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吃醋

夜七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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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搞定了秦叔叔这里,祁云裳送了一只贵重的青花瓷瓶给他。

    礼物这种东西,就是要人家答应了之后才好送。如果一开始就送,意味太明显,仿佛贿赂人家一样,传出去不好听。可事情办成了再送就不同,这样只算是感激,表达自己的一片谢心。

    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都还是权均枭特地教给她的。不知不觉,祁云裳感觉自己和权均枭在一起,整个人都变聪明了。

    秦叔叔看到那只华贵的青花瓷,果然笑得开怀,拿起来把玩了一会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该这么客气的。”

    祁云裳配合地笑着说:“这不是客气呀!我一个晚辈,来看秦叔叔总不能空手吧?就当我是我的一片心意,要是秦叔叔不肯收,那才是跟我客气呢。”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秦叔叔把花瓶放在桌上,笑着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你要见那个邹婉婉的事就包在我的身上。等什么时候有了消息,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你。”

    “那真是谢谢秦叔叔了!”祁云裳道谢之后,又和他寒暄了一阵子,说说父母的近况,等到几乎无话可问,这才告辞走了。

    一离开他的家门,祁云裳拍拍胸口,狠狠地吐出一口气。她以前只觉得权均枭和人周旋,显得游刃有余,格外轻松。可是真的到了自己这里,才发现要做点事情居然是这么难。说话要时时刻刻揣测人心,不能太殷勤也不能太冷漠,不卑不亢的分寸实在很难拿捏。

    突然格外想念圈圈,想念那个温暖的家。在那里她是不需要伪装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做自己一切喜欢的事。

    这样想着,要保护那个家庭的决心就更加坚定!那里是她的避风港,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

    晚上和权均枭在一起,祁云裳显得更加小心翼翼,就连睡觉都恨不能睁开一只眼,省的自己做梦的时候把要去见邹婉婉的事情给说出来。

    好在这几天权均枭也忙,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算很多,而且他也总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没有太多的心思一直关注着她。想来他也在调查这些事吧,他们心里都是一样的目的,希望这个家庭,希望彼此可以平安无事。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家里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祁云裳一个激灵,连忙跑过去一接,果然是秦叔叔。

    权均枭还在餐厅里吃饭,她生怕他听见,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秦叔叔,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今天下午两点,到西城监狱去,只要说出我的名字,有人会带你进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祁云裳显得很激动,看看四周发现没引起权均枭的注意,小声说:“这次真的是麻烦秦叔叔了,等见过她之后,我一定再上门去谢谢您。”

    挂上电话之后,祁云裳有些忐忑地走回餐厅,权均枭果然好奇地看着她,停下筷子低声问:“什么人来的电话?”

    一般家里的电话响,多半都是找他的。总是管家接起来,然后叫他来听。这次电话一响,祁云裳马上就冲了过去,让人没法不奇怪。

    祁云裳低着头,支支吾吾地活:“没什么啊,就是一个合作的客户。”她心里把自己吐槽了一百遍,做什么非要把家里的电话给那秦叔叔,她应该给她的手机号码呀!

    权均枭当然不信,审视地目光盯着她,沉声问:“有什么生意上的伙伴,会这个时间打电话到家里来?云裳,你是不是又有事情瞒着我?”

    “我……”眼看着这次是躲不过去了,祁云裳把牙一咬,说出一个肯定会让权均枭不高兴的借口来,“是……是靳舟寅的家人啦。那天在外面碰上的,就给了他们电话,今天打来问候我一下。”

    权均枭这人太冷静,什么事情到了他那里,分析一下就七七八八的明白了。不过有个人,是提起来就能让他理智散尽的,这个人就是靳舟寅。

    每次祁云裳说起他,这男人就像是倒了醋坛子,什么理智都跑到了九霄云外。他果然把筷子一摔,不悦地站起身,冷着脸说:“既然是和靳家的人来往,还告诉我干什么?”

    祁云裳默默地颤抖了一下,也站起来,笑嘻嘻地陪着笑脸,“你别生气啊,也不是他本人,不过是他家里人。以前我们两家关系不错,现在见了面,总不能不说话吧?”

    其实现在祁云裳心里是谁,权均枭也是很清楚的,可是想到她和他结婚的目的,想到没有他的那些时光里,这女人对靳舟寅的痴恋,他就心里不舒服,好像是老醋从深处翻涌上来,整个人都要冒出酸气。

    权均枭哼了一声说:“那你就让他们打到家里来?”

    祁云裳还是笑,“我就是觉得给他们我的手机号太私人了啊,把家里电话给他们,这样才显得光明正大嘛。我就是怕你小心眼,谁知道你……”

    “谁小心眼了!”权均枭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这时候穿的西装革履,可是瞪着眼睛说起赌气话,极其矛盾性的视觉效果让祁云裳觉得可爱极了。

    她笑着说:“哎呀哎呀,你不小心眼,我老公最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凑上去扒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权均枭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伸手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反客为主,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她刚刚喝过牛奶,唇齿间还有一点香甜,让他内心的贪婪全部涌现出来,恨不能这样把她拆骨入腹。

    权均枭恶狠狠地吻了好一阵,这才慢慢纾解了内心的恶气。靳舟寅拥有她的过去又怎么样?现在能抱着她亲吻的人照样是他权均枭!

    他占到了便宜,马上心情又好了,把祁云裳放开,伸手摸摸她有些发肿的嘴唇,低声呢喃:“越来越甜了。”

    祁云裳小脸泛红,一把推开他,“你是越来越流氓了!”

    权均枭那里总算是应付过去,祁云裳回到公司里,一上午心神不宁,满脑子都是下午要去见邹婉婉的事。

    小王给她泡了咖啡过来,关切地问:“祁总,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今天脸色这么差的。”

    现在祁云裳真的想找个人商量一下,见到邹婉婉该怎么说,怎么做,可是周围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她想起以前,和权均枭闹着别扭,然后发现了自己怀孕,那时候也是这样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那时候身边还有个乔奈,当时乔奈的安慰和关心让她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告诉她该怎么办了。

    人总是要学着自己长大的。

    祁云裳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事。”想起下午要去监狱,对小王说,“下午我要出去一下,公司的事情让赵总安排好了。”

    小王连声答应,然后放下咖啡就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下午两点很快就到了,祁云裳没敢坐家里的车子,自己打车去了西城监狱。

    监狱建在远郊,四处都没有什么建筑,再往远处看,就是大片的绿油油的麦田。她下了车往门口走,果然一个狱警模样的人正站在那里,像是等着什么人。

    祁云裳心里打着小鼓,监狱这种地方,总是给人紧张的感觉。四处都是高墙铁网,里面住着的人们或者是穷凶极恶,或者是罪孽深重。她勉强镇定下来,那狱警已经走过来问她:“请问是祁小姐吗?”

    “我是。”

    “是秦局长让我在这里等您的,跟我来吧。”

    那个狱警说话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让人觉得很可靠,祁云裳也不多话,一路跟着他走进了大门,里面到处都是岗哨,看得人心里发慌。那狱警大概看出来了,还安慰她一句:“祁小姐不用害怕,这里很安全。”

    祁云裳尴尬地笑笑说:“我知道。”又说:“真是谢谢你了。”

    他们没有去探视的地方,那狱警带着她去了一座小房子。周围也都有人荷枪实弹地守着,狱警帮她推开门,她忐忑地走进去,隔着一面大玻璃,后面坐着的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邹婉婉。

    祁云裳的印象里,邹婉婉一直是个美艳强势的女人,在圈子里还有个绰号,人们都叫她“小范冰冰”。可是现在看起来,她的脸色很苍白,头发也被剪得短短的,身上的条纹囚服很宽大,更显得她整个人憔悴消瘦,连衣服也撑不起来。

    祁云裳在玻璃墙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还是邹婉婉先开口,问她:“来找我有什么事?”

    玻璃墙上有几个孔洞,不需要用电话就能讲话。祁云裳没想到邹婉婉会是这么平静,她还以为她会歇斯底里,毕竟她落到现在的地步,都是因为她。

    祁云裳说:“邹小姐,你不要明知故问。”

    邹婉婉扬了扬眉毛,说:“祁云裳,有什么话你要说清楚,我有什么明知故问的?”今天有人通知她,说是有老朋友来看她,还是这样神秘的方式。她当时就觉得诧异,见到祁云裳的时候才放下一颗心来。

    是她,总不至于太危险。

    祁云裳也不想跟她绕弯子,在这样的地方,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下去。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最近我的公司出事,是不是你指使的?还有那个什么韩彩恩,是不是你的人?”

    “什么韩彩恩?什么公司?”邹婉婉脸上的表情不再丰富,哪怕是诧异,也显得满脸木然。她只是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那个韩彩恩我也不认识。如果是你们权家出了什么事,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她这样一说,祁云裳更加觉得疑惑。听她的口气,好像根本就知道他们权家会出事。她抓住她的破绽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权家会出事?你还说不是你?”

    邹婉婉甚至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说道:“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每天困在铁笼子里,根本出不去,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呢?不要把我想的太能耐了,比我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

    祁云裳越听,越觉得邹婉婉是话里有话。这个女人一向居心恶毒,当初也是恨不能毁了她和她的孩子。现在落到这样的地步,怎么可能不恨她呢?她紧追着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比你有本事的人,到底是谁?”

    邹婉婉却仿佛很疲惫似的,她纤细的手腕上带着手铐,怎么看都觉得很可怜。而且这次见到她,和以前相比,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洗净铅华的淡然。

    祁云裳不是圣母,邹婉婉做过什么她都知道,现在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她对她谈不上同情。可是莫名其妙的,有种想要原谅她的感觉。而且直觉里,这次权家出事,真的和邹婉婉是没有关系的。

    果然,邹婉婉说:“说到有本事,你的老公不就比我能耐的多么?把我关进这里,你以为他真的就放心了?他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暗中监视我的动向呢。要是我真的还能做什么,不用等到你来,权均枭早就对我动手了。”

    权均枭一直暗中派人看着邹婉婉,这个他也是对她说过的。只不过祁云裳疑心很重,不肯相信,非要亲自来问一问才肯放心。

    这次来见邹婉婉,祁云裳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怎么能被她这么几句话就挡回去。她不甘心地又问:“你刚才分明就是话里有话,这次的事,就算不是你指使的,你肯定也知道什么。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早些出去也说不定。”

    要和人谈判,首先得学会的就是威逼利诱,现在的邹婉婉可以说已经掉到了最底层,她再也不怕什么了,所以威逼是没有用的,只能利诱。

    可是邹婉婉冷笑着说:“祁云裳,真是看不出来,你跟着权均枭还真是学了不少本事,现在都知道对我用怀柔政策了。”

    被人一句话道破了心思,祁云裳咬牙说:“就算是又怎么样?”

    邹婉婉反问她:“你真的肯帮我,让人早点放我出去吗?以前我做过的哪些事,难道你就不恨我?”

    恨,当然是恨的。但是现在她需要她,而且……今天进来,看到这样的邹婉婉,祁云裳也的确把恨意消散了不少。让她这样高傲的女人,落到这样的地步,真的已经算是很严重的惩罚了。如果要早点帮着她出去,她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了。

    她缓缓地说道:“不管恨不恨的,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想记一辈子。现在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肯定说到做到。”

    邹婉婉相信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虽然她一直都很讨厌她。但是那讨厌更多的是因为嫉妒。她不得不承认,祁云裳以前虽然也有两份大小姐脾气,但是为人真的很不错,单纯,坦诚。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或许真的会和她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邹婉婉叹息一声,慢慢得说:“祁云裳,别在我这里白费心思了,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你的家人,多在别的地方动动脑子,不要老是怀疑我一个人。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坏人都叫邹婉婉。”

    她的话说得这样意味深长,祁云裳有些恼怒地问:“你不要和我打哑谜,我既然可以答应早点帮你出去,也可以让权均枭帮你加刑几年。如果你识相的话,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权均枭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邹婉婉仿佛很笃定似的,“你不用威胁我,我受到的威胁已经太多了,我也不怕了。”

    “你……你受到什么人威胁?”祁云裳越听越觉得云里雾里,紧追着问,“是不是现在有人威胁你,不许你说出真相?”

    邹婉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明显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她说:“现在虽然在监狱里,但是我每天都过得很平静。以前算是对不起你,我现在也得到报应了。所以现在,我不想和你们这些人有任何牵扯了。”

    她又说:“你们权家发生的事,我可以保证和我无关。剩下的我不会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不要破坏我的平静。”

    邹婉婉一口气说完,马上就拍着玻璃喊人。外面一直有人守着,听到声音马上就开门进来,先问祁云裳:“祁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

    邹婉婉自己开口说:“我很不舒服,不想再说了,麻烦你们送我回去。还有,这位祁小姐,我以后不想见到她了,请你们不要让她再来。”

    狱警们看到邹婉婉情绪激动,只能先把她带走,然后送祁云裳出去。在路上问她:“和那个女犯人说话,有没有出什么事?”

    祁云裳觉得他们担心的有点过分了,邹婉婉一直在玻璃墙后,能对她做什么呢?她说了好几次没事,那些人这才把她送出了监狱大门,又帮她叫了出租车来。

    祁云裳坐在车上,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邹婉婉的意思很明白,有人控制了她,或者说控制过她。

    但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