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赔

七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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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盒里边放着的是方家拿来的定金,那是忙活的银钱,一万两,现儿物什也烧了,银钱也不见了。

    江云秀咬了咬牙,从墙根里边挖出了存放的银票,这些银票,都是往回的银钱,好在没搁一块儿放着。

    倒是那尚书夫人送她的镯子,和郡王妃送的镯子都被人拿走了,她那首饰盒里边装了不少物什,都是别人送的,她也没用得上,现儿被人拿了去,还不知晓是被谁拿走的。

    江家铺子出了这事儿,天儿刚亮,便传遍了整个江家镇,江云冬去雇办丧事的板车,将自个爹娘背上板车后,又去买了冥纸,江家兄妹随着板车走着,一路走一路撒冥纸。

    等将爹娘送回江家村后,江云冬便去了县城报官,可江云秀也知晓,这官未必顶得上作用。

    衙差倒是来了,将江家镇挨家挨户的询问了一番,后边也没说道别的,便回了衙门去。

    江云秀也不指望上那县官,屋里顾着办爹娘的丧事。

    江家村的人也没想着,不过是去镇上一阵子,人就这般给没了,与江氏相熟的几个妇人,便上了江家院子来搭把手。

    “大嫂子唉,你咋就这般给没了。”青山娘与江氏交道好,这瞧着人没了,还没进屋便哭上了。

    江云秀此刻面无表情的跪在灵堂前边,别说那些人没想着,就是她自个也没想着,瞧着日子都过活得好上了,苦了大半辈子的爹娘还未来得及享清福,居然就出了这事儿。

    丧事办了三日,第三日下葬,二老的坟墓就在山岭上边那块,江家兄妹这几日一直未好生吃上一口饭。

    大根家的瞧着一家子这般,连忙道。“云春啊,你爹娘去了。你们往后的日子还是得过活,总不得让大哥大嫂子他们走得不安心,瞧着你们这几日都为吃上,来赶紧吃点。”

    江云春点了点头。道。“大根婶,你先回去罢,俺晓得着。”

    “晓得就好,俺就先回去了,有啥事儿上俺屋里来说道。”大根家的叹了一口气,便出了江家院子。

    大根家的走后,屋子里边一片寂静,江云清眼神呆滞的瞧着,江云秀整个人也是愣着,江元氏抱着五丫在一旁默默的流着泪。

    好一会子过后。江云春微微有些哽咽道。“都好几日没吃上了,紧着吃上罢。”说完这话,江云春摆好碗筷,尽管吃咽不下,可大根婶说道的对。往后的日子还是得紧着过活。

    江云秀回过神来,道。“听林姐说道,那日夜里,我们一家子都被人下了迷药。”

    “俺也听林姐说道了,倒是这迷药何时下的,俺们跟人无冤无仇,为啥要这般害俺屋里。害俺爹娘。”江云冬说着,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上。

    江云春瞧了江云冬一眼,道。“你悠着点,现儿要紧的是赶紧查出那害了爹娘的人。”

    “查,咋查,那天夜里大伙都搁院子吃饭。等大伙走了,俺们也都回屋歇着去了,倒是谁给俺们下了药。”

    江云秀听了这话,才想着这事儿,连忙道。“我记着那天夜里。大伙都走了,可还有人没走,那不是三婶吗?”

    “对,俺也想起来了,三姐让俺和大嫂收拾碗筷,那个三婶还未走,还帮着俺们收拾呢,俺瞧着有人收拾便进去歇歇去,因着那会子脑袋瓜子发沉,想睡得紧。”提起那日的事儿,江云清也记了起来。

    “难不成是三婶害了俺们爹娘?”江元氏说着,又摇了摇头,道。“俺瞧着三婶可不是那般人,平日里也和娘说道话儿,她为啥要害了俺爹娘,上回来铺子的方家,可不还是三婶给说道上了话儿呢!”

    江云秀听了这话,头疼的紧,道。“忙活好的物什都给烧了,过两日方家就得打发人来拿物什,现儿别说物什,就是那一万两银钱也被人拿了去,回头方家物什拿不着,定是要退了银钱,不止是银钱,还有被烧掉的那些绣线。”

    一想着这事儿,江云秀心里就打鼓,她现儿还不知晓,那些绣线值得多少银钱,回头方家开口,甭管是多少,她也只得照赔不误。

    “三姐,这可咋办?过两日那方家可就要来了。”江云清现儿也反应了过来,心下也是着急。

    江云秀皱了皱眉,道。“现下也不知晓该如何,只得等了方家过来的人来了才知晓。”

    爹娘去了,心里作难着,可现儿又因着铺子里接的忙活事儿又犯难,江家兄妹现儿可谓是啥心思都没了。

    “大哥,你和大嫂在屋里待了这头三月罢,俺和二哥、云清、五丫他们上镇上去,这会子铺子总得有人在,院子烧是烧了,可也不能不管了,那些忙活的妇人,也得结算了工钱才成。”

    “行,你们明日便上镇上去罢,俺和你嫂子在屋里守着。”

    虽是报官了,但衙门那边迟迟没听着信儿,江云秀心里清实着,压根指望不上那县太爷。

    第二日,江云秀等人到镇上铺子后,江云冬便紧着去找人来修整被烧的两间屋子。

    江云冬刚走不久,外边便来了人。

    江云秀出来一瞧,来的是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锦衣,倒是并不认得此人,不待江云秀熟道话儿,中年男子便道。“可是这铺子的东家江老板?”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正是,不知找我何事?”

    “我是遥城方家的管事,今儿得了老爷交代,前来拿物什。”中年男子说道完,便拿出了一张定单,定单上边写着定金的银钱,倒是定单并非她所写,后边叫来了江云清和五丫问道,才知晓,这定单是娘生前请了林姐上门来写的。

    定单是对着,江云秀道。“实在对不住,铺子前几日失火,将物什烧得了一干二净,还请管事回去转告方家老爷,可是能往后推上一推,到时,定将物什亲自送过去。”

    管事听了这话儿,眉头一挑,道。“那可不成,我家老爷就等着呢,上回来定物什说道的一个月,岂能一拖再拖,若是物什拿不出,还请江老板将定金退还,以及那些绣线我也得一并拿回去,才能向老爷交代。”

    “不瞒管事,那绣线本是都用来忙活大挂福做好了,却是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如今要退定金那是自然,怕是这绣线一时半会我也是没法子。”

    “那绣线可是三万两银钱,既然绣线化为灰烬,还请江老板如数赔偿才是,方家也是做生意的大户人家,这做生意,等得了一回,可得不了第二回,如今你这儿忙活不上,我方家也只得找了别的地儿忙活。”

    江云秀一听是三万两银钱,顿时皱起了眉头,道。“光凭管事一言,我怕是还得掂量掂量,三万两可不是小数,不如就先退还了这定金,回头等我打听上了这绣线的价钱,再赔上。”

    “退还定金那是自然,倒是江老板这般说道,我也就退一步,绣线的银钱,你自是先赔上一半的银钱,若不然,我回去也不好向老爷交代。”

    听了这话,江云秀点了点头,道。“还请管事稍等片刻。”江云秀站起身进了院子,找了墨笔纸立下了字据,随后拿出了两万五千两。

    管事瞧着银钱拿了出来,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瞧了瞧字据,便按下了手印,随后将银钱收进怀里,道。“不知江老板何时能还上这剩下的银钱?”

    “还请管事别着急,这事儿等我打听清实了,再谈也不迟。”

    “罢了,我回府上好生替你说道,若是不成,再打发人上这儿来。”

    “那就有劳管事了。”

    管事也未多做逗留,说道了几句话儿便离了去,江云秀瞧着人走了,心下一冷,这阵子的忙活都白费了。

    江云清和五丫在门口瞧着,知晓这回赔了不少银钱,心里更是作难,瞧着江云秀神情不大好,江云清走了出来,道。“三姐...”

    “不碍事,你们在屋里等着二哥回来,我上绣坊去一趟。”江云秀说完便出了铺子。

    林莹知晓江云秀回来,她估摸着,江云秀那铺子的物什烧得一干二净,这方家来拿物什,物什拿不出手,自是要退了定金。

    瞧着江云秀来了,林莹朝她招了招手,道。“我特地托人去打听了,这绣线价钱不低,等明日那方家人来,你可是想着如何了?”

    “用不着明日,方才已来了,定金都退还不说,那管事一开口说道那绣线值得三万两银钱,倒是没整得赔上,一来,我还不知晓到底值得多少,二来,眼下手里也拿不出那般多银钱,便是赔上了一半的银钱。”

    “三万两?”林莹皱了皱眉头,道。“我倒是瞧见过那些绣线,说贵实的确是贵实,可也值不得三万两,若不然你上遥城去打听打听,这方家铺子里边的卖得这绣线是如何的价钱。”

    “怎的,这方家还做起了绣线生意不成?”

    “方家铺子里边这绣线也是前几日刚从京城那边拿回来不久,我也是听了相熟的铺子老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