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老子在怄气】

过河老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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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瓣滴——滴滴哒哒——滴滴哒哒——”

    黎明前的汉沽军营里突然响起紧急**号声,随即,“囊茬“的铜哨声尖利的响起,四处营房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了动静,当值班参谋提着一盏灯笼出现在操场中央时,各连营房的门都打开来,一条条人影从门内涌出,在杂沓的脚步声中冲向操场。

    周昭明全身披挂如同普通士兵一般,背包、背包上横着的岛式步枪,腰间有子弹盒、水壶,腿上是绑腿和千层底的布鞋。只在腰间多了一把转轮手枪和一个牛皮公文包,背包侧袋里也多了一具单筒望远镜。他一边扫视正在整队的各连,一边快步走到旗杆下,啪的一声立正站定,向右转面对第口团的2500多名官兵们。

    各连连长纷纷向营长报告,营长们纷纷向团长和值班参谋报告,团长徐成鹄向合驻汉沽军营的旅长报告。全团应到2543人,实到2418人,有口三人的分队护送移民出关。“弟兄们,稍息,参总命令!”

    “哗啦”一声,全场官兵再次立正。

    “歇息,混成第口团和第5团组成西援支队,次序开拔向新疆进军,组建西北兵团,平定叛乱,卫戍西北边防!有没有害怕走一万里路,不想去新疆的?可以站出来编入留守分队,参总、军司令官和刘参谋官以及本人,决不为难,保证一视同仁。”

    旅长在开玩笑嘛,光荣的第一军还怕走路?那关外军团的弟兄们可要笑掉大牙喽!

    “好!”周昭明大吼一声,又提足了中气嘶吼着下令:“我命令,以团直属分队、一营、二营、三营、炮营的序列,领取弹药,沿北仓、武清、通州路线急行军。夜间行军必须保持肃静,杜绝扰民!执行命令!”

    “旅长。”值班参谋蔡义勋上尉看到部队行动开来凑近周昭明小声问道:“咱们为何不申请铁路运输?非要急行军不可吗?”

    上尉的疑问很有道理,参总的命令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没有准备的,毕竟这是军事运送、调动任务而非临敌作战,司令部应该提供便利条件的就应该提供。铁路运输方便又省时,比两条腿儿急行军快多了,还不累人。按照正常的调动命令就该是坐火车到卢沟桥之后下车,然后经山西到陕西、甘肃。最令人觉得奇怪的是正常调动干嘛领取弹药啊?!

    周昭明还没说话,旁边的徐成鹄就狠狠地喝道:“少废话,带警卫连在前面开路,遇到盘问就直接告之我部正执行紧急调动任务,执行命令!”

    “是!”

    上尉跑远招呼了领取弹药的旅警卫连列队出营。

    “旅长,咱们其实应该给弟兄们挑明了说。”

    “翔万这事儿你我心中有数就走了,部队到了通州我想局面肯定会有大变,那时候再根据情况向弟兄们说明为好。

    此事不用再议了。出发!”

    芦台,第一军司令部里灯火通明,部、师级主官们整整齐齐地坐着,聂士成、冯义和、刘松节三人站在门外,看着远处汉沽军营方向默不作声。参与阁务的督办军务处会办大臣宋庆来电调动周旅之4、5两团,其后,南河沿宅子电讯中断拍发过去的请示电报没有回音倒是督办军务处叠决来电催促部队快发。

    令人生疑啊!

    原本,没有杨格的电令,第一军是决计不会动一兵一卒的:而今这种情况下前日进京的杨格久久没有回音,那就意味着正是杨格本身出了问题。究竟是啥事?此时的聂士成、冯义和、刘松节并不知晓,只能派出部队荷枪实弹靠近京师探听虚实。为了给朝廷某些人一个警示,部队故意不走铁路而采用连夜急行军的方式,就是要让朝廷对此警觉起来,作出反应,以利第一军司令部作出判断。

    那么,动静已经闹出来了,恐怕很快就有人报告京师的督办军务处,督办军务处的反应一到,第一军就必须随之作出反应。从现在开始,第一军司令部及各师、旅主官们都得待在这里,候命!

    半个小时过去了,会议室里的将领们开始交头接耳,而汉沽方向的火把光线也渐渐消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致之在京师出了意外甚至皇上也……”廉让、德高,第一军是单独行动还是拉上关外军团一并行动,打进京城,营救致之和皇上。“冯义和说:“功亭兄莫急,真要急啊我最急!可王英楷临去关外军团之前,京师是有严密布置的,后党要动致之和皇上,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漏不出来吧?再说电报是宋大帅署名,他没有理由害致之吧?”

    “聂帅、冯镇台,后党要动手就要强攻皇城或者南河沿宅子,皇城里有永山、玉瑞、巴哲尔,东安军营里有荣和、保昌的混成团,南河沿宅子有一排精选警卫,后党用何种力量去打?若要用到袁道台、王士珍、李纯他们整训的旗军去,袁、王、李就应该有反应。

    依标下之见只有一种情况,皇上要对付致之了!”

    聂、冯二人闻言,一想,齐齐打了个寒颤,望向刘松节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惊惧之色了“1、3、3军十二万余人,俱皆听命于参总,直隶、盛京、黑龙江是切实掌握的,吉林也只能随风而动。如此看来,朝廷此番召致之进京就没安什么好心呐!偏偏致之还强硬无比的回应俄人,嗯,真他娘的操蛋,莫非是朝廷被俄人的威胁吓破胆了,要以治罪于参总而讨好俄人?顺便把致之的军权给收了?真是如此,标下酬反了!”

    “反了“二字失控了,声量大的惊人,会议室里众将领们顿时停了窃窃私语,惊讶地看向门外的刘松节。

    聂士成向会议室众人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一手搭在刘松节的肩膀上,低声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现在还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朝廷可能只是断了南河沿宅子的电报线路,还没对宅子怎么着。若是在宫中控制了致之,那么秀若侄女儿和警卫官兵们肯定要出门行动问个清楚的,也就势必被军情处的眼线看到,要是他们能顺当去问,那就没问题,军情处就无需回报。如果他们也被控制了,军情处的眼线早就飞电来此喽。事态不是你说的那么严重,德高,冷静,冷静,这方面啊,你还得向致之学一学。”

    “聂帅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进去怎么说?”

    聂士成淡然道:“实话实说。”

    不多时,会议室里炸窝了,骂声一片之后又消停下来……

    京城的夜幕在东边被撕开少许,郑邦彦在前院左等右等,不见参总出来,不禁有些着急。昨儿陪着参总进宫的时候,是明确了参总今日要参加阁议的。按照常理就应该吃过了饭,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前院了。

    又等了等,整个东方的天空都麻麻亮了。

    郑邦彦掏出怀表看了看,不等了!乃举步往后院急行,后院早起的婆子、丫环自然不会阻挡副官,到了西厢小院,郑邦彦轻轻推院小推不动,只能敲了。

    “副官大人。”韵秋的小脸从门后露出来,还做了一个伸手到嘴上“嘘”声的动作,才道:“什么事儿?将军和夫人还睡着呢?”

    “让开,急务。”郑邦彦记挂着时间,懒得浪费口水解释,挤进门去,扯起嗓门就喊:“参总,今早要阁议:““阁个屁!不去!你个笨蛋,没看出来我在怄气啊!?”

    郑邦彦头大了,耶,好像还真是自己有点笨蛋了。

    昨日参总是黑着脸,默不作声的回府的,一路上就没与副官说过一句话,回府在前院也只有一句话各军电报只收不回,交督办军务处处理。明显的嘛,参总在宫里受了窝囊气,今儿是摆明要撂挑子不干了。既然不干了,还去参加个啥鸟阁议啊?本来嘛,参总每天的时间是很准点的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迟到这种事儿……”哎哎哎,真是傻哟,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当副官?只是,参总这么大的人了,这么高的位子了,还真能把“怄气”两个字说得出口,嘿嘿……

    屋内,纱帐低垂。

    杨格向已经睁开双眼冯秀若摊手,挤出无可奈何的笑脸,说道:“惊醒你了,行伍里人,不大着嗓门吼,他听不见。”

    其实冯秀若早就醒了,也知道杨格早就醒了,只是想着不惊扰他,他兴许还能多睡一会儿。梅香从鞍山发回的电报里说,爷在关外的日子,想想大风雪里千里驱驰的劳苦,这心里就是酸楚、恰惜、疼爱、敬佩、担心,真个五味俱全。好不容易的回来了,惟愿他能多睡一会儿,生怕惊扰他,却被别人惊扰了。

    “天还早,再睡一会儿?”

    海棠春睡方苏醒,发冀散乱那个啥,反正就是又美又媚的,引得杨某人一下子就爽快的应道:“嗯,再睡,不过,嘿嘿!”

    嗯嗯(学某人,此处省略一万万个字,整数,干净利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