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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天成抱着一大堆东西出超市，天空阴沉得有些发白，有细碎的雪花从天上飘落。
“下雪了……”凌微微望天喃喃，清丽的小脸冻得有些发红，颧骨的伤痕被半长的发丝掩住，并不明显。
她将荣天成为自己戴上的围脖系到鼻子以上，伸出手去接雪花。
但这种意境并没有持续多久，荣天成就在她身后闷声开口：“微微，帮我看下，我们的车停在哪。”
“……”凌微微回头，看到荣天成的脸被怀里一堆东西挡住，她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知道买东西容易，带回家难了吧！
两人好不容易把它们运回家，荣天成扑倒在沙发上累到喘。
凌微微坐在一旁，脸色淡然开始剔手指甲：“把东西都整理好……交给你了。”
荣天成脸色一黑，腆着脸喊了句：“老婆……”
“……自己买的自己收拾。”凌微微继续剔手指甲。
荣天成望着她心狠地背过身体做自己的事，他起身靠在沙发靠背上仰望天花板，嘟囔：“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不该买这么多……”
凌微微在一旁憋着笑，夸赞道：“没事儿，你力气大！有能力搬！”
“……求别挖苦。”荣天成脸色已经像吃了苦瓜一样苦了。
小妮和小熙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
小丫头最先发现几个漂亮的大礼盒，爬上去打开，惊叫：“哇！松果，还有巧克力，好多好多吃的……”
说着就有要开启吃货模式，凌微微忙抱起她。
“宝贝这是过年才能吃的东西……”
“过年？”小妮立即兴奋得从她身上跳下来，眨着眼睛朝荣天成伸出手，“爹地，压岁钱！”
荣天成已经平静了气息，瞟了眼小妮肉嘟嘟的小手，蓦然发现过去几年自己都没有呆在孩子们身边，这算是他们度过的第一个意义上的新年吧？
心头一酸，立即把小丫头揽进怀里，在她粉嘟嘟的脸上猛亲了口：“好！一定给你准备一个你双手都拿不住的大红包！”
“我也要！”不知何时，小熙已经从旁边窜到了荣天成身边坐下。
荣天成垂头看小家伙双手绞在一起有些拘谨，忍不住逗他：“你要什么？要我亲你还是要红包？”
小熙小脸难得一红，头低得更低了。
果然还是孩子……有时候故作成熟，真是辛苦这小家伙了。
荣天成暗叹了一声，旋即将小奶娃也揉进怀里，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小奶娃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再吭声。
却没想到荣天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家伙，在我面前你也要装大人么？”
小熙眼睛一红，立即扑倒他老子怀里，难以抑制抽泣。
“爹地……”
凌微微在一旁吓了一大跳：“小熙怎么了？”她貌似也很少看到小熙宝贝哭。
荣天成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来抱小妮过去。
凌微微也没再问，抱起小妮去儿童房里玩去了。
“发生什么了？”荣天成抬起儿子泫然欲泣的小脸，拧了拧眉心。
因为小家伙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情绪失控。
凌小熙抽了抽鼻子，忍住要掉的眼泪，不敢与荣天成那双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对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荣天成引导着小熙说实话。
小奶娃怎么敢说……
他一定不能说！如果说了，爹地一定不会答应！
“爹地……”小熙哑着嗓子唤了声，狠下心撒谎，“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比较宠妹妹……”
“是吗？”荣天成嗓子一沉，声音透着一股严厉。
儿子会突然吃小妮的醋？一听就觉得不是真话。
小熙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荣天成神色已经有些父亲该有的威严了，事实上，他不想用这种家长语气跟孩子们相处。不过小熙这家伙，自己不摆出要发怒的样子，他不会招。
小熙犹疑了几秒，捋直了舌头：“爹地，前一阵你和江雪睿要订婚的消息散播出去，股市本来是持续飙升的，但有人把你和妈咪的事情捅到各大经济论坛上，导致股市涨幅难测……”
荣天成知道这事，他已经派自己的人去处理这事了，今天股市好像有所平稳。不过，小熙突然说这事做什么？
觑向小熙一脸想说又有些害羞的样子，他猛然一怔。
“难道这事是你做的？”
凌小熙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荣天成心头一阵感动，锋眉掠过一丝疼惜。
想处理这种棘手的问题，就是自己也要用上整整两天吧。
他起初不在意，是因为想丢给手里养的精英们去处理，哪怕时间拖得长一点也无所谓，大不了亏损几亿，到时候还能赚回来，却没想到……
两天的时间，小家伙就让股市平稳了？
他一定很辛苦吧！
难怪累得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么瘦弱的肩膀就承担这些，他真的不忍心！
荣天成摸了摸小熙的头，企图驱散他这两天的疲累。
他长叹了口气：“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我手里养着的那些人不是吃白饭的，而你还是孩子，我也不需要你为我解决什么。”
“可是……”小熙想告诉荣天成真相，但话到嘴边只能吞了下去。
他想说，如果现在不辛苦点帮爹地解决一些问题，他今后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答应艾斯的事情，他不会失信于人！他必须履行承诺！
虽然曾经跟艾斯打赌的事情已经是最开始最开始，爹地讨厌他们的时候，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
“小家伙，你愿不愿意跟我打赌？”
“赌什么？”
“在你爹地的认知里，你和小妮是野种，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爹地还能爱着你妈咪，那么算你赢，如果你爹地因为你和小妮再一次抛弃你妈咪，你就心甘情愿当我儿子跟我走。”
考验爹地对妈咪的爱，以阳历最后一天为期，也就是元旦的前一天。
正好那天，爹地在珠宝展的宴会上没有出现，而爷爷宣布了爹地和妈咪已经离婚。
按照约定，他算是输了。
所以……愿赌服输。
等春节过完了，他就要和艾斯去别的地方了……一个没有爹地妈咪，没有妹妹的地方……想起来，就觉得分外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