一点也激不起他的兴趣,就象一个醉酒的人,左右晃悠,磕磕碰碰,他决定走出房间出去走走,于是踪野走到前厅准备在这雪地里清醒一下。

    正当他刚要起身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羊绒大衣的女人,银灰色的丝绸小领结,很好看地罩在白嫩的脖子上,独自站在一个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纷扬扬在飘着的大雪。她的身材颀长,淡黄色的头发浓密曲弯有致,是时下很时尚的一种发式。高贵而典雅——是他喜欢她的这种忧郁的高贵的气质,就象从一朵浓郁芳香的花中散发出令人醉意朦胧的香气,这是一个正步入中年的女人。

    女人转过身的时候,正好和踪野的目光相遇,也许是她对自己有自信,对踪野这类人的眼光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淡然地坐在大厅晨的一张茶座上,要了一杯咖啡,慢悠悠地喝着。

    大厅里人们在这里边喝着热饮,边低声交谈,有的人在站起来走到窗窗口,焦急不安地望着不肯停歇的大雪,又回到座位上去,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大厅里的无影灯也提前亮晶晶起来。

    灯光更衬出了女人的白皙,未施脂粉的脸上,象蜡烛一般的透着白亮的光泽,显然她是个保养得极好,生活优越的女人。踪野的目光再也不能离开她,但踪野还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是去看那娇柔的鼻子上面两道弯得象嵌上去却有些不太真实的眉毛,那张有棱角的性感的唇,整个看上去脸部轮廓格外分明可爱,而处于中年期的女人总要比少女面部的线条分明。

    女人似乎处在一种漫不经心的神态,对踪野大胆的目光视而不见,可恰恰相反,踪野固执地认为,女人的这种姿态却说明了,她很在意踪野直射过来的目光。

    虽然外面是雪的世界,但踪野的心情却阳光般的明媚灿烂,有时候人在寂寞时,低沉而消极,而一旦有外在的因素影响一切又全然不同。

    现在,他就是那狩猎人,看到目标,雄心勃勃,伺机追捕。他的目光不再对她闪烁不定,而是大胆地迎上去,探寻她的目光相遇。

    她竭力让自己变得镇静自若,把眼睛隐匿在眼帘后面,有时候她的这种目光偶尔交互在一起,但却不做明确的回答。

    踪野野知道这样年龄的女人正是危险期的年龄,对自己早已没有激情的丈夫有些厌倦,也为当初的选择而后悔,青春的光早已在庸常的日子里无影无踪,风韵也将离她而去,常常幻想着有一次奇遇,而这只能在想象中而已,生活的答案早已不知去向,是为孩子活着还是为自己活一次,是做女人还是平平淡淡做一个母亲或妻子。

    而她那闪烁不定的目光恰恰显示了她的矜持、矛盾和内心的不安。

    踪野感觉有一种东西在吸引着他,使他内心充满活力和希望,心情犹如三月明媚阳光普照,顿时舒畅了许多。而这种时隐时现的感觉也诱惑着他,并成为一种动力驱使着他,不惜代价把这个猎物追捕到手。

    但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象一个玩世不恭的粗犷男人,随意和她搭讪,或是挑逗她,也不想说怎么这么美的夫人却来这里寂寞独处,能不能交个朋友之类的象小流氓似的话,因为她看上去又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看上去他要让这个猎物乖乖地投入人的怀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这又对他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就象一个登山的人,历尽艰辛,一心却想着那顶峰的风光,却不知登山的乐趣不在于到达山顶的快乐,而在于登山过程向往。

    况且踪野一直对自己信心百倍。他的魁伟挺拔结实的身体,他那长期室内工作,他的皮肤没有任何粗糙老化的迹象,而他的才华使他踌躇满志,也使他在任何场合得心应手,占尽优势。

    他的眼光停留在女人的身上大约三十分钟里,直到他的眼光把她脸部的每一根线条和身上的每一个诱人的部位都抚mo一遍才肯罢了。令人欣喜的是他看到女人手里的书也好半天没翻动一页。这说明,女人的心也在蠢蠢欲动。

    踪野起身向窗前走去,这很符合情理,他要看外面的飞雪。是的,刚才他还在诅咒这让人心情恶劣的天气,现在竟变得温柔可爱起来,因为雪把这个这个女人送到他的身边。就在这时,他转过身子,却和女人的眼光碰个正着。女人马上低下头去,继续看她那好半天也看不完的报纸。

    温馨的曙光就照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到。

    在这大雪的天气,一个外出的女人,一个孤单的女人,一个被围困在这宾馆里的女人,这本身都是一个有意思的谜。踪野在回到他的座位的时候,经过那个女人身边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女人的带着体香衣襟擦过他的衣角,他的心不禁为之一振。其实,也不为甚过,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的时候,总是先从**打量她能否带来的****,而感官的感应远远比**更能激起对女人的那种引力。可踪野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女人远远不喜欢用这种不高明的交往开端,在她的内在潜藏着很深的的文化底蕴,而她也喜欢把情感隐藏在最深之处而不被发觉,她不象一般女人那样会用挑衅的眼光去把你内心深藏匿的东西引诱出来。

    踪野想起昨天晚上,他在这个宾馆的床上刚刚入梦,就有一个电话打过来了,问是否需要一些服务,那语言明显地带着色情的意味,他很厌恶地放下了电话。这是一个很容易让男人坠落的年代,处处是诱惑,处处是陷阱,只要你把握不好自己,就会落入对方为你设置好的金钱的圈套,万劫不复。而那种动物的本能的挑逗,只能慰藉一时,却怎能带给人一些身心愉悦呢?

    踪野希望这雪再多下些天,这飞机滞留的时间再长一些,和这个女人有一次奇遇的机会,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是需要量时间一种种心境,而有些、人有些事是靠一些缘,他以前不信缘,但今天,这个时刻他倒希望有胜于无。

    正在这时,女人起身向大厅内走去,这不禁使他有结失落和沮丧。就象要入网的的猎物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朝相反的方向逃离。他不禁有些失落感。

    踪野目送女人走向电梯,头上那枚金光闪闪的发卡好象在告诉她,你什么也得不到。

    踪野看到她那纤细白玉般的手指按向了六楼的指示灯,但那一个小小的跳跃的数字,一如初升的太阳,给了他新的希望,因为那层五星级的第六楼层,也正是他的寓所。

    踪野回到了他的寓室,想到一个入眼入心的可人儿就在和他相处一楼,内心有一种安祥的满足。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该怎样接近她。忽然记起在出差前,一个文友特意从一家正品店买来送他乐器,是边境人青年男女用来示爱的胡芦丝。

    于是他拉上窗帘,吹奏了起来。但他却故意给自己一个疏忽,门虚掩着的,以便这音乐能够传出去。

    悠扬的乐曲响了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在吹奏这支曲子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力量,他自己也沉浸在这曲子之中,他本是喜欢吹奏出他以前熟悉的民歌之类,那是一种迷人的音乐,是边境地区的小伙子向他们心爱的姑娘求爱的曲子,但却与此不同的是它表达的没有那么直接,就象他做事不落入俗套一样。今天的气氛也有所不同,而是充满无限的渴望,好象在诉说着什么,这是他的内心世界海浪般的情感形成的音符。

    雪下得更紧了,夜的阴影变得浓重起来,踪野忘记了这一切,室内的温暖却使他一直在沉浸在这温柔的意境之中。

    悠扬充满活力的音韵充溢在整个房间里,又从房间里传入走廊。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演奏的这首歌,是在见了这位女人之后的激情,还是这激情又演绎对世上所有女人的爱,对这雪,这美好的事物的爱,那种久违了的激情都在这美的音乐中震颤着,沉醉着,觉醒着,渴望着。

    就在他的门外,乐子然正专注而贪婪地听着,这乐器声仿佛唤醒了她身上,这奇妙的音乐不知不不觉使她不自主地到了踪野的门口,只觉得她的心又充实起来。

    她的心在笑,又象在哭泣,象海浪在心中涌入,使那温情的波涛起伏不停,又象一注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心。

    踪野怎么了不会想到,这个女人就是踪野刚才在大厅里遇见的乐子然。

    那天,乐子然从老同学那里打听到踪野为了一个项目要到b城去办理,于是她比踪野还提前一班飞机到达b城,她想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在这里,她可以置各种认识的或自己的亲人于不顾,她可以随心而达到自己的yu望。

    她一直等到踪野办理了住宿登记,才住进这家宾馆,于是才有了刚才那一幕故事的发生。

    就在刚才,乐子然还在还在冷漠状态下,她知道眼前就是她喜欢、并为之倾心的男人,可踪野那挑逗的眼光,叫她感觉很不舒服,她知道他并不象她对他那样,永远充满渴望,永远是激情四溢,这时候她对的有的男人一样,她的热情在减弱,眼睛里的光在慢慢黯淡,希望在一点一点地离她而去。

    有时候音乐能改变一个人的际遇,音乐能唤醒一个女人的爱情,但音乐也会驱除一个人内心的阴冷,就象一道在阳光照耀下的小溪,汩汩地流淌。显然,踪野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就是电波网络传情的乐子然,只知道是一个未曾谋面的充满诱惑的陌生女人,是上天怜惜他生活苦寂而赐予的一时的宠爱。

    听到这乐声不知从哪来的勇气,伸出了她那纤纤玉指,在门上,她犹豫了片刻,心里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后,还是敲响了踪野的门。

    是啊,有人说,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爱情要占占二分之一的时光,而一个把爱情视为生命的人,还怕什么?

    室内没有开灯,有人会叩响他的门,这是意料之中!他放下手中的乐器打开门。

    走廊上正是一片昏暗的时刻,他打开门,还没业得及看清女人的面容。

    乐子然先是一惊,随即走进了踪野的卧室,不等踪野说出什么,一下就用急切而湿润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并紧紧地贴紧了他,她的手环着踪野的颈,好象是在和分别几十年的情人在此重逢,又好象是等了几十年才盼到了今天这一时刻。

    一股淡淡又诱人的的清香,直扑进他的身体,他的手也不不自觉触摸住她的瀑布般柔软的长发,好象埋藏了几十年的激情象遇热的岩层喷射出沉睡多年的烈焰。

    踪野感觉到有这女人身上有一种憔悴的,失去理智的急切,象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抓住了一线生机的强烈愿望。

    踪野不敢相信,刚才他还沉浸在对女人无尽的渴望之中,这种爱慕又在他的音乐中表达出来,莫非她就是他刚才遇到的那个女人?

    他想,如果怀中这个是正陶醉爱河中的女人,拥着真实的她,那是一种甜蜜的眩晕。

    不知缠mian了多长时间,女人在踪野面前一件件脱去她的衣服,室内温暖如春立即散发出她的体香,尽管室内昏暗一片,雪亮的肌肤仿佛在闪电似的发着光亮,他知道这一切不再是梦幻,踪野只觉得火苗从体内向外蹿出,他不知道身在何处,地板消失了,灵魂飞出窗外,在雪雾中驰骋。

    女人的激情象汹涌的波涛在澎湃着,一次比一次强烈,在一次又一次的飞越之后,两人全身都是汗水,连女人轻轻从脸上滑落下来的泪水也分不清了。

    踪野拥着女人低声地呢喃给她说一些绵绵的情话,女人一句话也没说。他想问女人的来处,想知道她来自何处,降于何方,是上天在他寂寞中的垂怜,还是幂幂之中,真有着看不见的缘?

    但当她感觉到女人激烈急切的渴求,他只有应酬的力量了。踪野在不知多少次激烈的潮水涌起之后,他渐渐地有些不支。

    女人看着熟睡的他,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他也根本没有听女人脸上的泪水。

    第二天上午,踪野才从梦中醒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身边已经不见了那个女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了一个chun梦,是不是一个太寂寞了,太孤单了而生发出来的幻觉?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因为可是他看到了什么,他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小发卡,精致而漂亮,他知道这不是梦,这个发卡是他昨天在那个女人的头发中别着的。踪野抚mo着这枚散发清香的发卡,想起昨晚**荡魄的一幕,他倒怀疑它的真实性,不过这又让他想起一句古诗“事如chun梦来无痕,人似秋鸿去无踪”。

    踪野准备去洗水间冲一个冷水浴,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然后再回到大厅去看那个女人是否还在。当她向洗手间走去时,却看到地上有一封信,显然信是有人从门下面塞进来的。

    “我不是个风尘女子,但你挑起了我心中久违的情感和没有经历过的激情,我们不需要记住什么,只留下一丝永久的回味。在我生活中,我知道只有陌生人才值得去爱一次。知道吗?花总是在彼岸开放才有诱惑力!”——一个陌生女人。

    踪野感觉一切如梦似幻,他努力想起昨晚的一切,才想起她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她的姓名,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这是一场游戏罢了,他极力地安慰着自己。

    不过那一场**荡魄却铭心刻骨挥之不去了。

    又是一个寂寞的夜晚。乐子然和踪野通完电话,接着问起夫人的的去向,踪野告诉乐子然,说她妻子上了一天班,很累,每晚都在休闲馆和女伴打麻将放松自己。

    乐子然这时莫明其妙的不快,她希望有一个人能在家里静静地等她,但等候的人却不是她。也为在这世上有能对妻子体贴入微的男人感到快慰。毕竟,在乐子然心目中,这样的好男人已经近乎绝迹了,她只是对踪野的好感更升华。

    这时候,两人的聊天陷入了沉寂。

    一家人本来在城西小区,享受着环境的美好幽雅。自宾馆如梦佳期之后,乐子然对踪野有了一些化不开的依恋,每天还要忍受对踪野的思念,真面目一种残酷的折磨。可她知道,情,只可感觉,不可外露,对于男人,从来就是始于精神,终于**。而一旦得到以后,就一切索然无味,弃之如敝履。这也是她只想藏匿在心中的原因。

    她要老公在东区踪野的对面买了一座花园式的小洋楼,搬了进去。

    乐子然的爱人邵君,极重家庭。毕竟一个成功的男人最知道家对他的工作事业所带来的意义,虽说在外工作,身不由己,在家里,对乐子然却是百依百顺。

    乐子然可以天天看到踪野上下班的身影。而且每天晚上看着踪野的窗口在熄灯之后,她才肯上chuang休息,她知道,那是踪野在等他的妻子回来之后才肯熄灭休息的灯吧。

    乐子然很想知道踪野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踪野为她如此专注,因为她看到踪野现在又开着新买的奔驰轿车,那是踪野天天用电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是他智慧和体力劳动的付出,为的是送他的妻子上下班。

    和踪野妻子的接触还是在一家芙美乐休闲馆,与其说是休闲馆,倒不如说是一家夜总会,那是本市最大最好的一家,乐子然全家搬到这里之后,当然也成了这里的常客。这里的服务设施、项目齐全,环境优美,集娱乐与健美,一切都是全新的感受。只要是来在这里美容健身的都可以享受到免费的娱乐,而且名人、要人、美人云集。

    踪野的妻子茗芳是在电视台工作。身材高挑,妙曼轻盈,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刻下任何痕迹。与其说是保养极好,倒不说是爱的滋润,是的,女人最好最高档的化妆品就是一个爱字,乐子然知道这是她比不上她的一个重要原因。

    乐子然想知道除了茗芳外表的优越感之外,还有些什么呢?

    有了爱情的女人,力量是难以想象的,也没有乐子然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