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阿尔蒂尔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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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平本会弹十几调琴,所以听得入缀;因为瑟是未曾听过,格外留神。那知瑟的妙用,也在左手,看他右手发声之后,那左手进退揉颤,其余音也就随着猗猗靡靡,真是闻所未闻。初听还在算计他的指法、调头,既而便耳中有音,目中无指。久之,耳目俱无,觉得自己的身体,飘飘荡荡,如随长风,浮沉于云霞之际。久之又久,心身惧忘,如醉如梦。于恍惚杳冥之中,铮钅从数声,琴瑟俱息,乃通见闻,人亦警觉,欠身而起,说道:“此曲妙到极处!小子也曾学弹过两年,见过许多高手。从前听过孙琴秋先生弹琴,有《汉宫秋》一曲,似为绝非凡响,与世俗的不同。不想今日得闻此曲,又高出孙君《汉宫秋》数倍,请教叫什么曲名?有谱没有?”玙姑道:“此曲名叫《海水天风》之曲,是从来没有谱的。不但此曲为尘世所无,即此弹法亦山中古调,非外人所知。你们所弹的皆是一人之曲,如两人同弹此曲,则彼此宫商皆合而为一。如彼宫,此亦必宫;彼商,此亦必商,断不敢为羽为徵。即使三四人同鼓,也是这样,实是同奏,并非合奏。我们所弹的曲子,一人弹与两人弹,迥乎不同。一人弹的,名‘自成之曲’;两人弹,则为‘合成之曲’。所以此宫彼商,彼角此羽,相协而不相同。圣人所谓‘君子和而不同’,就是这个道理。‘和’之一字,后人误会久矣。”

    当时玙姑立起身来,向西壁有个小门,开了门,对着大声喊了几句,不知甚话,听不清楚。看黄龙子亦立起身,将琴瑟悬在壁上。子平于是也立起,走到壁间,仔细看那夜明珠到底甚么样子,以便回去夸耀于人。及走至珠下,伸手一摸,那夜明珠却甚热,有些烙手,心里诧异道:“这是甚么道理呢?”看黄龙子琴瑟已俱挂好,即问道:“先生,这是什么?”笑答道:“骊龙之珠,你不认得吗?”问:“骊珠怎样会热呢?”答:“这是火尤所吐的珠,自然热的。”子平说:“火龙珠那得如此一样大的一对呢?虽说是火龙,难道永远这们热么?”笑答道:“然则我说的话,先生有不信的意思了。既不信,我就把这热的道理开给你看。”说着,便向那夜明珠的旁边有个小铜鼻子一拔,那珠子便像一扇门似的张开来了。原来是个珠壳,里面是很深的油池,当中用棉花线卷的个灯心,外面用千层纸做的个灯筩,上面有个小烟囱,从壁子上出去,上头有许多的黑烟,同洋灯的道理一样,却不及洋灯精致,所以不免有黑烟上去,看过也就笑了。再看那珠壳,原来是用大螺蚌壳磨出来的,所以也不及洋灯光亮。子平道:“与其如此,何不买个洋灯,岂不省事呢?”黄龙子道:“这山里那有洋货铺呢?这油就是前山出的,与你们点的洋油是一样物件。只是我们不会制造,所以总嫌他浊,光也不足,所以把他嵌在壁子里头,”说过便将珠壳关好,依旧是两个夜明珠。

    子平又问:“这地毯是什么做的呢?”答:“俗名叫做‘蓑草’。因为可以做蓑衣用,故名。将这蓑草半枯时,采来晾干,劈成细丝,和麻织成的。这就是玙姑的手工。山地多潮湿,所以先用云母铺了,再加上这蓑毯,人就不受病了。这壁上也是云母粉和着红色胶泥涂的,既御潮湿,又避寒气,却比你们所用的石灰好得多呢。”

    子平又看,壁上悬着一物,像似弹棉花的弓,却安了无数的弦,知道必是乐器,就问:“叫甚名字?”黄龙子道:“名叫‘箜篌’。”用手拨拨,也不甚响,说道:“我们从小读诗,题目里就有《箜篌引》,却不知道是这样子。请先生弹两声,以广见闻,何如?”黄龙子道:“单弹没有什么意味。我看时候何如,再请一个客来,就行了。”走至窗前,朝外一看月光,说:“此刻不过亥正,恐怕桑家姊妹还没有睡呢,去请一请看。”遂向玙姑道:“申公要听箜篌,不知桑家阿扈能来不能?”玙姑道:“苍头送茶来,我叫他去问声看。”于是又各坐下。苍头捧了一个小红泥炉子,外一个水瓶子,一个小茶壶,几个小茶杯,安置在矮脚几上。玙姑说:“你到桑家,问扈姑、胜姑能来不能?”苍头诺声去了。

    此时三人在靠窗个梅花凡旁坐着。子平靠窗台甚近,窍姑取茶布与二人,大家静坐吃茶。子平看窗台上有几本书,取来一看,面子上题了四个大字,曰“此中人语揭开来看,也有诗,也有文,惟长短句子的歌谣最多,俱是手录,字迹娟好。看了几首,都不甚懂。偶然翻得一本,中有张花笺,写着四首四言诗,是个单张子,想要抄下,便向玙姑道:“这纸我想抄去,可以不可以?”玙姑拿过去看了看,说:“你喜欢,拿去就是了。”

    不过他的这一拳落到了空处,少年一个左旋身,左腿凌空踢来。不仅解除了王风那一拳带来的危险,还能通过反击扳回一点优势。本来少年的那一拳,如果王风选择后退躲闪,那么少年就会占据上风,接下来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到时候如果王风犯了一丝错误,就会被少年找到弱点击败。

    但是王风的神来一招,让少年的打算全部落空,同时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但是他毕竟是从各种大小战斗中生存下来的人,自然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战斗本能,这种本能曾经无数次的帮助过他,这次也不例外。他和王风都没学过正规的格斗术,打起来全凭战斗本能,所以每一招每一式都只注重实用,所以速度和技巧才是重点。至于观赏性,就根本无从说起了。

    王风一个下蹲避开他的飞腿,不让他有借力的机会,并且趁机一个后滚,脱离了战斗范围。就在少年落地的瞬间,王风猛的跃起,学着少年的起手招,没有一丝犹豫害怕的挥出了那一拳。不论是气势还是力量,都已经完全凌驾于之前的那次,更糟糕的是,那个少年才刚刚落地,气息都没调整好,根本没办法硬接这一招。就算少年也学会王风的借力卸力,也不可能扳回这一局,毕竟王风对于借力的理解比他强多了,自然也有应对破解的办法。

    少年无奈后退,气势再弱,以至于他踢出的一腿已经没有多少力道了。如果说力量是茶壶里的水,固定了就是那么多,那么气势就是茶壶的口。气势的高低决定了力量的输出,并不是你有多少力量就能使出多少的力量。气势可以说是力量的增幅器,如果气势低于正常值,那么增幅器会变成减幅器。从被王风反守为攻开始,他的气势就在不断的下降,所以这次他踢出来阻碍王风行动的一脚已经发挥不出多少力量了。

    人的惯性很可怕,一旦他开始思考后退的问题,就难以提起勇气正面对抗,所以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说法。少年踢出这一脚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先退后一下,重整气势再来拼斗,但是他没估计到退后带来的后果。他在以往的战斗中都是越战越猛,自然不懂得后退的恶果,所以在最后的失败到来之时,他都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说起后退的恶果,王风恐怕是体会比较深的一个人了,当初被人欺负得那么惨,还不是他一再退让。当然还有其它原因,但是软弱退让确实在很大的程度上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让王风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所以王风不会后退,哪怕是以退为进都不愿意,当他看到少年后退时,就已经知道自己赢定了。

    王风的双腿重重的落在地上,在消去了重力的同时,积蓄了更多的力量进行下一次弹跳。腿上酥麻的感觉还没扩散开就被压下去,在少年的右腿踢过来之前,王风已经再次跃起,从敏捷的野猫变身成一头猛虎。

    在少年匆忙的抬腿动作中,王风右手一撑借力,整个人如炸弹一般的撞进对方的怀里。少年虽然厉害,但是毕竟还没长成,哪里经受得住接近成年人的身体撞击。王风原本瘦弱的身体在经过几个月的条理和锻炼,已经略略超过了同龄人,加上刚刚起跳了力量,这一下撞击虽然不如汽车,但是也能让一个未成年人短时间内窒息。

    不出意料的,少年被这个人肉炸弹撞飞,在落地时再被压了一下,胸腔中的空气都被挤出来大半。虽然还没昏迷过去,但是大脑的供氧出现问题,让他短时间内头昏脑胀,更别提什么对于身体的控制了,其实从本质上来看,和昏迷也没什么不同。

    看到少年被撞得晕乎乎的,唐僧整整被弄得一团糟的衣物,站在他面前,以胜利者的口气宣布:“你输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希望你不要反悔,要不然,我再也不会留情。现在,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少年甩甩头,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他没有大口的吸气,反而是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是其恢复到正常状态。这和吃饭一样,一个饿了很久的人,如果让他突然吃很多东西,反而对他来说不是好事。他听到王风的话,没有任何反驳,只是淡淡的道:“我输了,我会遵守约定的。我叫兰波,阿尔蒂尔?兰波。”

    “很好,希望你谨记这句话。”王风招手让拉基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灰色布袋子,这是王风的钱袋子。王风把钱袋塞在彼得手中,笑着说道:“老规矩,每人领取一枚银币,彼得,这件事交给你了。”

    他有意识的培养这群少年,虽然不见得要做什么,但是让他们学会团结公正等品质也是好的。他虽然不打算把机械科技拿出来分享,但是王风完全不介意他们接受正确的普世道德的教育。至于骑士的信条,他是要求这些孩子们每天背诵,就算他们不能成为一个骑士,但是谨遵骑士的信条,于这个世界的人民也是有益的。